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終會困於追尋之物,被執著之物,所吞噬。


    是否無欲無求,便可獲得真正的自由呢?


    “這是什麽意思?”旅人不解。


    “還記得我們在神像上以星辰為被那天嗎?我給你唱了一首詩歌。”


    “我記得。歌裏的勇者就是第一個穿越者嗎?”


    “沒錯。他與你不一樣,他對這個世界,太執著了。他向我承諾,會給予我真正的自由,將我從這個周而複始的囚籠之中解放。我知道他是對這個世界所有的人說的。”


    “他想拯救這個世界嗎?”


    聚會上,旅人了解到任何一個穿越者的目的都是為了拯救什麽。


    “他要付出的代價可能比任何一個世界都要大,因為這個世界注定要向著創造主們設計的命途行進。”


    溫迪說的很委婉,旅人已經猜到了大概。


    這個世界的結局已經在劇情裏有所暗示。


    虛假的天空。


    像一個大型的花神誕祭。


    因為即將毀滅,所以要記錄這些隻能借用旅行者的記憶。


    甚至在另一個遊戲中已經記錄了這個世界的毀滅。


    那麽這樣一個世界,該怎麽樣拯救呢?


    第一穿越者又去哪裏了呢?


    溫迪沒有打擾旅人的思考,等著她從思緒中迴來,繼續為她講述。


    “他是一個男孩子,年紀比你小一些。因為不能在這個世界留下名字,所以他自稱勇者。其實我與他相處的時間,並沒有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長。”


    “第一天來到這世界,他對我說了許多你們世界的故事。提瓦特是你們創造出一個世界,在提瓦特之外還有重重世界。據說這個世界在你們的世界中知名度很高,很難撼動。”


    “雖然他與我說了很多,但是他卻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世界外的魔神出現在蒙德的時候,我曾與他並肩抵禦魔神,中途他留下這柄劍,便離開了。”


    “臨走之前,他說找到了方法,他一個人沒有辦法抗衡,世界的倒計時已經開始,他必須去往世界的盡頭。”


    “讓我等待下一個穿越者,在此指引‘他’,告訴‘他’擊敗七國出現的魔神,得到它們的力量,去向旅途的終點。”


    “這樣就能拯救這個世界,也能拯救一切結束前夕死去的人。”


    “之後,他就杳無音信,我再也無法得知他的所在之處。”


    “不過,我能猜到他的結局。”


    “因為,他所降臨的蒙德已經忘記了,他的存在。”


    “他已然被世界所吞噬。”


    “隻有我還記得。”


    “我並不打算指引你按照他所計劃的旅途行進。”


    “這裏,僅僅是你行走過的繁星中的一顆。”


    “願你在我們的故事結束之前,走過提瓦特的每一片土地,尋找答案也好,欣賞沿途風景也好,將我們的事情記在心中即可。”


    “但不要被虛假所迷惑,迷失在幻想的旅途中。”


    “一個故事結束後,就該合上承載它的書本,迴到原本的生活中。”


    “這場旅途結束後,我希望你能翩然而去,在我所無法觸及的世界,去追尋真正的自由。”


    “我會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一直陪伴你。”


    “你怎麽可能會在那個世界陪伴我,你已經說過了,你不能觸及我們的世界了。”旅人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的謊言。


    “嘿嘿,因為我在你的心裏啊。”他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臉。


    這不是耍賴嗎?在心裏算什麽陪伴啊。


    “可是,我要讓你失望了,我打算踏上他所設計的旅途。”


    踏上蒙德的土地之時,就已經想好了,我會解開謎團,拯救這個費錢又費肝的世界。


    因為這裏有我放不下的人,也是因為這樣,我再次迴到了這個世界。


    “你想好了嗎?這裏隻不過是個遊戲而已,我也隻不過是一個你們所說的‘紙片人’而已。再怎麽像一個真實的世界,它也是虛假的,你的靈魂隻是短暫的困在這裏。”溫迪低下頭,表情不明。


    “或許,選擇虛假也是一種自由吧。虛假這個詞,我認為並不能否定這個世界。就這麽告訴你吧,我們的世界也不是什麽好地方。”旅人走上前捧起他的臉。控製他的下巴,無視他的臉紅,強製他直視自己。


    “我們的世界,人生也隻有幾十年罷了,多了也就是一百多年。忙忙碌碌的,從一個目標趕赴另一個目標,跟遊戲裏做任務沒什麽區別。有區別也是比遊戲裏要累的多。”


    “人生重要的是體驗,虛假的世界也好,真正的世界也好,停留在一個更喜歡的世界也沒什麽不好。”


    “這就是我的答案。”


    “還有!不要說什麽類似於讓我離開,趕我走的話,你知道上一個非要我走的人現在怎麽樣了嗎?”


    每次想起來這件事,她就一肚子火。


    “不會是在禮物中裝上眼睛,然後偷偷的看著你吧。哈哈……”他通紅的臉上,滑下一滴汗。


    “嗯?什麽意思啊?”


    禮物?偷偷看著我?


    嗯……


    那隻岩蝶……是不是有問題啊。


    還記得有一次和溫迪喝酒,他把岩蝶擊落在地上。


    難道那個時候溫迪就發現了?


    可是在霧裏巧遇他的時候,岩蝶已經送到他那裏修了呀?他是怎麽找到我的?難道不是岩蝶?


    “是這個嗎?”旅人抓住在耳邊亂飛、準備溜迴口袋的岩蝶。


    “嗯?什麽?什麽是這個呀?”溫度開始裝傻。


    這些老登真的很擅長裝傻充愣。


    “是不是這個一直監視我。”旅人質問。


    “我不知道啊?旅人,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嘿嘿嘿,我還有話要對你說呢,先收起來吧。”


    “哦,就是這個是吧!”旅人從他的反應確定。


    “旅人姐姐,你生他的氣,就不能生我的氣了吧。”


    *


    此刻,往生堂。


    “行了,該交代的本堂主都說完了,你過去以後記得替我叫她迴來住幾天。一路走好,本堂主等著你的好消息。”胡桃站在往生堂門口送別鍾離。


    “堂主,我認為此事急不得,可否過幾日再啟程?”鍾離說。


    “啊?不是你非要去,還要早點走,現在怎麽又不想去了。你不去本堂主可就派別人去了。”胡桃臉上大大的黑眼圈又深了幾分。


    “我去。不過……唉……事情變得複雜了。”他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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