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覃看著她,認真的說道:「張家血案的殺手頭目。我們找了他好長時間,如今終於有了線索。」


    提起張家血案,傅新桐仍心有戚戚,看向顧歙,隻見他從榻上下去,將披風拿在手裏,對傅新桐點頭致禮,:


    「棋下迴再教你,這段時間我們都不在京城,你一個人當心些,有事找徐楓他們,春熙巷和如意巷我會安排人下去,到時候你跟著接應處理一下。」


    簡略的吩咐過後,顧歙便將披風穿好,頭也不迴的離開了雅間,溫覃拍了拍傅新桐的肩膀,傅新桐問道:「你們是去江都抓人嗎?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做的?」


    溫覃搖頭:「抓人不是你要做的事,我們也不會單獨去,還有大理寺和錦衣衛隨行,你不用擔心我們。」


    傅新桐一臉不自在:「誰擔心你們了?」


    溫覃走到屏風那兒拿起了自己的披風,見傅新桐不好意思,故意又道:「哦,你就算不擔心我們,總該要擔心顧歙吧。放心吧,他也沒事的。就他那個身份,大理寺和錦衣衛就算傾巢出動,也不會讓人上了顧歙一根毫毛的。」


    傅新桐滿頭黑線,都不知道該怎麽接溫覃這話,她才不擔心顧歙呢,顧歙的確命不長,可那也得要到好幾年以後,現在她才不擔心呢。


    溫覃笑著離開了雅間,傅新桐原地站了會兒,然後就走到了窗台後邊,推開窗戶,往樓下看去,直到看見顧歙和溫覃上了馬,顧歙似乎有所感覺,迴過腦袋,抬頭看了一眼,因為看的十分精準,嚇得傅新桐趕忙把身子往窗戶後頭縮了縮,可忽然又覺得自己太傻了,顧歙必然早就看見她了,她躲起來反而更像心虛的感覺。


    從縫隙裏,傅新桐似乎看見了一個顧歙的笑臉,等她再探頭的時候,他們倆已經騎著馬快要到杜若巷的巷口了。陽光下,兩年輕公子鮮衣怒馬,說不出的恣意張狂,顧歙這個讓所有人都羨慕的名字,此時此刻,誰又能想到,他將來會是那麽個下場呢。


    傅新桐歎了口氣,低頭攪動了幾下手裏的帕子,咬唇猶豫,就像是傅慶昭毀容的事情一樣,顧歙的事情,如果提前了解和預防的話,會不會也能達到和上一世完全不一樣的效果呢?


    這一世顧歙能不能不死?他弑父必然有他弑父的理由,從這段時間和他的相處來看,顧歙絕不是那種無緣無故做出逆天舉動的人,他沉穩,有思量,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他又怎會做出那樣極端的反應呢,所以,一切皆有因,隻要尋找到根本原因,要讓他改變命運,隻是單純的想想,似乎並不是那麽難實現的一件事吧。


    可是,這個因又會是什麽呢?如果她直接問顧歙的話,他會信任她,從而將一切告知嗎?


    不知怎麽迴事,傅新桐腦中被這件遙遠的,虛無縹緲的事情弄得一整天都沒法靜下心來,在雅間內呆坐了好一會兒,直到夕陽西下她才從這過度思慮中清醒過來,收拾一番後,迴到了傅家。


    在傅家門前,傅新桐遇到了大夫人餘氏,她親自送兩位夫人出門,那兩位夫人傅新桐曾經見過,一位姓張,是禦史夫人,還有一位姓劉,是國子祭酒夫人,這兩位夫人是貴圈中有名的紅娘,喜歡替人牽姻緣線。


    餘氏的笑容有點勉強,兩位夫人表情倒還不錯,遇到剛要進門的傅新桐,餘氏對傅新桐笑道:「桐姐兒迴來了。」


    傅新桐點頭,對兩位夫人行了個客禮,張夫人看見傅新桐,眼前一亮,立刻上前來牽住傅新桐的手道:


    「這便是三姑娘吧,都長這麽標誌了,前兒瞧見時還沒這麽高呢。」


    傅新桐被她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劉夫人也湊上來與傅新桐說話,傅新桐看向餘氏,餘氏趕忙將她拉入了門內,對兩位夫人說道:


    「如此,今日便不留二位,慢走。」


    張夫人跟餘氏行了告別禮,拍著餘氏的手背說道:


    「這事兒大夫人可得考慮清楚,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這個店兒了。」


    餘氏笑容尷尬,沒有應答,隻是微微點了點頭,送走了兩位夫人,見傅新桐還沒走,站在門內等她,餘氏才勉強對傅新桐牽起了一抹無奈的笑,傅新桐上前扶住她,輕聲問道:


    「她們是來給大姐姐議親的?」


    對於餘氏和傅音渺,傅新桐沒有惡意,上一世的壞事全都是傅慶城一個人做的,與她們並無關係,而這一世,她早早便將傅慶城做的事情揭露出來,斷絕了他的惡行,雖然解氣,讓傅慶昭平安了,可是,卻也讓餘氏和傅音渺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因為傅慶城的關係,她們娘兒倆需要麵對更多的非議,傅音渺上一世嫁的也是個侯府,盡管侯府實在關外,可到底還算是出身顯貴的,但這一世,傅音渺的姻緣勢必又要打個折扣了。


    見餘氏不說話,傅新桐便明白過來,追問道:


    「是誰家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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