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蒽換了衣服後,迴到臥室裏,有點奇怪爸爸今天會過來,然後就歎了一口氣。


    十八歲的少女,對於愛情、婚姻、家庭,還沒有太過深入的思考和理解,但也形成了初步的認知,在白薇蒽眼裏,似乎普遍的家庭和父母婚姻關係,都和自己家裏不太一樣。


    別人家裏一家幾口,都是住在一起的,而自己家裏則不是,爸爸出現在家中的時間太少了,倒是好像和媽媽分居了一樣。


    可那些分居的家庭,一般都是父母不睦啊,可是自己爸爸媽媽並沒有啊,兩個人總是和和氣氣的,彼此說話連很大聲的時候都沒有。


    大概是出現了一些自己無法理解的婚姻問題吧。


    若是一般家庭的孩子,發現父母之間出現問題,也許還會努力幫助父母修複關係,但是白薇蒽沒有這麽嚐試過,因為她已經習慣了。


    從小到大看到的都是這樣,便不會嚐試著去改變,說不定有一天父母的相處方式變了,自己還會覺得別扭吧。


    白薇蒽想了一會兒,覺得婚姻關係也隻是一種社交而已,特別的地方在於會涉及法律幹涉的財富分配,所以要更加慎重一些。


    敲門聲響起,傭人送來了湯,白薇蒽在起居室喝完以後,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開始犯愁。


    周福喜明天要來家裏,自己應該怎麽招待呢?


    一般來說,如果他隻是順便過來玩玩,作為基本的社交禮儀,自己邀請他到客廳坐坐,喝點飲料,聊聊天就可以了。


    可是現在他是專程來玩耍的,也就說是更加正式一些的拜訪,那麽作為主人,是否應該邀請他四處參觀自己家中?


    這就是白薇蒽發愁的地方,她看過的一些和電視裏,男孩子來女孩子家裏玩,他會想進她的臥室看看!


    進了臥室以後,不外乎就是他發現女孩子的紋胸,尷尬地抓起什麽想擦擦臉結果發現是她的小內褲,書桌上她打開的日記裏有和他相關的內容。


    因為他是偷偷進來的,所以當父母進來和她說話時,他不得不躲在被窩裏,然後還會對她動手動腳,而她為了不露餡,隻好忍受著他的種種騷擾。


    等到父母離開以後,她已經麵紅耳赤,他卻趁人之危抓住了她的雙手,強行奪走了她的初吻,甚至是初夜!


    在這樣的夜晚後不久,她發現自己意外懷孕,最後在學校廁所裏生下孩子。


    她隱瞞著這段經曆,努力學習,成功考上了大學,畢業後走入社會獲得了一份不錯的工作,正當她以為自己那段不為人知的曆史已經不再對她造成影響時,一個滿臉憨厚的中年男子帶著一個孩子找到了她……


    這個滿臉憨厚的中年男子,赫然就是因為不好好學習,隻想著抄導致高考失利,複讀二十年後無奈接受現實躺平擺爛的周福喜!


    那個孩子,就是周福喜從廁所裏撿到洗幹淨後養大的,從此以後白薇蒽就要白天辛苦賺錢養孩子,晚上還要被他肆意淩辱,和他生下了一群群的孩子!


    太可怕了!這就是讓男孩子進自己臥室可能造成的嚴重後果。


    白薇蒽連忙坐了起來,盡管意識到這純粹是自己在胡思亂想,但她也下定決心,明天一定不能讓周福喜進自己的臥室參觀或者玩耍之類的。


    這麽大的房子,有的是地方讓他玩兒,白薇蒽拍了拍胸口,驅散了杞人憂天的種種情緒。


    還有點臉紅,這都怪周福喜,一定是昨天下午他抱著她睡了三分鍾,他心中生出了許多邪念,汙染了純潔的白薇蒽,才讓她聯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白勝天的腳步聲傳來,白薇蒽站起來喊了一聲:“爸。”


    “噯——”看到乖巧美麗的女兒,白勝天露出了慈愛的笑容,“爸爸約了幾位叔叔伯伯釣魚,順便過來看看。在學校裏沒有被人欺負吧?”


    白勝天並不是真的擔心女兒遭受校園暴力。


    一來麓山中學校風良好,校園暴力並不是一種普遍的現象,二來自己每年在麓山中學的錢也不是白花的,從校長到班主任、科目老師都打點到位,白薇蒽總是會得到更多的照顧和體貼。


    欺負,其實專指是來自於男孩子試圖引起女孩子關注的一些行為。


    白勝天記得自己小時候,同齡人試圖引起女孩子關注的一些方式,常常就“欺負”別人,推推搡搡啊、挨挨蹭蹭啊、扒拉人家頭發啊諸如此類的。


    想必現在的男孩子,也不會高明到哪裏去,依然喜歡這種笨拙而惹人厭的方式。


    白薇蒽下意識地撅了撅嘴,周福喜每天都要試試她有沒有被她氣死,這算不算欺負她?


    當然算,要還是上幼兒園,白薇蒽一定迴家告狀了。


    可是現在當然不會再這麽幼稚,白薇蒽每天都通過和他廝殺的手段進行反抗,有時候還能取得一些勝利,例如把他壓倒在花壇裏,騎在他身上肆意淩辱他,還把樹葉都倒在他身上諸如此類的,倒也不算單方麵被欺負了。


    “沒有,就是有些人比較討厭。”今天周福喜表現還算可以,除了和黎離離講話時的語氣有些太積極,還有放學後又逗她有點討厭以外,倒也沒有什麽了。


    放學後還會給她發信息,本來是可以加分的地方,但是他不是討論學習,盡說一些閑話,有點浪費白薇蒽的時間,所以也不能給他加分。


    總的來說,周福喜的社交價值還是負數。


    “就是……就是那個雖然比較討厭,但明天還是會來家裏做客的周福喜同學?”白勝天微微笑著,剛剛在樓下已經聽宛月晴簡單講了講白薇蒽在學校裏的新情況。


    少男少女的曖昧,青澀的戀愛,心照不宣的好感,扭扭捏捏的試探,對他與眾不同的親密感,多麽的美好啊。


    白勝天也曾經向往過,期待過,他也有過青梅竹馬啊……


    白薇蒽臉頰微紅,“爸,你還是去釣魚吧。”


    釣魚和馬拉鬆一樣,都是中年男人的最愛,而且對於爸爸來說,釣魚還是非常重要的社交行為,爸爸談生意或者有重要的合作,往往都是請人去釣魚。


    他甚至通過觀察別人釣魚時的表現,決定是否和對方有更加深入的接觸,還組織了旗下集團高管去釣魚,然後看情況給一些人升職加薪,讓一些人交辭職信。


    “談戀愛,爸媽並不反對,關鍵是學習為重,保護好自己,認真對待,互相尊重。”


    白勝天已經想好了,這些年來自己盡職盡責,保護好了這對母女,那位也隻是要求他保證宛月晴幹幹淨淨,不染汙穢,倒也沒有特別要求對待白薇蒽也是如此。


    小女孩兒談個戀愛,不算什麽吧?那位作為女人,想必也沒有要把白薇蒽培養成她的禁臠之類的想法啊。


    白勝天已經不像當年在家鄉小鎮的樓頂上,初次窺見神跡時那麽戰戰兢兢了,心中保留著敬畏,卻也不會唯唯諾諾,一點擔待都不敢。


    “爸,我媽她和你說了什麽?”白薇蒽又羞又惱,氣唿唿的,媽媽她是看周福喜越看越喜歡,就覺得白薇蒽也是如此?誰要和他談戀愛啊,兩個人分明是天天廝殺的仇人。


    “她沒跟我說些什麽,我自己多事打聽到的。”白勝天笑了笑,指了指沙發,示意白薇蒽坐下。


    “那肯定是黃老師亂說的。”白薇蒽跺了跺腳,又不能跟爸爸說他多管閑事,那也太沒教養了。


    “主要是爸爸明天就要趕往珀斯,不然應該親自接待一下他——畢竟是我們小白第一個來家裏做客的男同學。”白勝天想了想,“有他的照片嗎?爸爸看看。”


    “我哪有他的照片?而且,是媽媽邀請他來家裏做客的,不是我啊!”白薇蒽搖了搖頭,真是沒有辦法,爸爸好像搞錯了重點,常年不著家的中年男子,看到自己貌美的妻子過於熱情地招待年輕男子,不應該去自己老婆麵前念叨嗎?


    “你急什麽啊,伱和你媽年輕的時候一樣,喜歡胡思亂想,別人說話稍不注意點,就懷疑別人背後有什麽用心或者是陰陽怪氣。”


    白勝天也隻好站了起來,“即便隻是同學,那也是最重要的社交關係之一,要熱情款待。你媽媽說你喜歡和他打鬧,說話時也比較沒有分寸,但人家來上門做客,你就要收斂和注意措辭一些,以免讓人家以為我們的家教就是如此……”


    白勝天還想多叮囑幾句,就被白薇蒽推出了門外。


    父女一起下樓,便看到有人送專業攝像機、相機鏡頭和周邊、雲台、機械臂、自由滑軌、麥克風和燈光控製係統上門來了。


    看著那一堆堆的器材,白薇蒽不禁有些疑惑,媽媽是要轉型當製作人或者導演什麽的嗎?她轉念就想起來了,媽媽是約了周福喜拍短視頻!


    白薇蒽這個氣啊,白先生,你看看你老婆這熱情勁兒,周福喜到底是誰的客人看明白了沒有?你管管她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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