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是德妃娘娘和慶王殿下的孩子?”白寄月還是要再確認一遍。


    “是的。”


    “因為皇上知道清月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才要殺了她?”


    “是的。”


    “皇上什麽時候知道的?”


    “德妃懷孕的時候,就知道了。”


    白寄月驚了,既然那麽早知道了,為何會等到清月五歲的時候才來動手?


    心中閃過什麽,她問:“之前清月落水是誰搞的鬼?”


    “皇上。”


    白寄月頓時了然,之前她懷疑是皇後,也是覺得,隻有皇後才能讓清月身邊的婢女都走開,但她忘記了,還有皇上,他也能做到。


    皇後知道是皇上,卻拿他沒法子,還不能跟他撕破臉皮,隻能借著這次的事由處理掉那些宮女,因為那些宮女已經成為了皇上的人。


    想了想,她又問皇後:“把清月弄出宮的人也是皇上的人?”


    皇後搖頭:“是我。”


    “為什麽?”


    “我察覺皇上越來越容不下清月,就想著悄悄把她弄出宮,送到慶王那去,然後對外說她得重病薨了。”


    “所以是皇上察覺到你的計謀,將計就計,派人追殺了清月?”


    “是的。”


    這下白寄月終於明白了,在杏花村先後找過清月的那幾撥人都是誰派來的。


    第一撥自然是皇上的人,想確定清月是不是死了。


    第二撥就是皇後的人,她得知清月被刺殺有個消息延遲,所以是第二天去的。


    第三撥應該是慶王的人,皇後給慶王送了消息,慶王才派人再去找。


    這麽看來,慶王知道清月是自己的女兒,當他得知自己的女兒被皇帝刺殺時,是怎樣的想法?


    白寄月心頭一跳,立刻明白了慶王為何中途攔截他們。


    若是之前慶王還在猶豫要不要反的話,現在他大概已經打定主意了吧。


    關於清月的事情,整個來龍去脈她已經搞清楚了,不過暫時她還不想把清月送到慶王那去。


    畢竟,皇帝的人還在暗處,就算送到慶王那,也未必安全,不如就讓清月隱在暗處。


    想了想,白寄月又問皇後:“你認識我爹白守晟嗎?”


    “沒說過話。”


    “白守晟的死有什麽隱情嗎?”


    “不知。”


    “皇上的暗衛手上有刺青嗎?”


    “不知。”


    “對於皇上的情況,你還知道什麽?”


    皇後不說話了。


    白寄月對冥淵說:“怎麽能讓她恢複過來?”


    “半個時辰後,藥效就消失了。”冥淵迴答。


    白寄月點頭:“那就讓皇後休息半個時辰吧。”


    半個時辰後,皇後果然慢慢醒轉過來,目光在一瞬間變得清明:“白寄月,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白寄月將那塊玉佩拿到皇後的麵前,語調溫和,不複之前的敵對態度。


    “這塊玉佩是我無意中撿到的,我認出是清月公主的,迴京之後又聽說清月公主病重,所以才用玉佩來試探您,想問問清月公主到底是怎麽迴事。”


    她頓了頓,又繼續道:“皇後娘娘,之前我是誤會你了,我想你大概也誤會我了,我一心是為清月公主好的,絕無害她之心。”


    皇後怔怔看著她,許久之後才說:“你不是他派來的?”


    白寄月搖頭:“雖然我不知道您口中的他是誰,但我可以確定的告訴你,我跟任何想對清月公主不利的人都無關。我會幫您繼續找清月公主,您放心。”


    她暫時還不想讓皇後知道,自己已經讓她說過真話了。


    皇後不說話了,盯著她瞧了許久,問:“那你還綁著我?”


    白寄月笑:“我要得皇後娘娘一個許諾,今晚的事,我們都做個讓步,你看如何?”


    “今晚我沒出過宮,也沒見過任何人。”皇後昂起頭說。


    “民女也沒被人襲擊過,沒見過任何人。”白寄月接著說。


    兩人對視片刻,相視而笑。


    白寄月給皇後鬆了綁,又讓冥淵給皇後的手下喂了迷藥的解藥,就帶著自己的小夥伴離開了。


    迴去的路上,白寄日不無擔憂:“如果這件事背後是皇上,那你我和皇後會麵,隻怕也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話音剛落,冥淵就道:“沒別人。”


    白寄日驚訝地看著他:“你怎知道?”


    冥淵睨他一眼,沒迴答。


    他能說,以他的修為,周圍要是有別人,他早就知道了麽?


    倒是白寄月搖頭道:“想必皇後這次出來的事,皇上不知。清月的安危大於天,皇後既然敢親自出來,想必是做到了萬無一失。”


    白寄日點頭,想了想又問:“今晚之後,你打算怎麽辦?”


    “查,查爹的死因。”


    “怎麽查呢?”


    白寄月從腰間摸出那個黑色的甲片來:“既然慶王已經欠了我們一個人情,那我們用他給的東西也算是理所應當了!”


    第二日,他們就大張旗鼓的走了,讓所有人都以為,暗石荒原來的這些人已經離開了京城。


    白寄月也確實是跟著白寄日他們一起騎馬走的,隻不過她走了兩日之後,確定離開了皇上的監控範圍,就又喬妝打扮成男子,悄悄返迴了。


    她沒進城,而是直接去了城外的皇陵,拿著甲片去找了王將軍。


    王將軍看到甲片,二話都沒說,直接就問:“需要本將軍為你做什麽?”


    “我想進皇陵待上幾日,還請將軍行個方便。”


    王將軍想了想道:“灑掃的內侍最近病了一個,你就打扮一下頂替他的職位吧。”


    白寄月應聲好,王將軍就找人帶她下去打扮準備了。


    王將軍給她安排了個單人的房間,準備好了幹淨的衣服,第二日,白寄月就成為了皇陵內一個灑掃的內侍。


    為了不讓別人懷疑,她平常都是勤勤懇懇勞動,隻在晚上,才悄悄出去。


    不過幾日,她就將皇陵內的地形搞得一清二楚了。


    經過幾日的探查,在聖殿和聖山,她都沒發現什麽特別之處,剩下的隻有萬獸崖了。


    之前肖崇雲也說過,那個宮人在白守晟出事的當晚曾經無意中瞧見白守晟往萬獸崖的方向而去。


    萬獸崖在聖山的後麵,是個禁忌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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