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滿不自然的推開楚淮序,囔囔的問:“為什麽突然說謝我?”


    楚淮序掰過南宮滿的小腦袋,抵住她的額頭反問到:“為什麽幫北戎?以你的性子,巴不得看著北戎亂出天際。你是為了北境,我說的對吧?


    北戎與北境相聚不過兩百裏,若北戎真的動亂不止勢必會波及到北境。


    所以你選擇用這個方式不讓北戎動亂對嗎?”


    南宮滿垂下眼簾,不去看楚淮序直視著自己的眼睛承認。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我本來沒想著瞞你的。”


    楚淮序的手撫摸著南宮滿的臉頰由衷的道謝。


    “謝謝你。”


    “那你要好好記在心裏,我以後可是會慢慢讓你還的。哦對了,北戎使臣進京的事情,我想和你商量。”


    聽到南宮滿有事要同自己商量,楚淮序有些訝異。


    “什麽事,需要和我商量這麽嚴重。”


    “我想帶著北戎使臣先繞道肅州。”


    楚淮序有些不解,從甘門關出發,沿著甘州肅州的交界線前往京城這個線路是最快捷的。


    現在南宮滿卻提出要繞道去肅州。


    楚淮序了解南宮滿,去肅州定然是有她的理由。直接就答應了。


    “行,那我們就先去肅州。然後在趕去京城。”


    雖然心裏已經料到楚淮序會答應,但是答應的這麽爽快,還是有點出乎南宮滿的意料。不禁開口問道。


    “你不問我為什麽嗎?”


    楚淮序笑了說道:“為什麽要問,你去肅州定是有必須要去的理由。”


    南宮滿沒有隱瞞,將自己選擇去肅州的理由告訴了楚淮序。


    “不好奇我為什麽來北境嗎?那時候北戎還沒有一丁點發兵的跡象。”


    確實,楚淮序迴想起來,那次自己去甘州議事,迴甘門關的官道上,遇到了駕車的白芨。


    還將坐在馬車內的顧翡,錯認成了南宮滿。


    那時候的北戎顯得很安分,沒有顯露出要南下壓境的預兆。


    看楚淮序帶著疑問的眼神,南宮滿接著往下說。


    “在靈城的時候,我接到北境的急信,在肅州境內見到了那塊帕子上的圖騰。


    所以我趕來了北境。


    如今甘州來了消息,薑堃帶著宋知秀往肅州方向去了,那幾個從北戎大營逃脫的南夷人帶著小四現在也在肅州。


    北戎、北境交戰這麽長時間,肅州府不僅僅一粒糧沒給,還放進關門這麽多的北戎人,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往肅州湊。我想看看肅州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呢。


    我們正好讓薑堃和肅州知府過個好年。”


    解決了外患接著該處理內憂了,肅州就是清理內憂的第一站。


    臘月廿八除夕的前,楚淮序帶著百人的護衛協同北戎使臣的使團陸陸續續的進入了肅州府城。


    一百多人的長隊,加上一輛輛載著納貢的馬車,引得道路兩側站滿了圍觀的群眾。


    其中也夾雜了心機叵測,行跡可測的人。


    楚淮序、南宮滿緊挨在一起坐在馬車內,自南宮滿行動不便之後,楚淮序就很少騎馬,都是陪著南宮滿馬車內。


    推開馬車的車窗,看到跟在馬車附近鬼鬼祟祟的人,楚淮序開口問:


    “真的不管這幾個尾隨的人?”


    南宮滿被馬車搖晃的昏昏欲睡,往楚淮序的懷裏一靠,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眼睛一閉,困倦的說:


    “由著他們跟,我正愁沒人給肅州這群毒蟲報信呢。”


    肅州知府陳清遠的私人府邸,內院一處廂房傳出女子嬌媚的嬌啼與男子低沉的喘息。良久之後男人喉嚨中已發出滿足的喟歎。


    薑堃一臉饜足,渾身赤裸的下床。


    被留在床上的宋知秀青絲淩亂的披散在床榻上,渾身遍布曖昧的紅痕,人已經累的睡了過去。


    薑堃的隨從聽到屋內的動靜平息,才敢敲門。


    “王爺,屬下有事求見。”


    薑堃套上衣袍,將大門敞開,讓隨從入內,全然不在乎還躺在床榻,半裸在外的宋知秀被外人看了去。


    隨從對這副情形已經司空見慣,目不斜視的進了屋,屋內的薑堃還在係著衣袍的衣帶。


    “說吧!”


    隨從恭敬的行禮以後說道;


    “楚淮序與北戎使臣已經入了府城,但是沒有住在官寮而是包下了一間客棧。”


    雖然早有消息傳來,楚淮序一行人會轉道先來肅州,薑堃對這個消息也隻將信將疑。


    畢竟肅州府城並不是去京城的必經之地。


    此時此刻楚淮序一行人進了城,薑堃才有了真實感。隻是不知這些人來肅州的目的是什麽?


    想到其中的北戎使臣,薑堃有些心慌。自己到北境之後,沒少與北戎人,南夷人接觸。


    現在首要的事情就是得知道對方的目的。


    “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塞點人進去探探消息。”


    自從在北境軍營內灑下藥粉後,薑堃心中不踏實,生怕事跡敗露,楚淮序報複到自己身上。


    將隨從打發走,自己換了一身衣裳,掩蓋還縈繞在身上的曖昧氣息。腳步匆匆的向著肅州知府陳清遠的官宅而去。


    陳清遠因為陳這個姓早些年得到了陳侯爺的諸多照拂。


    入仕之後因為陳侯爺的關係在官途上也是順風順水,如日中天。


    因此對薑堃就像對待上賓。


    幾個月前,北戎、大薑開戰,陳清遠扣押糧草,遲遲不發,就是因為得了薑堃的授意。


    薑堃給自己保證,北戎若是攻下了北境,隻會攻占其他三州,自己還是可以安穩的做自己的肅州知府。還能為自己博得一個禦敵有功的好名聲。


    扣下的糧草,還能私下低價售賣給糧商。


    這雙重的誘惑,迷惑的陳清遠失了本心。


    戰事剛起時,楚淮序修書好幾封,請求肅州府糧倉運糧,都被自己視而不見。


    不曉得楚淮序用了什麽法子,從何處搞到了如此大量的糧食,讓十萬的北境毫無後顧之憂的與北戎僵持了三個月。


    得知北戎戰敗,而且這楚淮序已經帶著北戎的使臣進了肅州府城,陳清遠整個人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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