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先帝駕崩後,南王就格外春風得意。


    從小到大,南王對自己的皇兄都是很有意見的,明明大家都是好色之徒,憑什麽他能繼承皇位,而自己卻被扔到這麽破地方?


    不過,現在皇兄成了死鬼,南王的心頭一下子舒坦許多了。


    尤其是去了一趟京城,雖然跪小皇帝的感覺讓他很不爽,但是一見到小皇帝那張臉,他的怒氣頓時飛到九霄雲外,心中是充斥著狂喜。


    南王頭一次覺得,蒼天待自己不薄,他那些從前無可奈何的野望,在那一刻重新燃起,並且越燒越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著自己籌謀的計劃,南王情不自禁地大笑出聲。


    座下的南王世子已經習慣了父王動不動就嘿然大笑,他全神貫注地望著座中的舞姬們翩翩起舞,眼中的垂涎之色都抑製不住,那張本是俊秀的臉在如此神情下顯得醜態畢露。


    南王笑夠了,一眼看中了底下長得最美的舞姬,他一手撫著寬敞的腰肚,一手拿著酒爵,踉踉蹌蹌地朝著舞姬們走去,猛地攬住看中之人,大笑著往後堂走去。


    走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麽,南王迴過頭,打了個酒嗝,道:“吾兒,為父要就寢了,這兒的美人兒,你隨便、隨便挑,為父最是看重你了……”


    一邊說,南王已經迫不及待地要離開了,因此,他也沒注意到南王世子看他時那陰鷙的眼神。


    “哼,老不死的色鬼,把最漂亮的帶走了,剩下的才輪得到我挑,哼!等我當了皇帝,有你這老東西好看!”


    南王世子狠狠地把酒杯一砸,嗬斥道:


    “這都跳的是什麽東西,給本世子掌嘴!你們這些下賤貨色,通通掌嘴!本世子要看你們互相抽,誰要是沒把對方的臉抽腫,就剁了你們的手!”


    舞姬們嚇得紛紛跪地,眼中含淚地相互掌摑起來,嬌美的麵龐很快被抽得紅腫起來,但她們既不敢喊痛,也不敢停下來。


    南王世子望著這群人的滑稽模樣,冷哼一聲,恨恨道:


    “你們都得聽我的,沒有人能忤逆我,沒有人!總有一天,全天下的人都得恭恭敬敬地向我下跪,包括那個老不死的!


    不管什麽東西,隻能讓我先挑,所有人都要像狗一樣求著我的剩飯!所有人!”


    他嫌惡地望了一眼被打得麵容腫脹的舞姬們,嗬斥道:


    “滾!都給我滾!真是髒了本世子的眼睛!”


    舞姬們卻是如蒙大赦,紛紛腳不點地地退了出去。


    陸小鳳等舞姬們都出去、廳內隻剩下南王世子一個人在酗酒後,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南王世子的背後,一個手刀打暈了他。


    望著昏迷不醒的南王世子,陸小鳳捏了捏沙包大的拳頭,不懷好意地對準了南王世子。


    在江湖待久了,什麽三教九流的路數陸小鳳都見識過,自然也清楚一些下黑手的招式,他平日裏是絕不會用這樣的招式對付人的,但觀南王世子如此暴虐行徑,陸小鳳覺得,對方可以不算人。


    “嘭——嘭——嘭——”


    拳拳到肉,保證痛徹心扉,而且極有可能附帶一些不大不小但讓人渾身難受的副作用,而且不留痕跡。


    一頓打下來,隻會讓人覺得遭了鬼上身,什麽也查探不出來。


    等陸小鳳把癱如死狗的南王世子丟在一邊,拍拍屁股走人之後。


    或許是因為太痛了,昏迷中的南王世子一個激靈,從坐席上滾在了地上,那張臉正好被他先前砸碎在地上的酒爵劃了一個口子,鮮血頓時順著傷口冒了出來。


    但南王世子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他的慘狀什麽時候能被發現,最早也得是第二日了。


    “陸兄弟,來來來,吃吃吃,這地方雖然氣候不咋地,可吃的可不錯,你嚐嚐!


    這豬肚粥,那叫一個鮮嫩啊!還有這排骨,和著這芋頭,糯香可口、入口即化……”


    閻鐵珊拉著陸小鳳,如數家珍地介紹著一大桌的早茶。他可是一大早就喬裝打扮出門,一連跑了十幾個檔口才買全這些當地有口皆碑的菜式。


    陸小鳳也不推辭,喝一口鮮香的粥,夾一塊軟糯的排骨,肉香與米香完美結合,撫慰著他的五髒廟。


    含著排骨,陸小鳳含糊不清地說道:


    “公主推測得不錯,南王果然有問題。我摸進了他的書房,在他的藏書裏找到了他和葉孤城的往來通信。


    他在信裏要求葉孤城收世子為徒,還極力邀請葉孤城到南王府一敘,共商大事,並且隱隱以封鎖白雲城商道相逼。”


    閻鐵珊腦子轉的飛快,迅速抓住了關鍵詞,道:


    “共商大事?什麽事能被一個藩王稱作大事?隻是拜師應該算不上吧?


    咋家上一次聽到這個詞,還是從前在宮裏陪讀《史書》,念到陳勝吳廣那句‘今亡亦死,舉大事亦死’呢,這話,可不興一個藩王說啊!”


    陸小鳳把排骨咽下去,又從粥裏撈了片豬肚,道:


    “後來我又看到南王父子在欣賞歌舞,南王好像很看重這個兒子,但我見那南王世子似乎對南王很不滿,但不敢當麵發作出來,隻把怒氣發泄在下人身上。


    並且他好像格外傲氣,在他訓斥舞姬的時候,我聽他說什麽,有朝一日要讓所有人給他下跪。”


    邊說,陸小鳳邊搖頭,顯然,他很是看不上這個色厲內荏的南王世子。


    閻鐵珊也搖搖頭,道:


    “南王一脈,就沒個好東西,那葉孤城碰上他們,也算是倒黴,好好一個孤高劍客,被這種……沾上。”


    言語間,閻鐵珊隱沒了一些言辭激烈的語句,不管如何,南王一脈也是皇室中人,他還是要避諱一下的。


    相比較兩人喝粥吃飯的舒適安寧,南王府此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廢物!都是廢物!一個人都不能保證不會留疤!庸醫!全都是庸醫!”


    南王大步地在室內來迴走動著,一個個醫者都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


    一邊罵著,他又突然撲到床邊,抱著世子的腦袋哀嚎起來。


    嚎了半天也沒嚎出一滴眼淚,於是南王又羞惱地一掌拍在兒子的胸膛上,罵道:


    “沒用的東西,成天耍你那威風勁,把下人都趕走了,你還敢酗酒,喝成這麽個結果來!


    你如今不過是個世子,我還沒死呢,在府裏耍什麽威風?


    真是沒用的廢物啊!廢物!你就算是心被剜了一塊肉,也不能傷在臉上啊!”


    南王世子本就全身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又被當胸一掌,一瞬間疼得兩眼睜得渾圓,嘴巴張著說不出話來。


    南王這邊又哭又嚎、又怒又罵,但一旁不止一個大夫在心中暗罵南王有腦疾,世子又不是郡主,留個疤就跟要了命似的,那傷疤還沒一寸長,至於這麽要死要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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