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首飾不會天天買,可吃食卻要每天都吃,一日三頓,一頓不吃就餓得慌,所以太平盛世裏,做什麽生意最好,傅新桐腦子裏似乎有點答案。


    她跟蕭氏要那條街的時候,隻是想著要把街重建起來,可是到底要重建成什麽樣,那條杜若街既然不做詩書文具生意了,那又該做什麽,杜若街前麵是春熙巷,後麵是如意巷,如意巷本身就是酒肆飯莊,價廉物美,到了吃飯的時候,人確實很多,可是像樣一點的酒樓卻是沒有,如果杜若街上開幾家比較有特色的酒樓,就像是朱雀街那種規模的酒樓。


    可是如果要建那樣規模的酒樓,所投入的金錢勢必不會很少,憑著六株鬆羽墨蘭的售賣經驗來看,錢這方麵,傅新桐似乎暫時可以不用擔心了,那麽……


    既然地方也有了,錢也不用擔心,傅新桐就實在沒有理由讓自己不去做了。


    畫屏等了好一會兒,才買到了這八寶醬鴨,由衷道:「這店兒的生意可真好,若是真搬走了,得去什麽地方找呀。」


    傅新桐聽了畫屏的話,問道:「搬走?生意做得好好地,為什麽要搬走呢?」


    畫屏指了指車外,說道:「門外邊兒貼著告示呢。說朱雀街的房租到期了,買鴨子的時候也聽裏麵的掌櫃在說什麽太貴,租不起的話。大概房主見他生意好,要漲價吧。」


    傅新桐掀開車簾子,果然看見了一張先前被她忽略了的告示。


    蕭氏幸不辱命,傅新桐一迴家就被她喊去了商素院,不等傅新桐開口,蕭氏就把一疊房契交到了傅新桐的手中,讓傅新桐大喜過望,對蕭氏道:


    「娘您可真夠意思。」


    蕭氏笑了:「不過一條廢街,我倒要看看你能折騰出什麽花兒來。」


    傅新桐根本沒心思跟蕭氏鬥嘴,一門心思全都撲在了這麽多張房契上麵,蕭氏見她著了迷,也就不和她說話,兀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段氏最近臥病在床,除了大夫人餘氏要照顧大老爺,蕭氏和寧氏兩個人要輪流去老夫人床前侍疾,也就是端端藥,陪坐陪坐罷了,不費什麽精神,卻必須到場。


    蕭氏去了主院之後,傅新桐就拿著房契和地契迴了青雀居,在房間裏研究了半天,終於把位置和麵積,大概的看了一遍,隻等明天她實地勘察之後,再決定怎麽規劃。


    蕭氏去主院的時候,段氏正在喝銀耳湯,老嬤嬤勸她多喝兩口,段氏不高興搭理,蕭氏去了以後,就主動接過了嬤嬤手裏的碗,親自舀了一勺送到段氏嘴邊,段氏看著蕭氏的麵子,勉為其難的張了口。


    進了半碗,段氏實在不想喝了,便讓嬤嬤將碗撤了下去。


    「躺的久了,扶我坐一坐。」


    「是。」


    蕭氏扶著段氏坐起,給她在腰間墊了兩個墊子,就在這時,寧氏從外麵進來了,看見蕭氏也在,臉色似乎有點不好的樣子,來到段氏麵前,簡略行了個禮,便頂著蕭氏不說話,段氏瞥了她一眼,道:


    「你這什麽表情看著你二嫂,沒有規矩。」


    寧氏這才走到段氏身旁,對段氏說道:「老夫人有所不知,不怪如此,您倒是問問二嫂今天做了什麽事兒再說我呀。」


    段氏和蕭氏全都不解,蕭氏訝然:「我?我做了什麽事?惹著你了?」


    應該沒有啊,蕭氏這兩天也就跟寧氏見過一麵,話都沒顧得上說,怎麽會惹著她呢。


    「有事就說事,藏著掖著的做什麽,還等我猜你的心思啊?」段氏病中,脾氣本就不好,對寧氏的態度也不怎麽耐煩。


    寧氏努了努嘴:「二嫂今兒私自開啟了公庫,還從裏麵拿了東西出來,母親既然讓我代管家裏的事兒,我就得負責吧,二嫂這不言不語就開了公庫,拿走了東西,也不知是不把我放在眼裏,還是不把您放在眼裏了。」


    段氏生病了,這些天府裏的事情依舊托給了寧氏打理,不是完全交給她管,隻是代為管理,等段氏病好了,管理的權柄還是要交還的。


    段氏眉峰一蹙,看向了蕭氏:「哦?有此事?」


    蕭氏見她說的這個,便承認了:「是,有這事。我把嫁妝盒子裏的房契拿出來了,就我們前邊兒那條街的房契,一直沒用到。我想著拿的反正是我自己的嫁妝,又不涉及金銀,便沒有來迴稟老夫人。」


    段氏知道蕭氏的嫁妝裏有一條街,那條街死氣沉沉,沒什麽人氣,街麵上也就幾家半死不活的鋪子開著,往軟墊上靠了靠,問道:


    「哦,是那個啊。」


    段氏才說了幾個字,寧氏就忍不住了,說道:「就算是二嫂嫁妝裏的東西,可你開公庫總得跟我或是老夫人說一聲吧,你不言不語的,誰知道你拿了什麽東西呢。」


    段氏最後一句話說的極為小聲,算是嘀咕出來的,但蕭氏還是聽見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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