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久奈川那如血寶石般豔麗的眼眸,正望向了眼前三座巍峨的傳承石碑。


    三座石碑,宛如古老的巨獸蟄伏。


    在閃爍幽藍、深紫與猩紅的幽光。


    神秘符文於碑身遊走。


    見狀。


    她心跳微微加速,不知怎的,血族的本能竟在血管中躁動——


    並非嗜血的欲望。


    而是對於力量與未知的渴望......


    她輕啟朱唇,唿吸間仿佛有淡淡的霧氣繚繞。


    下一刻。


    久奈川先靠近了最左側的石碑。


    隻見。


    第一座石碑迸發出了凜冽的藍芒寒光。


    從碑身的每一處縫隙、每一道紋路中噴湧而出。


    碑身上的古老符文瞬間被激活。


    好似有了生命一樣,顯現而出。


    緊接。


    她視線內浮現出了一行文字:


    【病毒之血:你可以改變自我血液成分,附帶超凡毒性。】


    “毒血嗎?”


    久奈川暗自驚訝,因為''毒''的概念太廣泛了。


    畢竟。


    毒與藥,不分家。


    超凡毒血可以是致命的劇毒,也可以是致幻的劇毒。


    當然。


    也可通過控製劑量亦或者稀釋來降低毒性,那不就變成''藥''了?


    就好比,久奈川的前世存在滅活病毒製成疫苗的技術。


    久奈川猶豫了一會,她並不急於選擇,畢竟還有兩座未知的石碑。


    於是。


    她轉身走向了第二座石碑。


    隻見。


    第二座石碑被朦朧的紫霧環繞。


    霧中似在泛起絲絲扭曲的漣漪,以及嘶嘶的細微聲響。


    剛一靠近。


    視線內又浮現了一行文字:


    【腐蝕之血:你可以改變自我血液成分,擁有超凡腐蝕。】


    “這個不錯......看起來殺傷力很強。”


    久奈川有些吃驚。


    這腐蝕之血,估計可以讓她的血擁有強酸之類的特性。


    真紅序列對於超凡之血的開發,讓她匪夷所思。


    真就能以鮮血為武器、工具了。


    所謂腐蝕之血。


    先腐後蝕。


    腐,被濺到的部位開始紅腫、起泡,泡內滿是散發惡臭的膿液。


    蝕,它再從傷口鑽入體內,如同無數根尖銳的針,在血管中肆意穿梭。


    所到之處,血肉開始潰爛,腐爛,萎縮,直至露出森然的白骨。


    久奈川站定良久。


    在她心中,腐蝕之血的優先度要高於病毒之血。


    不過,她倒是期待起了第三座石碑是什麽能力?


    緊接,她這才向最後一座石碑走去。


    隻見。


    第三座石碑則在閃爍深邃的血光。


    似乎察覺到了久奈川的到來。


    竟隱隱勾起了她體內鮮血的躁動。


    像是蘊含了對血族的血液力量極致掌控的奧秘。


    然而。


    久奈川視線內同樣浮現出了一行文字:


    【律動之血:你可以掌控血液的流動,擁有超凡控血。】


    “操控血液嗎?”


    久奈川喃喃自語,眉頭先是微皺,隨後漸漸舒展。


    她不由迴憶起了當初那兩位中年夫婦的死法——


    正是被琳娜動用了類似血爆的超凡能力。


    隔空操控了他們二人體內的血液。


    瞬間沸騰、膨脹,直至炸成了一團血霧。


    連一聲慘叫也沒發出。


    當然。


    這或許僅僅隻是超凡控血當中的一個手段。


    畢竟。


    對於超凡控血的開發,因人而異。


    好比如。


    將血液化為攻擊手段,變成血刃、血箭、血槍什麽的。


    也可以將血液化為防禦手段,例如血盾防護,乃至於營造出血霧環境。


    甚至。


    可以用鮮血造物......


    至此。


    三座石碑的能力,久奈川都已弄清楚了。


    她的目光在三塊石碑上來迴遊移。


    病毒之血,是有較強的傳染性和隱蔽性,能在不知不覺中影響大量個體。


    腐蝕之血,殺傷效果明顯,特性是瓦解、腐朽,幾乎可作用於任何實物,無論是生物還是非生物。


    超凡控血,全憑個人對血液能量的開發、想象力。


    在上限極高的同時,下限也低的可憐。


    兩極分化。


    要麽弱到隻能控製幾滴血,要麽強到一念之間讓千萬生物爆為團團血霧,是個大殺器。


    最終。


    久奈川猶豫再三,終是向那閃爍血光的石碑邁出了一小步。


    選擇了上限最高的超凡控血。


    緊接。


    她深吸一口氣,伸出了纖細蒼白的手指。


    即將觸碰那將改變她命運,執掌超凡之力的石碑——


    而此時。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唯有她的心跳與唿吸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每一下,都像是在叩問命運的大門......


    她心心念念的超凡之力,終於要來了嗎?


    下一刻,她輕觸碑身。


    隻見。


    熠熠血光,在從碑身緩緩升起,圍繞久奈川盤旋。


    這光芒並不耀眼,卻有一種直抵靈魂深處的溫潤。


    如同一盞明燈在黑暗中被點亮,又似古老的聖歌在寂靜中奏響。


    同時。


    那王座上的倩影則開口吟唱了:


    “我們飲下鮮血,於永夜縱橫。”


    “我們駕馭萬血,與真紅同在。”


    “我們從未死過,也從未活過。”


    “傳承者,願你真紅如血。”


    言罷 。


    隻見。


    一道幽冷而深邃的血光自天際驟降。


    仿若命運的巨手,攜帶神秘之力將久奈川籠罩在內。


    血光絲絲縷縷的鑽進她的毛孔,身軀不由在微微顫抖。


    白皙的肌膚下,似有暗湧在奔騰。


    轉而。


    久奈川隻覺得一陣頭暈眼花,她的意識似在不受控製的急速墜落。


    失重感如洶湧的潮水般將她徹底淹沒......


    過了一會。


    當久奈川悠悠迴過神來時,意識如潮水般逐漸迴歸。


    隻是。


    她不知何時已經癱倒在地上了?


    眼眸內,則尚殘留傳承石碑儀式的血光。


    恍惚間。


    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琳娜微微歪頭,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她將久奈川摟在懷裏,正在安靜的等待其蘇醒。


    琳娜的長發如金色的綢緞般垂落。


    幾縷發絲輕輕拂過久奈川的臉頰,給她帶來了一絲癢意。


    似乎察覺到對方醒了,琳娜當即欣喜的開口了:


    “奈川,你終於醒了。”


    “嗯。”


    久奈川輕聲細語。


    她先試著動了動,嚐試起身。


    卻發現她的身體虛弱至極,仿佛被抽空了力氣。


    “別動,好好集中精力感受你的真紅序列之力,第一次感受很關鍵。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麽程度?”


    這時。


    琳娜鄭重叮囑,她自是看出久奈川選擇了超凡控血。


    這是真紅序列最簡單、基礎,同時也是成長機製最高的超凡之力。


    也可以說是血族的基本功了。


    花樣很多。


    聞言。


    久奈川收緊心神,意念如靈動的樹狀逐漸延伸出去。


    這一瞬間,她的思緒波動似觸動了超凡控血。


    刹那間。


    她敏銳的感知到了周圍空間中那細微得難以察覺的血液氣息。


    無論是空氣中懸浮的極微量血霧。


    還是深藏於琳娜體內緩緩流淌的溫熱......


    起初。


    隻是指尖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麻癢。


    似有什麽無形之物在輕輕觸碰。


    緊接。


    她紅唇上的幹涸血漬竟開始微微顫動?


    像是被注入了生命一樣。


    那血漬如同一粒粒微小的血珠,逐漸從她的紅唇嫋嫋升起。


    在她眼前匯聚成了一小縷血線。


    並在輕盈的跳動,閃爍出了詭異而迷人的光澤。


    緊接。


    在她的意念引導下,血線開始變幻形狀——


    時而盤成精致的螺旋,時而舒展成薄如蟬翼的血片。


    忽的。


    久奈川心中湧起了一股難以抑製的興奮與掌控欲。


    可她並不滿足於如此簡單的捏造。


    於是。


    她加大了意念的輸出,想要進一步雕琢血線的細節。


    然而。


    就在這時。


    那剛剛成型的尖刺形狀,竟開始不受控製地扭曲起來。


    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與她的意念對抗,而且愈發強烈。


    直至失控。


    炸了。


    那一縷血線迅速崩塌、散落在地。


    “失敗了。”


    久奈川臉上的神情先是一愣,不過她並不氣餒。


    隻是無奈的聳聳肩,緊而安然淺笑的迎上琳娜的目光。


    “奈川,你太心急了。”


    這時。


    琳娜輕柔的把久奈川摟進懷裏,她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卻並無苛責。


    這才作出批評:


    “血液猶如靈動的精靈,先以耐心與之溝通,定其雛形,建立起微妙的聯係。”


    “你在塑形之初,沒去細細感知血液內部的流動走向,就盲目的想要構建複雜形狀。”


    “還有,意念力量的輸出應如涓涓細流,持續而穩定。你卻時大時小,讓血液忽聚忽散,失去了應有的秩序。結果自是以失敗告終。”


    下一刻。


    琳娜伸出修長的手指,憑空點在了空氣上。


    “像這樣,沉住心神,意念與血液產生聯係......”


    隻見。


    那散落在地的一滴血漬,似是聽到了無聲的召喚。


    先是如靈動的蛇一樣蜿蜒盤旋。


    而後迅速拔升。


    在空中編織成了一張精細小巧的血紅色蛛網。


    每一根蛛絲都纖細且均勻。


    在微弱的光線中,閃爍出了詭異的光澤。


    “不過,奈川你畢竟是第一次控血。所以不要灰心,多去感受血液的溫度、黏度與靈性。假以時日,必能有所成。”


    說完。


    琳娜輕輕一揮手。


    那一張血色蛛網在嫋嫋下降,繼而在空中交織纏繞。


    迅速編織成了一朵盛開的血紅色玫瑰。


    玫瑰的花瓣層層疊疊,每一片都泛著詭異而迷人的光澤。


    它落在了琳娜手心,呈遞在了懷裏的久奈川麵前。


    此刻。


    琳娜的眼睛明亮而深情,與血玫瑰的豔麗相互映襯。


    見狀。


    久奈川先是一愣,隨後臉頰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她將鼻尖湊近玫瑰,輕嗅那獨特的血味芬芳。


    轉而開口:


    “琳娜,我眼睛會了,但腦子轉不過來怎麽辦?”


    久奈川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沒事,你還有我呢。”


    琳娜的聲音輕柔得如同穿過幽林的微風,帶著幾分羞澀與期待。


    下一刻。


    琳娜輕輕揮動手腕,她輕輕吹了一口氣。


    那朵血玫瑰竟瞬間幻化為了一群血紅色的蝴蝶。


    蝴蝶們振翅高飛,翅膀的撲騰聲在寂靜中清晰可聞。


    它們圍繞兩位少女翩翩起舞,翅膀上隱隱可見精致的紋路。


    “好厲害......”


    久奈川被這奇幻的景象所吸引,目測大概有三十隻。


    她的目光緊緊追隨那些血蝴蝶的飛舞軌跡。


    眼中滿是欽佩。


    僅僅隻是一滴血,卻似被琳娜注入了靈魂一樣,捏造出了種種花樣,玲瓏剔透。


    過了片刻。


    久奈川這才迴過神來。


    輕輕掙脫開了琳娜的擁抱,她抬起左手,想要觸摸那些近在咫尺的血蝴蝶。


    然而。


    就在她的指尖快要觸碰到蝴蝶的瞬間——


    它們卻突然化作了無數更為細小的血滴。


    如同一陣細微的血雨,灑落在地。


    見狀。


    琳娜發出一陣清脆的笑聲,帶著一絲俏皮。


    她牽起久奈川的左手,輕聲開口:


    “這不過是血液操控的小小把戲。畢竟一滴血太少了,變化出了三十隻蝴蝶,可經受不了一點外力觸碰。”


    久奈川點了點頭,眼神中多了一份堅定與向往。


    總有一天,她也要做到這種地步......


    “現在好些了嗎?”


    方才,琳娜見久奈川已經有氣力抬手了。


    “嗯,應該可以走路了。”


    久奈川不再像之前那般綿軟無力。


    四肢也能微微屈伸,不再隻是無力的耷拉。


    “那......現在去西風王國大世界?”


    琳娜詢問。


    二人十指緊扣,似要通過指尖的觸碰傳遞彼此心中的情感。


    “好啊。”


    久奈川有些期待,她還從未見過西世界的塵世間。


    不過。


    她對於西世界的刻板印象為劍與魔法的西幻世界......


    “嗯。你我二人如今太弱,在大世界遊曆很容易遇到圖謀不軌之徒,比方說那些毒瘤狩魔騎士。”


    “事實上,我們血族跟狩魔騎士倒也談不上有什麽血海深仇......”


    琳娜頓了頓。


    聽到這。


    久奈川鬆了一口氣。


    既然不是極端對立的死敵,那還好說。


    可琳娜還未說完,緊接她補充道:


    “隻是不共戴天吧。”


    “啊?這......有區別嗎?”


    久奈川原本平靜的麵容瞬間凝固,她輕輕抬手,將垂落的一縷發銀色絲別到耳後。


    不共戴天,那豈不是狩魔騎士不願與血族在這方天地共存!?


    “當然有,血海深仇可比不共戴天的怨恨深多了。”


    “如果說,不共戴天是殺到滅族才肯罷休,那麽血海深仇就是把任何與之有關的一切屠戮殆盡,是一切,連因果層麵上也不放過的那種。”


    講到這。


    琳娜輕輕眨動眼睛,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輕輕顫動。


    她微微前傾身姿,雙手輕柔地交疊在身前。


    這才開口:


    “在此之前,保險起見,我還是恢複一下力量為好。不然我可就保護不了奈川你了。”


    “?”


    久奈川紅唇微微張開,她眼眸裏先閃過的不是詫異,而是擔憂與關切。


    因為。


    在她的印象中。


    琳娜已經是她遇到過的人當中,相當強大的存在了,身份也不低。


    可她卻有所不知——琳娜竟仍是處在實力受損的狀態。


    可那天琳娜吸了她的血,從一個小女孩模樣變為了如今的模樣,實力還沒有恢複嗎?


    “琳娜,那天你吸我的血沒恢複完全嗎?還是說你又受傷了?”


    久奈川心中翻湧疑惑。


    “沒有沒有,奈川你的超凡之血隻夠我勉強恢複不到百分之一,大概吧。”


    琳娜輕輕擺了擺手,她的聲音清冷悅耳,像是夜風中的銀鈴。


    似乎實力驟降,於此刻的她而言,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麻煩。


    聞言。


    久奈川內心詫異不已。


    心想。


    什麽叫勉強恢複不到百分之一!?


    琳娜貌似有點強的發指了。


    “那琳娜你最強的時候,大概有多厲害?”


    久奈川詢問了起來。


    說起來,她也曾體驗過原主的巔峰修為,第七境巔峰。


    那麽,如果與巔峰時期的琳娜相比,孰強孰弱呢?


    “序列8。東世界那邊當代的除極個別以外的絕大多數天驕,我大概......一發血槍就能紮死一片。”


    琳娜的眼眸中隱隱有血芒閃爍。


    她微微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畢竟。


    在一個月前。


    琳娜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


    被已經被動過手腳的單向召喚儀式給陰了一手。


    不過。


    僅憑她一人,硬是扛住了空間裂縫中刮來的大同風幕。


    一路撐到了東世界。


    但狀態也跌到了穀底,艱難活了下來。


    能在空間裂縫縱橫,無視大同風幕的。


    要麽是空間道大能,要麽是擁有陣道造物亦或者器物的庇護,要麽就是個體修為達到了序列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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