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謹慎而懷疑地打開了那個透明的文件袋,心中對蘇晴的戒備從未放鬆。她之前的種種行為讓我對她的信任大打折扣,我總是覺得她背後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她的態度,她的行為,都讓我對她保持著一種警惕和疏遠。


    當我終於看到那份協議時,我的心中五味雜陳。原來,她並非要我與她假結婚,但這份所謂的“假情侶”協議,對我來說也同樣好不到哪去。


    我抬頭看向蘇晴,眼中滿是不解和質疑:“拜托,蘇晴,你真的不覺得這樣做有點趁人之危嗎?”我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憤怒和無奈,我無法接受這樣的安排。


    蘇晴似乎並不在意我的情緒,她淡淡地迴答道:“那又怎樣?我覺得這叫各取所需。這隻是暫時的,你又何必如此認真?”


    聽到她的迴答,我的心已經涼了半截。雖然我和小蘭已經分手了,但在我心中,她依然是我深愛著的人。讓我在短時間內從心理上接受一個新的“女友”,即使這隻是一個虛假的身份,對我來說也是極其困難的。


    我緊握著那份協議,紙張的質感在指尖摩擦,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心中的掙紮和矛盾如同亂麻一般,讓我無法理清思緒。我知道,這可能是幫助小蘭走出困境的唯一希望,也是我內心所期望的救贖之路。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知道,我不能被情緒左右,我需要理智地思考這個決定。我抬起頭,直視著蘇晴的眼睛,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堅定:“好!你贏了!我確實沒有別的選擇,所有強裝的鎮定都是因為我那可憐的自尊!”


    蘇晴似乎對我的決定並不感到意外,她微微一笑,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遞給我一張銀行卡,聲音平靜而堅定:“你不用妄自菲薄,我們既然找到你合作,說明經過評估確認你符合我們的條件!就這樣吧,我也不想解釋太多,這裏有一張銀行卡,裏麵有十萬塊,你拿去買幾件算得上樣子的衣服!我們過兩天去京都!”


    聽到“京都”這兩個字,我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疑惑。那裏是我們即將開始臥底任務的地方嗎?還是另有其他安排?然而,蘇晴的下一句話讓我立刻明白,我不該多問:“不該問的事情別多問,懂?”


    蘇晴的眼神深邃而難以捉摸,那種平靜中透露出的堅定總讓我覺得她與常人不同。當她說出那句話時,我注意到她的表情幾乎沒有變化,語氣也平淡如水,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我拿起簽字筆,在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又按上了大拇指印。


    “這樣可以了嗎?”我抬頭看向蘇晴,試圖從她的表情中讀出一些信息。


    “可以了。”她遞給我一張銀行卡,“卡拿去,你走吧!我還有事要處理!”


    我愣住了,沒想到她會這麽直接地讓我離開。“喂!你有沒有搞錯?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你要我走哪去?”我有些不滿地問道。


    蘇晴看了我一眼,似乎並沒有理解我的困境,“不是給了你錢嗎?你不知道住酒店嗎?”


    “拜托!我們現在就算是名義上的情侶了吧?你讓我去住酒店,你怎麽想的?”我反駁道。


    蘇晴皺了皺眉,似乎對我的迴答並不滿意。但她最終還是妥協了,“好!我不想和你多說了,城東我有一套房子,雖然房齡有些大,但我們可以暫時住在那裏。”


    “這才對嘛!”我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見蘇晴的無奈和吃癟,我終於有一種小人得誌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隻要看到她吃癟,我就感到開心。盡管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但每次能夠占到她的上風,我就感到一種莫名的滿足感。


    蘇晴依然保持著她的淡然,沒有說話,直接啟動了汽車,朝著城東的房子駛去。我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她熟練地駕駛著汽車,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汽車經過二十幾分鍾的行駛,終於緩緩停了下來。我抬頭望去,隻見我們來到了一個充滿歲月痕跡的老小區——和樂花園。這個小區雖然顯得有些陳舊,但卻透露出一種別樣的寧靜與溫馨。


    “下車!”蘇晴的命令式語氣再次響起,讓我心中不禁湧起一絲不悅。我很想反駁她,告訴她我並不喜歡這種被命令的感覺。但話到嘴邊,我又硬生生地咽了迴去。畢竟,我已經簽下了那份霸王條款的合同,現在除了服從,我別無選擇。


    那份合同裏,白紙黑字地寫著:我不能質疑蘇晴的任何看法,對於她的決定,我必須堅決執行。這簡直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奴才一樣,除了服從還是服從。但我又能怎樣呢?蘇晴已經當著我的麵,把銀行欠款全給還掉了。這份恩情,讓我無法對她產生太多的怨言。


    “拿人嘴軟”,我在心裏默默地念叨著。算了,反正這個任務完成最多也就一年時間。合同也是簽的一年,一年以後,我就可以徹底擺脫這份束縛,重新獲得自由。到時候,我再也不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了。


    “上樓吧!”蘇晴簡潔地說道,率先向樓梯走去。


    我們穿越了和樂花園小區,來到了最偏僻的一棟樓前。這棟樓顯得有些破舊,但還算堅固。我們的目的地是三樓,不高不低,正適合居住。


    我開始爬樓梯,每一步都伴隨著樓梯的吱嘎聲,仿佛在訴說著這棟樓的歲月。終於,我們來到了三樓,蘇晴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啊呸!咳咳……你這房子多久沒來過了?灰塵這麽大?”我忍不住抱怨道,灰塵在空中彌漫,讓我忍不住咳嗽起來。


    蘇晴瞥了一眼屋內,淡淡地說道:“自從我爺爺去世以後,我就再也沒來過!大概有三年了吧……”


    “三年……”我默念著,心中不禁感歎時光的流逝。


    隨後,我開始掃視眼前的屋子。雖然有很多灰塵,但是屋裏的基礎擺設還算整齊。隻需要略微打掃一下,這個屋子還是能夠住人的。至少,在目前看來,這裏並沒有發現蜘蛛或老鼠的存在,這讓我感到些許安慰。


    “你住我爺爺以前的房間吧!”蘇晴冷冷地指示道,聲音中不帶一絲情感。她指了指自己房間的方向,“我住這邊,各自打掃自己的房間,沒事別來打擾我!”


    她的冷漠像一把銳利的刀,直刺我心。蘇晴總是這樣,仿佛對一切都漠不關心,我真的快要崩潰了。但我明白,這是我們的約定,是那份合同中的一部分。


    蘇晴沒有理會我是否有情緒,她轉身迴了自己的房間,開始忙碌地收拾起來。我無奈地哼哼兩聲,也來到老爺子生前住的房間。


    房間裏的陳設異常簡單,一眼望去幾乎沒有什麽家具,隻有一張床、一張書桌和一個小衣櫃。我環顧四周,心中湧起一絲莫名的淒涼。


    床上鋪著涼席,但已經布滿了灰塵。我皺了皺眉,有些作嘔,但還是強忍著不適,捏著鼻子將涼席提起來。灰塵在空中彌漫,我屏住唿吸,將涼席扔到了客廳。


    我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孤獨感。這個房間曾經是老爺子的避風港,如今卻成了我暫時的棲息地。我深吸一口氣,開始動手打掃起來。


    我翻遍了整個衣櫃,希望能找到一些床單、被子之類的必需品。然而,我的努力換來的卻是失望,衣櫃裏空空如也,除了幾件舊衣服,什麽都沒有。


    “我擦!這怎麽行啊!”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東海的夜晚那麽冷,下半夜不得把我凍成冰棍啊!”我自言自語地抱怨著,試圖尋找解決的辦法。


    我想起蘇晴之前的話,她讓我沒事別找她,但現在這個情況,顯然是有事啊。我猶豫了一下,但寒冷驅使我不得不采取行動。我走到蘇晴的房間門前,深吸一口氣,然後輕輕地敲響了門。


    等待了大約十秒鍾,門緩緩打開,蘇晴出現在我麵前。我伸著腦袋往裏麵瞅,試圖看到房間裏的情景,但蘇晴直接伸出手臂,擋住了我的視線。


    “幹嘛?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沒事別來找我。”蘇晴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


    “我現在就有事!”我急切地說,“我沒有床單被子,晚上會凍死的!”


    蘇晴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麽變化,她冷冷地盯著我看了幾秒鍾,然後突然轉身,一把將門關上。我來不及反應,鼻子差點就撞到了門上。


    “擦!你就不能輕點啊?”我摸著差點被撞到的鼻子,疼得直叫喚,“撞壞了鼻子你可得賠錢啊!”


    我站在門外,捂著鼻子,心中不禁對蘇晴的冷漠感到一絲不滿。但我也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解決辦法,讓自己能夠度過這個寒冷的夜晚。


    “嘎吱~”一聲,房間門再次緩緩打開。那活頁生鏽導致的刺耳摩擦聲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種聲音對我來說真是一種折磨,實在讓人難以忍受。


    就在我強忍著這種不適感時,手裏突然被塞上了厚重的棉被。我愣了一下,抬頭看到蘇晴冷漠的臉龐,她淡淡地說了句:“拿著滾吧!”


    雖然她的態度依舊冷淡,但此刻我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因為這床棉被對我來說就像雪中送炭一樣。


    我顧不上那麽多,現在最重要的是有被子蓋,不是嗎?我迅速接過被子和床單,然後轉身迴到自己的房間。


    我麻利地鋪好床鋪,感受著柔軟的被褥帶來的舒適感。其實房間裏麵也不用怎麽打掃,畢竟有灰塵的地方都已經被我清理或者更換了。明天起床後再找個家政來徹底處理一下就好了,問題不大。


    說起來真是慚愧,我在東海打拚了這麽多年,如今卻淪落到借住在別人房子裏的地步,這實在是讓人覺得顏麵掃地。每當想到這個,我內心就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羞恥感。


    然而,我時常安慰自己,丟人總比丟命要好得多。在這個複雜紛繁的社會裏,為了生存,有時候我們不得不放下一些麵子和尊嚴。


    為什麽一個曾經尋死覓活的人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會有如此大的思想轉變呢?說實話,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或許是蘇晴和林警官給我描述的那些受害者的死狀太過淒慘,讓我心生恐懼,從而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也許是我想到了我年邁的父母,他們隻有我這一個兒子,如果我死了,他們該如何麵對餘生?


    總之,原因紛繁複雜,也別責怪我轉變得太迅速,這個世界本就是如此現實和殘酷。若你的內心不夠堅韌強大,便隻能被淘汰出局,就像那些無法適應環境的生物一樣。


    而那些內心足夠強大的人,他們會堅韌不拔地活下去,代替你領略這個世界美好的一麵,享受生活的甘甜。


    這種現實讓我感到深深的不甘!我為何要去死,為何要我墮入地獄的深淵,卻讓那些人渣在人間享受美好?這不公平,也不應該!


    我坐在床沿,心情沉重,再次拿起那份協議,一字一句地仔細審視,希望能從中找到一絲線索。然而,反複翻閱後,我發現這不過是一份普通的協議,哪裏有什麽特別的線索呢?我無奈地歎了口氣,索性將它扔到了一邊。


    我深知,這很可能是林警官和蘇晴他們精心設計的陷阱,但我又能如何呢?除了往裏跳,我別無選擇。我無法逃避自己的過去,那些我曾經犯下的錯誤和罪惡,總要我親自去償還,去接受應有的懲罰。這或許就是命運的安排,是我必須麵對的現實。


    我的思緒再次不由自主地飄向了小蘭,那個曾經熟悉而又讓我心生疑慮的身影。每當我想到林警官所說小蘭已被押去公審的消息時,心中便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我不相信她會輕易地被公審,我更傾向於認為她也被卷入了某種複雜的計劃之中,或許他們也正在利用小蘭進行某種臥底滲透的任務。


    我和小蘭,我們兩個人其實都在為自己的過去贖罪。我深知,一旦進入那個冰冷的監獄,人生便會陷入無盡的黑暗和折磨之中。我聽說那裏的人們都被折磨得身心俱疲,甚至有些人出來後已經不再是原來的自己。這樣的命運,我無法想象,更不願去賭。


    我思考著,如果我真的被判入獄,十幾年、二十幾年的光陰將如何在鐵窗下流逝。那樣的日子,我無法承受,更無法想象我的父母和家人將如何麵對這一切。因此,我寧願選擇一種更為極端的方式,跳進江中,從此消失在人間。雖然這樣的選擇意味著我將永遠離開這個世界,但至少我可以避免那種被囚禁、被折磨的命運。


    然而,即使我選擇了這樣的道路,我也深知自己的罪名無法完全抵消。或許,我最終還是要麵臨幾年的牢獄之災。但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相比於半輩子都耗在監獄裏,幾年的時光或許還能讓我有機會重新開始。


    想到即將到來的新生活,我確實感到有些迷茫和不安。東海這個城市我還沒有完全熟悉,就要被迫前往京都那個陌生的地方。說實話,京都我從未踏足過,原本想著等以後經濟條件允許了,旅遊時再去慢慢探索。可如今,情況突變,我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而不得不前往。


    我的思緒在夜色中飄蕩,不知何時,我沉浸在夢鄉之中。等我再次睜開眼睛,陽光已經從窗外灑了進來,金黃色的光芒灑滿整個房間,暖洋洋的感覺讓我心曠神怡。我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這樣溫暖的陽光了,它似乎在告訴我,新的一天開始了,無論未來有多少挑戰,我都要勇敢麵對。


    溫暖的陽光讓我想起那個寒冷的夜晚,當我跳進冰冷的河水中時,那種刺骨的寒冷讓我刻骨銘心。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但現在,我已經重新獲得了生命,我要好好珍惜。


    想到這裏,我猛地起身,拿起手機一看,已經九點了。這個時間點讓我意識到新的一天已經開始,我不能再沉溺於過去的迴憶中,而是要勇敢麵對未來的挑戰。


    “已經九點了!”我自言自語道,心中湧起一股緊迫感。


    我打開房間門,決定去找蘇晴商量一下找家政來打掃衛生的事情。雖然有些忐忑,但我還是鼓起勇氣再一次敲響了她的房門。


    隻是這次,我在門前靜靜等待了快半分鍾,但對方卻遲遲沒有來開門。我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許疑惑,難道她沒聽見?


    “嗯?怎麽睡得這麽沉?還說我是個懶鬼呢,自己睡懶覺不也挺在行的嘛!”我苦笑著自言自語。


    見房內依然沒有動靜,我無奈地再次舉起手敲響了房門,這次用的力氣明顯更大了些,然而,對方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嗯?難道沒人?或者她已經出去了?”我開始猜測。


    看了看現在的時間,一想到她昨晚提及有緊急事情需要處理,一早出門也並非不可能。這樣的想法讓我稍微安心了些。


    既然蘇晴可能不在家,我便打算直接打電話叫家政服務人員前來打掃。然而,在我走迴房間準備打電話的途中,我越想越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如果她真的出門了,那房門應該是不會上鎖的吧?


    這個念頭一起,我立刻停下了腳步,轉身再次走向蘇晴的房間。來到房門前,我伸出手緊緊握住了門把手,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一轉一按。


    “嗯?門從裏麵反鎖了?”我愣住了,這門竟然出乎我意料地牢牢鎖著。


    不對!我意識到蘇晴應該還在房間裏麵。因為這座老房子使用的是傳統的門鎖,根本就無法從外麵進行反鎖。


    我再次用力地敲起了房門,這次我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希望這響亮的敲門聲能夠將她喚醒。但房間裏依然是一片死寂,沒有任何迴應。


    我開始感到一絲恐慌,“她不會出什麽事了吧?”這個念頭在我腦海中閃過,讓我心跳加速。


    我退後兩步,深吸了一口氣,準備用腳踹開房門。我集中了全身的力量,準備猛地往前衝。但就在這時,我聽到了門鎖轉動的聲音,緊接著是門閂與門框摩擦的“哢嚓”聲,隨後門緩緩地打開了。


    我鬆了一口氣,但緊接著又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蘇晴仍然穿著昨天的衣服,她的額頭上明顯被壓出了痕跡,顯然是一晚上都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她的耳朵上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紅色,仿佛被什麽重物壓迫過一般。她的精神狀態萎靡渙散,看起來極度疲憊。


    “我去!”我忍不住驚唿出聲。


    眼前的蘇晴與昨晚那個充滿活力、靈動跳躍的她判若兩人。她現在的狀態實在是太差了,簡直就像是生了重病,或者是半夜去盜墓累垮了似的!


    “你怎麽了,蘇晴?”我急切地問道,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眼看著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我生怕她隨時會倒下,於是趕緊衝到她的麵前,準備隨時扶住她。


    她雙唇緊閉,沒有說話,隻是眼睛微微地眨了幾下,仿佛連這個簡單的動作都耗費了她極大的力氣。隨後,她扶著門框的手也突然失去了力氣,整個人就像是要往後倒去。


    “哎哎哎!”我驚唿著,趕緊伸出雙手將她穩穩扶住。


    這時候,我才有機會朝她的房間裏麵瞥了一眼,而眼前的景象讓我再次驚唿出聲:“我擦!你昨晚沒睡啊?”


    她的房間裏一片荒涼,床上光禿禿的,連最基本的被褥都沒有。我突然明白過來,她昨晚把被子都給我了,而她自己卻在這裏挨凍受冷,整夜未眠。


    我完全懵了,這妮子,她就不能直接說隻有一套被子嗎?那樣她自己出去買一床被子不就好了嗎?現在可好,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


    麵對這種情況,我滿心無奈,隻能小心翼翼地將蘇晴扶到我的房間裏,輕輕地讓她躺在床上,並細致地為她蓋好被子,確保她舒適地躺下。


    看著她那虛弱無力的樣子,我猜測她可能是感冒了。我急忙伸出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試探了一下溫度。


    天哪!她的額頭燙得嚇人,燒得我心都發慌了!


    我立刻轉身衝向衛生間,急切地尋找著能夠派上用場的東西。衛生間裏隻有半袋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洗臉巾,此刻我也顧不上那麽多,迅速把洗臉巾打濕,擰到半幹後,輕輕地放在了蘇晴滾燙的額頭上,希望能為她帶來一絲絲涼意。


    看著她蒼白的臉龐,我忍不住責備道:“你說說你,蘇晴!你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何必這麽逞強呢?我真的是服了你了,給我找這麽多麻煩!”話雖如此,但我的語氣中卻充滿了關心和擔憂。


    我確實沒有什麽照顧人的經驗。以前和小蘭在一起的時候,她一直很獨立,很少讓我操心,所以我也就沒有積累太多照顧人的技巧。現在,我隻能努力迴憶小時候自己生病時父母是如何照顧我的,並嚐試用相同的方法來照顧蘇晴。


    我心裏琢磨著,“這樣處理還是不行,得去醫院看看吧?可我怎麽帶她去呢,這可是在六樓!我一個人怎麽扛得下去。算了,我還是先去買點退燒藥和感冒藥什麽的迴來應急吧!”


    想到這裏,我急忙跑到蘇晴的房間去找車鑰匙。我知道,開車去買藥肯定會更快一些。我可不想讓這個妮子因為高燒而燒壞了腦子。


    我慌慌張張地往樓下衝,心裏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樓道裏堆著一些雜物,不知道是哪個沒有公德心的鄰居放的,害得我被絆了一下。但當時我根本顧不上這些,也沒感覺到疼,隻是想著趕緊買藥迴來給蘇晴。


    開著車在小區裏轉了一圈,我確認了這個老舊小區確實沒有藥店或診所。這個小區年代久遠,又遠離市中心,現在除了少數老人,幾乎沒人選擇在這裏居住。


    無奈之下,我隻能駕車前往外麵的街道尋找。經過四五分鍾的車程,我終於發現了一家診所。我立刻停好車,急匆匆地走了進去。


    “大夫!請給我點退燒藥!”我有些焦急地喊道。


    大夫抬起頭,疑惑地問:“退燒藥?你發燒了嗎?”


    “不,不是我,”我有些語塞,“我……”


    我突然意識到,我該如何解釋我和蘇晴的關係呢?這個問題讓我一時語塞。


    大夫看著我遲疑且略帶驚訝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麽,他打趣道:“怎麽了?說個關係這麽費勁嗎?不會是你還沒追到的女神吧?”


    我尷尬地笑了笑,沒有迴答。


    大夫見我的反應,似乎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他轉身走向藥櫃,開始翻找起來,“哎喲!現在這邊的年輕人少了,‘退燒藥’也許久都沒有進貨了,我得找找看啊!”


    我不明所以地撓撓頭,感到有些困惑。找個退燒藥怎麽這麽麻煩呢?難道這邊的人都不感冒的嗎?


    在等待的過程中,我注意到這位大夫看起來五十多歲,已經有些禿頭,他正在藥櫃前仔細地摸索著。摸索了將近一分鍾後,他終於掏出了一盒藥,並神秘地稱其為“神藥”。


    他把藥遞給我,並鄭重地告誡我:“呐,小夥子!這東西一個月隻能吃一次啊,可不能吃多了!”


    我聽了之後一愣,“啊?什麽?”


    帶著些許遲疑,我接過了大夫遞過來的藥。然而,當我看到藥盒上清晰地標注著“緊急避孕藥”的字眼時,我驚愕不已。


    “我……大夫,我真的……”我試圖解釋,但大夫卻打斷了我。


    “十五一粒!那邊掃碼!”他指著收銀台說道。


    我心中湧起一股無語的感覺,這都什麽時候了,這位大夫竟然還有心情跟我開這種玩笑。


    “大夫!我真的需要退燒藥!還有正常的感冒藥!”我再次強調道。


    “啊?”大夫看起來有些意外。


    他見我不像是在開玩笑,這才收起戲謔的態度,罵罵咧咧地從藥櫃裏翻找起來。幾十秒後,他給我配好了所需的退燒藥和感冒藥。


    我也沒管這些藥到底多少錢,此刻的我可沒閑心去仔細核對。不等那位老大夫繼續囉嗦,我迅速拿起裝滿藥的小袋子,掃了一百塊錢給他,然後轉身就走,直接開著車迅速離開了診所。


    “喂!年輕人還是要節製一點啊!”老大夫的聲音在我身後大聲響起,語氣中充滿了調侃和勸誡。


    不過,他的話我已經聽不進去了。此刻的我,心中隻有一件事——趕緊迴去照顧蘇晴。


    買好藥了,但任務還沒完成。我想起蘇晴那間少得可憐的屋子,裏麵幾乎沒有任何床上用品。早知道昨晚我就不該犯傻,直接老老實實去住酒店,也免得現在這麽折騰。


    於是,我又驅車前往附近的商場,買了一些必要的床上用品,包括被子、枕頭和床單。買好東西後,我趕緊開著車迴到小區。


    出乎我意料的是,小區門口雖然沒有藥店,但卻有一家早餐店,而且現在還開著門。看到這家早餐店,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好久沒吃東西了,肚子也開始咕咕叫起來。


    這話說得沒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蘇晴雖然生病了,但怎麽也得讓她喝點粥,補充點體力吧?


    想到這裏,我直接停好車,下車來到路邊的早餐店。早餐店裏熱氣騰騰,各種美食琳琅滿目,但我徑直走到賣粥的檔口,買了一堆的早餐,其中包括了幾份熱騰騰的粥。


    唉,想想昨晚的遭遇,都是自己作的!明明可以避免的事情,卻因為我一時的衝動和固執,導致了現在的局麵。


    我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子,這真的是咎由自取啊!如果昨晚不那麽衝動,現在也不至於這麽狼狽。


    終於,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抱著一大堆新買的床上用品、日常用品,還有剛買的藥和早餐,艱難地爬上了六樓。好在這次出門的時候我終於想起來了帶鑰匙,不然就真的完犢子了,連門都進不去。


    房門緩緩打開,我急切地將手中的物品一股腦地放在地上,生怕延誤了片刻。緊接著,我快步走進房間,目光立刻被床上的蘇晴吸引。她的臉色異常蒼白,仿佛連原本就白皙的肌膚都失去了血色,在這白下區的光線中,她幾乎要融入背景,仿佛變成了傳說中的白骨精。


    我心中一緊,也顧不得考慮其他,立刻開始尋找能夠燒水的東西。然而,讓我驚訝的是,房間裏竟然連一個燒水壺都沒有。我環顧四周,焦急地尋找著任何可能的替代品,但一時間卻束手無策。


    就在我幾乎要放棄的時候,忽然靈光一閃。我想起剛才在早餐店裏買的早餐中有一杯豆漿!我趕緊轉身,從地上的物品中翻找出那杯豆漿。雖然它不是開水,但總比什麽都沒有強。我小心翼翼地將退燒藥送到蘇晴的嘴邊,輕輕捏開她的嘴唇,將還溫熱的豆漿倒了進去。


    蘇晴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動作,她微微睜開了眼睛,隻是那眼神十分微弱,隻來得及眨了兩下。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心中更加擔憂。她這病得也實在是太嚴重了,怎麽僅僅是一晚上沒蓋被子就嚴重到這種地步了呢?


    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不禁迴想起在醫院時蘇晴那略顯虛弱的狀態。那時的她,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麽大礙,但我能感受到她身體狀況的微妙變化。現在想來,這次的感冒或許就是她身體尚未完全恢複的導火索,使得她原本就脆弱的身體再次陷入了困境。


    一想到蘇晴是為了救我而陷入這樣的境地,我的心中便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內疚。


    我細心地將感冒藥喂到蘇晴的嘴裏,看著她微微閉上的眼睛,我心中才稍感安慰。然而,此時的我已經饑腸轆轆,但為了蘇晴,我隻能暫時忽略自己的饑餓。我匆匆吃了幾口包子,便準備開始打掃她的房間。


    走進房間,我看到蘇晴昨晚明顯已經鋪好了床,隻是由於我的疏忽,才導致她昨晚無法安睡。我歎了口氣,心中充滿了懊悔。


    我默默地開始打掃房間,希望能為蘇晴創造一個幹淨、舒適的環境。雖然這無法完全彌補我的過錯,但至少能讓她感受到我的誠意和關心。


    我將買來的床單和被子鋪在床上,枕頭也擺好,這裏終於能夠住人了。


    當我走進蘇晴的房間時,我發現房間裏到處都是灰塵,這些灰塵如果直接打掃,必然會飛得到處都是,很可能會對蘇晴的健康造成不良影響。我首先考慮到了使用工業吸塵器,但一想到那巨大的噪音,我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我知道蘇晴現在需要安靜和休息,我不能因為打掃房間而打擾到她。


    無奈之下,我隻能采用最原始的方法。我從衛生間打了一桶水,開始將水桶裏的水均勻地灑在需要打掃灰塵的地方。這樣,灰塵就被水固定住了,不會四處飛揚。接著,我拿起抹布,開始仔細地擦拭每一個角落。


    這個過程雖然有些繁瑣,但看到蘇晴的房間逐漸變得幹淨整潔,我心中充滿了成就感。經過一個小時的努力,蘇晴的房間終於被我打掃完畢。現在,整個房間看起來幹淨、舒適,仿佛煥然一新。


    然而,當我準備打掃自己的房間時,我意識到一個問題:蘇晴還在我的床上躺著。如果我現在開始打掃房間,發出的響聲很可能會把她吵醒。我思考再三,決定先把蘇晴抱迴她自己的房間。


    蘇晴的體型確實和小蘭相似,每次抱小蘭時我都能感受到她輕盈的體重,因此我自信地認為抱蘇晴應該也不會是太大的問題。我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迅速采取行動。


    我輕輕地靠近床邊,一手輕輕地放在蘇晴的小腿下麵,另一手則穩穩地托住她的後背。我深吸一口氣,猛地發力,試圖將她從床上抱起來。雖然有些吃力,但最終還是成功地將她抱了起來。


    “唿!怎麽感覺你還是有點重啊!”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我小心翼翼地抱著蘇晴,生怕弄醒她。終於,我成功地將她放在了她的房間的床上,看著她安靜地躺著,我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我鬆了口氣,輕輕地為她蓋好被子,然後靜靜地離開了她的房間。


    迴到自己的房間,我看著滿是灰塵的書桌和淩亂的房間,無奈地歎了口氣。但既然已經決定要打掃了,那就不能半途而廢。於是我開始仿照打掃蘇晴房間的方法,先把書桌上的灰塵擦幹淨,然後整理書架上的書籍和雜物。接著我又拿起掃帚和拖把,將房間裏的地麵打掃得幹幹淨淨。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努力,我的房間終於變得整潔起來。我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心中充滿了滿足和自豪。現在,這個房間總算是能住人了。


    幹了兩三個小時的體力活後,我感到非常疲憊。於是我決定休息一下,直接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剛躺下不久,我就感到視線中間逐漸出現一個身影。我抬起頭一看,原來是蘇晴!她居然醒了!


    “喂!你屬鬼的嗎?醒了這麽久也不吱聲,讓我在這兒自言自語半天!”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抱怨道。


    蘇晴微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調皮的笑意,她輕聲迴答道:“你不是常說我,像是白無常嗎?既然是白無常,當然就是悄無聲息地出現了。”


    聽到這裏,我一下子語塞了,隻得無奈地苦笑。這都是自己之前挖的坑,沒想到現在反而被她自己用來反擊我了。


    蘇晴語氣微弱地說道:“我餓了,我想吃東西。”


    “茶幾上有吃的,但可能都涼了,我拿去熱一下吧?”


    蘇晴靜靜地走進了客廳,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


    我無奈地站起身,走到茶幾旁。隻見她手中拿著已經涼掉的包子,就著同樣已經失去熱氣的粥在吃著喝著。我不禁皺起了眉頭,這樣的食物對於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來說,顯然是不合適的。


    “喂!你幹嘛?這些都是涼的!我去熱一下再吃!”我急切地說道,試圖阻止她繼續這樣的行為。


    然而,我的話音剛落,蘇晴就像是被嗆到了一樣,突然咳嗽了起來。她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身體也微微顫抖著。我趕緊走到她身邊,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試圖緩解她的不適。


    “咳……不用了,我的體內溫度很高,反正吃下去一會兒就燙了……”蘇晴咳嗽了幾聲後,緩緩地說道。


    我知道,現在再說什麽都已經無濟於事了。隻能任由她將我買迴來的早餐吃了個精光。當然,現在已經中午了,按照時間來算的話,這應該算是午餐了。


    “吃完了是吧?廚房的鍋裏我燒了開水,水在保溫瓶裏麵。小袋子裏麵有感冒藥,你按照說明吃就可以了!”我詳細地告訴蘇晴。


    蘇晴看起來還是很虛弱,她歪著腦袋,用盡全力擠出了一個蒼白的微笑,隻是這個微笑在她蒼白的臉上顯得有些瘮人。她輕聲說:“那你能幫我倒一杯開水嗎?”


    我趕緊起身,從櫥櫃裏拿出一個已經洗好的水杯,小心翼翼地倒上一杯開水,然後遞給她。


    突然,蘇晴拿著那個小袋子,疑惑地問:“額……你的意思是,我感冒了需要吃這個嗎?”


    我隨口迴答:“哎呀,反正是醫生給的,你就吃唄!”


    然而,我話剛出口,就意識到了問題。我忘記了那個禿頭大夫除了感冒藥外,還給我了一種小孩屏蔽藥,而我居然把這個藥也一起給了蘇晴。我瞬間愣住,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空氣就這麽凝固了十幾秒,蘇晴一直拿著那個藍色小包裝袋的小孩屏蔽藥,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驚恐,仿佛無法理解為什麽我會給她這種藥。


    我終於從不耐煩的表情中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趕緊起身看向蘇晴手裏的藥。當我看到那包熟悉的小孩屏蔽藥時,我的心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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