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蓉從後視鏡裏看見了吳東胸有成竹的表情,微微一笑,繼續開車。


    跟了一個能力超強的老大,等著升天就完了。


    李嘉誠的司機就靠著平時聽老板講電話買股票,居然也攢下了千萬身家。


    ……


    吳東不愛賣關子,如果碰上裝逼犯,這時候就應該故作高深讓藏局長摸不著頭腦,最後再揭密讓他五體投地。


    “哈哈哈,藏局,口碑的事我都安排好了。微播裏有很多學者、教授都會陸續發聲肯定重啟人生的積極意義。”


    “唿!”


    明顯能聽見藏局長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


    吳東繼續道,“這隻是第一步,等到2月5號之後,美洲的三位著名影評人,


    布魯斯。巴克羅;唐納德。布萊恩;詹姆斯。韋伯;


    歐洲的5位影評人;


    本子、棒子的影評人和2位知名導演都會陸續發聲,它們不僅會肯定重啟人生這部片子的積極意義,還會延伸到外國人對我們看法的轉變……


    重啟人生這部電影,在某種意義上會重塑我們的國際形象!”


    對麵的藏局長都懵了,他張口結舌的說道:“等等,等等,吳校長,你讓我捋一捋啊!


    重塑我們的國際形象!


    還有,這些國際友人,他們,他們還會講述對我們的刻板印象以及看完片子之後的激動心情……


    這,這,這怎麽可能?還有,他們在哪看的片子?”


    藏局長,一個老實人!


    起碼提到外國人,他就沒信心了。


    吳東哈哈一笑,“怎麽不可能,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我雇了他們,讓他們怎麽說,他們可不就怎麽說嘛!


    本子已經買了重啟人生的版權,所以,如果有人質疑就讓他們去問本子,2月5號才讓他們開始發聲,就是對這個時間點,避免漏洞!”


    其實,吳東沒說實話,電影既然都參賽了,在哪看很容易迴答,讓外國人晚點發聲是考慮票房。


    一般電影的放映周期是一個月,到放映期快結束突然變成了熱點說不定會延期,票房的幾百萬那不也是錢嘛!


    藏局長還是不能相信,外國人居然可以被買通!外國名人居然可以被買通!


    2004年,在國人的眼裏,白人,金發碧眼的白人都是優秀的,道德標準極高,重視隱私,重視名譽,個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還有什麽tm的“風能進,雨能進,國王不能進”的童謠!


    “風能進,雨能進,國王不能進”,聽著是不是合轍押韻,可是這個英格力士的童謠,為毛會壓中國人的韻!!!!!


    藏局長猶豫道:“吳校長,你,你,你確定這些美洲,歐洲,本子,棒子會按你的意思發影評???”


    吳東嗬嗬一笑,“藏局,外國人也是人,也有流氓,也有流浪漢,吃不上飯睡大街的也不在少數,你別把他們想的太好了。”


    “如果真有國際友人發聲,大局可定!嗯!不用這麽多,隻要有2,3個名人發聲,大局就定了。”


    “他們以後會常駐微播,成為中外交流的橋梁和窗口。”


    “哈哈哈,好好好,吳校長,你,厲害。哎喲,我可以放心迴去睡覺了,我這還安排全縣所有工會組織觀影呢,看來也不用費勁了…掛了啊…”


    “哎?等等,等等,藏局,組織觀影的事我覺得還是很有必要的,您想啊……”


    “撲哧”開車的童小蓉沒忍住。


    ……


    “小榮,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蚊子再小那不也是肉嘛!”


    ——


    1月12日-1月14日。


    這三天,吳東沒事幹,也沒人看管他!


    張敏還是空乘班班主任呢,吳東這個副班主任自然不可能帶隊去蓉城,張敏作為領隊帶了6個老師100多學員去實習了。


    但是,那6個老師紛紛表示她們能勇挑重擔不需要張主任辛苦,張敏15號就會提早迴來準備接待公公婆婆。


    趙婧在燕京,馮璿很忙,裴佳雪迴家了……跟他有瓜葛的女生都不在身邊。


    就連沒什麽瓜葛的倪巧燕,洪毓秀也和張仲平迴老家過年去了,她們這叫衣錦還鄉。


    小表妹徐黎放假也沒迴家,她跑到中介公司賣房子去了,有劉倩照顧吳東還是放心的。


    ……


    2004年1月12號,上午10點,天氣晴,溫度5。


    玄武區步行街,路邊咖啡店靠窗的兩人桌。


    “沈雲雲不是金陵人嗎?”


    田蕊揶揄道:“你在新風上班,一開始不也說在金陵當老師嘛。”


    這是之前聊天時吳東自己說的,吳東明白了,沈雲雲的家也不是金陵市區的。


    “她迴家了呀!這有點不敬業吧,我一會兒就讓張純給她打電話讓她去商量業務。”


    吳東作勢掏手機,田蕊一把按住他的手。


    “他老公來了,她們兩個今年就在金陵過年。”


    手指纖細,白皙,骨肉勻稱,略帶一點涼意。


    “討厭”田蕊注意到他的眼光,傲嬌的抽迴自己的小手。


    一開始,田蕊每次和吳東見麵都是套裝,非常正式,現在接觸過幾次,她也不再拘束。


    白襯衫,黃色外套,灰色休閑褲,腰間還紮了一條奶白色的細腰帶,頭發也不盤了,簡簡單單的挽成了一個高馬尾。


    “離家在外創業,很辛苦吧?”過去都是三人行,有些話不方便聊,兩個人話題反而更多。


    “嗯!舉目無親,遇到事不知道跟誰商量,家裏打電話過來,問什麽我都說好好好。”


    田蕊憐惜的看了他一眼,寬慰道:“家裏也一樣的難,我媽媽管的嚴,每天下班必須迴家,稍微晚一點都要電話報備。如果和男同事打個電話被她看見,對方祖宗十八代都要查一遍……”


    吳東哈哈一笑,“你大學的時候那麽受歡迎,工作之後才管不是太晚了。”


    田蕊一撅嘴,“哼!做夢,你知道我為啥會去航天大學嗎?因為我媽就是學校的輔導員!還談戀愛,男生和我多說幾句都要倒黴,倒是你們這些翻牆過來的才能知道我的qq。”


    吳東還沒說話,田蕊嬉笑道:“知道了也沒用,我上網聊天我媽就在身後站著。”


    吳東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道:“你爸呢?”


    “亞美利哥!為了出國和我媽離婚了,娶了一個華裔老太太……”田蕊聲音越來越低。


    吳東安慰道:“或許是為了辦綠卡找的托,過兩天他們就離婚了,這個套路我熟的很。”


    “啪”田蕊輕輕拍了他一下,“哪有這樣安慰人的。”


    “好了,不說他了。”


    田蕊抬頭看看吳東,“方不方便和我說說正事,我們到底有沒有可能?”


    吳東一愣!


    一時無語,神色糾結。


    當年隻是朦朦朧朧的暗戀,算是見色起意也好,一見鍾情也罷,其實是不了解的;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發現她並不是花瓶,獨立,自信,有主見,並不願意把自己的身體當成籌碼來取悅別人。


    之前真正讓吳東動心的也就是萬西,可是萬西不願意把自己困在家庭生活中。


    田蕊這個姑娘,外柔內鋼,不談婚論嫁想拿下,不容易。


    這樣的姑娘吳東也遇到過,試探之後吳東就繞道了,沒必要浪費時間,想和吳東利益交換的美女,等待的號牌都發到好幾百了。


    遇到田蕊,吳東不想繞道,這是他前世延續到今生的夙願。


    可是,張敏怎麽辦。


    因為經曆了失敗的婚姻,吳東對婚姻家庭不抱什麽期待了,隨便找一個容忍度高脾氣好,外表看的下去就成,按這個標準恰好選中了張敏。


    張敏一直小心翼翼的經營著兩個人的關係,看她那擔驚受怕的樣子,吳東不忍心傷害她。


    吳東遲遲沒有說話,田蕊嗬嗬一笑。


    “哈哈哈,我是說我們吉祥衛視承辦超級好聲音到底有沒有可能?


    你想什麽呢?”田蕊戲謔的看著他。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不會惦記你的,看把你嚇的。還以為我會對你有想法啊?臭美!”


    “嗬嗬,我也在想吉祥衛視到底有沒有可能。”吳東為了掩飾尷尬低頭喝了一口咖啡。


    吳東低頭,田蕊看著他的側臉,失落的苦笑一下,轉頭看著窗外。


    喝咖啡,逛街,吃午飯。


    吳東今天是藍襯衫,牛仔褲,運動鞋黑風衣,算上鞋底大概178,田蕊164她穿也是運動鞋不過鞋底比較厚,人看起來將近170;


    俊男美女看著還蠻搭配的。


    兩人的關係算什麽?


    工作應酬;


    他鄉遇故知;


    熟人,情人……


    兩個人都沒提,即使沒有沈雲雲那個電燈泡,兩人仍然保持著朋友的距離,說話中規中矩,行為彬彬有禮,連葷段子都沒講一個。


    下午四點,田蕊累了。


    “我想迴去了,要不一起坐坐……”


    邀請男生到住處,這個暗示有點曖昧,大概田蕊也沒那方麵的意思,她話到一半就打住了。


    “好啊!”吳東可不是老實人,沒機會還要創造機會呢。


    田蕊嗔怪的看著他,吳東解釋道:“才四點,又不是晚上,我又不是色狼,你怕什麽?”


    “哼!是不是誰知道,我覺得你很像。”


    ……


    吉祥衛視對外派員工還算大方。


    鼓樓區,華美達怡華酒店,12202.


    “蕪湖,大床房!你和沈雲雲睡一起啊?”


    中式的房間,麵積不大,普普通通的酒店標間,沒什麽好說的,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可就是這大床房讓吳東想入非非,如果是趙婧和張薇薇,那,就有意思了。


    “齷齪!你想什麽呢?我們兩個女的,看你眼神就不對!”


    田蕊把背包往地上一扔,“來,喝杯礦泉水,等一下我在二樓請你吃晚飯,這樣省的你覺得我占了你便宜。”


    “哎,那個吉他是誰的?”


    “嘿嘿,我的,初學乍練純新手。”


    吳東走過去打開琴盒,輕輕一撥,隨手就是一段solo。


    田蕊剛把外套掛在衣帽架上,一轉頭如水的旋律在吳東指尖流淌而出。


    那是老鷹樂隊的經典曲目:加州旅館。


    音樂、舞蹈,這些本來就是情感的催化劑。


    前奏彈完,吳東沒有繼續。


    “怎麽樣?”


    “哇!太棒了,哈哈,就想著台裏的吩咐想著你是浪浪傳媒的大股東,都忘了你原來還是個音樂家。”


    田蕊靠著床沿坐下,雙手托腮,傾慕的看著吳東,“你說你,計算機專業的,比我這從小學藝術的還更精通,哎,你吉他什麽時候學的?”


    “大二下半年,有一天我看見那個女孩跳舞沒人伴奏就去學了。沒花一分錢噢,寢室同學的琴,同學手把手教我的,我就幫他打飯、答道,給女生遞紙條……”


    田蕊心中巨震,原來根居然在自己這裏。


    “我……”田蕊眼眶微紅,不知道說點什麽才合適。


    “哎!我還寫過一首歌呢,想不想聽聽?”


    田蕊還在懵,吳東脫掉了風衣隨意的仍在了床上。


    吉他聲一響。


    簡單的旋律,略帶著點點的憂傷。


    電視一直閃


    聯絡方式都還沒刪


    ……


    也曾一起想


    有個地方睡覺吃飯


    可怎麽去熬日夜顛倒


    連頭款也湊不到


    田蕊最初不明白歌詞是什麽意思,兩個人過去其實沒有交際的。


    連頭款也湊不到,這句歌詞一出,田蕊突然想到吳東說過,“如果我喜歡一個女孩,我會先想自己能不能給她幸福,如果不能,那我就不會去打攪她。


    不能給人家幸福,不如不開始!”


    田蕊覺得,她聽懂了,原來兩個人相處的戀愛畫麵都是他的想象!


    吳東還在繼續,聲音並不大,但是飽含深情。


    ……


    假如我年少有為不自卑


    懂得什麽是珍貴


    那些美夢


    沒給你我一生有愧


    ……


    循環兩遍,一曲終了,吳東輕輕的彈著尾音。


    “哎,哎,怎麽還哭了。”吳東一把扯下吉他,蹲在床邊。


    ……


    1月12日-1月14日。


    這三天,吳東沒事幹,也沒人看管他!


    這三天,吳東基本都和田蕊在一起,白天晚上。


    按吳東的想法兩人是清清白白的,田蕊老媽盯的太緊,要是發生點什麽一定會被發現,田蕊年都過不好,來日方長。


    吳東已經計劃幫田蕊父母破鏡重圓了,她爸既然能為了錢途去美利堅,那為了錢也能迴來。


    等她父母都去了美洲,哈哈哈,嘿嘿嘿。


    “壞蛋,你想什麽呢,肯定又想壞事了!”


    “我什麽都沒幹啊!”


    “流氓,還說什麽都沒幹?哼!”


    “講道理啊,帶套都不算qj的,你就咬……”


    ……


    1月15號,沈雲雲迴來了,她要和田蕊做一下交接。


    她很驚訝,‘吳東難道是中看不中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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