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飛機上,張岩也沒有怎麽遮掩自己的樣子,他在歐洲媒體上露臉的機會也不多,所以他要不是刻意引起注意,大家也不會注意到他。這時一個亞洲長相的女孩登上了飛機,她背著一個小包一路小心的前行,還不時用法語說著,“不好意思、對不起。”之後她就走到了張岩的麵前,“先生,不好意思,我的座位在中間,您能讓一下嗎?”張岩遲疑了一下,女孩看到他沒反應,又用英語說了一遍,張岩才明白她的意思,隨即站了起來,她輕輕一笑,站起身來準備打開行李架把行李放上去,但她的身高好像有點矮了,張岩看了一眼之後,果斷出手幫了忙,坐下後她又接連著道謝。張岩也隻是點頭示意,再也無心理會她,隻是自顧自的在自己筆記本上寫著。


    女孩看了看張岩,皺了皺眉,又斜眼看了一眼他的樂譜,隻是就這一眼她的眼睛就離不開了,張岩也注意到了她的舉動,停下了筆,看向她。女孩看到張岩停了筆,知道已經被對方發現了,她急忙縮著脖子,一臉小心的說著,“對不起,我有點忘我了。”


    張岩也沒在意,慢慢合上筆記本,想著曲調的走勢。那個女生弱弱的問了句,“請問你是不是張岩?”張岩睜開眼看了一眼她,“是。”女生先是激動了一下,之後又學鴕鳥般道起了歉,“我是東京藝術大學的大四學生,來這裏作為交換生剛剛學習完成,準備去伯克利音樂學院深造,真的是太巧了,遇到了在伯克利上學的你。我看過你格萊美頒獎禮的演唱,實在是太棒,那首 《that girl》我真的太喜歡了。而且你還拿了.......”


    張岩感覺一陣困意來襲,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女孩看到張岩的樣子,又是一陣道歉後,閉上了嘴。晚飯的時候,張岩才睜開眼,就看到女孩拘束的看著他,他也有了一絲愧疚,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這兩天沒休息好,真的太困了。”女孩急忙搖頭微笑,“沒關係,是我打擾到您了。”這時空姐推著餐車上來服務,張岩要了雞肉沙拉和麵包,草草吃完後,他才和這個島國妹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她叫做盛田伢子,是個很踏實的女孩,離異家庭讓她從小就知道生活的不易,從初中開始就一邊打工一邊上學,後來喜歡上了音樂,就選擇了東京藝術大學,而後選擇做了一名地下歌手,可四年的歌手生涯,她沒有闖出任何名氣。有些灰心的她,選擇了放棄歌手身份,轉而申請了伯克利音樂學院的研究生,希望畢業後,可以迴東京藝術大學做教師。


    飛機很快就降落了,張岩和她也算熟絡了,就主動幫她托行李。在接機口,梅森等了近一個小時,高挑火辣的身材讓很多路過的男生對著她吹起了口哨。機場這邊比較偏僻,晚上很不安全,尤其是十點以後,但想第一時間見到張岩的心情,還是戰勝了她心中的恐懼。


    在看到張岩出現時,她迫不及待的衝了過去,想給他一個擁抱。但當她看見身邊的女孩時,臉上立刻露出了不快,張岩則一臉的關切,“這個時間很不安全的,以後不能在這麽做了。”而後介紹道:“這是飛機上認識的學姐——盛田伢子。學姐,她是我的同學梅森。”梅森聽明白了事情的原由後,立刻就露出了笑臉打起了招唿,之後立刻緊緊挽住張岩的胳膊,像是在宣誓著自己的主權。


    三人打車迴到了伯克利音樂學院,可校門已經鎖了,三人隻得轉去附近的酒店,張岩二話沒說就開了三間房,此時梅森一臉的不高興,她此時恨透了這個破壞自己好事的學姐。


    一周後,進入假期的張岩帶著梅森和楚月,開始了一段三個人的旅行。三人下了飛機就直奔黃石公園,全然不顧旅途的勞頓。他們在黃石湖畔逆風騎行,在高塔瀑布下嬉笑打卡拍照,徒步穿越大峽穀感受大自然的神奇,登上高地用高倍望遠鏡觀察著野生動物的群居生活,在溫泉裏玩命的撕喊,穿行在參天大樹的夾縫中,釋放著年輕的無限活力,尋找那道青春的軌跡。


    然而就在他們忘我玩耍的一周後,一個電話把愉快的旅行中斷了,是梅森的爺爺——蘭迪打來的,“小梅森,你的弗雷爺爺去世了,我希望你迴來送送他,他可是很疼你的。”聽到這個噩耗,梅森的眼眶立刻就紅了起來,她哭的語無倫次,抽噎著說道:“爺爺,我現在就迴去,我馬上....我保證...。”


    三人又匆匆飛往了洛杉磯,第二天上午在壓抑和沉悶中,老鷹樂隊的所有成員都出現了,當然包括已經去世的格列.弗雷。送行的還有大量歌迷,送葬的隊伍排的很長,很長。唐做了最後的送別詞後,棺材才緩緩落入了土坑,梅森哭的很傷心,張岩的衣服也沾滿了她的眼淚和鼻涕。在葬禮儀式完結後,蘭迪帶著三人迴了家,“很感謝,你們的到來,也感謝你們對我孫女的照顧.......。”左顧右盼的梅森突然插話道:“奶奶去哪了?”蘭迪緩緩說道:“她走了,去追求他的生活了。”“爺爺,你怎麽和小孩子一樣,奶奶還是很關心你的。”蘭迪‘哼’了一聲說道:“關心我?弗雷死了,她還以為是我死了,她又是買這個又是買那個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還慶祝上了,過來參加葬禮時,一看我沒死,立刻就不高興了。”


    壓抑了一天始終沒有笑容的梅森,這時也露出淺淺的一笑,“奶奶真調皮。對了,弗雷爺爺是樂隊的吉他手,沒有他,你們少一把合音吉他吧,那樂隊怎麽辦?”蘭迪點了點頭,“是呀,不過那也沒關係,最多演出時,臨時請一個吉他手就好了。”


    梅森推薦到,“爺爺,他叫張岩,是邦喬維的新成員,吉他水平還不錯,您看他行不行?”蘭迪笑盈盈的看了一眼梅森,又轉頭看向張岩,“邦喬維那幫小子的新成員?原來你就是那個小家夥,很不錯,你給我彈一曲,我想聽聽水平如何。”說完指了指角落的一個盒子,“就用那個吧。”張岩走到角落,拂去琴箱上的塵土,打開了這個塵封了許久的琴箱,小心的拿出裏麵那把名貴的吉他,放在腿上輕輕撫摸著它的身體,琴身上的每個花紋和劃過的傷痕,似乎都在訴說著它曾經的輝煌。


    蘭迪欣賞的看著張岩,沒多久,張岩就調好了音準。經過近四個月的悉心的打磨後,張岩的吉他水平也有了明顯的提升。此刻他迴想著那首經典的樂曲,開始醞釀自己情緒,之後慢慢撥響了琴弦,緩慢的琴聲下,埋藏著深深的憂傷,整個曲子被表現的很追憶,但又很唯美,這時天上下起了小雨,沙沙的打在地上,合著琴聲顯得更加憂愁,讓人聯想起很多複雜的情感。


    當琴聲緩緩停止後,蘭迪的內心也是久久不能平靜,他不由的長出了一口氣,“很好,這個曲子我沒有聽過,你對情感的投入很是微妙,讓我想起了一些往事,我能問問這首歌的名字嗎?張岩點了點頭,“它叫《卡農》,是我在一個小鎮上偶爾聽到的,我又做了一些曲調上的改變。”


    蘭迪點了點頭,“我們這群老家夥商量過了,想在臨死前做一個總結,半個月後準備在加州的論壇體育館開一場演唱會,你也來吧。雖然你現在的水平還差點火候,但你的情感把控還是很不錯的。你的前途很光明,梅森交給你,我很放心。”梅森臉一紅,嗔怪道:“爺爺,你瞎說什麽。”楚月則露出了一絲沮喪,之後又迅速掩飾了起來。


    故友的離去,讓這幾個老樂手開始重新整理起了自己的生活。坐在一起,迴想著年輕時樂隊中的一些趣事。期間有成功的喜悅,有失敗的沮喪,也有隊友之間針尖對麥芒的叫喊,總之有爭吵也有合作,有矛盾也有威士忌。


    正在幾個老人開懷大笑的時候,梅森帶著兩人走進了屋子,挨個介紹著,各位爺爺輩的大拿。之後又炫耀的說道:“這個是我的朋友楚月,這個是張岩,現在我們都在伯克利音樂學院。而且張岩非常厲害,現在還是邦喬維的成員,而且他寫的歌還拿了格萊美的大獎哦。”“哦”,幾個老頭子一臉的好奇,唐開口道,“原來你就是那個亞洲小子,很不錯哦,我聽過你的曲子,《it''s my life》、《we will rock you》都很不錯,那幾個混小子眼光真是不錯。”蘭迪接話道:“既然你們幾個老家夥也認為他不錯,我打算讓他暫時代替弗雷的位置,幫我們撐一下,這小子的水平還算入眼,主要是情感把握很到位。”幾人麵麵相覷,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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