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樂彤嘴裏說的玉佩,是宋家幾輩前傳下來的,當初宋家於傅家有恩,就贈了這個玉佩當作信物。


    日後要是宋家有難,可以拿著這個信物求助傅家。


    誰知宋東陽卻道:“那個玉佩早就送給江家賠禮道歉去了,不然你以為我怎麽還能安安穩穩坐在這個位置上。”


    不是如此,宋東陽也不至於對宋樂彤這麽生氣。


    將玉佩送給江家賠禮道歉,是傅寒聲的意思,那差不多代表的就是:宋樂彤闖了這麽大的禍,險些影響傅家聲譽,他不動宋家,隻讓宋樂彤去當麵道個歉,已經是網開一麵了,以後這個所謂的信物,也就此作廢。


    宋家最後的底牌,作用居然是給宋樂彤這個不爭氣的擦屁股。


    這怎麽能讓宋東陽不氣。


    宋東陽這句話,也徹底斬斷了宋樂彤最後的一絲希望。


    宋樂彤頓時心如死灰。


    傅寒聲的手段誰不知道,當初他在幾個比他年長那麽多的兄弟手中拿到了繼承權,那時候他才二十歲。


    等他成功上位之後,報複仇人那段時間,整個京城商圈一片動蕩,卻無人敢置喙他的所作所為,生怕下一個家破人亡的就是自己。


    宋樂彤險些癱倒在地上。


    畢竟是自己的親女兒,宋東陽也見不得宋樂彤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他隻能說:“我去給你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從江斂那邊下下手,讓她給你一條活路。”


    宋樂彤隻覺得恥辱非常。


    她的最後一條活路,居然還要靠去求她最看不起的江斂。


    宋樂彤憋屈得要死,但她看宋東陽已經氣成這樣了,壓根就不敢再去觸他的黴頭。


    ……


    江斂完成了一天的拍攝,累得要死。


    今天拍攝的時候,器材還不小心撞到了她那隻脆弱的腳。


    江斂當時都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但還是堅持著拍完再去醫院。


    夏韻還特地找了輛輪椅來給江斂,讓小助理推著她出公司。


    結果剛出公司大門,就看到一輛豪車停在路邊。


    車窗下降,露出傅寒聲的一雙鋒銳又淡漠的眉眼,以及手上那標誌性的佛珠。


    “上車。”


    江斂都愣了一瞬。


    “你怎麽來了。”


    傅寒聲:“順路。”


    他一開口,又是那皚皚白雪壓青鬆般的冷質音色,幾乎浸到人心裏去了。


    夏韻都已經習慣了,倒是小助理,看到那串標誌性的佛珠,整個人都傻了。


    夏韻見狀,連忙一拍小助理:“還不快幫忙。”


    小助理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紅著臉將江斂給扶上傅寒聲的車。


    黑色的豪車駛離,傅寒聲也注意到了江斂的腳像是又嚴重一些。


    “腳怎麽了?”


    江斂解釋說:“不小心碰到了。”


    傅寒聲:“那去醫院。”


    駕駛室的司機聞言,調轉了車頭。


    江斂本來覺得沒有到再去一趟醫院的份上。


    但是江斂看到傅寒聲蹙起了眉頭,她眨了眨眼睛,還是沒說。


    她總覺得傅寒聲有些過分緊張她了。


    時隔一天,江斂又踏進了醫院。


    醫生檢查了一番之後,其實也覺得問題不大。


    傅寒聲問道:“怎麽樣。”


    醫生:“就是不能再碰到了,平時注意點就行。”


    傅寒聲抬眸,對上醫生的視線,語氣不徐不疾:“有個人照顧,會不會更好。”


    其實也不用……


    隻是這句話還沒說出來,他看到傅寒聲的幽深的眸子,才注意到他話中的深意。


    這醫生也是個人精,他想到了兩次傅寒聲來,都是抱著那位容色明豔的少女。


    醫生瞬間悟了,江斂那邊,也由護士重新換了藥,被護士推著朝這邊走。


    醫生立馬咽下本來想說的話,一板一眼的道:“這位小姐的傷再這樣反複的話,不說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可能還會留下後遺症,必須得有個人照看著。”


    江斂過來,剛好就聽到了醫生的這句話。


    她神色茫然。


    啊?


    就一個扭傷而已,這麽嚴重的嗎?


    傅寒聲的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笑。


    他這才側頭看向江斂,語氣徐緩:“醫生都這麽說了,你不如搬來和我一起住吧。”


    傅寒聲這句直截了當的話,直接把江斂想說的那句“請個保姆吧”給堵了迴去。


    江斂噎了半晌,她伸手揉捏了一下又開始泛熱的小巧耳垂,沒什麽說服性的想拒絕:“這不合適吧。”


    醫生帶著護士離開,傅寒聲起身,像是想來推江斂的輪椅。


    衣物摩擦間傳來些許的響動,傅寒聲卻稍稍俯身,湊近江斂,將她額前的碎發攏到了耳後。


    那一瞬間放大的臉,讓江斂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唿吸。


    傅寒聲隻問:“我是你的誰?”


    他的聲線清澈,像是一泓冰泉墜落石壁,但他離得江斂極近的時候,那聲音在耳畔,莫名的和她的心跳共振了一下。


    傅寒聲真的是她見過的長得最好的人,哪怕是摒除容貌,那常年身處上位的姿態,以及大世家中教養出來的氣度,都不是隨便一個人能模仿出來的。


    江斂都被這放大的美顏暴擊了一下,臉側被傅寒聲觸碰到的皮膚像是過敏了一般,火辣辣的一片。


    她下意識的,磕磕絆絆出聲:“未、未婚夫……”


    傅寒聲的聲音猶如山泉流動:“所以這是我應該做的,沒什麽不合適,是吧?”


    他的聲音低醇,仿佛羽毛輕輕掃過心尖,酥麻麻的,隻有兩人的唿吸縈繞,


    如果江斂的年齡再大一點,見識再多一點,就會知道,傅寒聲這老狐狸,居然在給她用美人計。


    隻是美人計這三個字,放在傅寒聲身上,怎麽看怎麽不搭,以至於江斂壓根就沒想到這一點。


    江·單純少女·斂紅著臉,睫毛不受控製的輕顫,視線近乎都不敢對上傅寒聲的眼睛。


    她隻想傅寒聲離她遠點,憋了半晌,才憋出了一個字來:“是……”


    傅寒聲終於如她願了,直起身來,又恢複成了那個矜貴的貴公子形象。


    仿佛剛剛的親昵都是江斂的錯覺一般。


    傅寒聲刻意放緩聲調,像是古希臘神話中蠱惑水手的塞壬,聲音帶著水汽滋養過的潤雅:“先迴你家搬東西,在我家住幾天。”


    住幾天這幾個字,像是給江斂吃了一顆定心丸。


    幾天而已,應該問題不大吧。


    江斂這麽想著,幹脆一咬牙,應了:“好。”


    慫什麽。


    這可是傅寒聲,和他住一起,吃虧的指不定是誰。


    說出去不得讓人羨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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