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久久都沒有迴複。


    吳東看看張敏,“老頭睡的這麽早嗎,和我聊天聊到一半他就睡覺了?是不是有點不把我當迴事兒啊!”


    張敏知道他說話就是這種沒正形的風格,“對,他覺得你殘廢了,不想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吳東哈哈一笑,“哎,盧老頭也快60了,晚上睡的早也正常。”


    “你還不睡啊,盯著這個小夥子照片一直看什麽,油塞恩.博爾特,他也是100米嗎?無名小卒啊,現在什麽金.科林,休恩.懷特,我都知道了。”


    吳東嘀咕了一聲,“跟他比,就是太陽旁邊的群星,暗淡無光。”


    ……你可以不看田徑,但是沒聽說過博爾特,好像有點難……


    “你說什麽?”


    “沒什麽,你先睡吧,我給你準備了紅糖水,喝完再睡,莊姐說睡前喝少量水可以加快血液循環,稀釋血液,降低夜間心血管事件的發生率。”


    “啵!你也早點睡。”


    ……


    吳東又刷了一會兒微播,qq上迴複了幾條信息。


    吳東有好多個qq號,現在他登錄的這個號知道的都是關係比較密切的人,一般沒事大家都不會來煩他。


    色情孫:老吳,你這樣冤枉我,讓我在單位很難做人啊,你知道我這是事業單位,我才一個科員以後很難提拔的…………


    吳東:好好好,我給你澄清!


    晚上十點半,吳東專門發了微播。


    吳東:各位網友,老孫的領導和同事們,我鄭重聲明啊,老孫去站前廣場買東熱,一本道光盤的事,都是我們同學之間開玩笑杜撰的話大家不要信以為真。@吃俺老孫一棒,已經按照你交代的說了啊!


    【吃俺老孫一棒】:你是怕我在單位待的太安穩嗎?


    吳東:哈哈哈……


    ……


    11點了,吳東也準備睡覺了,畢竟過幾天劇組就要趁著暑假轉戰南藝,這兩天要盡快把高中部分的劇情都拍完。


    “嘟嘟嘟”qq又閃。


    盧老頭。


    “臥槽,這老頭原來是野貓子啊!”吳東嘀咕了一句。


    吳東不知道,在剛剛過去的這段時間裏,盧教練都經曆了什麽。


    吳東沒有200米的參賽成績,奧運選拔賽他也沒參加,盧教練既驚喜又為難!


    ……


    搞體育的心思真的都比較單純,(足協除外)盧教練向他能接觸到的最高級別的國家田協領導求助。


    這麽晚打電話過去似乎有點不太禮貌,但是他也沒辦法。


    出乎意料,對麵馬上就接通了。


    “盧教練!是吳東出了什麽問題嗎?”聲音超緊張!


    “噢,沒有,沒有,孫主席不好意思這麽晚給您打電話,是吳東他覺得最近休養了一段時間覺得體力也調理的很好,他,他提出想參加200米的比賽,哎,您看能不能想想辦法,我其實也是怕打擊了他的積極性……”


    盧教練覺得這有點不合規矩,但也隻能硬著頭皮開口請求。


    “什麽?吳東主動要求參加200米,太好了,太好了”


    盧教練一愣:“可是他沒參加過奧運選拔賽,這好像不符合流程,而且他200米沒有參賽經曆……”


    “老盧啊,這不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你隻要保證吳東的身體狀況、訓練狀況。”


    “孫主席,可是,吳東200米都沒跑過……”


    “他想參加就是一個大新聞,成績怎麽樣姑且不提,老盧,你的站位要高,看問題要著眼大局,你等等,我跟領導匯報一下。”


    ……


    盧教練本以為和田協的副主席匯報完就可以了,沒想到一等就是一小時。


    田協的孫副主席又和哪些領導匯報過盧教練也不清楚,但是就從這個時間長度來看應該是不止一個,也可能是層層上報!


    這一個小時他也沒閑著!


    “叮叮叮”是蘇省體協的李主席。


    “老盧,我和你也算是老朋友了,有些事我得跟你說說,200米我們這裏有幾個教練很有經驗……”


    ……


    “叮叮叮”是燕京體委的張主席。


    “老盧,哈哈哈,雖然說你的檔案在田協,但是你可是從咱們這出去的教練…最近有個比賽你可以考慮帶吳東過來,就當是增長一下大賽經驗,接待水準你不用考慮…”


    ……


    “叮叮叮”是贛省體協的於副主席,自己曾經的老領導。


    “哈哈哈……帶吳東過來訓練幾周,我們這新建的訓練基地,到時候省市各級領導……”


    ……


    每個人都是哈哈哈,先聊感情再提條件,封官許願無所不用其極。


    田協的孫主席是個大嘴巴?


    吳東去哪參加什麽比賽,教練團隊裏安插些什麽人,教練團隊帶吳東去哪裏訓練……


    這一圈電話接完,孫副主席電話也打迴來了,時間剛剛好。


    ——


    翌日,中午,訓練之前,藝校操場上。


    張晶晶正幫吳東做訓練前的按摩,說實話,張晶晶水平肯定不是全國最好的,但她肯定是最認真的。


    “哎,晶晶,你說是不是我體質異於常人啊,醫生們都說起碼三個月,或者100天,為啥這才一個多月我就感覺自己完全沒事了呢?”


    張晶晶懟了他一句,“還有說一個月的呢。還有說十五天的呢!”


    吳東皺著眉頭,“那些一看就是江湖騙子,提他們幹嘛。你看啊,中醫西醫凡是正規的醫院,有名有姓的主任和名醫難道都看走眼了?”


    張晶晶嘿嘿一笑,“你猜!”


    吳東一愣,“誇大病情,難道是為了名利?可是他們什麽也得不到啊!”


    張晶晶,“自保啊!不是每個醫生都想出名的,給你治療的都是功成名就的大夫,其實以我的眼光都知道你傷的並不重,骨折也分好多情況的,但是他們都往最重的方向說。”


    “噢,要是我提前複出,成績不理想,就是沒有遵從醫囑……”


    張晶晶用力按了他一下,“敢冒險的都是名氣不大的,不敢冒險的都是名醫。每一個奇葩現象的背後都有奇葩的案例,你也怪不到他們。


    我讀書的時候,老師就是曾經是大醫院的主任醫師,他給我們講過親身經曆,有個老太太感冒了來檢查,看著就是普通的感冒……翻過來……”


    “感冒發燒隻是表象,大多數人吃點退燒藥,甚至多喝點涼開水就痊愈了。你知道醫院裏為啥還要讓你驗血嗎?”


    “不知道。”


    張晶晶,“你控製一點,別翹起來,那邊還有拍照的呢。”


    “生理反應,怎麽控製。”


    張晶晶一撇嘴,一邊按摩一邊繼續,“因為有極低的概率還有其他隱藏疾病,99.99%的人檢查花了大幾百都是啥事沒有的。”


    吳東,“我感冒從來就不去醫院。”


    張晶晶,“你去了醫生就得走流程。我老師說,那老太太一看就是家庭特別困難的,心一軟給她開了藥……好了,起來吧。跑完咱們去保健室,別翹著了……”


    “還沒說完呢?”


    “他都跑迴學校當老師了,還說啥,讓老太太的兒子給告了,說他耽誤了老太太的病情。”


    “老太太就是那萬分之一,太巧了吧?”


    “不是啊!但是老太太家裏有懂規矩的,就硬訛他呀!70多歲所有基礎疾病都賴在他漏檢上。”


    “那醫院……”


    “息事寧人唄,公立醫院國家的錢,你以為會和病人較真啊。”


    “要是私立的呢?”


    “私立的,老太太家估計在賣房子……”


    ……


    張前進湊過來,“好了沒啊,你們聊什麽呢?”


    張晶晶,“他問我為啥好的這麽快,我跟他說,其實是過去治療的醫生怕擔責任都誇大了他的病情。”


    張前進懵逼了,“為什麽呢?”


    張晶晶,“滾!我剛給他解釋完,還想讓我再來一遍是吧。”


    吳東推了一把張前進,“哈哈哈,走了,走了……”


    吳東和張前進走了,張晶晶默默的收拾器材,盧教練在後邊慢慢悠悠走到張晶晶麵前。


    “呀!盧教練好!”


    “嗯,張醫生,問你個事,咱們就私下說你也不用怕擔責任,吳東現在真能發力嗎?”


    張晶晶臉紅撲撲的,吳東當然能發力,而且非常有勁道!


    “慢慢來吧,其實我覺得是沒問題了,安全起見再等一個星期……”


    “哈哈哈哈哈哈,好了,我有數了。”


    ……


    日子就這樣有規律的過了幾天。


    拍戲,康複訓練,慢跑……嗯,空乘班第一屆要畢業了,雖然才兩年但是他們的學製是2+1,最後一年就要頂崗實習了。


    實習,幹正式員工一樣的活,拿人家一半甚至三分之一的工資^.^。


    ——


    2004年6月30號,星期三,溫度23~37度,哈哈哈37度,早上九點。


    一個大型的展板:


    新世紀藝術與設計學校/蜀中航空職業技術學院,第一期空中乘務員培訓班結業式


    章程,王漫漫,柳菲菲,文建國,吳東,張敏,趙婧,張昭昭,李玉……


    章程是蜀中航空職業技術學院的校長,王漫漫是和空乘班對接的教務處長,張昭昭,李玉是蜀中航空公司負責空乘班實習的負責人,還有的就是所有教過這個班的老師。


    最最關鍵的是,這個班的正副班主任。


    如果不是這兩個班主任,新世紀藝校請不來這些人,有了這兩個班主任,結業式的事根本就是他們提出來的。


    蜀中航空職業技術學院來了8人團隊,蜀中航空公司來了9個,他們是航空公司全國各地都有接待處,9人裏3個是常駐金陵的。


    蜀中電視台的記者還有攝影師都跟來了,航空公司自己的新聞報道團隊……


    張敏,“這太大張旗鼓了吧?咱們是第一屆嗎?”


    周一楠,“當然是了!老班,你怎麽了,是不是舍不得我們了。”


    張敏,“不是,我知道你們是咱們學校的第一批,可是之前其他合作院校都有這個陣勢嗎?”


    趙威,“哈哈哈,當然不可能了。還不是衝你老公的麵子。”


    張敏,“混球,沒大沒小的,畢業了我就管不了你了是吧,嗯~~~”


    周一楠,“哎呀,張老師別哭別哭。”


    張猛帶著紅眼圈剛剛和自己的女朋友告別,看見這陣勢立刻就要帶著一幫男男女女圍毆趙威。


    張敏怒道:“都別鬧了,衣服弄亂了拍照不好看,南秋,幫我撲點粉底……”


    南秋心情沉重的過來幫她補妝。


    周蕊蕊,“南秋,你當了演員了,以後做飛機碰上咱們姐妹可別裝不認識!”


    南秋哼了一聲,“記得呢,有男明星先介紹給你認識。”


    這一個班30個人,隻有南秋最終還是決定進演藝圈了。


    她過去的老師同學,親戚朋友全都在罵她,“你是不是傻啊!你背靠吳東這棵大樹。娛樂圈裏誰能不給他幾分麵子,相比其他所有那些自稱他學生的,你才是他最嫡係的徒弟。他們夫妻兩個是你的班主任,你想弄幾個角色演還難嗎?”


    南秋那時候突然明白了,她還以為必須和吳東發生某種關係才可以把自己和大導演捆綁在一起,原來他們的關係早就很明確了。


    南秋最近也一直在《那些年》劇組裏,扮演的是沈佳宜的同學和閨蜜。


    有些事是明麵上的,拍戲的時候大家都感覺出來了,吳東對她和其他人不一樣,對別的女生可以和顏悅色,耐心解釋對她就經常會斥責。


    愣頭青還覺得吳東是針對她,殊不知,她早就被左筠和攝影師還有來探班的傳媒公司盯上了。


    暴敏現在已經打定主意要把她拉到自己旗下,經常聊天談心噓寒問暖都是基本操作了。


    有些事隻有南秋自己知道,吳東和他聊劇本就是真聊劇本,有一次她還想有點動作,被吳東狠狠的彈了一下。


    ……


    吳東看著張敏和學生在一起,應該是在擦眼淚。


    文建國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咋了?”


    吳東輕輕一歎,“張敏是比較敏感還重感情的人,就她這性格當演員肯定得瘋!”


    文建國,“你眼圈咋也有點紅呢?”


    吳東哈哈一笑,“我又不是演員,我是導演,我也是重感情的人啊。”


    張昭昭湊過來,“吳校長,噢,文校長,你們放心這批學員的素質非常高,我們航空公司一定把他們安排到最合適的崗位上去。”


    吳東哈哈大笑,“張經理,加個好友。”


    張昭昭連忙報出自己的手機號和qq號,臉上的表情就是標準的心花怒放。


    吳東突然話鋒一轉,“迴頭她們受了委屈我就先給您打電話,解決不了我就到微播上吐槽你們……完事我還要@楊總……”


    這個轉折讓人猝不及防。


    張昭昭連忙擺手,“哎哎哎,可別,就這些乘務員的事就沒有我解決不了的…女生全都上天是最起碼的,可以的我盡量安排她們去國際航班,都是好脾氣的乘務長帶她們…”


    吳東和他握握手,又和李玉握握手,“拜托了,他們是我第一屆學生,都是我的親學生,我帶他們出去旅遊,帶他們去實習,都像我弟弟妹妹一樣。真的拜托了,你們看我媳婦哭的稀裏嘩啦的。以後你們航空公司要拍個宣傳片什麽的,隨時聯係我!”


    張昭昭,“呦呦呦,您放心。”


    李玉,“哈哈哈,求之不得啊!!!”


    ……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蜀中電視台的記者張筱雨,我身後就是新世紀藝校和我們蜀中航天職業技術學院合作的空乘班結業式現場……”


    鏡頭一轉。


    “空乘班的老師正在和我們蜀中航空公司的領導親切交談。我們去采訪一下……”


    “吳校長,聽說您是這個班的班主任。”


    吳東,“我不是”


    張筱雨記者懵逼了!


    吳東,“我媳婦是班主任,我是副班主任。你先等一下,沙子進眼睛了”


    張筱雨記者:“吳校長不舍和學生分別難過的哭了!”


    吳東,“你別亂說啊,我沒這麽脆弱,我告你誹謗啊,我告你誹謗啊!”


    ——


    2004年7月3號,星期六,下午4點半,南藝的操場上。


    鄒啟宇教練,“盧教練,南藝這塑膠跑道質量還行,我檢查過了!”


    張晶晶,“盧教練,吳東應該是完全恢複了,受傷的地方按壓也沒感覺……”


    張前進,“盧教練,學校的保安問,要不要把周圍用布蒙起來。”


    南藝啊!這地方根本就沒暑假的概念,各種假期培訓,學生排練,社團活動等等等等,但是那邊一個副校長親自盯著呢,學校的保衛處長,附近派出所的民警把記者,學生,都給隔絕開了。


    吳東衝著圍觀人群招招手,轉頭道:“別圍了,這本來就是人家的地方,咱們占一側跑道就夠了。”


    盧教練,“那就開始?”


    吳東,“100米,還是200米?”


    盧教練,“要不都找找感覺?”


    李主席激動道:“對對,都找找感覺,要是這不方便,我帶你們去田管中心的訓練場地。”


    吳東上午拍戲的時候,蘇省體協的李主席就到了。


    吳東淡淡道,“我先跑一槍,沒問題,明天下午拍完了就直接過去。”


    ……


    預備!嘭……


    “多少?”“多少?”“多少?”


    “……”


    無數人盯著終點兩個裁判手裏的秒表。


    “19秒69”“19秒70”


    ……


    “轟……”


    當時的記錄應該是約翰遜的19秒32,1996年跑出來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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