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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纖細的似乎一扯就斷的發絲最終在蕭鏡水的鍛造下變成正常琴弦的粗細,也愈發堅韌。


    蕭鏡水收起鳳凰火,摸了摸尚帶餘溫的琴弦,不滿地撇撇嘴。


    這次的琴弦雖然比上次崩壞的琴弦好了不少,但是依舊不夠好。


    蕭鏡水很是憂愁,要找到配得上風花琴的琴弦,可真不容易。


    不過也可能是她不是煉器師的緣故,材料不一定能在她手上發揮最大的效用。


    想到煉器師,蕭鏡水更加憂愁,她可不認識什麽煉器師,而玄衍宗內不是占卜師就是結界師或陣法大師,並沒有精通煉器一道的人才。


    而且琴弦不同於刀劍這種常見的武器,尋常煉器師,就算是會煉也煉不好。


    但是天底下練器大師就那麽幾個,想請他們開爐,可不是一件易事。


    在慘淡的現實麵前,蕭鏡水雖然對新的琴弦有些嫌棄,卻還是給風花琴裝上了。


    蕭鏡水一邊調弦,一邊試音,漸漸興致起來了,正巧弦也調好,便順著心意,彈了一曲清心咒。


    清心咒本是經文,用於清心凝神,後被譜成曲,傳播也更廣。


    這是一支極常見的曲子,莫說是音修,尋常修士也會。但正因為普通,才更考驗一個修士技藝的高低。


    白皙修長的十指撫過琴弦,琴音泠泠,似溪水潺潺,聞者恍若身處林海深處,一陣風來,鬆濤陣陣,間以竹葉瀟瀟之聲,暮色漸臨,皎潔的月華帶著細微的寒意,輕輕落了滿地。


    靜謐,安詳,又帶著點兒幽冷。


    慢慢的,蕭鏡水閉上了眼睛,神色寧靜平和,手下的動作愈發如行雲流水,指尖泄出的琴音也越發清越空靈。


    曼妙的琴音下,任何躁動不安都是不合時宜的,哪怕是嗜血且不通人性的蠻獸聽了都會安靜幾分。


    蕭鏡水此時並沒有布置隔音結界,琴聲理所當然地飄了出去。


    琴聲算不得多大,卻極具穿透力,哪怕是在沒有刻意用靈力加持的情況下,小半個鴻初書院都能聽得見。


    君月澄離蕭鏡水最近,也是最早聽到的。


    悠揚的琴聲好似一縷清風,可以撫平心中的煩躁與愁緒。


    君月澄坐在窗邊,靜靜聆聽著帶著奇異魔力的琴音。


    君月澄聽出了是誰在彈琴,雖然風花琴換了琴弦,但是音質仍與先前十分相似,君月澄對蕭鏡水的琴聲印象深刻,自然不可能聽錯。


    認出了彈琴的人,他自然也認出了蕭鏡水所彈的曲子,再平常不過的清心咒,但是能彈到這種地步,隻怕沒有幾人能做到。


    借著泠泠琴聲,君月澄仿佛徜徉在靜謐的星夜,清涼如水的月華鋪了滿身,心漸漸沉靜了下來,因為未知而產生的煩躁也慢慢消失。


    君月澄慢慢閉上了眼,竟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君月澄這種修為的大妖,早就不需要借用睡眠來休養身體了,那麽多事壓在身上,他已經不知多久沒睡過了。


    意料之外的睡眠對君月澄的身體或神魂都沒有多大的裨益,然而寧靜祥和的夢境,卻令他緊繃了許久的神經得到放鬆。


    夢裏,有星輝,有月華,有似有似無的冷香,還有一雙朦朧著一川煙雨的桃花眼。


    桃花眼的主人似涼薄,又似有情。


    朦朧混沌間,那雙眸子的主人仿佛隔著月光與星光衝他遙遙一笑,漫川煙雨化作錦繡繁華,美不勝收,令他不願醒來。


    *


    林珊珊和喻蔓也是癡了。


    二人平日無甚煩惱,隻覺這琴聲分外優美,能令人靜下心來。


    林珊珊隻覺得,今日得幸聽此仙樂,連她一貫不喜的下雨天都沒那麽難以接受了。


    喻蔓支著下巴,大腦放空,心思早就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不過她已經不再為來到鴻初書院後的一波三折而煩躁了,她來此,是為了學習,也是為了曆練,一帆風順自然最好,有些波折,也不是不能接受。


    *


    紀行舟本是在飲酒,正是蕭鏡水先前所贈的山河醉,聽到琴聲時,已經是半醉了。


    紀行舟一張陰柔妖冶的臉因為醉意而染上三分胭脂色,整個人顯得越發嬌豔欲滴,貌若美婦。


    大紅的衣衫敞開了領口,有酒液順著下巴滴下,落在白皙的胸膛上,洇濕了一片衣衫。


    清越空靈的琴聲傳來,紀行舟微微怔愣,手一鬆,還剩半杯酒的白玉杯竟從手中滑落,一聲脆響之後,酒液飛濺,一地碎玉。


    紀行舟卻無暇去管那價值千金的白玉杯,捧臉露出茫然的表情。


    半晌,卻留下一滴清淚來,與先前的酒液一起,洇濕了衣衫。


    妖冶的青年沒了往日的放浪形骸,露出幾分深藏的寂寥與脆弱來。


    如月華般清冷卻溫柔的曲調難以讓他漸趨平靜,雙眸半睜半閉,神色祥和,淚水卻是滾落更多。


    *


    清雲宮的一個音修弟子很是陶醉。


    他有些想拜會彈琴之人了。


    一曲簡簡單單的清心咒尚且如此,或是換做其他……


    簡直不敢相信。


    也不知是誰家的弟子,比起清雲宮的音修來竟分毫不差。


    *


    竹屋之內,悠揚的琴聲令院長心中鬱氣稍減。


    很好的琴技,好到讓她止不住想起記憶中永不褪色的那個少年。


    隻是他是絕不會彈清心咒這種曲子的。


    紅衣少年肆意不羈,彈盡風月曲,不識此中意。


    靡靡之音在他手下變得更加引人沉淪,卻又多了幾分雅致。


    撫琴的少年往往高高在上,以睥睨之姿冷眼瞧著滿堂意亂情迷的賓客。


    然而他甚少彈琴,偶爾吹吹笛子,卻往往吹不完一曲就丟下價值連城的笛子,轉身懶洋洋去把玩一杆煙槍去了。


    那時的他奉行及時行樂,自己雖是清醒,卻樂意看人家在溫柔鄉裏醉生夢死。


    雖然他並不理解,但這不妨礙他欣賞一群自認高貴之人的醜態。


    後來……


    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他是金尊玉貴的神明,她能得見轉世曆練的他已是萬幸,怎麽能求常伴在側呢?


    院長一雙清淩淩的杏眼蒙上了幾許哀思和悵惘,平靜之下,是令人頭皮發麻的瘋狂之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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