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普通人來說,微播是用來了解社會熱點的,無聊的時候刷刷微播讓他們不至於和社會脫節和周圍的朋友能找到共同話題。對於追星族來說,微播最大的作用就是去了解自己的偶像今天吃了什麽,心情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新戀情。


    所以我覺得我們在推薦和置頂的時候應該更有選擇性……”


    浪浪傳媒的會議室裏,高級管理人員的招聘會正在進行中,清北,江橋,哈弗,山大,南大,灣大的高材生在走廊裏坐了一大排一個個衣冠楚楚一表人才。


    張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為什麽你當時對我好,又為什麽現在變得冷淡了,我知道愛要走難阻撓……”


    藍月春不滿的看了一眼張斌,雖然是張斌是總裁但是藍總監不在乎。


    曾經在人事局幹到副處又在外企幹了兩年才跳槽到浪浪傳媒的她對權力鬥爭是極為敏感的。


    ……


    一個公司裏有很多老總,這個總那個總的,其實都是瞎叫,管3,5個人的小部門領導外人為了表示尊重也會故意抬舉他一下。


    浪浪傳媒的雖然發展很迅猛但是算上網絡中心的員工,總人數也不超過2000,畢竟時間太短,如果不算西南和東北兩個網絡中心的員工,再去掉燕京影視製作中心,金陵公司直屬的員工大概950左右。


    現在公司的架構很簡單,吳東是董事長,ceo空缺,張斌是浪浪傳媒總裁算是執行層的一把手。


    穆勝男給吳東舉了個例子,公司創始人就相當於開國皇帝是精神偶像,董事長就相當於當朝皇帝隻管大政方針,ceo就是丞相不僅要管方向還要負責監督執行,而總裁就是那個真正幹活的人。


    ……


    張斌一直不是ceo,藍月春就覺得吳東並不是百分百信任他,她這個人力資源總監就應該保持一定的獨立性來製衡張斌。


    同樣不滿意的還有張純,因為從表情她就知道電話是誰打來的。


    “啪”張純手裏的鉛筆被掰斷了,好馬不吃迴頭草,受了那樣的羞辱張斌居然又和她舊情複燃了!!!


    “你們繼續,我先接個電話……”


    藍月春從兩個人的神態動作看出了一些端倪,而且劉娜來找張斌也不是什麽秘密。


    當然,張斌前妻和別人亂搞隻有他自己知道,張純都是分析判斷出來的。


    ……


    “武小姐,既然你是來應聘視頻網站總經理職務的就說說你對網絡直播的看法吧。”


    ——


    2004年11月2號,上午10點,dc區北池子大街。


    吳東、陳維亞,陶強(央視舞蹈編導),姚培謙(央視資深副導演),司機老李,助理小錢。


    陳維亞搓搓手,“這天冷起來了,今天多少度?”


    小錢趕忙答道:“5-13度”


    陶強,“這半陰天感覺更冷。吳導你冷不,要不把我這圍脖給你。”


    吳東嗬嗬一笑,“哈哈哈,寒摻我,您這年齡比我爸都大,我能要你圍脖那不得讓人笑死。”


    姚培謙和陶強都是50出頭,體製內出頭很難但是混日子很容易。


    他們這種年齡了,也沒必要卑躬屈膝去奉承誰,本來不想接這個活就是怕吳東不好伺候。


    幸好,小夥子不僅沒架子對他們這些老家夥還挺尊重。


    姚培謙,“有誌不在年高,無用空活百歲,他凍死了也沒人心疼,你可不一樣。”


    陳維亞就不大在乎兩個混日子的老家夥,沒接他們的茬,自顧自大大咧咧的說道:“咱們國家對殘疾人還是挺照顧的,錢也投了不少,這殘疾人藝術團的房子也忒破了吧!”


    小錢,“這房子是八十年代初建的,當時是咱們服裝廠的庫房。您別看房子舊,可這這地段好啊。”


    姚培謙剛剛的玩笑沒有收到迴應似乎有點不大高興,“是,殘疾人嘛,又聾又啞的,凍了餓了也沒辦法說,不坑他們坑誰!”


    吳東看看破舊的大門和滿園的落葉,荒涼的環境似乎自帶了一股淒涼感。


    千手觀音好像是很火啊,某次春晚之後領舞的小姑娘好像當上了團長還帶隊去好多國家演出過呢,可是具體是哪一年春晚她們才火起來吳東記不清了。


    早一天讓她們出現在春晚,早一天讓她們的生活環境有點改善也算是一件公德了,不枉我重生一場。


    每一次做下不道德的事,吳東都會做幾件好事彌補一下,似乎這樣他就還是原來那個眾人眼中道貌岸然的自己。


    陶強早知道陳維亞看不上他們,他們也不在乎他。


    陶強淡淡道:“本來是濟鋼導演的創意,後來因為工作調動就放下了。不過他還是把這個節目推薦給了郎導,可接手濟鋼的導演李紅也就是個二把刀……”


    吳東心裏一動,難不成是自己帶來的影響。


    現在還說什麽蝴蝶效應就有點扯了,吳東在娛樂圈哪是蝴蝶啊,他就是颶風啊!


    “說曹操曹操到,李紅來了。”姚培謙揚起下巴示意了一下。


    不知道是剛剛看門的大爺給裏邊打了電話,還是吳東他們大模大樣的在人家地盤上閑逛被看見了,反正主人來了。


    一個中年女人,35歲左右,一身綠色的衛衣身高大概接近一米六,不胖,身材很勻稱。


    對方氣喘籲籲的跑步過來迎接他們了,“老陶,老姚你們可來了……啊~~~吳東,是吳東導演嘛,我的天哪!!!”


    自來熟,超熱情……帶點蜀地口音,吳東一下就聽出來了,和周小霞脾氣差不多,潑辣,莽,啥話都敢說。


    吳東被迫和她熱情握手,又被拽著進了排練廳。


    還好,外邊看著破舊荒涼,裏邊的條件還算不錯,地板,暖氣,一麵牆的大鏡子,墊子,欄杆……和新世紀的條件差不多……但是放在帝都也就是中學舞蹈教室的水平。


    “本來吧,我們是業餘的群眾組織,前兩年剛剛改製成為專業藝術團體。實話實說,咱們先天條件在這呢,還不是靠大家幫襯,濟鋼導演說隻要這個舞蹈一炮打響了我們以後就能擺脫被人可憐、同情的尷尬地位,真正和其他藝術團體平起平坐……”


    “哦,這幾個姑娘都是聽障患者,就是外邊說的聾子,你們別見怪。”


    屋裏十幾個姑娘正在訓練,體服+大襪。


    在圈裏呆久了吳東的表述方式也更專業了,過去在藝校說什麽黑色緊身衣、淺粉色連褲襪,但是在專業院團直接就是體服和大襪。


    上天給人關上一扇門,往往都會再開一扇窗。


    這種話吳東是信的,他有個同學的姐姐就是聾啞人,長的特別漂亮。


    當然,也可能是幸存者偏差,醜的他沒注意。


    姑娘們通過鏡子的餘光發現了來訪者,她們驚喜看著吳東,在無聲世界裏她們不知道超級好聲音但是也知道這是世界上跑的最快的人。


    她們更知道他是今年春晚的總導演。


    姑娘們圍了上來,臉上是期盼和委屈,但是卻無聲無息。


    第一次經曆這個場麵吳東還有點不適應,似乎他也被拉入了一個無聲的世界。


    一個姑娘打破的沉寂,看起來她對被第一輪就被篩掉還是很不滿意的,她眼淚汪汪的看著吳東,“你們起付…啊人…又根擦的…”一邊說話,她的手勢也在快速的變化著。


    李紅連忙幫著翻譯,“她說,她們已經排練了大半年了,她說,她們也看了入圍的舞蹈節目,並沒有她們的節目好!”


    陶強和姚培謙無所謂的臉上也顯出了尷尬的神情,欺負殘疾人,這名聲要是按在頭上可承受不起。


    陶強尷尬道:“李領隊,幫我跟姑娘們解釋一下,現場直播主要還是怕出意外,萬一這個……”


    他沒有明說,但是他的顧慮大家都明白演出現場如果出了狀況導演沒法和演員溝通。


    “沒有萬一,沒有萬一,我們已經排練了幾百遍就沒有出過錯。”李紅沒有翻譯直接就懟迴來了。


    姑娘們聽不見但是能看見李紅的表情,她們圍在她身邊同仇敵愾的瞪著陶強。


    陶強咧咧嘴,一攤手,“行行行,可是,唉……好吧我就說實話了,反正李導你也是爽快人。張導當初的創意非常好,可是你們排的不行。”


    這迴輪到李紅尷尬了,張導七月份剛剛換到了新的工作崗位……


    領頭的漂亮姑娘給其他姐妹用手勢傳遞著內容,她會讀唇語。


    李紅尷尬的低頭,姑娘們表情焦急,又有人要哭了。


    陳維亞出來打圓場:“李領隊,別灰心,我們過來也是想看看給提提改進意見,再說了今年不行還有明年呢!”


    “不用,今年就上了,演不好算我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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