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很快,傳來了老管家格朗克攀爬樓梯的咚咚聲。


    當推開佐恩少爺的房門,看到地板上的兩具“屍體”,格朗克的心髒猛然一抽。


    好在這是陌生的屍體。


    佐恩少爺完好無損,同時,捕鼠人貝維斯也在這裏。


    嗯……凡妮莎也躺在少爺的床上。


    太過混亂的場麵一時間讓格朗克弄不清楚眼前的情況。


    好在,佐恩的聲音響起,幫他捋順了思路。


    “格朗克叔叔,麻煩您送貝維斯閣下離開,對了,記住從後門走。”


    “哥洛街的巡邏官的人手很足,剛才槍聲響起,恐怕夜間的巡邏官很快就過來詢問情況。”


    “你就說有一隻怪鳥在我的窗外叫喚,被我打跑了。”


    “另外給點銀龍,讓警官們買點夜宵吃。”


    很快,老管家格朗克帶著貝維斯離去。


    佐恩則是開始了清掃戰場。


    他在床下拍了拍,從鼠王巢穴內帶出來的白絨怪物寶箱迅速爬了出來,然後吐出兩個裹屍袋。


    這段時間,佐恩也打聽了不少關於怪物寶箱的信息。


    雖然在奧格蘭市也有一些“寶箱獵人”但並未曾有人從事寶箱養殖業。


    顯然,“怪物寶箱”的市場還是一片藍海。


    將還未曾死透,但也絕對活不了的兩人裝入裹屍袋,佐恩拉著向地下室——他的血祭儀式小屋走去。


    蒸汽巨鯨號商船的股票,這會讓佐恩大賺一筆。


    但相對應的,他也需要付出足夠多的代價。


    代價就是,他有可能被這兩位二級的超凡者綁票。


    然後被脅迫的老管家將會無奈的拿出全部所得,來贖迴佐恩。


    甚至,都有可能贖不迴來,人財兩空,慘淡落幕。


    有很多【玩家】圖謀蒸汽巨鯨號財富,都會倒在這兩個二級的法外狂徒的手中。


    如果是佐恩一個人,那恐怕就要付出一些代價了。


    但有著已然晉升到了二級的貝維斯幫助。


    那麽需要付出代價的,就是這【偷盜者】與【飼魂者】了。


    佐恩去找貝維斯的同時,也讓其去“靈巫婆婆”那裏了一趟。


    要知道“靈巫婆婆”她可是中立守序的中位級女巫。


    其身份非同一般,同時手中的好東西非常之多。


    遏製“迷魂香”的“清醒藥水”並不昂貴。


    貝維斯購買,他出的錢。


    兩瓶加起來不到五金鎊。


    外加邀請貝維斯的20金鎊的戰鬥。


    總的花費不超過25金鎊。


    而佐恩的收獲比想象中的還要豐厚的多。


    …………


    “吱……呀……”


    隨著佐恩推開密室的房門。


    大量高聳的白色燈燭,散發出森冷的幽光。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邪異,兇險的氣息。


    在大量白色燈燭的中心位置。


    一座由紅血檀木為基礎的小型祭壇正持續的處於運轉狀態。


    在祭壇之上,從左到右,分別放置著。


    黃金匕首,一截古老巫師的枯木法杖碎片,沾染佐恩鮮血的月焰幹草。


    在六芒星的圖案之中,對應的節點上,都有著粗壯白色的蠟燭。


    而在火燭的煙霧騰升繚繞的最上方,接近密室小屋的屋頂部位。


    一團詭異的黑霧,陰鬱不散,一張籠罩在麵具之下的麵孔,蠕動扭曲著。


    不時,就會傳來,低沉而又怪異的厚重嘶鳴。


    站在這小小的地下室,卻有種置身於黑暗煉獄的感覺。


    可怕又邪異的怪誕力量,在這幾日光景中。


    隨著祭壇的布置,已然悄無聲息展開。


    向來喜歡未雨綢繆的佐恩。


    等待著的就是血月降臨時刻的那一抹最初的血輝。


    對別人來說是危險,死亡,與恐懼的力量。


    但對天命之子、時代的弄潮兒、命運的眷顧者、完美的邪神容器而言。


    那一股力量,正迫切渴望的與佐恩·科裏克,進行完美的融合。


    以至於,佐恩一進來。


    那一股序列的力量,就扭曲掙紮著,向佐恩靠近。


    來自邪靈巫師的序列與傳承,迫切的想要抵達正確的位置。


    “哦!可愛的小家夥,現在還不著急……”


    佐恩嘴角勾勒出詭異的笑容,他伸出手掌,在身前輕輕的撫摸著,同時低聲自言自語道。


    “你瞧,我給你帶來了什麽?新鮮且充滿營養的美味食物。”


    此時,這小屋的角落內,有著二三十隻,已經被抽幹生命、精血的幹癟灰鼠屍體。


    當然了還有一部分灰鼠,則是儲備在鐵籠子內,以備後用。


    但光吃這些東西,是遠遠不夠的。


    祭品!


    佐恩需要足夠多的祭品。


    這樣,才能夠在傳承【邪靈巫師】的時候。


    靈性更加的飽滿。


    邪能更加的充沛。


    軀幹更加的詭異。


    而今天,這兩個二級的超凡者,就是完美的祭品。


    隨著佐恩誦念獻祭咒語。


    已經瀕臨死亡的【偷盜者】,迅速被抽調著生命,精血以及他的靈魂、以及作為超凡核心的“靈性”。


    這些超凡靈性,可以說是超凡者最核心的東西了,也是最為重要的部分。


    一份完美的“靈性晶核”處理得當,將會誕生一位新的超凡者。


    但此時,這兩份潛在且價值昂貴的“靈性晶核”都被佐恩給獻祭掉了。


    邪靈儀式,吞噬完畢【偷盜者】後,輪到了【飼魂者】。


    當佐恩打開【飼魂者】的裹屍袋。


    原本身材魁梧的大家夥,此時臉色煞白,更是顫抖的厲害,一雙眼睛緊緊的閉著,但鮮血卻止不住的汩汩的流淌而出,猶如兩股蠕動的血泉。


    他是與惡靈相伴,打家劫舍,綁票勒索,本就窮兇極惡。


    從當他進入到這看似普通的小屋的時候。


    他隻不過是瞥了一眼那祭壇深處的東西,他發誓,他就是瞥了一眼而已。


    那一瞬間,無盡的恐懼和黑暗已然將他吞噬。


    恐怖的大手塞到了他的靈魂與心髒深處,慢條斯理的抽出一縷又一縷的記憶,情緒,人性。


    他的一切,都在那恐怖的力量麵前,被輕鬆的翻開,被洞察,被解析!


    邪異的靈能灌入其中,就仿佛是狩獵者注入消化液,將其腐化消融,繼而享受美食。


    看著陷入恐懼與絕望的【飼魂者】。


    佐恩的笑容平靜且又詭異。


    他不會去招惹那些不該招惹的家夥。


    但,他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需要被救贖與淨化的靈魂。


    對於這些該死的罪犯而言,將會是他最好的歸宿。


    才開始【飼魂者】還有些抗拒。


    當邪異的靈能注射完畢,滲透進入到其序列靈性深處。


    很快,他就開始變得虔誠與狂熱。


    他鑽出睡袋,然後猶如忠實的信徒一般,跪在祭壇前。


    他低聲的呢喃呐喊。


    “偉大的邪靈主宰,您就是我的一切。”


    “我願意奉獻我自己,隻希望您享有片刻的歡愉。”


    “希望我的骸骨,能夠成為您攀登王座下,微不起眼的墊腳石。”


    與靜謐與詭異的闡述中。


    他的血肉,骸骨,靈魂,【飼魂者】靈性,以及所囚禁的兇靈。


    一切的一切分崩離析,繼而化作血肉與靈魂的獻祭盛宴。


    被那邪異的序列【邪靈巫師】所吞噬。


    而佐恩,從始至終,都淡淡的審視著這一幕。


    與此同時,他也詢問著關於這位【飼魂者】一些信息,比如說,其現在住在哪裏,以及他們現如今手裏麵的財富資金等等。


    作為打家劫舍的超凡者,他們手裏麵還是有一筆財富的。


    借用【邪靈巫師】的手段。


    可以將這些犯罪者的價值榨幹榨淨。


    正常的情況來說。


    一旦超凡者的“序列靈性”被汙染。


    那麽其就會變得詭異且不正常。


    隨著時間的推移,其會逐步的失控,畸變,繼而造成危害,引發災難。


    【無序】


    這幾乎是所有汙染、畸變、失控的共性。


    但【邪靈巫師】作為第一個世界級大boss。


    其所掌控的【邪能】,則是表現出相當優秀的【有序】。


    以至於,被其汙染、奴役、掌控的超凡者,在很長時間內,幾乎都無法被發現。


    【格鬥家】序列。


    最多隻能夠擰起拳頭,狠狠的砸碎敵人的頭顱。


    而【邪靈巫師】,則是可以通過影響,悄無聲息之間,完成奴役,洞穿敵人的心。


    你不知道什麽時候,你的同僚,已然成為邪神的走狗。


    你更不知道,某位貴族他悄無聲息已然被邪靈所囚禁。


    你更不知道,原本給你們提供情報的關鍵人物,已然給你們設下了死亡的陷阱。


    神聖烈陽教會。


    奧格蘭市政廳。


    奧斯坦頓的國會。


    他們會允許一百個,一千個類似於格鬥家一樣的序列的存在。


    但!


    他們是絕對不會允許一個蠱惑人心,滲透力驚人,能夠製造信徒,具有邪神特性的【邪靈巫師】的存在。


    但【邪靈巫師】那位不可名狀邪神至關重要的一部分,即將降生。


    且他的降生,不會為任何意誌所改變。


    這是時代的浪潮,更是命運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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