自從那次通話後，季思成就坐上了冷板凳。你要說徐靜秋沒理他吧，那也不對，發短信，打電話。人家隻迴一個字。要麽是嗯。要麽是行。
要說理他吧，饒是說再多懺悔的話，那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人家不痛不癢的。
這對季思成來說每天都是個煎熬。
這都小一個月了。他心裏越來越沒底。
“小季啊，好消息，快去團長那一趟”。鄭虎樂嗬嗬的對他說。
季思成也不知道哪來的好消息:“老鄭，先透露一下唄。”
“任命書，京城來的。”老鄭拍拍他肩“你小子合著就是來走個過場呢？以後別忘了兄弟”。
季思成路上都在想，是老師給操作的嗎？如果是，老師應該會通知他的。是溫家嗎？那更不可能，畢竟當初就是溫家把他調出來的。懷著疑慮，他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報告”。
“進”。
“團長好”
“小季啊，你對咱們團什麽看法？”團長一臉期盼的問。
“報告，我團曆史悠久，戰績優越。發揚英勇戰鬥，不怕犧牲，不怕疲勞的，連續作戰戰鬥作風。特別是我團近期推行的聯合一體式作戰方案，更是為未來戰爭的勝利奠定的基礎。當然，這都和各位首長的英勇付出脫不了幹係。”
“嗯，好。能從你口中聽到這句話，那就證明你沒白來我們這一趟。”他把任命書交到季思成手裏。“小季啊，前途無量啊。”
季思成一個標準敬禮:“多謝，首長栽培。”
老江聽到好消息連夜趕了過來。還是在鄭虎宿舍，還是這哥仨。
“小季啊，恭喜恭喜”。
“多謝大哥。”
老鄭往嘴裏扔個花生米。“我說，老弟，你小子運氣真好，情場得意，職場也得意。我覺得是弟妹旺夫。”
江誌強也說:“妹夫，你這次這麽順利，是不是你老師幫的忙？”
季思成心裏沒底，但這裏頭又千絲萬縷也不好胡說。隻好點點頭。
鄭虎給大家倒酒。“這次大整編下一步會有什麽動作？”
季思成喝口酒說:“我認為部隊精銳化趨勢已定。恐怕要走很多人。當然這也是猜測。目前為止大量裁兵也不適合。”
江誌強倒是覺得離這一天也不遠了:“看樣子，我們這群腦子呆板的得動動腦筋了。不然離淘汰不遠了”。
老鄭也跟著點點頭。
江誌強話鋒一轉:“季啊，我妹子知道你高升的好消息了嗎？”
季思成搖搖頭:“還沒告訴她。我想這兩天擠點時間去看看她，親自對她說。”
“嘖嘖嘖，看看這小兩口，這感情好的都讓人羨慕”。老鄭起哄。
“可不是嘛，小別勝新婚，大哥懂。”
推杯換盞，從相識到相送，幾個爺們沒有一點悲傷之情，他們深知一個道理，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團裏歡送會結束，季思成就踏上了北上的路。他一刻時間也沒敢耽誤。終於在第二天下午來到了徐靜秋所在的學校。
他漫步在校園裏，感受著她的每一天。他想象著自己陪著她上課、下課、吃飯遊玩。
他觀察身邊成雙成對的情侶，也害怕真的會有個毛頭小子會把自己的媳婦拐走。
他站在女寢區的樓下，引來了許多女生的迴眸。
他叫住身邊走過的女生:“同學，麻煩你幫忙把哦06級旅遊管理的徐靜秋找出來可以嗎？”
那女生羞怯的點點頭。
徐靜秋吃過晚飯剛迴宿舍。宿管阿姨就找上門來。
“徐靜秋，外麵有人找你。”
“誰找你？”李思樂問。
“我哪知道！可能又是我哥的哪位愛慕者吧。”
“他們是沒和你哥接觸過，要是接觸過，他們肯定不想選你哥。”李思樂看到徐耀就害怕。
“徐靜秋，你給我那個號碼不是假的吧？你哥怎麽從來不迴複。”李文娟抱怨。
“天地良心，絕對保真。這麽多女生給他聯係，他可能迴複不過來。”
“你快出去吧，別讓人等急了。”李思樂催促。
徐靜秋出了宿舍樓四處張望，她也沒看到有什麽女生找她啊。季思成盯著每座樓出來的女生呢。所以，當目標一出現他就蟄伏起來。徐靜秋左右看看，覺得找她的人應該是走了，便轉身想迴宿舍。
當她轉過身的一瞬間，自己便落入一個懷抱中。她嚇得使勁拍打著對方。
“媳婦，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徐靜秋猛然抬頭。燈光下的季思成麵容有些疲憊。胡子拉碴。可仍抵擋不住他的帥氣。
“放開我”。徐靜秋命令著。
“我不。”
“大哥，人來人往的成何體統。人家都看著呢”。徐靜秋覺得不好意思。她使勁把臉埋在他衣服裏。
“我抱我自己的媳婦有什麽好害臊的。”
“大哥，現在是晚飯時間，人來人往的你注意點行麽”。徐靜秋實在是不願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話題。抓著季思成衣領就往人少的地方走。
“大哥，你這是從天而降啊？”她邊走邊感歎。
“我媳婦婦給我坐冷板凳了，我得來表現表現”。
“這個點了你吃飯沒？”
“看到我媳婦，我一點都不餓了。”
“能不能正常說話。”徐靜秋瞥了他一眼。
徐靜秋直接把他拉出學校通往小鎮的後門。
“這麽晚了，得先去鎮上給你找個住的地方。”
“還得是我老婆會疼人啊。”
徐靜秋真是受不了他了:“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油嘴滑舌的了？”
“這都是我心裏話”。
“你閉嘴”。
這個點了也沒去鎮上的公交車了。徐靜秋正愁呢。一輛拖拉機突突的開過來。
徐靜秋伸手攔車:“大叔，您是往鎮子上去嗎？”
“我不去，我去小嘎莊。離鎮子也不遠，從嘎莊到鎮上也就走個十來分鍾。”
“那太好了，大叔我們給你點錢，你能捎我們一段麽”
“你是這學校學生吧”。
“是的大叔，我家人來看我，太晚了我得去鎮上幫他找個住的地方。”
“行啊，不要你們學生錢。捎你們一程。”
“謝謝大叔。”
兩個人上了拖拉機後麵的翻鬥，大叔吆喝:“坐好了啊學生，我開車了。”
拖拉機一啟動。徐靜秋被顛的難受。季思成見狀伸手把她拉到自己懷裏。
拖拉機突突突的開了二十分鍾。
“學生，我就送到這了。前麵直走大路口左拐就到鎮上了。”
季思成背好自己的背包先從拖拉機上跳下來，又把徐靜秋抱下來。
徐靜秋從兜裏掏出十塊錢遞給那開拖拉機的:“大叔，你拿著買盒煙抽”。
“你這是幹什麽，我不要你們學生錢。你收起來。”
“這多不好意思。”
“哎，順路的事。你們快去吧。對了，鎮上就一家旅店。你們去了就說是嘎莊老郝家親戚，他們能給便宜點。還能給找間好點的房間。”
“哎！謝謝你大叔”。
“沒事啊，你們快去吧”。
兩人大約往前走了十分鍾就來到了大路口，左轉零星看到有些門麵房。
徐靜秋不好意思的看著季思成:“不好意思，我也第一次來鎮上，不知道這邊怎麽會這麽落後”。
可不是嘛，一路走來隻見一家郵局，一家小賣部還有一家磨坊。賓館擱哪呢？
“早知道這樣，我就讓你去男生宿舍擠擠了”。
季思成牽起徐靜秋的手說:“別著急，我們在找找。”
他們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邊有個賣烤餅炸串的小攤。
“要不你將就吃點”。徐靜秋指指小攤。
季思成拉著她坐在攤位前。點了一點東西。“你有什麽想吃的嗎？”
徐靜秋搖搖頭。
很快炸串和烤餅上桌。徐靜秋順便問了一句老板。“老板，你們這有賓館嗎？”
“有啊，前麵大路口，左邊走是鎮醫院，右邊走是旅館”。
“謝謝啊”。徐靜秋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季思成吃了一口烤餅夾串，感覺味道還可以。“挺好吃的你要嚐一口麽？”他把手裏的餅遞到徐靜秋的嘴邊。徐靜秋低頭咬了一口。
吃飽飯的兩人按照烤餅攤老板的提示，終於找到了旅館。
第一眼看上去，這旅館真有年代感。還是瓦房。
兩人進了旅館，按大叔交代的對老板說，老板真就幫忙找了一間相對幹淨敞亮的房間。
“老郝家親戚不是？這樣吧，你們住一晚給二十算了。熱水隨便用。你們這間離廁所也近，方便起夜。一會我就把炕給你們燒熱。”老板又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徐靜秋覺得尷尬。“還是炕房啊。你睡得習慣嗎。？”
季思成，放下背包，拉上窗簾就把徐靜秋抱在了懷裏。
“我媳婦能睡習慣就行，我一個糙老爺們哪有那麽多講究。”
外麵傳來腳步聲，估計是老板過來給燒炕的。徐靜秋推了推季思成，讓他先去洗漱。說是洗漱，也就簡單的洗洗臉和腳。這原生態的旅館也沒有淋浴。
炕是在外麵燒的，所以老板全程也沒進屋。可是還是向屋裏喊了一聲。
“兩位，本店沒有洗澡的地方，但是鎮子上有家浴池離這不遠，你們要洗澡可以過去。”
徐靜秋問季思成:“你想洗澡嗎？”
季思成連日趕車，身上確實不得勁，再摸摸自己的胡子也需要刮一刮便點點頭說:“需要。”
兩人出了房間，詢問了老板浴池的位置。便出發前往。
鎮上的人本來就不多，浴池老板娘一看來了兩生人，猜測應該是附近學校出來過夜的學生。
“是學生吧”。
徐靜秋點點頭。她以為他們又遇上郝大叔那樣的好人了呢。
“姨明白。跟姨來”。
兩人不明所以，一路跟隨她來到幾間小屋旁。
她打開一間:“這間水熱乎，一小時十五，過時加五塊。”
徐靜秋算是明白過來，剛想說話，便被季思成拉進屋裏。
“這阿姨，她是不是誤會了，我們去洗大池子不是挺好的。”
季思成可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
“就在這洗吧，還能互相搓搓背”。他說的沒臉沒皮的。
徐靜秋羞的捂著臉說:“你先洗吧，我在外麵等你”。
季思成看著自己媳婦這嬌羞的模樣也沒勉強。氣氛剛緩解，他可不想再坐迴冷板凳。
徐靜秋出了浴室門。心還怦怦跳。約摸十分鍾，季思成就洗完出來了。換徐靜秋進裏麵洗。徐靜秋洗完出來，季思成又把她拉進浴室。“先別吹風，我去向老板借個吹風機給你吹吹頭發。”
徐靜秋點點頭。
季思成出去找吹風機了。徐靜秋才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給李思樂發條信息:我哥來了，有應酬，今晚不迴去了。
因為有了前兩次的偶遇，李思樂並未懷疑什麽。便迴複一句:“知道了。”
季思成手裏拿著吹風機風風火火的跑進來。幫徐靜秋把頭發吹幹。等到倆人再迴旅館。已經十點多了。
炕被老板燒的滾燙的。太熱了 。感覺二十塊錢值了，就這個燒法，這一晚上燒炕的料錢都不夠。
季思成看著眼前的人，想動又不敢動。
“媳婦，你渴不渴？給你倒點水喝。”
“嗯，有點”。
“等著。”季思成下炕倒了杯水，遞給徐靜秋。徐靜秋小小的喝了兩口。她不敢喝多，廁所在外頭呢。剩下的水被季思成全都喝光了。
躺迴炕上。“媳婦你熱嗎？”
“嗯，熱啊”。
季思成一點點的靠近徐靜秋。
“那你能睡著麽？”
“熱的睡不著。”
季思成臉貼過來。在徐靜秋耳邊輕輕的說:“媳婦，老夫老妻了，脫了再睡也行”。
季思成，率先把衣服脫個精光。
“哎，涼快啊”！
耳邊傳來勻稱的唿吸聲。娘的，他終於睡了。徐靜秋心裏罵了一句。真是快把她熱死了。她現在就像是裹著錫紙的烤紅薯。
她坐起來，目光看向季思成的方向。確定他是真睡了。便開始悄悄地脫衣服。
“哎呀，是涼快了。”她舒服的感歎。
那邊一直裝睡的季思成咧著嘴壞笑。隻見他一個翻身跨步。
“季思……”成字還沒出聲呢。就被身上的人狠狠吻住。
這一夜房內，房外的火都燒的炙熱。
早上早醒的居然是徐靜秋，嗓子幹的難受。老板是得多實在，這炕現在還熱熱的。
她想下床喝點水。身邊的人聽到響動睜開了眼。一把又把她撈迴懷裏。“媳婦還早呢，再睡會玩。”
“我要喝水”。天啦嚕的，她嗓子怎麽啞了。
季思成聽到聲音瞬間清醒:“你等著，我去給你拿水”。他快速的給徐靜秋倒了杯水遞給她。
徐靜秋接過水咕咚咕咚大口的喝著。“季思成”，她使勁清清嗓子“你”，可是嗓子還是啞的。她氣的直接一拳打在了季思成的胸口。
季思成握住她的手把她拉進懷裏。“天還早呢，在休息會。媳婦，你辛苦了。”
“一邊待著去。”她手往一邊指指。
“媳婦，其實我這次是路過。時間有限任務重”。
徐靜秋給他一個解釋的眼神。
“我調迴京了。這兩天就去京報到。專程過來向你認錯的。冷板凳的滋味真不好受。任務重大，領導，求放過。”
徐靜秋，懶得跟他說話，白了他一眼。別指望說兩句好話就能把她糊弄過去。
“領導，你要不原諒我，我就常駐沙家浜了。什麽調令的我也不在乎了。”
徐靜秋看白癡似的看著他。季思成被她看的心裏發毛。完了，應該忍忍的，這是又把人得罪了啊！
哼，哼，徐靜秋努力清了清嗓子。“季思成，你認為我為什麽對你這樣？”
“這話題太敏感，我不敢說啊。”季思成可憐兮兮的望著徐靜秋。
“膚淺”。徐靜秋手指戳戳季思成的心窩。“我可冤死了。你們享受四年的情愛，可生活的雞毛蒜皮讓我背鍋。戀愛的感覺都沒有，老媽子感十足。連宋珊珊都要給我頒發什麽最佳主婦獎。想我這如花似玉的年紀還得整天讓人強加一個假想敵。”
徐靜秋這話說的委屈又哀怨。是啊，人家就算在一起八百年，可是最終也沒成眷侶啊。而她呢，雖說明媒正娶，可一點情愛的味道都沒嚐過，直接過上了老夫老妻的感覺。她不開心啊，又或者有些羨慕他們那場戀愛的經曆。
季思成聽了這話，覺得自己確實做的不對，是他疏忽了這個小丫頭的心思。相處時間太短，又一起經曆了生老病死。他覺得他們應該就是無堅不摧的戰友了。他覺得他隻要愛她就夠了。
“媳婦，我錯了。我以為咱們已經一起經曆過生老病死，那些小情小愛的太渺小了，不值一提啊！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大哥，生老病死哪來的？”
“我媽的離世，江超越的出生。一個結束，一個開始。豈不是，印證了人生”。
“大哥。您可真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啊。您要硬往上麵靠，那您得觀點我不置可否。但是換個人來聽聽，就有可能覺得你是敷衍或者欺騙”。
“其實，我也不會談戀愛。雖然在一起四年，但是我一直都是被動接受的那個。可是為了你我願意改變、學習。”
徐靜秋感覺心累，但也不想和他爭辯。眼底的失落盡顯。
這一切都被季思成看在眼裏。“我和她的相戀就是筆糊塗賬。那天她突然吻向我，然後要求我對她負責。我就。雖然在一起四年，可是我的心裏並沒有覺得她應該是我人生中的一部分。你就不同了，我覺得我們早就應該是無堅不摧的戰友了。”
“無堅不摧的戰友？哥，這是什麽比喻”。
“生活是戰場。那我們就是戰友。”
徐靜秋不得不給這哥們點個讚。
她似乎也願意相信，那四年的戀愛其實談的也沒什麽質量。
徐靜秋讓李思樂幫忙中午給點個名。一路把季思成送到火車站。
“一路順風，快進站吧”。
“要不你再來一次十八相送”。
“哥，我也想啊，可是我這口袋空空的。你也沒給我個拿錢包的機會啊”。
“那你怎麽迴學校？”
“哥，如果我打個車，然後到了目的地在付錢，你覺得司機會同意麽？”
“機智如你”。季思成在她額頭親了一口。
看著季思成離開的背影，徐靜秋撥了一通電話。
“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怎麽想起你哥來了”。
“沒辦法，你妹夫進京了，下車還缺個司機”。
“這是抓苦力呢”。
“去不去隨你，反正我給你介紹媳婦的心是有的。”
“得得得，打住。我真是欠你們兩口子的。”
“火車大約晚上十一點左右到吧，你看著辦哦。”
“我警告你，我這新號，不希望有陌生人的介入”。
“行。我保證。”
徐靜秋迴到學校就給季思成報了平安，並囑咐他火車上一定不要心疼錢要吃飽飯。還神叨叨的說讓他放寬心，因為她掐指一算，在他下車後會遇到好心人幫助。
二十六塊八，十五買了盒飯。還剩十一塊八。季思成本來手裏是有點錢的，但是調令來了之後，怎麽也得和戰友們意思意思，花了個精光，想著來找媳婦申請一點。沒想媳婦出來的匆忙沒帶錢包。兩人早上膩歪了一會兒，差點沒趕上鎮子早上唯一的一班公交。到了火車站兩人把兜裏的錢湊了湊，一共二十六塊八。他本想想下了火車在火車站將就半宿，然後早上在做公交的。可是下了火車就見到了熟人。
“我說姓季的，你可讓我久等啊。”徐耀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
季思成知道他對徐靜秋有意思。也是打心底抵觸他:“我們熟嗎？貌似我沒讓你來接我”。
徐耀來氣了:“姓季的你別不知好歹。”
季思成也不是吃素的:“知道好歹就別惦記我媳婦啊”。
勤務員看著劍拔弩張的倆人，一時犯難。你說這倆關係好吧，一見麵就開戰 。你說他倆關係不好吧，大半夜的首長來接站。最後，他啥也不說，接過季思成行李就往外走。
徐耀被他說的也不生氣:“我就喜歡靜秋，怎麽了。”
季思成也是四兩撥千斤:“我媳婦也告訴我了，你現在的身份是大舅哥”。
徐耀恨不能給他一拳:“還是這麽無趣。靜秋喝了什麽迷魂湯，竟然嫁給你了。”
季思成接著補刀:“就是啊，嫁誰不好，偏偏嫁給我了。”
徐耀氣的差點吐血。
上了車，倆人也是互相不服氣。
“要不是靜秋拜托我來接你，我才懶得來。”
“還是我媳婦好，心疼我”。
“你要點臉吧，還得靠個女人給你安排。”
“我媳婦那是省錢呢。就給批了二十六塊八的經費。可不得幫忙算計一下嗎。”
“二十六塊八。怎麽經濟大權上繳了。”
“在我媳婦那管著呢。我媳婦就是我們家掌權的”。
“別一口一個媳婦媳婦的，一個大人男被管成這樣還有臉了”。
“有臉，特別有臉，有媳婦管著多好。是吧，大 舅 哥”。季思成故意把大舅哥三個字說的很重。
徐耀指指他，咬著牙說:“你有種。”誰知他現在的感受啊。憋出內傷啊。
到了營區，他把季思成帶到自己宿舍。
“先湊合一下吧。”
季思成也沒跟他客氣。脫了鞋就躺床上了。
“就你這樣的哪好了，一個兩個的都眼瞎了吧。”徐耀不服氣。他那點比不上他。
“大舅哥，你睡地鋪唄，我不習慣和男人睡一床”。
“靠”徐耀狠狠的踢了一腳門。這他娘的是老天派來渡他的吧。早知道不幫你個賊小子。
季思成心裏暗爽。冷板凳的仇還不是拜他所賜，如今讓他睡個地鋪也是便宜他了。
要說理他吧，饒是說再多懺悔的話，那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人家不痛不癢的。
這對季思成來說每天都是個煎熬。
這都小一個月了。他心裏越來越沒底。
“小季啊，好消息，快去團長那一趟”。鄭虎樂嗬嗬的對他說。
季思成也不知道哪來的好消息:“老鄭，先透露一下唄。”
“任命書，京城來的。”老鄭拍拍他肩“你小子合著就是來走個過場呢？以後別忘了兄弟”。
季思成路上都在想，是老師給操作的嗎？如果是，老師應該會通知他的。是溫家嗎？那更不可能，畢竟當初就是溫家把他調出來的。懷著疑慮，他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報告”。
“進”。
“團長好”
“小季啊，你對咱們團什麽看法？”團長一臉期盼的問。
“報告，我團曆史悠久，戰績優越。發揚英勇戰鬥，不怕犧牲，不怕疲勞的，連續作戰戰鬥作風。特別是我團近期推行的聯合一體式作戰方案，更是為未來戰爭的勝利奠定的基礎。當然，這都和各位首長的英勇付出脫不了幹係。”
“嗯，好。能從你口中聽到這句話，那就證明你沒白來我們這一趟。”他把任命書交到季思成手裏。“小季啊，前途無量啊。”
季思成一個標準敬禮:“多謝，首長栽培。”
老江聽到好消息連夜趕了過來。還是在鄭虎宿舍，還是這哥仨。
“小季啊，恭喜恭喜”。
“多謝大哥。”
老鄭往嘴裏扔個花生米。“我說，老弟，你小子運氣真好，情場得意，職場也得意。我覺得是弟妹旺夫。”
江誌強也說:“妹夫，你這次這麽順利，是不是你老師幫的忙？”
季思成心裏沒底，但這裏頭又千絲萬縷也不好胡說。隻好點點頭。
鄭虎給大家倒酒。“這次大整編下一步會有什麽動作？”
季思成喝口酒說:“我認為部隊精銳化趨勢已定。恐怕要走很多人。當然這也是猜測。目前為止大量裁兵也不適合。”
江誌強倒是覺得離這一天也不遠了:“看樣子，我們這群腦子呆板的得動動腦筋了。不然離淘汰不遠了”。
老鄭也跟著點點頭。
江誌強話鋒一轉:“季啊，我妹子知道你高升的好消息了嗎？”
季思成搖搖頭:“還沒告訴她。我想這兩天擠點時間去看看她，親自對她說。”
“嘖嘖嘖，看看這小兩口，這感情好的都讓人羨慕”。老鄭起哄。
“可不是嘛，小別勝新婚，大哥懂。”
推杯換盞，從相識到相送，幾個爺們沒有一點悲傷之情，他們深知一個道理，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團裏歡送會結束，季思成就踏上了北上的路。他一刻時間也沒敢耽誤。終於在第二天下午來到了徐靜秋所在的學校。
他漫步在校園裏，感受著她的每一天。他想象著自己陪著她上課、下課、吃飯遊玩。
他觀察身邊成雙成對的情侶，也害怕真的會有個毛頭小子會把自己的媳婦拐走。
他站在女寢區的樓下，引來了許多女生的迴眸。
他叫住身邊走過的女生:“同學，麻煩你幫忙把哦06級旅遊管理的徐靜秋找出來可以嗎？”
那女生羞怯的點點頭。
徐靜秋吃過晚飯剛迴宿舍。宿管阿姨就找上門來。
“徐靜秋，外麵有人找你。”
“誰找你？”李思樂問。
“我哪知道！可能又是我哥的哪位愛慕者吧。”
“他們是沒和你哥接觸過，要是接觸過，他們肯定不想選你哥。”李思樂看到徐耀就害怕。
“徐靜秋，你給我那個號碼不是假的吧？你哥怎麽從來不迴複。”李文娟抱怨。
“天地良心，絕對保真。這麽多女生給他聯係，他可能迴複不過來。”
“你快出去吧，別讓人等急了。”李思樂催促。
徐靜秋出了宿舍樓四處張望，她也沒看到有什麽女生找她啊。季思成盯著每座樓出來的女生呢。所以，當目標一出現他就蟄伏起來。徐靜秋左右看看，覺得找她的人應該是走了，便轉身想迴宿舍。
當她轉過身的一瞬間，自己便落入一個懷抱中。她嚇得使勁拍打著對方。
“媳婦，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徐靜秋猛然抬頭。燈光下的季思成麵容有些疲憊。胡子拉碴。可仍抵擋不住他的帥氣。
“放開我”。徐靜秋命令著。
“我不。”
“大哥，人來人往的成何體統。人家都看著呢”。徐靜秋覺得不好意思。她使勁把臉埋在他衣服裏。
“我抱我自己的媳婦有什麽好害臊的。”
“大哥，現在是晚飯時間，人來人往的你注意點行麽”。徐靜秋實在是不願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話題。抓著季思成衣領就往人少的地方走。
“大哥，你這是從天而降啊？”她邊走邊感歎。
“我媳婦婦給我坐冷板凳了，我得來表現表現”。
“這個點了你吃飯沒？”
“看到我媳婦，我一點都不餓了。”
“能不能正常說話。”徐靜秋瞥了他一眼。
徐靜秋直接把他拉出學校通往小鎮的後門。
“這麽晚了，得先去鎮上給你找個住的地方。”
“還得是我老婆會疼人啊。”
徐靜秋真是受不了他了:“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油嘴滑舌的了？”
“這都是我心裏話”。
“你閉嘴”。
這個點了也沒去鎮上的公交車了。徐靜秋正愁呢。一輛拖拉機突突的開過來。
徐靜秋伸手攔車:“大叔，您是往鎮子上去嗎？”
“我不去，我去小嘎莊。離鎮子也不遠，從嘎莊到鎮上也就走個十來分鍾。”
“那太好了，大叔我們給你點錢，你能捎我們一段麽”
“你是這學校學生吧”。
“是的大叔，我家人來看我，太晚了我得去鎮上幫他找個住的地方。”
“行啊，不要你們學生錢。捎你們一程。”
“謝謝大叔。”
兩個人上了拖拉機後麵的翻鬥，大叔吆喝:“坐好了啊學生，我開車了。”
拖拉機一啟動。徐靜秋被顛的難受。季思成見狀伸手把她拉到自己懷裏。
拖拉機突突突的開了二十分鍾。
“學生，我就送到這了。前麵直走大路口左拐就到鎮上了。”
季思成背好自己的背包先從拖拉機上跳下來，又把徐靜秋抱下來。
徐靜秋從兜裏掏出十塊錢遞給那開拖拉機的:“大叔，你拿著買盒煙抽”。
“你這是幹什麽，我不要你們學生錢。你收起來。”
“這多不好意思。”
“哎，順路的事。你們快去吧。對了，鎮上就一家旅店。你們去了就說是嘎莊老郝家親戚，他們能給便宜點。還能給找間好點的房間。”
“哎！謝謝你大叔”。
“沒事啊，你們快去吧”。
兩人大約往前走了十分鍾就來到了大路口，左轉零星看到有些門麵房。
徐靜秋不好意思的看著季思成:“不好意思，我也第一次來鎮上，不知道這邊怎麽會這麽落後”。
可不是嘛，一路走來隻見一家郵局，一家小賣部還有一家磨坊。賓館擱哪呢？
“早知道這樣，我就讓你去男生宿舍擠擠了”。
季思成牽起徐靜秋的手說:“別著急，我們在找找。”
他們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邊有個賣烤餅炸串的小攤。
“要不你將就吃點”。徐靜秋指指小攤。
季思成拉著她坐在攤位前。點了一點東西。“你有什麽想吃的嗎？”
徐靜秋搖搖頭。
很快炸串和烤餅上桌。徐靜秋順便問了一句老板。“老板，你們這有賓館嗎？”
“有啊，前麵大路口，左邊走是鎮醫院，右邊走是旅館”。
“謝謝啊”。徐靜秋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季思成吃了一口烤餅夾串，感覺味道還可以。“挺好吃的你要嚐一口麽？”他把手裏的餅遞到徐靜秋的嘴邊。徐靜秋低頭咬了一口。
吃飽飯的兩人按照烤餅攤老板的提示，終於找到了旅館。
第一眼看上去，這旅館真有年代感。還是瓦房。
兩人進了旅館，按大叔交代的對老板說，老板真就幫忙找了一間相對幹淨敞亮的房間。
“老郝家親戚不是？這樣吧，你們住一晚給二十算了。熱水隨便用。你們這間離廁所也近，方便起夜。一會我就把炕給你們燒熱。”老板又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徐靜秋覺得尷尬。“還是炕房啊。你睡得習慣嗎。？”
季思成，放下背包，拉上窗簾就把徐靜秋抱在了懷裏。
“我媳婦能睡習慣就行，我一個糙老爺們哪有那麽多講究。”
外麵傳來腳步聲，估計是老板過來給燒炕的。徐靜秋推了推季思成，讓他先去洗漱。說是洗漱，也就簡單的洗洗臉和腳。這原生態的旅館也沒有淋浴。
炕是在外麵燒的，所以老板全程也沒進屋。可是還是向屋裏喊了一聲。
“兩位，本店沒有洗澡的地方，但是鎮子上有家浴池離這不遠，你們要洗澡可以過去。”
徐靜秋問季思成:“你想洗澡嗎？”
季思成連日趕車，身上確實不得勁，再摸摸自己的胡子也需要刮一刮便點點頭說:“需要。”
兩人出了房間，詢問了老板浴池的位置。便出發前往。
鎮上的人本來就不多，浴池老板娘一看來了兩生人，猜測應該是附近學校出來過夜的學生。
“是學生吧”。
徐靜秋點點頭。她以為他們又遇上郝大叔那樣的好人了呢。
“姨明白。跟姨來”。
兩人不明所以，一路跟隨她來到幾間小屋旁。
她打開一間:“這間水熱乎，一小時十五，過時加五塊。”
徐靜秋算是明白過來，剛想說話，便被季思成拉進屋裏。
“這阿姨，她是不是誤會了，我們去洗大池子不是挺好的。”
季思成可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
“就在這洗吧，還能互相搓搓背”。他說的沒臉沒皮的。
徐靜秋羞的捂著臉說:“你先洗吧，我在外麵等你”。
季思成看著自己媳婦這嬌羞的模樣也沒勉強。氣氛剛緩解，他可不想再坐迴冷板凳。
徐靜秋出了浴室門。心還怦怦跳。約摸十分鍾，季思成就洗完出來了。換徐靜秋進裏麵洗。徐靜秋洗完出來，季思成又把她拉進浴室。“先別吹風，我去向老板借個吹風機給你吹吹頭發。”
徐靜秋點點頭。
季思成出去找吹風機了。徐靜秋才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給李思樂發條信息:我哥來了，有應酬，今晚不迴去了。
因為有了前兩次的偶遇，李思樂並未懷疑什麽。便迴複一句:“知道了。”
季思成手裏拿著吹風機風風火火的跑進來。幫徐靜秋把頭發吹幹。等到倆人再迴旅館。已經十點多了。
炕被老板燒的滾燙的。太熱了 。感覺二十塊錢值了，就這個燒法，這一晚上燒炕的料錢都不夠。
季思成看著眼前的人，想動又不敢動。
“媳婦，你渴不渴？給你倒點水喝。”
“嗯，有點”。
“等著。”季思成下炕倒了杯水，遞給徐靜秋。徐靜秋小小的喝了兩口。她不敢喝多，廁所在外頭呢。剩下的水被季思成全都喝光了。
躺迴炕上。“媳婦你熱嗎？”
“嗯，熱啊”。
季思成一點點的靠近徐靜秋。
“那你能睡著麽？”
“熱的睡不著。”
季思成臉貼過來。在徐靜秋耳邊輕輕的說:“媳婦，老夫老妻了，脫了再睡也行”。
季思成，率先把衣服脫個精光。
“哎，涼快啊”！
耳邊傳來勻稱的唿吸聲。娘的，他終於睡了。徐靜秋心裏罵了一句。真是快把她熱死了。她現在就像是裹著錫紙的烤紅薯。
她坐起來，目光看向季思成的方向。確定他是真睡了。便開始悄悄地脫衣服。
“哎呀，是涼快了。”她舒服的感歎。
那邊一直裝睡的季思成咧著嘴壞笑。隻見他一個翻身跨步。
“季思……”成字還沒出聲呢。就被身上的人狠狠吻住。
這一夜房內，房外的火都燒的炙熱。
早上早醒的居然是徐靜秋，嗓子幹的難受。老板是得多實在，這炕現在還熱熱的。
她想下床喝點水。身邊的人聽到響動睜開了眼。一把又把她撈迴懷裏。“媳婦還早呢，再睡會玩。”
“我要喝水”。天啦嚕的，她嗓子怎麽啞了。
季思成聽到聲音瞬間清醒:“你等著，我去給你拿水”。他快速的給徐靜秋倒了杯水遞給她。
徐靜秋接過水咕咚咕咚大口的喝著。“季思成”，她使勁清清嗓子“你”，可是嗓子還是啞的。她氣的直接一拳打在了季思成的胸口。
季思成握住她的手把她拉進懷裏。“天還早呢，在休息會。媳婦，你辛苦了。”
“一邊待著去。”她手往一邊指指。
“媳婦，其實我這次是路過。時間有限任務重”。
徐靜秋給他一個解釋的眼神。
“我調迴京了。這兩天就去京報到。專程過來向你認錯的。冷板凳的滋味真不好受。任務重大，領導，求放過。”
徐靜秋，懶得跟他說話，白了他一眼。別指望說兩句好話就能把她糊弄過去。
“領導，你要不原諒我，我就常駐沙家浜了。什麽調令的我也不在乎了。”
徐靜秋看白癡似的看著他。季思成被她看的心裏發毛。完了，應該忍忍的，這是又把人得罪了啊！
哼，哼，徐靜秋努力清了清嗓子。“季思成，你認為我為什麽對你這樣？”
“這話題太敏感，我不敢說啊。”季思成可憐兮兮的望著徐靜秋。
“膚淺”。徐靜秋手指戳戳季思成的心窩。“我可冤死了。你們享受四年的情愛，可生活的雞毛蒜皮讓我背鍋。戀愛的感覺都沒有，老媽子感十足。連宋珊珊都要給我頒發什麽最佳主婦獎。想我這如花似玉的年紀還得整天讓人強加一個假想敵。”
徐靜秋這話說的委屈又哀怨。是啊，人家就算在一起八百年，可是最終也沒成眷侶啊。而她呢，雖說明媒正娶，可一點情愛的味道都沒嚐過，直接過上了老夫老妻的感覺。她不開心啊，又或者有些羨慕他們那場戀愛的經曆。
季思成聽了這話，覺得自己確實做的不對，是他疏忽了這個小丫頭的心思。相處時間太短，又一起經曆了生老病死。他覺得他們應該就是無堅不摧的戰友了。他覺得他隻要愛她就夠了。
“媳婦，我錯了。我以為咱們已經一起經曆過生老病死，那些小情小愛的太渺小了，不值一提啊！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大哥，生老病死哪來的？”
“我媽的離世，江超越的出生。一個結束，一個開始。豈不是，印證了人生”。
“大哥。您可真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啊。您要硬往上麵靠，那您得觀點我不置可否。但是換個人來聽聽，就有可能覺得你是敷衍或者欺騙”。
“其實，我也不會談戀愛。雖然在一起四年，但是我一直都是被動接受的那個。可是為了你我願意改變、學習。”
徐靜秋感覺心累，但也不想和他爭辯。眼底的失落盡顯。
這一切都被季思成看在眼裏。“我和她的相戀就是筆糊塗賬。那天她突然吻向我，然後要求我對她負責。我就。雖然在一起四年，可是我的心裏並沒有覺得她應該是我人生中的一部分。你就不同了，我覺得我們早就應該是無堅不摧的戰友了。”
“無堅不摧的戰友？哥，這是什麽比喻”。
“生活是戰場。那我們就是戰友。”
徐靜秋不得不給這哥們點個讚。
她似乎也願意相信，那四年的戀愛其實談的也沒什麽質量。
徐靜秋讓李思樂幫忙中午給點個名。一路把季思成送到火車站。
“一路順風，快進站吧”。
“要不你再來一次十八相送”。
“哥，我也想啊，可是我這口袋空空的。你也沒給我個拿錢包的機會啊”。
“那你怎麽迴學校？”
“哥，如果我打個車，然後到了目的地在付錢，你覺得司機會同意麽？”
“機智如你”。季思成在她額頭親了一口。
看著季思成離開的背影，徐靜秋撥了一通電話。
“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怎麽想起你哥來了”。
“沒辦法，你妹夫進京了，下車還缺個司機”。
“這是抓苦力呢”。
“去不去隨你，反正我給你介紹媳婦的心是有的。”
“得得得，打住。我真是欠你們兩口子的。”
“火車大約晚上十一點左右到吧，你看著辦哦。”
“我警告你，我這新號，不希望有陌生人的介入”。
“行。我保證。”
徐靜秋迴到學校就給季思成報了平安，並囑咐他火車上一定不要心疼錢要吃飽飯。還神叨叨的說讓他放寬心，因為她掐指一算，在他下車後會遇到好心人幫助。
二十六塊八，十五買了盒飯。還剩十一塊八。季思成本來手裏是有點錢的，但是調令來了之後，怎麽也得和戰友們意思意思，花了個精光，想著來找媳婦申請一點。沒想媳婦出來的匆忙沒帶錢包。兩人早上膩歪了一會兒，差點沒趕上鎮子早上唯一的一班公交。到了火車站兩人把兜裏的錢湊了湊，一共二十六塊八。他本想想下了火車在火車站將就半宿，然後早上在做公交的。可是下了火車就見到了熟人。
“我說姓季的，你可讓我久等啊。”徐耀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
季思成知道他對徐靜秋有意思。也是打心底抵觸他:“我們熟嗎？貌似我沒讓你來接我”。
徐耀來氣了:“姓季的你別不知好歹。”
季思成也不是吃素的:“知道好歹就別惦記我媳婦啊”。
勤務員看著劍拔弩張的倆人，一時犯難。你說這倆關係好吧，一見麵就開戰 。你說他倆關係不好吧，大半夜的首長來接站。最後，他啥也不說，接過季思成行李就往外走。
徐耀被他說的也不生氣:“我就喜歡靜秋，怎麽了。”
季思成也是四兩撥千斤:“我媳婦也告訴我了，你現在的身份是大舅哥”。
徐耀恨不能給他一拳:“還是這麽無趣。靜秋喝了什麽迷魂湯，竟然嫁給你了。”
季思成接著補刀:“就是啊，嫁誰不好，偏偏嫁給我了。”
徐耀氣的差點吐血。
上了車，倆人也是互相不服氣。
“要不是靜秋拜托我來接你，我才懶得來。”
“還是我媳婦好，心疼我”。
“你要點臉吧，還得靠個女人給你安排。”
“我媳婦那是省錢呢。就給批了二十六塊八的經費。可不得幫忙算計一下嗎。”
“二十六塊八。怎麽經濟大權上繳了。”
“在我媳婦那管著呢。我媳婦就是我們家掌權的”。
“別一口一個媳婦媳婦的，一個大人男被管成這樣還有臉了”。
“有臉，特別有臉，有媳婦管著多好。是吧，大 舅 哥”。季思成故意把大舅哥三個字說的很重。
徐耀指指他，咬著牙說:“你有種。”誰知他現在的感受啊。憋出內傷啊。
到了營區，他把季思成帶到自己宿舍。
“先湊合一下吧。”
季思成也沒跟他客氣。脫了鞋就躺床上了。
“就你這樣的哪好了，一個兩個的都眼瞎了吧。”徐耀不服氣。他那點比不上他。
“大舅哥，你睡地鋪唄，我不習慣和男人睡一床”。
“靠”徐耀狠狠的踢了一腳門。這他娘的是老天派來渡他的吧。早知道不幫你個賊小子。
季思成心裏暗爽。冷板凳的仇還不是拜他所賜，如今讓他睡個地鋪也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