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灼思索了一番才應聲,“我覺得許磊可用。”


    溫卿卿慢吞吞地吃著糕點,聽言眉間輕動。


    許磊如今是個明麵上的兩麵派,也不知許相可對他生了疑。


    “嗯。”秦謹南伸手給溫卿卿倒茶,悠悠出聲,“最近可有人揭皇榜?”


    秦翊文聽到這句話,從閑書中抬頭看過去,“還在尋找民間郎中?”


    秦明灼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他這父皇一旦不動腦,就像是個傻子。


    “嗯。”秦明灼輕聲應道,“還得尋人來給你解毒。”


    “哦,對對對。”秦翊文一下子迴神,不好意思地笑道,“太過於悠閑,我差點給忘了,我還中著毒呢。”


    這兩日的生活雖有些藏著掖著,卻也是他想要的那種不批奏折的生活。


    秦明灼為自己歎了聲,剛想說話,就見蘇皇後與賢妃從偏殿而來,“許相來了。”


    眾人微愣,蘇皇後兩人立在床榻前,“許相要求見一見皇上,並且他帶了一名郎中前來。”


    秦翊文原的神色一變,將手中閑書交於旁邊立著的言公公,“那就讓他進來。”


    幾人對了下視線,溫卿卿被秦謹南帶著從另一邊離開,蘇皇後與賢妃讓人將各處收拾幹淨。


    秦明灼見差不多了,自己尋了個地方坐下,“讓許相進來吧,順便去將幾位太醫喊來。”


    “是。”


    蘇皇後與賢妃相繼落坐,互看了眼,神情驟變。


    許相隨在太監身後進到了內殿,目光第一時間便落在了垂著帷幔的龍床上。


    帷幔垂下,隱隱約約看見了裏麵躺著個人影,看不真實。


    “臣,參見太子殿下,見過皇後娘娘、賢妃娘娘。”


    “相爺不必多禮,”秦明灼緩了下神情,看向緩緩起身的許相,“聽說許相尋了個民間郎中?”


    “是。”許相手輕動,讓身後著一身長袍的男子上前,“這位便是臣尋來的郎中,名山奈。”


    山奈上前行禮,秦明灼靜靜端詳了一會兒,才移開視線,“許相帶來,定是已經查過。那就讓他試試吧。”


    許相眼底微閃,擔憂詢問,“殿下,皇上的毒可被壓製?”


    秦明灼微微歎了口氣,“幾位太醫合力壓下,堅持不了太久,急需解毒。”


    他一臉擔憂著急,對許相滿是相信,將秦翊文最近的病情一一托出。


    許相看著山奈上前替秦翊文診脈,出言安慰著秦明灼跟蘇皇後。


    朝事,太子會時時詢問他的意見;如今皇上這般,太子仍舊十分信任,並無半點懷疑。


    看來,他謀劃的事情指日可待。


    幾位太醫相繼走進,行過禮後,看向正在替秦翊文診脈的山奈,有幾分不確定,“太子殿下,這位便是解丹?”


    “不是。是許相尋來替父皇診治的民間郎中。”


    太醫們皆皺眉,眼神交流著,滿是對這個郎中的不信任,卻又因是許相緣故,不敢直言。


    此時,山奈收迴手,轉身遠離床榻,看了眼許相,“稟太子,此毒,草民解不了。”


    皇上確實毒入髒腑,再有數日,性命就要沒了。


    便是這些太醫再用什麽珍貴藥材吊著,也撐不了幾日。


    許相眉瞬間蹙起,“你先下去吧。”


    “是。”


    幾位太醫逐一上前檢查秦翊文的龍體,發現與之前並無太大變化,都鬆了口氣。


    隻要這毒不再繼續深入,就有時間等著解丹前來解毒。


    為首的太醫出聲,“稟太子,解丹可有尋到?”


    秦明灼瞥了眼許相的神情,“尚未,可是父皇體內的毒素壓製不住了?”


    尋到解丹簡單,隻是現在還不是他出現的時候。


    “迴太子,傾盡太醫院全力,可壓製五日。”


    秦明灼的臉瞬間皺起,不曾言語的蘇皇後驀地插了句,“可有什麽法子能壓製多幾日?”


    “迴皇後娘娘,臣等自當盡全力,但解毒越早越好。”


    蘇皇後垂下眼睛,神情哀傷,“下去吧。”


    “是,臣等告退!”


    觀察了許久的許相出聲,“臣也會命人去尋解丹,皇後娘娘與殿下還需穩住,這後宮與前朝需要兩位。”


    “嗯。有勞許相了。”


    “臣還有事,就先行告退。”


    許相帶人離開,李公公將周圍的宮人清走,帷幕被裏麵的人掀開,露出個泛白的臉,“許相有疑了。”


    賢妃上前替他將帷幕綁起,他靠在床邊,正想說些什麽時,被從偏殿而來的秦謹南打斷,“先用膳吧。”


    “是。”蘇皇後身邊的粉菊領命離去,帶著人將膳食擺在外殿。


    秦翊文坐直了身子,“那我吃什麽?”


    秦謹南正帶著溫卿卿往外殿去,沒空搭理他。


    倒是蘇皇後應了聲,“臣妾讓人將皇上的膳食擺進內殿,就交給李公公了。”


    “是。”


    “皇上,臣妾晚些再進來看您。”


    蘇皇後福了下身,轉身帶著人出了內殿,落坐在空的位置上,隨口問了句,“此事何時能解決?”


    秦謹南邊給溫卿卿布菜,邊迴道:“皇嫂不要著急,快了。”


    蘇皇後喝了兩口羹,壓下心裏的不耐,“我倒不是著急,隻是天天窩在這宣明殿中屬實無聊。”


    要不是她是皇後,她真想跟許意嬪她們一樣在自己宮裏待著,不用隨在他身邊‘侍疾’。


    秦謹南知她的性子,“過了這兩日,皇嫂就不用守在這裏了,可讓其它嬪妃前來守著。”


    “那便好。”蘇皇後鬆了口氣,吃飯都吃得輕鬆了些。


    午膳過後,該處理政事得處理政事,該迴去休息得迴去休息,該繼續守著得繼續守著。


    秦翊文看向在旁擺了張矮幾,批著奏折的秦明灼,叮囑了句,“外麵的皇榜還要多貼些,還有派去找解丹的人也要多派一些,假的也要做得像真的一樣。”


    “好。兒臣記下了。”秦明灼將手上得奏折批改好,轉頭就讓人去安排。


    與此同時的相府,正將來客從小門接入,帶進許相書房。


    許相穩坐上座,手裏拿了公文信件,正在一一查看。


    “相爺!”


    許相將手中信件折起,“太傅來了,快坐!”


    “謝過相爺。”柳太傅帶著柳霖寧相繼落坐,抿了一口茶水,“相爺今日入宮可見到皇上?”


    “見到了。”許相點了下頭,抬頭看向他,“毒入六腑,不日便亡。”


    柳太傅眼裏劃過幾分欣喜,“既如此,那我們的事情該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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