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打斷宋爺爺,“爺爺,餐廳還有事兒,我就先走了。雅菲來了,讓她多陪陪您老。”


    “你站住!”我剛走沒兩步就被叫住了。


    他老人家就是瞧出我不想搭理宋雅菲,勒令我坐迴床邊。


    “我知道這丫頭時不時就欺負你,爺爺今天給你做主,你可別為了給她開脫,現在就溜了。”


    我哭笑不得,可又不得不迴宋爺爺,“您說的哪裏話,我們之間之間什麽事都沒有,您就別想那麽多了,好好養著。”


    宋爺爺卻是不信的,“你就別再騙我了,我還不了解這丫頭的性子!”


    他扭頭訓斥宋雅菲,“宋丫頭,你看清楚了,他不是你爸,也不會成為你爸那樣的人。”


    “當年的事兒,你都已經知道前因後果了,還打算繼續別扭下去?”


    “今天你也在場,我就是給張天做主,你要麽好好對人家,要麽現在就跟人家分手。”


    宋雅菲迴頭看著我,眼神意味深長,我也毫不避諱迴望她。


    “你也是這個意思?”她問我。


    我沒有迴答,隻是笑了笑,但我的答案,她看得懂。


    我知道宋爺爺對我好的人,但是終究沒說出讓我和宋雅菲分開的話。


    不過也無所謂了,我這樣的身體即便可以多活幾年也沒想過其他的。


    而且醫生說了,我需要靜養,我不會再接受她,也不會因為她而情緒波動。


    即便到今天,她還是不願意放我離開,我也不會再說什麽,畢竟是說好的交易。


    隻是去了趟國外,也許她會改變心意呢?


    也說不好!


    我隻要像是對待一個平常人一樣,以平常心對待她就可以了。


    宋爺爺最近身體不怎麽好,我們聊了一會兒後,他就顯得有些疲勞,我和宋雅菲便起身告辭沒再打擾。


    我來時是打的車,迴去時坐的是宋雅菲的車。


    許久沒見,我沒什麽話和她講,也不是刻意的逃避,隻是感覺彼此之間有些生疏。


    我靠著車門,她坐在那邊,我們之間仿佛隔了一個銀河係,彼此之間也沒什麽可聊的。


    我能察覺到宋雅菲時不時迴過頭來看我一下,但是也沒說什麽,隻裝作沒看到。


    當車子在別墅門口停下時,司機率先下車,我準備推開車沒下去,宋雅菲突然開口,“你就沒什麽話想對我說嗎?”


    我沒想同她糾纏,也不想自己情緒過於激動,隻是十分平靜的迴應她。


    “有什麽話,你不妨直說,是告訴我餘承亮手術很成功?還是想讓我騰出位置給他?”


    當她決定出國的那一刻,我就想到了這樣的結局。


    不是嗎?


    即便她一再強調,他們之間什麽都沒有,但是當她選擇他的時候,我們之間就沒有可能了。


    宋雅菲突然過來抓住我的手。


    我知道即便我掙脫,她也還是會糾纏上來,索性任由她抓著,放開了抓著車門的手,坐迴車椅,等著她的迴複。


    “張天,你別這樣,你別這樣對我,行嗎?”


    她的口吻中透著祈求,但是我已經不會為之所動,也不會再心軟。


    “宋雅菲,我們已經是成年人了,應該為自己的選擇而負責。”


    “當初你選擇去國外就應該意識到,我變成現在這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你既要我真誠待你,又選擇其他男人,吃相實在是難看!”


    宋雅菲的神情怔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大概沒想到我會講這麽難聽的實話。


    她的臉色有些難看。


    我趁著她愣怔的功夫,掙脫她的手推門下車。


    但我還是晚了一步,被宋雅菲拉了迴去,跌坐在座椅上。


    這一套動作下來,我的肚子傳來疼痛。


    手術才一段時間而已,傷口並沒有完全恢複,我不禁疼得皺起眉頭。


    但是我的反應並沒有讓宋雅菲停止她的胡鬧。


    她就如像以前一樣,翻身上來,然後用她慣用的那套手段來對付我。


    也許她是想在用這種方式來證明我對她是有感覺的,證明我並沒有完全放下她。


    我企圖阻止她,但是並沒有攔住她的動作,她越來越急,她的手甚至一直往下。


    我好忙抓住她的手,“夠了,我剛做完手術,承受不住這些!”


    我如實告訴宋雅菲,她的身體僵住了,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有些結巴道,“手術?你怎麽會……”


    我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做手術嗎?


    我看向她,沒有迴避。


    手術,我是同她提過的,不是嗎?


    隻是她沒放在心上罷了。


    她似乎不信,急忙解開我的襯衣,在看見我肚子上的紗布後,才終於勉強是信了。


    你看,這麽嚴重的事情,即便我同她說實話,第一反應也是選擇不信。


    完全不能和國外的餘承亮相比,人家隻是在遙遠的國外一個電話或者簡訊,她就深信不疑。


    我這個心裏告訴自己,“算了,在她的眼裏,你們本就是不同的,有什麽好在意的人”。


    “疼嗎?”


    她的纖纖玉手向我的傷口靠近,手指甚至有些顫抖。


    看她的神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有多寶貝似的。


    我隻覺可笑,更不會再在她麵前表露出脆弱。


    “不疼!”


    我毫不猶豫推開她,在她自責的目光中把衣服扣了起來。


    我再想要下車,她沒有阻攔。


    在我上樓時,我聽見她叫來林姨,在樓上走廊聽見她在同林姨打聽我的情況。


    她不知道,在她出國後,我就再沒迴過別墅,一直呆在我自己的那個小房子裏。


    我冷笑一聲,轉身進去側臥,身體有些不適,我直接躺迴床上。


    宋雅菲上來時,見我這樣,有些擔憂,來到床邊。


    “不舒服了?什麽時候做的手術?恢複的好不好?給我看看。”


    她來拉我的被子,更企圖拉開我的衣服,我按住她的手。


    “你要是不動我,也許我能恢複的更快些。”


    聞言,宋雅菲立刻收迴手,舉著手不知所措。


    見我拉被子,又輕手輕腳的撫平被她弄亂的被子。


    “不是讓你等我迴來再說,怎麽提前做手術?”


    我冷笑,“等你迴來?隻怕我早就被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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