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師徒二人繼續趕路。


    想到飯館那個似李嵐的女孩,熊銘心裏波濤起伏!


    驟然想起兩年前的那一天,在九道山莊門口,李嵐癱倒在地上的場景......


    李嵐軟軟的癱坐在地上,好像手腳斷了,全身沒有骨頭,遍體鱗傷,周身看不見一片正常的肉色。


    她無力的癱坐在那裏,絕望的看著熊銘他們離去,嘴角在蠕動。


    還記得王總管刺向李嵐的那一幕,隻見她緩緩倒地,鮮紅的血一直往下流。


    當時,他很想掙脫手銬腳鐐,奔向李嵐,把她摟住。


    可是,無奈的他隻是一個被鎖住的奴隸。


    無能為力四個字好像就是特的為他而誕生!


    如果是今天,王總管的刀還沒有拔出來的時候,他就倒下了。


    李嵐也不可能被人欺負!更不可能冤死!


    師傅有一句話永遠是對的,就是“快”,不給敵人任何喘息的機會。


    他已經做到了,就是在昨天晚上,他殺死的那個火神派的人。


    就在他沒有來得及考慮的時候,熊銘的劍已經要了他的命。


    現在迴想,還有點驚憾!


    師傅原來說過,不管什麽功夫,都要把訓練和領悟結合,才是最完美的劍法。


    如果光練,不去領會,說不定永遠停留在那裏。


    時間不能倒流,過去的已經過去,有些事情是永遠無法挽迴。


    父母都死了,夏文才死了,李嵐也死了,他們是不可能複活。


    既然無法改變發生的事實,那隻有殺死所有的仇人,替他們報仇雪恨。


    可是不知哪天!


    隻要信心十足,一切皆有可能。


    隻要不放棄,一切願望都能實現。


    就跟訓練一劍刺向太陽一樣,熊銘天天對著太陽,整整刺了兩年,一共刺了一百二十萬劍。


    原來一劍刺了三刺,可是昨天晚上竟然一劍刺了六刺。


    師傅曾經認為他一劍刺了三刺,已經不錯了,自己也沒有想到會刺了六刺。


    隻是不知道一劍到底能夠刺多少刺,師傅也沒有說過。


    他想,以後這就是他的目標!


    他要完全掌握這個一劍刺向太陽的劍法,讓手中劍在他手裏千變萬化,可能是十刺,或者是二十刺......


    走到一條小溪旁邊,逍遙子停了下來。


    熊銘看著師傅,問道:“那一個人在哪裏?”


    “就在下一站。”


    “下一站還有多遠?”


    逍遙子迴答:“還有一會兒,翻過這座山就快到了。”


    熊銘很好奇,師傅為何不找兩馬匹,起碼比走路快得多。


    逍遙子好像看出了熊銘的心思,問道:“是不是難得走啊?”


    熊銘搖頭。


    “還是坐一會兒再走!”


    逍遙子找了一塊幹淨的石頭坐下來。


    “其實我喜歡走路,騎馬雖好,還是不安全。”


    逍遙子臉色陰鬱。


    原來師傅不是一般的小心!


    “做我們這一行的一定要小心謹慎,不是每次都幸運,何況走山路還近......”


    逍遙子盯著前麵崎嶇的山峰。


    熊銘明白了師傅的顧忌,原來在一次行動中,他的馬被毒死了,自己差點掉到懸崖。


    事情多的時候,有時會忘記,本來就提防其他人,還要幫馬防備,師傅感覺那樣很累,必定馬晚上不是跟人在一起,根本難防。


    走路是累點,真的安全些。


    “你現在的劍術的確長進不少,看來是你自己領悟了劍法裏麵的涵義,有些東西就是要在實踐中慢慢領悟,沒人能教的,全靠你自己。”


    逍遙子越來越喜歡這個徒弟了,臉上一直掛著笑容。


    熊銘笑道:“還是要謝謝師傅的教誨!”


    逍遙子搖頭道:“我沒有教過你,怎麽能說教誨!”


    熊銘沉聲:“沒有師傅,就沒有今天的我。”


    他知道,如果不是那次逍遙子把他從王府帶出來,可能早就跟其他人一塊兒餓死。


    因為他們的手銬腳鐐,自己根本無法打開,何況那時候是一個手無寸鐵的人。


    現在想想,夏文才的話還是對的,說他不會死。


    想到這裏,抿嘴而笑,一個書生淪落為一個奴隸,一個奴隸轉變成一個殺手,還不知道以後會是什麽!


    熊銘想到了夏文才的囑托,幫他找到兒女。


    無奈!


    人海茫茫,到哪裏去尋找?


    可惜!


    臨死前沒有說出他兒女的名字,以後怎麽幫他找到呢!


    遺憾!


    可能要欠下夏文才的這個人情,無法報答這個救命恩人!


    但是,他還是希望出現奇跡,能夠見到他們。


    感覺師傅跟其他殺手就是不一樣,因為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到現在還不知道師傅為何要救他。


    記得那個戴鬥篷穿黑衣的殺手,就跟師傅不一樣,人冷,心更冷。


    假如是其他殺手,不把那些奴隸殺死就不錯了,更不可能放了他們。


    不過,他還記得是自己一句話,師傅才放了那些奴隸。


    因此,他一直很感激師傅。


    偶爾看到師傅笑的時候,可能是在想開心的事,肯定不是男女之間的事,因為他自己說過,從來沒有愛過一個女人。


    那就是他的朋友或者親人,可是一直沒有聽到他提過親人或者朋友之內的話。


    難道那些親人或者朋友也離開人世了嗎!


    如果不是這樣,他怎麽可能還在繼續做殺手,不去照顧他們呢!


    逍遙子看著麵前這個叫了兩年師傅的徒弟,感覺他真的不錯,相信他的武功可能在他之上。


    熊銘嘴唇蠕動了一下,思緒了片刻,問道:“師傅,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逍遙子眼睛裏露出一絲憂鬱的眼神,說:“可以!”


    “你為何救我?”


    熊銘滿臉疑惑。


    逍遙子沉道:“不是你叫我救你嗎?”


    熊銘低沉:“不是這樣的,我們恕不相識,你完全可以不管我。”


    “你這個問題,我自己也考慮過,可能是一時衝動!”


    逍遙子冷冷的迴答。


    他第一眼見到熊銘的時候,就感覺他是一個不錯的小夥子,喜歡那雙深邃的眼睛,感覺眸子裏裝滿智慧,而且......


    他知道,一個淪落為奴隸的人,肯定有著坎坷的人生。


    他不喜歡挖人家的隱私,因為他自己也有一段......的人生。


    從來沒有聽他提起家人,那一刻,他知道,熊銘應該沒有親人。


    經常在他憂鬱的眸子裏看見一種無奈......


    熊銘聽了師傅的話後,摸了一下鼻子,嘿嘿笑了。


    他知道師傅沒有說真話。


    “繼續走!”


    逍遙子站了起來。


    熊銘跟著他又開始跋山涉水,師傅說這個山很快就翻過去了,看來師傅這些年,走了不少路,過了不少橋,爬了不少山,趟了不少河。


    殺手真的不容易。


    也許經常鍛煉,師傅的腳勁還可以,熊銘跟著他,幾乎是小跑,雖然比師父小十幾歲,可是走路還是沒有他快。


    “師傅,快到了。”


    翻過這座山,熊銘看見一些房屋。


    “嗯。”


    逍遙子沒有停下來。


    熊銘健步如飛,深怕落在後麵。


    師傅說,這個人殺死後,就即刻迴暗河。


    很快就又要去完成殺手的使命,他的心砰砰跳個不停,也不是第一次,怎麽感覺有點緊張。


    馬上就要到小鎮了,逍遙子的步伐依舊很快。


    熊銘大步流星的跟在逍遙子身後,偶爾有幾雙眼睛盯著他們師徒二人。


    走到鵬程客棧門口,逍遙子抬頭看了一眼門口上的四個大字“鵬程客棧”,直接進去了。


    熊銘知道目的地到達了。


    “客官,幾間房?”


    老板娘很熱情,眼睛一會停在逍遙子的臉上,一會兒停留在熊銘身上。


    “一間上等房。”


    逍遙子冷漠的表情。


    “我看兩位都是男的,幹脆一人一間。”


    老板娘笑盈盈的看著他們,好像要看透他們。


    “給我來一壺鐵觀音。”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樓上飄落下來。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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