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並沒有對顧言舟做些什麽,或許是看到他眼中的淚意,又或者是其他原因 接下來都相安無事。


    總之,時間一到,弗洛就把顧言舟送出了門,連帶著一臉懵圈的顧青雲。


    原本在房間裏濕透的衣服,在離開後,又恢複了幹燥。


    “哥哥,我剛才被人魚關起來了。”


    “我知道。”


    顧青雲看了看顧言舟,察覺到他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勁,便閉上了嘴。


    顧言舟看著手中的尾戒,眼中情緒複雜。


    “言舟哥,你們還好吧?”


    不遠處傳來一道有些虛弱的聲音,兩人望去,看到了狼狽的白時。


    他臉色蒼白,右手捂著還在滲血的左臂,衣服上也有許多劃痕。


    白時走過來,看到完好無損的兩人,明顯鬆了口氣,“你們沒事就好。”


    顧言舟拿出止血藥和綁帶,給白時包紮傷口,“發生什麽了?”


    白時苦笑,“我打開一個房間,沒想到裏麵是之前經曆過的荒島副本,進入幻境差點栽在裏麵,結果從幻境出來還有村民追殺。”


    “幸好五個小時到了,不然在這種情況下,怕是沒機會活著出來了。”


    顧言舟包紮完傷口,看著白時虛弱的模樣,開口道:“一起走吧。”


    不管白時接近他有什麽目的,總歸還是幫過他的,他不想欠人情。


    白時臉上帶著明顯的開心,卻又在扯到傷口時,齜牙咧嘴了起來。


    臨近十分鍾,顧言舟拖家帶口地進入了下一扇門。


    剛進入房間,顧言舟眼前瞬間漆黑。


    他什麽也看不見,也無法調動自己的身體,唯有聽覺被無限放大。


    這房間將他們三人分散到不同的位置。


    在他的附近似乎有兩個人在交談。


    “你確定還要繼續做下去?”


    “到時候迴來的是什麽東西,誰都沒辦法保證,你最好考慮清楚。”


    耳邊安靜了許久,一道低沉嘶啞的聲音響起,“可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隻要有一線生機,我都要試試。”


    另一個人深深歎了口氣,“既然你有非做不可的理由,我會幫你運一些罪大惡極的人進來,你也不用有負罪感。”


    “好自為之吧,不要步入那人的後塵。”


    “……謝謝。”


    說完,有人離開了這裏。


    接著,一道腳步聲靠近,一隻冰冷的手將他緊緊牽住,似乎有什麽溫熱的液體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感受著手上的尾戒微微發燙。


    這人……會是誰?


    下一秒,顧言舟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再睜眼,他麵前的場景已經發生變化。


    這裏似乎是一個巨大的花園,微微偏頭,他正在秋千上坐著,秋千繩被纏滿了黑色荊棘,上麵還點綴著幾朵鮮豔的紅色玫瑰,有種詭異的美感。


    顧言舟總覺得這個秋千有點眼熟。


    想了幾秒,終於在記憶中找到了,他好像在精神病院副本裏有看到過類似的場景。


    像是為了印證顧言舟的猜想,身後傳來一陣刻意壓輕的腳步聲,仿佛擔心會驚擾到什麽。


    顧言舟裝作一切都還未發生,空洞的眼神看著前方。


    緊接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站在了他的麵前。


    那人微微俯下身,顧言舟看到了蕭寒雲的那張臉。


    果然,他迴到了精神病院副本。


    蕭寒雲臉上沒有情緒,眼中冰冷的神色卻在看到顧言舟時,如冰山消融般,露出了更深處的溫柔和哀傷。


    他伸出手,將顧言舟鬢邊被微風吹亂的發絲整理好。


    蕭寒雲的動作十分輕柔,仿佛顧言舟是什麽易碎的瓷娃娃。


    顧言舟沒有反應,蕭寒雲習以為常。


    “你好,準備好了嗎?”


    陌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蕭寒雲直起身,對著那人說道:“可以了。”


    說完,蕭寒雲走到顧言舟的身後。


    一個拿著相機的男人走進顧言舟的視野,看來是要給他和蕭寒雲拍照。


    那張照片竟然是這麽來的。


    攝影師還在調試設備,顧言舟感覺到蕭寒雲微微俯下身,雙手搭在他的肩膀處,臉龐與他靠的很近。


    這是一種很親密的姿勢。


    顧言舟無法看到,在他身後的蕭寒雲,看向他的眼中是無法忽視的占有欲和偏執。


    攝影師舉起相機,給此刻的一幕留下痕跡。


    拍攝結束,攝影師離開,蕭寒雲將顧言舟橫抱,走向病房。


    在經過大堂時,顧言舟眸光微動,看到了神情驚愕的顧青雲和白時。


    他們兩人沒事就好。


    蕭寒雲把顧言舟放到病床上,將被子蓋好,卻並沒有離開。


    他坐在床邊,看著顧言舟依舊像沒有靈魂的娃娃一樣,緊抿著薄唇,下頜線緊繃。


    這時,有人進入病房。


    “有起色了嗎?”


    那人看著顧言舟的模樣,以及蕭寒雲陰沉的臉色,也知曉了結果。


    “已經沒有那麽多人能給你送進來,再這樣下去你這裏就瞞不住了。”


    “既然這麽久都沒有變化,你何不如放手,讓他好好入土為安呢?”


    蕭寒雲的手指驟然攥緊,他看著顧言舟的臉,眼眶通紅,聲音字字泣血,“我終於知道為什麽那人會這麽瘋魔,甚至不惜用年幼的我來做實驗。現在我明白了,如果我是他,我也是同樣的選擇。”


    他的語氣帶著極端的偏執,“讓我放棄他,我做不到!”


    聽著這段交談,顧言舟卻覺得頭疼的快要裂開,有一股陌生又熟悉的記憶湧入腦海。


    在片段式的記憶中,他曾經來過這個副本。


    當時他成為了蕭父的試驗品之一,認識了同樣被當做實驗體的蕭寒雲。


    那段時光在蕭寒雲眼中,也算是相依為命。


    後來他通關時,一把大火燒了七號精神病院,也解救了蕭寒雲。


    如果副本自動完善劇情的話,他在副本裏的身份應該就算是死亡,這也就有後來他再一次進入副本時,蕭寒雲成為了副本boss的事情。


    蕭寒雲複活的隻是軀體,總的來說,他進入精神病院副本扮演病人npc,實際扮演的還是他本人。


    難怪當時蕭寒雲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


    原來36號患者,就是曾經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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