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脫離主線,是本書中某一節點。祝大家新年快樂!)


    “這麽說,鍾離先生差點成為往生堂的堂主?”


    除夕夜,胡桃宴請了眾多璃月友人一同吃年夜飯。


    餐桌上,派蒙講起來某年海燈節前夕發生的大事——胡堂主陷入絕境,好在旅行者出手相助才沒讓慘劇發生。


    “幸好,堂主吉人天相、又有這位旅行者相助才能逢兇化吉。”坐在旅人身邊的鍾離補上一句。


    旅人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幸好”這詞不隻是說胡桃,也是說自己。


    才卸去古老之職,他可是再也不想有什麽費心費力的職務了。


    “所以說我們這一行道上朋友多才能走得遠,本堂主可是給你拉來個各行各業能說的上話的朋友了,呂人你多認識認識。”胡桃拍了拍旅人的肩:“尤其是這一位旅人者。”


    “是,堂主。”旅人起身端起酒杯向旅行者敬酒:“日後還請多關照了,旅行者。”


    “副堂主,客氣了。”旅行者空也起身與旅人對飲,隻不過他手裏的是果汁。


    這個世界的主人公是空,而不知所蹤的人是熒。


    “對嘛!大家都是朋友相互照顧也是應該的。”派蒙飄到旅人身邊。


    “嗬嗬,好。派蒙也是,日後還請多照顧了。”旅人也敬了派蒙一杯酒。


    “嘿嘿,你還挺上道的嘛。身為提瓦特第一向導,有什麽問題盡管問我!”派蒙拍拍胸脯,與旅人碰杯:“雖然今天才認識你,我怎麽感覺好像很早以前就認識你似的。有句老話怎麽說?”


    “一見如故?”旅人提醒。


    “對!就是一見如故!”派蒙點點小腦袋。


    “該說的都說完了,你們也都認識了,幹杯!幹杯!”胡桃一手攬著旅人的肩,舉起杯子,招唿大家一同舉杯慶祝。


    *


    等人都散去,空留下來收拾桌子上的殘局。


    飯桌收拾完之後,他與旅人找到了一處僻靜之地,將雙方信息交換了一番。


    “明年的海燈節,我相信你會和熒一起再迴到璃月。”話題結束,旅人送上祝福。


    “我也相信。”空站在能俯瞰街道的走廊上向遠方的街道眺望,他的思緒已經穿越到一年後,那時他會和妹妹一起站在那條街道上隨人流一起去往海燈節的主會場。


    “你們還沒聊完嗎?我都攔不住鍾離了。”派蒙的聲音出現在背後,空和旅人迴頭看過去,派蒙和鍾離正從走廊盡頭過來。


    “正好聊完了。”旅人說完,眼神飄向派蒙身後的鍾離。


    “沒等多久。”鍾離迴答了旅人用眼神詢問他的問題。


    “哎,也不知道是誰,從開始一直等著,過幾分鍾就問一句‘他們還沒談完嗎?’”派蒙雙臂抱胸說出實情。


    “或許是著急去看主會場放飛的霄燈吧。”旅人為他打掩護。


    “你們兩個神神秘秘的,派蒙有預感,你們的關係絕對不一般。”派蒙一臉看穿兩人秘密的樣子,非常得意。


    “確實。”鍾離點點頭肯定。


    “哎!都不掩飾的嗎?”他坦誠的態度讓派蒙大吃一驚。


    “嗬嗬,人之常情,沒必要偷偷摸摸的。”他的話委婉,但在場所有人都明白話中的含義。


    *


    看過鋪滿天際的霄燈與煙花後,幾盞酒下肚,時間已流逝到下一日。


    有人攔著,旅人也沒喝到神誌不清。


    塵歌壺裏景物依舊,除了喜慶的裝飾。


    旅人有想過這裏的每一間屋子都貼上對聯,還沒貼到十分之一,她就累了。寫對聯的人也慶幸她累的快。


    沐浴過後,旅人從衣櫥裏隨手拿了一件鍾離的睡衣穿到身上,就爬到了床上。


    剛煮好醒酒茶的鍾離端著茶走進屋子,第一眼就看見了旅人的裝扮:“你身上這件……是我的寢衣?”


    他放下茶盤,信步走到床邊,坐在她身側。


    “嗯。”旅人直接靠在他身上。


    他的寢衣也有他的味道,不管換什麽味道的洗衣粉都蓋不住這股沉靜複雜的味道。


    旅人很喜歡。


    煮過茶後,他身上還多了一味茶香。


    “怎麽隻穿上衣?”他問。


    “因為可以當裙子穿啊,該遮住的都遮住了,根本不用穿褲子。”她將過長的袖子挽起,露出袖口襯得纖細的手腕。


    “扣子係錯了,你過來。”他的吐息還有香醇的酒香。


    都已經在身邊了,還要怎麽“過來”啊。


    旅人一頭霧水


    大概是這個姿勢不方便他係扣子吧。


    旅人跪坐起來,把身前的樣子都暴露給他。


    他輕笑了一聲,眼神柔和,怎麽看都不像有什麽非分之想的樣子。


    “坐這裏。”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你真的是要係扣子嗎?”旅人心生退意。


    從臉上看不出來心思的人真可怕啊。


    是那種心癢癢的“可怕”。


    由他托著手臂,一個轉身就坐進了他的懷裏。


    紅著臉,低頭看著他包裹在手套裏的手指從上到下、一粒粒解開扣子。


    “你幹嘛!你怎麽解開不係上!”旅人雙手摁著他正向下移動的手。


    “旅人,很晚了。”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很晚了,那就早點睡吧。”旅人從他的懷裏逃了出去,藏在被子裏。


    鍾離沒說什麽,吹了燈。


    他明白旅人的“睡”和自己想理解的不一樣。


    文字的魅力在於其意會,意義模糊的時候,盡管去貼合心裏想要的答案即可。


    黑暗中,任何響動都格外刺耳。


    鍾離不需要光也能看清屋中的景物。


    屋子裏唯一需要光的隻有旅人一個。


    枕邊人遲遲沒有躺在身側,時間越久,心髒跳動就越快。


    “他不會不打算睡在我身邊吧。”這種念頭占據腦中的位置就越多。


    布料的沙沙聲,金屬裝飾碰撞的聲音,衣櫥開啟又關閉的聲音……最惹人煩的是若即若離的腳步聲。


    從被子中探出頭,試圖看清黑暗中的人到底在做什麽。


    隨著腳步聲又近了,心髒的砰砰聲變大了。


    身旁一沉,床墊微響,引得旅人唿吸都亂了。


    “當真不喝解酒茶?”他的聲音大多時候讓人安全感滿滿,現在惹得人心慌慌。


    “不……不喝了。”旅人的話帶著顫音。


    一片漆黑之中,慌亂又期待的表情早已被人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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