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在身後拚命拉住戈鳶的手,她的手指緊緊扣住戈鳶的手腕,指節用力到發白。


    生怕一鬆手,戈鳶就會像一頭失控的野獸般撲向那個毫無察覺的雄性。


    【戈鳶你冷靜,冷靜一點啊!】


    沈青青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顫抖,仿佛在極力壓抑著某種即將爆發的情緒。


    【我冷靜不了一點!該死的安道爾居然在私底下這麽汙蔑我,我要告他誹謗!】戈鳶的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的怒意。


    她的眼神鋒利如刀,直直刺向那個還在滔滔不絕的雄性,仿佛要透過他,將他口中那個執政官給千刀萬剮。


    怒氣衝衝的戈鳶皮笑肉不笑,隔著一層口罩笑著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絲刻意壓製的平靜。


    “還有呢?那個粉發雌性的事情就這麽沒了?拐跑蟲母可是重罪啊。”


    她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隻是在閑聊。


    但沈青青能感覺到她手腕上的肌肉緊繃得像一根拉滿的弓弦,隨時可能崩斷。


    “那可不。”已經站在刀尖上跳舞的雄性渾然不覺,反而覺得麵前這個個兒高的雌性很上道,於是開口發出重擊。


    “拐跑蟲母的確是重罪,可是奈何仁慈的安道爾輔佐官心軟呢……所以隻是將那個雌性發配到礦區做苦力,以抵除犯下的罪孽。”


    雄性說著還感慨了句,語氣裏滿是崇拜和敬仰,“安道爾大人真的很仁慈,我從未見過如此仁慈可敬的輔佐官了。”


    “哦?是嗎?”戈鳶怒發衝冠,目眥盡裂,但還是強忍著憤怒進行表情管理。


    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眼神卻冷得像冰,仿佛能將蟲凍成冰塊。


    “那我可真是期待能見到這位‘仁慈’的執政官呢~”


    聲音輕柔得像羽毛,卻莫名的讓沈青青不寒而栗。


    她總覺得戈鳶不會那麽輕易放過安道爾。


    雖然其實他們兩個之間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怨。


    可奈何戈鳶最忍受不了其他蟲子這麽汙蔑自己。


    【安道爾是吧?仁慈的執政官是吧?好好好,你給老娘等著!】


    戈鳶在心裏惡狠狠發誓,自己一定要親手揍得安道爾向自己磕頭認錯。


    否則……


    不等戈鳶立下毒誓,沈青青拉著戈鳶一溜煙就跑了。


    連帶著還沒有說出口的誓言也全都咽進了嗓子眼。


    鑽頭已經冷卻完畢,告別了那隻不明所以的雄蟲以後,沈青青和戈鳶就沿著另一條通道直直地往裏走。


    “青青你是不是故意的?”戈鳶看著沈青青,越看越覺得她是有意為之。


    “你明明聽到了我在心裏立下的毒誓,卻還要打斷我。”


    戈鳶聲音帶著委屈和不悅,甚至還能從裏麵品出些八卦的味道。


    “話說你該不會……”


    聲音故意拉長,戈鳶粉眸滴溜溜地轉,忽然捂嘴,雙眼眯起,眸中射出精光。


    “該不會喜歡安道爾吧?”


    “我可給你說,那個卑鄙小蟲心機可深了,青青和他玩玩就行,可千萬不要對他動心啊!”


    戈鳶以過來蟲的身份向沈青青傳授秘訣,言辭間頗為感慨。


    “想當初,姐也是風靡萬千雄蟲的佼佼者!那些雄蟲競爭的手段可比雌蟲多的多,當然,玩的也更花……咳咳。”咳嗽兩聲,戈鳶將話題重新拉迴正軌。


    “你該不會真的動心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開口。


    沈青青不語,隻是一味地向前走。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你對他動心的話,我……”想了想,覺得還是青青未來的幸福重要。


    最終還是盟友的幸福生活在腦海裏占據高地。


    戈鳶像是下定了決心般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要是你真的對那個家夥……那個雄性動心,我,也不是不可以既往不咎!”


    沈青青陡然停下腳步,背對著戈鳶,沉默著。


    這邊戈鳶已經想好等到時候他們兩個結婚,自己要隨什麽禮合適了。


    看見沈青青忽然停下腳步,戈鳶以為沈青青已經陷入愛河不可自拔,雖痛心疾首,卻依然‘大義滅親’。


    “青青……”


    “戈鳶……”


    兩蟲同時開口。


    接著對視,開口。


    “你先說。”


    “你先說。”


    又是同時開口。


    “哎,”沈青青歎了口氣,無奈道,“戈鳶你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麽?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他。”


    “啊?真的嗎?”


    戈鳶惶恐,順帶震驚又八卦道,“那你喜歡誰?”


    沈青青:……


    “反正不是安道爾就是了。”


    正通過終端監聽的安道爾心髒揪在一起。


    酸酸麻麻又苦痛,仿佛觸電般難耐的感覺從心髒傳至四肢百骸。


    帶來不可言說的寂寥苦楚。


    另一端的安道爾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忽地想起沈青青現在不在這裏,在第三礦區。


    神色又驀然放鬆,接著轉為糾結苦悶。


    低低的囈語從唇齒間泄出,帶著繾綣眷戀:


    “青青……我的蟲母大人,我的……支配者……”


    不知道自己被監聽的沈青青還在費力地和戈鳶解釋。


    “我對安道爾絕對沒有非分之想!我一直都當他是朋友的。”


    “哦?是嗎?”戈鳶冷笑兩聲,看向沈青青的眼神中帶上了些許無奈,“他對於你對他有非分之想這件事高興還來不及呢,你怎麽會用這種詞匯來形容自己。”


    “啊?”沈青青不明白戈鳶是什麽意思。


    “那不叫你對他有非分之想,”戈鳶糾正了她的錯誤,順勢將手臂放在她頭頂的安全帽上,“那叫青青對於雄蟲的寵愛與恩賜。”


    接著撇撇嘴,“哪有蟲母這麽說自己的。”


    沈青青也學著她的樣子撇嘴,“我那是擔心外界流言蜚語給安道爾帶來不好的影響罷了,我那是關心他的名聲。”


    “哼哼,你如果真的擔心他的名聲,早在聖殿建成之時就該將他納入後宮的,那才叫關心他的名聲。你是不知道論壇上有多少蟲族在……”


    戈鳶說著,便頓了下。


    引來沈青青的好奇,“在幹什麽?”


    “沒什麽。”戈鳶不想替安道爾說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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