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淵臉不紅心不跳:“迷路了。”


    白寄日臉皮子抽抽,扯謊好歹也扯得像個真的吧,這也太敷衍了!


    過了會,白寄月和小黑也迴來了。


    白寄日立刻迎上去問:“大妹,怎樣?”


    白寄月臉色凝重地點點頭:“晚上再說。”


    白寄日也就聰明的不再問了。


    車隊繼續往前走,天黑前在京城外的驛館落了腳。


    用了晚飯,眾人都歇息之後,白寄日立刻去找了白寄月。


    白寄月將今天的發現說給白寄日聽,問他:“大哥,你可聽說爹跟皇後有什麽來往嗎?”


    白寄日搖頭:“從未聽說。爹出身寒門,全靠自己打拚才得的軍功,而皇後娘娘是名門出身長在京城,他們兩個沒有機會有私交啊。”


    他想了想問:“後麵咱們怎麽辦?”


    “既然追殺清月的人跟爹的事也有關,那就兩件事一起查好了,目前咱們最緊要的是確定這些殺手到底是為誰效力!”


    “從哪裏下手呢?”白寄日摸頭。


    “皇後那裏。”白寄月沉聲道。


    第二日上午,車隊早早出發進了京城直往工部倉庫而去。


    清點暗石,對賬,交接,忙完這一套程序之後,白寄月就去皇宮遞了帖子找皇帝述職。


    中午連飯都沒吃,等到下午,皇帝才召見她。


    白寄月將跟工部對好賬的憑證交給皇帝看,皇帝很高興:“你這件事辦得很好,下去好好休息夠了,擇日再迴暗石荒原吧。”


    白寄月謝了恩,又將日前自己整理的關於暗石荒原上暗石日漸減少的資料呈上。


    皇帝越看,眉頭皺著越緊。


    最後他放下資料冷聲問:“照你的意思,是要朕減少暗石的收繳數量?”


    白寄月低頭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百姓挖不到暗石,我們強征也強征不來。”


    “暗石荒原地區廣袤,難道就沒有新地方可以開采?”


    “暗石荒原確實還有一些兇險的山野可能存在暗石,但那些地方多沼澤瘴氣,還有靈獸常年棲息,實在是不適合咱們人族去開采。”


    “事在人為,隻要你們有心幹,還能幹不成嗎!”皇帝聲音中帶了幾分威壓。


    白寄月看著皇帝:“若強逼百姓去危險之處挖暗石,隻怕百姓會生怨。”


    “怎的?朕還要怕那些刁民不成!”皇帝怒道,“暗石荒原多是野蠻卑劣之人,你們該殺就殺,勿需心軟!”


    白寄月低頭不語。


    她剛才沒說,這些野蠻卑劣之人若是怨聲載道,隻怕很容易就起了反意!


    而且,暗石荒原也不盡是這樣的人,也有一些善良的百姓。


    像謝平之類,他們都是在那裏生活到第二代第三代的人,這些人已經從當初的罪犯成為了良民,他們已經將暗石荒原當成了自己的故鄉。


    “暗石的數量無論如何是不能減少的,至於你到底如何保證暗石數量,那就看你的本事了,你們打也好,殺也好都隨你們,總之若是數量不夠,朕就拿你試問!”


    皇帝說完,大手一揮,不容反駁:“你可以下去了。”


    白寄月不再多說,行禮告退出來。


    她本來還想了些怎麽跟匠族談判的法子,現在看來勿需說了。


    皇上對於自己的百姓,似乎沒有多少憐憫之心,跟匠族談判的事就提也別提了。


    從禦書房出來,她轉了個彎,往後宮而去。


    到宮門口,她將太後給牌子遞出去,要求見清月公主。


    內侍拿著她的牌子進去了,過了好一會才出來迴稟:“皇後娘娘說,清月公主病重不易見客,請白姑娘迴。”


    白寄月倒也不意外。


    清月本就不在宮內,皇後怎麽可能讓她見清月公主呢?


    她對內侍道:“那麻煩公公幫我去慈寧宮再遞一次,就說我求見太後娘娘,想跟太後娘娘聊聊清月公主的事。”


    內侍猶豫不動。


    白寄月立刻很有眼力價地上前,悄悄給他塞了個銀錠。


    那內侍立刻彎眉笑開:“白姑娘對清月公主真是用心,那你就在這裏等會,等著咱家去去就來。”


    他快步去了,過了會迴來道:“太後娘娘要見您,白姑娘請隨我來。”


    走了會,就到了太後住的慈寧宮。


    白寄月進了宮內,規規矩矩地給太後行了禮。


    太後開門見山地問:“你說要跟本宮聊聊清月公主的事,是什麽事?”


    “民女來京交暗石,跟皇上述職完畢,想著去見見清月公主,皇後娘娘卻告知,清月公主病重。不知太後娘娘能不能告訴民女,清月公主得了什麽病?”


    太後歎口氣:“清月得了時疫,生死難料。現如今在坤寧宮鎖著,隻怕傳給外頭的人,誰也不能見。”


    白寄月立刻道:“太後娘娘,民女之前在暗石荒原曾經照顧過得時疫的病人,民女願意貼身侍奉清月公主!”


    “你難道不怕自己被過上病氣嗎?”太後有些動容地問。


    “民女因為照顧過時疫病人,所以知道如何避免過上病氣,太後娘娘不用擔心!就算民女真的過了病氣,那也是民女心甘情願的!”


    白寄月說著跪下,以頭觸地:“請太後娘娘恩準民女,貼身服侍清月公主!”


    太後很感動,朗聲道:“好!你是個好姑娘!你的請求,本宮恩準了,日後若是清月公主好轉,你就是大功一件,本宮定然好好嘉獎你!”


    “謝太後娘娘!”白寄月朗聲迴答,隨即露出猶豫神色,“民女隻是怕……怕皇後娘娘不允……”


    “她有什麽不允的?多個人照顧清月有什麽不好?何況你還是有經驗的!”太後起身,“走,本宮隨你同去,正好細問一下清月如今的情況!”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坤寧宮而去。


    聞聽太後到來,皇後帶領眾人親自迎出宮門。


    瞧見皇後,白寄月吃了一驚,兩個月不見,她竟比兩個月前瘦了一大圈去,臉頰都凹陷下去,臉色也顯得很不好。


    太後瞧見皇後,也是歎息:“瞧瞧你,為了清月竟憂心如此,幾日不見,又瘦了一圈!”


    皇後低頭,眉眼中盡是哀色,瞧著倒真像是為了女兒衣不解帶愁瘦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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