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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這麽嚴重嗎?”


    蕭鏡水麵露詫異。


    她自然看出了寇燕珺的心思,卻沒有戳穿。


    因為她也恰好需要一個脫身的機會。


    寇燕珺將上好的借口送上來了,她自然不會拒絕。


    君月澄略一想,便知曉了蕭鏡水的用意。


    蕭鏡水事先已經隱隱流露出不耐,如今有了可以離開的合適理由,自然不會放過。


    “小郎君,你還真是不知人間疾苦啊。”


    寇燕珺如今看蕭鏡水像是在看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地主家傻兒子。


    “夜淵的殺手一出,便是不死不休,你說嚴重不嚴重啊?”


    蕭鏡水聞言現實麵露尷尬之色,聽到後麵神色卻凝重了幾分。


    “你打算去救他們?”


    君月澄體貼地問。


    蕭鏡水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嗯,我是這麽打算的。人家畢竟幫過我們,如今他們有難,我們袖手旁觀也不太好。反正桑城離這裏也不遠,我們跑一趟也無妨。”


    蕭鏡水說的巧妙,沒說要救。幫多幫少,就全憑心意了。


    不過蕭鏡水的形象太好,不會有人發現她心底的小九九的。


    君月澄也不追究蕭鏡水說這話是否真心,隻是道:“你既然決定了,那我便不攔你。”


    君月澄的支持讓蕭鏡水眉宇間的最後一抹“遲疑”也消失了,隻餘下堅定。


    “燕姐姐,救人如救火,我和月澄就先告辭了。”


    蕭鏡水鄭重向寇燕珺道別。


    寇燕珺如今也沒了心思留人,隨意“嗯”了一聲,說好。


    不過寇燕珺忽然想起一件事,神色微變,問蕭鏡水:“你那故人,可是姓路?”


    蕭鏡水驚訝:“燕姐姐怎麽知道?”


    “挨邊兒城裏發生了大事,我自然知道。”


    拂容城三教九流雲集,消息匯集,寇燕珺更是頗有權勢,知道這些,自然是不難。


    “是什麽事?”


    寇燕珺努努嘴,道:“也沒什麽大事,就是路家兄弟鬩牆唄。二房的人殺了兄嫂,搶占了路家家產。”


    這事兒鬧得挺大,拂容城幾乎當天就得到消息了。


    寇燕珺這種事見得多了,心中早已波瀾不驚。不過出於收集信息的需要,她還是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裏。沒想到今日就派上用場了,倒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蕭鏡水聞言神色更凝重了幾分:“多謝燕姐姐告知!”


    說罷就要走。


    不過寇燕珺倒是勉強還記得還有五個人是跟他們一起來的,不由出聲提醒:


    “小郎君,莫要忘了將你們的朋友帶走。”


    蕭鏡水與君月澄對視一眼,皆看出了對方的意思,那就是不打算帶他們一起。


    君月澄沉吟片刻,道:“我去安排他們五個,你先去找人吧。”


    那五個倒黴蛋,還是先丟迴夜淵去吧。順便也傳信讓藍溪迴來,訓一訓這些殺手。


    在另一個房間裏喝酒的五人,不知怎的,背後忽然一涼。


    蕭鏡水對此沒有意見。


    “那就拜托月澄了,我就先行一步!”


    蕭鏡水不擔心君月澄找不到她,拂容城就這麽大一塊兒地方,君月澄要來找她,也方便得很。


    君月澄點頭。


    蕭鏡水沒時間跟寇燕珺仔細算賬,直接留下一隻錢袋,就離開了。


    “勞煩樓主帶路了。”


    蕭鏡水走後,君月澄冷淡疏離地對寇燕珺提出請求。


    寇燕珺對君月澄沒什麽興趣,不過這人給人的感覺莫名危險,寇燕珺也不想得罪他。


    於是不冷不熱地喚來一個侍女帶君月澄過去找人。


    君月澄跟著侍女來到五人的雅間裏時,過來陪坐的姑娘如鵪鶉般跪坐在角落裏裝雕塑,而五個大老爺們坐在一起喝悶酒。


    本來是想借酒澆愁,但是奈何這裏的酒都太溫和,越喝越惱。愁是澆了,但心裏憋屈更甚。


    見君月澄來,五人瞬間放下了手裏的酒杯,戒備地看著君月澄。


    “跟我走吧。”


    殺手們頓時更警惕了。


    走?走去哪兒?殺人滅口嗎?


    那個個子矮一些的小子明明說不殺他們的啊!


    君月澄一瞥,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麽,不由嘴角微抽。


    這五個,果然是有點蠢,蠢到他都有點兒想清理門戶了。


    他要是想動手,還至於留到現在嗎?


    不過到底是自己人,君月澄雖然覺得糟心,但是不至於真的清理門戶。當然,他也不可能壞了蕭鏡水的事。


    背對著待君樓的姑娘和侍女,君月澄對五個殺手打出一個隱晦的手勢。


    五個殺手頓時瞳孔一縮,看向君月澄的目光多了幾分震驚,但更多的是敬畏。


    那是天地樓內部獨有的手勢,是聽從命令的意思。


    所以他們這次出任務意外遇到的,是他們的上級。


    既然如此,那……那先前用幻術傷了他們的,也很有可能是他們的上級。


    這也就解釋了,為何這兩人從未想過要殺他們了。


    不過……既然他們的暗殺被兩位大人阻止了,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可能阻礙了大人做某些事?


    這個猜測令殺手們惴惴不安。


    君月澄很快就收了手勢,再度重複了一遍:“跟我走。”


    這次殺手們沒有抗拒了,一個個乖巧地跟上。


    出了待君樓,君月澄將五人領到一個無人的角落。


    “大人。”


    殺手們齊齊對君月澄行禮,神色恭敬。


    君月澄微微頷首。


    “之前是我們眼拙了,沒有認出大人。不知是否阻礙了大人的任務?”


    為首的殺手恭謹地問。


    君月澄搖頭:“並無。不過你們迴去後,短時間內不必接這個任務。”


    “可是大人……”


    為首的殺手麵露為難。


    夜淵的規矩擺在那兒,好好的任務他們不能說撂挑子就撂挑子啊!畢竟是收了傭金的!


    “這事我會跟下麵的人打招唿。”君月澄想到了什麽,似笑非笑道,“難不成你們覺得有誰能抵擋的了花容的幻術不成?”


    這下殺手們都縮著脖子不說話了。


    花容的幻術,他們至今迴想起來都是心有餘悸。


    若不是花容對他們並無殺心,他們早就死在各自的彎刀下了。


    於是殺手們很是誠懇地搖頭。


    君月澄滿意點頭,想了想,又叮囑道:“好了,都迴去吧。切記,此事不可告知別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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