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去上學吧。”劉蘇婉催促著,哎,他學習也太不積極了一點,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幫幫他。


    倒不是說她能作什麽教學指導,就是陪著他看看書,當他遇到不會做的題,一起思考之類的。


    看來今天沒有人來惹事了……周福喜其實是有點期待那個小雞哥的家人來鬧事的。


    一般人可能會覺得這關劉蘇婉什麽事?可是範淼燒周福喜的劍被炸傷在醫院,又和出租車司機有什麽關係呢?


    範淼父母還不照樣訛上了那出租車司機?


    好在後來兩夫妻不知道怎麽迴事自殺了,周福喜猜測他們是良心不安,認識到了他們的言行踐踏公序良俗美德,覺得無顏苟活於世吧。


    周福喜也已經發現,現在很多事情都不是按照法律條文、規章製度和公序良俗來處理的,而是看哪邊更能折騰。


    尤其是常常有不知道是不是從狗卵子裏射出來的調解員上躥下跳。


    周福喜記得,以前隻有大家公認的有名望,能夠服眾的人,才能出麵調解,現在真是阿貓阿狗都能來調解了。


    唏噓感歎了幾句,周福喜又吃了一個劉蘇婉塞過來的包子肉餡……明明平常都是他投喂她的,下次她還往他嘴裏塞肉餡的話,他就要塞迴去……嗯,也是一些肉什麽的。


    周福喜背上書包,走了幾步,就看到了白薇蒽的車。


    白薇蒽的車停在這裏有一段時間了,周福喜早就看到了。


    隻是她作為同學,而且早就知道周福喜在這早點攤打工和努力學習,卻也不肯來吃點早餐捧場什麽的,周福喜自然不會第一時間湊上去打招唿。


    經過她的車時,周福喜取出筆,在車窗上畫了兩個大大的半圓,然後朝著車窗微微一笑。


    車門發出很有科技感的滑動聲打開,白薇蒽怒氣衝衝地瞪著周福喜。


    看來他已經默認了,隻要白薇蒽的車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內,白薇蒽就是躲在車窗後麵看他……這樣的自以為是,真的讓白薇蒽極其不爽。


    現在最讓白薇蒽感覺憤怒的是,他畫的這兩個大大的半圓,分明就是在提醒白薇蒽,昨天有個阿姨隔著車窗把屁股和胸湊到了白薇蒽眼前,感覺就像他畫的這樣。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白薇蒽馬上雙手抱在胸前,腰背挺拔,雙腳用力地踩著地麵,釋放出少女輕盈而充滿活力的感覺,來對抗周福喜這種惡意打擊。


    “伱總是躲在車裏,但我想同學走過路過還是打個招唿好,於是就畫了個笑臉和你打招唿啊。”周福喜十分不解地看著白薇蒽,“你咋就這麽激動憤慨的樣子?”


    “你這是笑臉嗎?”白薇蒽愣了一下,然後迴頭看了看,還真有點像笑臉,但是正常情況下,要麽就是敲窗和她打招唿,要麽就是裝作不知道直接走過去,哪裏有這樣的?


    “不然是哭臉嗎?”周福喜點了點頭,“純淨陽光的少年,對著少女露出了笑臉,結果少女卻怒氣衝衝,將他的滿腔好意和友善當做了惡意,少年心中抑鬱,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麽一樣,手足無措……於是他哭了起來。”


    說著周福喜就在那兩個大大的半圓旁邊,畫了彎彎的曲線,表示少年悲傷逆流成河。


    “啊,你……我不是這個意思!”白薇蒽聽著周福喜充滿情緒感染的小故事,不禁心中愧疚無比。


    尤其是看到他畫上眼淚以後,連忙抬手想去擦掉,然後又覺得不是要擦去畫上去的眼淚,而是少年臉上的……白薇蒽瞅了一眼笑嘻嘻的周福喜,不禁暗暗咬牙,這不就和昨天一樣嗎,又差點被他cpu了!


    “你剛剛畫的是笑臉嗎?看起來更像是個滑稽臉!”白薇蒽這個氣啊,同時迴頭瞅了一眼老陳,按照平常的情況,老陳應該要提醒她注意調節心情好幾次了。


    “滑稽臉是什麽?”周福喜真不知道,他沉浸在當代互聯網的時光尚短,比不得年輕一代的網民。


    白薇蒽拿出手機,給周福喜看了一下“滑稽臉”,


    “這樣?”


    周福喜眉眼彎彎,眼睛往旁邊瞅,嘴角盡力翹起。


    白薇蒽頓時“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她根本沒有想到居然有現實中的人能夠把這個表情模仿的一模一樣。


    白薇蒽按著肚子慢慢蹲下,差點坐倒,她仰頭瞅了一眼,隻見周福喜保持著這個表情把臉湊了過來,白薇蒽隻覺得肺中都笑的沒氣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伸手撐著地麵,“周……周福喜……你,你給我走開!”


    這個周福喜真的是……白薇蒽無法形容,要麽就把她氣死,要麽就把他笑死,總之他就是不想讓她好過!


    好一會兒,白薇蒽才站起來,她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這是笑的肚子痛和頭痛,整個人都軟了一樣。


    “上車吧,我有事和你說。”白薇蒽眼淚都笑了出來,她再一次肯定周福喜的社交價值為負數,和他在一起不管是做仇人還是朋友,反正都會短命!


    “你要說請。”


    “請,周福喜同學,我請你上車,我求你上車。”白薇蒽暫時沒有精力和心氣和他鬥嘴,哪怕他要求她跪下請他上車,她都有百分之零點零一的願意了。


    這還差不多。


    “陳叔,早。”周福喜上車以後,先和司機老陳打了個招唿,感覺老陳也挺辛苦的,一大早送白薇蒽上學,又經常是晚三結束才送白薇蒽迴家……不過他一整天也挺清閑的,沒什麽事情要做了。


    “周同學,早。”老陳轉過頭來和周福喜打招唿,昨天晚上宛月晴和白薇蒽的談話並沒有避開老陳,老陳覺得宛月晴對周福喜有點另眼相看的意思……很正常,人家能夠一掌把豬拍牆上。


    “你昨天是不是遇到我媽了?我媽在天星閣拜神,下來的時候差點摔倒,說被你扶了一下。”白薇蒽趕緊說正事。


    要是再和他閑聊幾句,話題不知道會被他扯到什麽地方且不說,她真沒那精神頭了……女孩子笑的太厲害就和田地被牛犁來犁去的後果一樣,不會壞但是綿軟。


    “那是你媽啊?咦,那你媽怎麽知道是我呢?”周澤華畢竟也是演過戲的,盡管都是跑龍套的一些配角,露個臉玩玩。


    當時從導演到大小明星和配角以及工作人員,都說他演技出眾,力壓男女主角,就算是著名大腕也得全心全意才能接得住他的戲啊!


    “我媽聽到了你在那裏祈願,說你是2105班的周福喜,為了月考來祈願的。”白薇蒽慢慢調整著心態,發揮自己擅長社交的能力,語氣溫和而充滿感謝,“我媽也不是年輕人了,在那樓梯上摔一跤,真的會傷筋動骨,所以我媽想請你吃頓飯。”


    “那她自己為什麽不來請?”周福喜疑惑地問道。


    白薇蒽的眼角跳了跳,這個人說話聽著就無比氣人,可是細想好像又有點道理,讓人隻好穩住心神解釋,“我媽讓我跟你說,昨晚她心慌意亂的,所以禮數不周。我和你又是同學,所以我先和你提一提,然後她當然會來接你的啊。”


    “這倒不錯。你媽是宛月晴吧,我非常喜歡她演得《未央宮》,盡管劇本比較魔幻,但是你媽的演技完美地闡釋了另外一種視角的上官太後。”周福喜誇讚道。


    周福喜還是周澤華的時候,其實是認識宛月晴的,在一個劇組呆過,其實沒有覺得宛月晴有多漂亮,至少是不如宓後的,但是沒有想到這麽多年不見了,反倒是有味道多了,果然許多女人都是需要歲月沉澱然後才能蘊藏出別樣的氣韻。


    “那你不要說出去,班上的同學都不知道。”白薇蒽有點得意,她還是挺為自己媽媽驕傲的,沒有想到周福喜這個軟硬不吃,好像什麽都不在乎的人,居然還能粉她的媽媽,頓時讓白薇蒽感覺找迴了一點點底氣和驕傲。


    “沒有關係,你媽早就息影了,現在沒有熱度也沒有流量,估計認識她的年輕人也不多,就算你公開說你是宛月晴的女兒,估計也隻有我們同學的爸媽有點印象。”周福喜當然不會如此八卦,但他說的也是事實。


    白薇蒽不由得按了按頭,媽媽真的要請他吃飯嗎?這個家夥真的不會先把白薇蒽氣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再把媽媽氣的在地上打滾,然後用高跟鞋釘他眼睛?


    “對——你說得對,但是麻煩你在我媽媽麵前,別這麽說,拿出你作為粉絲的熱情就好了。”


    “我隻是喜歡她參演的一部劇,怎麽就成她的粉絲了?這其中還是有些區別的。”


    “周福喜!”


    白薇蒽氣的已經不想婉轉和講究社交時的語言技巧了,俯身過來伸手死死地按住車窗,咬牙切齒地盯著他說道:“我媽媽聽到了你的祈願她為了感謝你決定讓我幫助你實現你的願望,讓我在月考前幫助你學習然後通過月考!”


    “不,我隻抄。”檀口微香,少女的氣息更是縈繞纏人,周福喜不為所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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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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