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述的眸子定定的盯著她,見其身上穿的衣裳與發型裝扮都是一副宮妃的裝扮,隻並沒有上前,反而開口道:“你便是她們口中的貴人吧?我本以為你是被新皇囚禁了起來,卻沒有想見你如今竟已經成了他的嬪妃?”


    蘇薑見其對她如此冷淡,甚至語氣中還似乎帶著一種難言的厭惡,神色不由的頓住,正考慮要不要把與蕭蘄的約定告訴他,卻又轉念一想,若是告訴了他,定然爹爹也會知曉,若是蘇烈知曉她是被迫留在宮裏的,定然會想要把她救出去,如今可不能再惹怒蕭蘄了,不然對她們蘇家定然沒有任何好處。


    想到此,她並沒有否認麵前沈述的話,好似還如同默認了一般望著他道:“是爹爹讓你進宮來的嗎?”


    沈述見她衣著華麗,眉眼微垂,還以為她會說出什麽苦衷出來,隻沒想見她隻是問了一句這個。


    他的眉頭皺的更緊,隻道:“你……當真沒有任何解釋?”


    蘇薑一怔,隨即隻輕輕的搖了搖頭。


    她唇角微勾,隻露出一絲笑意來,“若是爹爹讓你來的,你便告訴她我在宮中很好,若不是,也請木夫子幫我這個忙。”


    沈述見此,便明白過來,看來是他想錯了,她當真是沒有什麽苦衷,是自願委身於蕭蘄的。


    背著藥箱的手不由的泛白,沈述忍不住以手掩唇咳了兩聲,隨即便隻道:“木某是過來與貴人看病的,還請貴人伸出手來。”


    蘇薑觀他麵色,隻暗自想著,木先生這樣的人沒有留在沈淮身邊,竟然進了太醫院,當真讓她有些想不通,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把手在桌麵上放平,纖細的手指微蜷,袖口微微往上擼了一下,便露出了十分細的手腕出來。


    因為是給皇帝的女人看診,所以太醫一般都不能夠直接觸碰其肌膚,沈述望著那白如細瓷的手腕,隻從藥箱中拿了一張帕子出來覆蓋在其上,隨即才把手輕輕的搭在了上麵。


    半晌之後,蘇薑察覺到把脈的手收迴,隻上麵蓋著的帕子也被其收了迴去,蘇薑隻開口問道:“我的身子是何狀況?”


    沈述沉吟片刻,隻抬眸望向她淡淡的道:“體質陰寒,身子發虛,隻需要調理一番便可。”


    最近他在太醫院,當真是學了一些東西的,雖不能夠肯定,但剛才把脈之時,他發覺她的脈象……好似還是處子之身,難不成這麽久以來,蕭蘄並沒有碰過她?


    其實蘇薑早已經知曉自己身子並無大礙,早間醒來之後的頭痛也是她裝出來的,為的便是讓太醫過來,如今既來的是木先生,這個她父親的舊友,恐怕想要得到之物,便更是能如願了。


    她眸光望向門外一直注意著屋中情況的宮女,隨即隻以十分輕微的聲音出聲道:“不知夫子能否幫我一個忙?”


    沈述抬眸,隻眸光落在她如常的麵色上,緩緩的道:“什麽忙?”


    “希望夫子把送來的藥換成避子的湯藥,太醫院送過來的藥,隻會查藥方。”蘇薑的眸光中不由的生出一分祈求之色,“我有這樣做不得已的苦衷,還請夫子莫要告訴爹爹。”


    沈述寫藥方的手不由一滯,這樣一番話,即便她沒有解釋他便也知曉她定然不是心甘情願待在此處的了,既不是心甘情願,卻要喝下避子的湯藥,那便是蕭蘄用了什麽卑鄙的法子做了威脅,他望向對麵微垂著頭的女子,隻抿唇道:“避子湯藥對女子身子傷害極大,若是長久服用,以後恐怕再也不會有孕,待我出宮,定然會與蘇將軍想法子把你救出來,你莫要衝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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