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忙低頭,轉身又迴去了。


    打掃聖殿大殿的還有個內侍姓王,白寄月跟他拉了一會近乎,狀似無意地問:“那個啞奴,怎麽感覺那麽兇啊?我那會子不小心走到後院去,他就兇巴巴的看著我。”


    王內侍連忙擺手道:“你可不能去後院,聽說那個地方隻有啞奴守著,誰也不能進去。”


    “後院裏有什麽,是給皇上住的嗎?”白寄月假裝天真地問。


    王內侍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後院當然是給皇上住的!”


    “既是給皇上住的,就應該多要幾個人去打掃啊,隻有啞奴在能打掃得那麽妥當麽,皇上來了萬一住不好,不是罪過麽?”白寄月假裝不理解。


    王內侍聳肩:“我也不清楚呢,反正,皇上來也都是便裝來,沒那麽大的排場。”


    白寄月心中微動,問:“皇上多久來一次啊?”


    王內侍抬頭看天,大概是在心裏算了算,才道:“沒準,有時候十天,有時候半個月,總來住一兩個晚上,隻帶著兩個侍衛。”


    “哦哦。皇上就隻是晚上來嗎?”


    王內侍左右看了看,湊近白寄月道:“我也就是跟你說說,其實,皇陵裏很多人都不知道皇上來,他一般都是傍晚才來,來了就直接去後院住了,住一晚,第二日一早就走了。”


    王內侍到底是慣常在聖殿這邊打掃的,總歸是知道點內幕的事。


    白寄月邊聽邊點頭:“看來皇上是想來這裏靜靜心,不想被人打擾。”


    她拍拍王內侍的肩膀:“你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王內侍笑道:“我就是瞧你幹活實在,做人老實,才跟你說的。”


    他說著放下手裏的笤帚:“我有點累了,你幫我掃一下吧?”


    白寄月笑了,應得脆亮:“得咧,沒問題!”


    她高高興興地做起王內侍那份活,臉上掛著笑容,心裏卻在盤算。


    根據王內侍說的,人皇過來的時間倒是跟靈族女子說的時間間隔差不多。


    再加上,啞奴從來不讓人進後院,即便是灑掃的內侍都不讓進,那樣,能有機會進入那個暗道的人,也就隻有啞奴和幾天來一次的人皇了,這樣反而越發坐實了,啞奴和人皇是囚禁那些女人的人。


    當然,啞奴也可能會從外麵迎別的人悄悄進後院,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那個主子就是人皇。


    但,不管怎樣,那個啞奴是絕對跟這件事脫不了幹係的!


    她要怎樣從啞奴的身上套到信息,又不打草驚蛇呢?


    這個時候,她竟想念起冥淵的那個“真話藥”來了,當初自己返迴京城的時候,怎麽沒想起跟他要點傍身呢?


    到傍晚的時候,白寄月打掃完畢正要下值去吃晚飯,還沒走呢,侍衛來清場。


    王內侍拉著她跪到一邊,湊近她悄悄道:“皇上來了。”


    大概是因為白寄月幫他把活都幹了,他現在對白寄月印象極好,倒是樂意跟她多說幾句。


    白寄月趕忙把頭壓低,免得讓人皇瞧見。


    不一會,她就感覺一道明黃色的身影走了進來,眾人彎腰行禮。


    人皇腳步匆匆地走過,甚至都沒讓他們平身,瞧方向是徑直往後院去了。


    眾人又跪了會,才起身,離開聖殿。


    她和王內侍一起去吃晚飯,王內侍太給力了,一邊走一邊就幫她算上了:“算算日子,距離上次皇上來,正好是十日。皇上也太孝順了,每十日就來陪祖先住一晚啊!”


    白寄月心中冷笑,是陪祖先住一晚,還是來做禽獸之事?


    吃完晚飯,白寄月借口疲累,早早迴了屋去。


    為了進一步證實那兩個囚禁女子的男子是誰,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晚上再探一次聖殿的後院。


    如果人皇和啞奴不在後院的房間內,就說明,他們就是那兩個禽獸!


    白寄月將夜行衣和武器、火折之類適合夜探的東西準備齊全,就先躺著睡了會。


    等著三更天的時候,估摸著差不多了,她就穿上夜行衣悄悄出了門。


    因為人皇來了,今晚聖殿這邊的守衛多了幾個。


    不過這還難不倒白寄月,她小心躲過守衛,悄悄潛進了聖殿的後院。


    後院那個房間的燈光亮著,但是窗戶上並沒有人影印出,可見人並不在屋內。


    白寄月悄悄潛到窗下,挑開窗戶往裏看了眼,確定裏麵沒人,這才大著膽子從窗戶翻了進去。


    屋內點著燈,淨室的那個門虛掩著,她小心翼翼地推開淨室的門走進去,瞧見淨室內也沒人。


    那個暗門上掛著的畫略有些歪,想必這個暗門是動過的。


    自此,她能肯定了,那兩個禽獸應該就是啞奴和人皇了!


    沒想到,人皇真的是變態!


    隻是,他喜歡看那種事就算了,不讓那些女子懷孕也能理解,可為何讓她們懷孕了,卻偏偏要三個月的時候讓她們小產,他要那些成人型的胎兒到底是做什麽用的?


    還有,當初白守晟是不是正是因為撞破人皇的這個秘密,才被殺人滅口的?


    要知道,當初聖旨上說白守晟監守自盜被當場斬殺,他們這些兒女是連他的屍體都沒見到過的。


    人皇甚至都沒給他們收屍的機會,就急匆匆將她們給流放了!


    白寄月越想越生疑,不知不覺盯著那暗門看的時間有點久。


    直到暗門那邊有輕微的聲響,才將她驚醒過來。


    她急匆匆跑出淨室,聽見暗門“嘎達”一聲,來不及往外跑了,就地躺倒滾進床底去。


    緊接著,腳步聲就響起在耳邊,接著,兩雙靴子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一雙是黑色的布靴,還有一雙是做工精致的皮靴。


    “有人來過!”忽然,一個男聲說。


    白寄月立刻辨認出,這就是人皇的聲音。


    “應該不會。”另一個聲音迴答,低沉陰仄,“沒人敢進後院來。”


    白寄月心想,原來啞奴不是真啞!


    “淨室的門比原來開得大些了,定然是有人來過!”人皇沉聲道。


    啞奴聲音明顯地緊張起來:“屬下這就出去查看!”


    “先從屋裏查起!”人皇道。


    白寄月屏住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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