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對峙。


    劍拔弩張。


    但僅僅僵持了片刻。


    然而。


    向天柯率先動了。


    刀尖如星芒般閃爍,舞動在這狹小的車廂內。


    此刻。


    時間都好似停滯了一樣。


    隻聽得轟的一聲——


    刹那間。


    整間車廂竟完全化為了殘片。


    以及那早已在外界垂掛的紅袍老怪也徹底爆開了。


    化為了一灘血水!


    一個照麵秒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寧翠不可置信的打量著向天柯。


    原來她這麽強的嗎?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七小姐嗎?


    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那一攤血水卻離奇的在蒸發。


    並匯聚出了大量的血氣。


    最終。


    又凝聚出了一道血氣化的模糊人影。


    這已經沒有了人樣了。


    “啊啊啊,你竟毀我肉身!”


    血鷺徹底勃然大怒。


    第六境的壓製力無與倫比。


    這是不爭的事實。


    他幾乎是被一個照麵給秒殺了。


    遠遠不是先前跟他交戰的那個替身能比擬的了的。


    境界上的差異。


    那就隻能依靠歪門邪道來彌補了……


    “這才是你真實的模樣吧……你早就不是人了。”


    向天柯有些稀罕的打量著血鷺的新形態。


    她長這麽大還從未見過如此邪門的''人''。


    對方完全就沒死透。


    即便是肉身被斬成血水了。


    卻還能以另一種方式存活。


    當真是邪門到極點了。


    “好惡心,這就是血道修士嗎?這哪還有人樣啊?”


    寧翠看得是一陣頭皮發麻。


    魔道中人果真為了變強能豁出一切。


    連最基本的人類都不當了。


    “爾等小輩又會怎知本座為了變強,我早就舍棄了作為人的一部分,什麽狗屁靈根資質後天不後天的,在我眼中甚至都不如一口精純的陰血。”


    血鷺正癲狂的怒喝。


    似乎以往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艱苦秘辛。


    隻是。


    沒人會留意他話中的言外之意。


    因為都已經在拚命打鬥了。


    哪還能顧得了那麽多?


    “你隻不過是想從人族轉變成血族,隻不過你似乎轉化的沒那麽徹底,說難聽點,你就是個失敗的半成品,這或許就是你無比渴血的緣由。”


    向天柯不由嗤笑。


    她見過血族,也見過血族在八角籠裏的死鬥情景。


    絕非眼前這個紅袍老怪表現得這般弱不禁風。


    說是在苟延殘存也不為過。


    所謂血族。


    就是這方世界血道的開創者。


    其前身是吸血鬼之類的存在。


    也就是靈氣複蘇之前的蝙蝠什麽的。


    血族基本都化形為人。


    會以人類的形態為榮,實際上是類人的一種妖獸。


    開啟靈智的它們。


    並沒有像其他妖獸一樣對人族有著刻在骨子裏的血海深仇。


    而是逐漸的選擇融入到人類的國度之中。


    因為在靈氣複蘇之前。


    就已經驗證了人族才是這方世界的霸主。


    而這一過程。


    從何開始也沒有一個具體的時間。


    至今都仍在進行不為人知的滲透。


    隻不過。


    玉天王朝中很少有血族這類的存在。


    因為當今的統治者明令禁止外來的異族涉足玉天王朝的疆域。


    尤其是血族!


    但凡驗出來,那可當場鎮殺了。


    血族大多是棲息在西世界那邊。


    但世事無絕對。


    總會有漏網之魚偷渡到玉天王朝。


    甚至。


    還會有血族中的強者還會在玉天王朝境內布下傳承。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血道可是魔道中的毒瘤。


    因為修行的成本極其的低。


    最初隻需要泣血、渴血。


    便能變強。


    曾在魔道的派係中引領了一段時間的浪潮——


    可殊不知。


    其副作用可謂相當的致命。


    畢竟血道是血族廣布天下的派係。


    天底下哪有那麽好的事?


    像這類流落在外的血道傳承一般都是殘缺版,不完整的。


    用血族的話來說。


    就是培養血奴專用的。


    不僅修行的上限極低。


    還會極易侵蝕心智。


    同時。


    也會不由自主的往血族的方向開始轉變。


    最終。


    會無條件的效忠於血脈層次比其高的血族。


    就是這麽致命的缺陷。


    血族在天底下廣撒網。


    為的就是要有朝一日收攏出一大批有強悍戰力的血奴。


    打造出屬於血族的國度。


    因此。


    血道修士不僅在正道的地盤上要趕盡殺絕。


    即便在魔道的地盤上也不受待見。


    但也禁不住總有些不敢平凡的人去鋌而走險。


    墮入血道中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


    “為了力量,我願付出一切,即便會成為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那又何妨?”


    血鷺仍在試圖通過交談來觀察局勢。


    除去眼前這個實力強橫的女人。


    至於其他人在他眼中皆為螻蟻。


    沒必要關注


    一點威脅也沒有。


    “你專門挑花季少女下手,這種傷天害理的敗類,我今日定要宰了你,替天行道。”


    向天柯甩了甩手中的長刀。


    頓時。


    身形爆飛上了半空。


    踏空而行,直衝血鷺而去。


    “該死,你別過來!”


    麵對這等來勢洶洶的刀氣。


    血鷺是真怕了。


    連忙口吐出了陰煞風氣,妄圖抵達對方片刻。


    可他終究是低估了第六境的壓製力。


    絲毫就沒產生什麽作用。


    眼看對方隻差絲毫便能斬到他了。


    也隻好避戰了。


    血鷺可沒那麽自大,傻站那讓她斬。


    血鷺再次爆成了一灘血水。


    再化為血煙逃遁,這招屢試不爽。


    再次讓他逃過一劫。


    可此時。


    “休逃!”


    寧翠掐動法訣。


    清風自她身而周旋。


    帶起了散在空中的車廂殘片。


    她又大手一揮。


    凝聚出了無數無形的風刃。


    紛紛爆飛向了那一灘血水,意圖封鎖對方的逃遁路線。


    隻不過,卻撲了個空。


    應該說,很多風刃攻擊都是穿了過去。


    而且。


    對方逃遁的太快了……


    “你還能禁空嗎?”


    久奈川這時發問。


    雖說她隻能在一旁觀戰。


    可眼下沒有克敵的手段,可太被動了。


    “不能,那個定風旗我隻煉製出了一個,已經用過了。”


    寧翠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的風道手段終究奈何不了血鷺。


    僅僅隻能起到吹散對方殘留的一點血煙的作用了。


    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


    “待我恢複些許,未必不可一戰,那女人好像還傷不到我的血化身。”


    血鷺化為了血煙。


    匯聚在了六隻龍馬上方。


    可正準備吸幹它們的血時,卻被突如其來斬來的刀芒給打斷了。


    沒錯,就是打斷了。


    甚至連血鷺的部分血煙部位都給打散了。


    並且遲遲還不見複原?!


    “刀術大師?!”


    “你居然還藏了這一手!”


    血鷺驚得要把血霧狀的眼珠子瞪出來了。


    能斬出刀芒的刀修。


    已經在刀道的領域上走出分水嶺的境界了。


    而且。


    這刀芒能傷到血氣化的他。


    “就算你能斬出刀芒,也未必打……”


    可話還未說完。


    眨眼間。


    向天柯便瞬身到了血鷺身後,這是何等的速度?


    莫非對方在之前還有所保留!?


    “你居然還在隱藏實力!”


    這一刻血鷺清晰的體會到了死亡的恐懼。


    已經沒法躲了。


    幹脆不躲了。


    他再也顧不得留底牌了。


    “血祭,呈上!”


    血鷺隻是喊出了這四個字。


    並且目光幽幽的注視下方的四女。


    便被向天柯那揮刀如行雲流水的斬擊給打得煙消雲散了——


    連逃遁的機會都沒有。


    “死了嗎?”


    向天柯也篤定不了,她方才的確是斬中了。


    然而。


    就在此時。


    下方的四位女人頓時露出了麵容扭曲的神色。


    似乎在被無形的鐵手給鎖喉了一樣。


    憑空懸浮起來。


    赫然是林婉晴、李子芸等四人。


    “喂,你們怎麽了?”


    久奈川眼見這種情況也不知該做什麽好了。


    這一切都相當的突然。


    可僅僅思考片刻。


    她篤定這事一定與那血鷺有關。


    因為。


    她們四人都是在血鷺的地牢裏救出來的。


    “估計是那紅袍老怪在她們身上留下了手段!”


    久奈川當即作出了判斷。


    很快。


    寧翠與向天柯趕到了她們的身旁。


    如今向天柯畢竟是第六境。


    僅一個照麵便用刀芒精準斬開了她們四人後背上的一塊衣物。


    而在她們的後背上。


    赫然烙印上了一個血淋淋的手印。


    而且還在不停的擰動。


    好似是個活物?!


    可眼見那四女的唿吸變得越來越困難。


    皮膚都開始變紫了。


    留給她們搶救的時間不多了……


    “是這個血手印,它在鎖喉。”


    寧翠驚訝不已。


    這還是她頭一迴見到如此邪門的手段。


    轉而她又開口:


    “小姐,我們要不試試把那塊烙印的皮給剝下來?”


    可向天柯隻是搖了搖頭。


    眼神犀利的盯著其中一人,轉而又看向了另外一人。


    冷冷開口:


    “我們談談如何?”


    這一句話似乎能洞悉人心。


    “你居然能看到我?!”


    此時。


    一張血手印記攀附上了林婉晴的臉頰上。


    並且在那血手的掌心。


    還幻化出了一個尖牙利嘴的圖案。


    ''血鷺''竟不由自主的顯現了出來。


    要不是血手印無法做出表情。


    要不然一定會震驚的難以置信:


    ‘眼前這個女人太強了。’


    “別廢話,說,你的條件。”


    向天柯拔刀相向,抵在了林婉晴的脖子上。


    眼下的情況相當棘手。


    這個紅袍老怪在很早之前,就在她們的後背上下了類似詛咒的血手印。


    是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催動的底牌。


    隻是具體效果向天柯也不由得知。


    血鷺太謹慎了……


    或許血鷺追蹤她們的方位。


    不僅僅依靠的是龍馬。


    更是坐在車廂內的這四女。


    向天珂的確是疏忽了這一點。


    她早該想到的......


    “想談條件嗎?小女娃,你倒是識時務。”


    ‘血鷺’這時才悠然開口。


    “本來我是不打算動用這個秘法的,可我已經沒有後路了,我急需陰血補充,以及一具肉身。”


    “你要奪舍她們?”


    久奈川驚訝道。


    一聽到一具肉身之時。


    心中便不由自主萌生出了‘奪舍’的念頭。


    然而。


    ‘血鷺’隻是笑笑。


    並沒有迴應。


    “那就是沒得談了?”


    向天珂眼中若有所思。


    腦海中正在琢磨對策。


    “你可以這麽理解,本座已經給過你機會了,隻是你選擇動手了。”


    “當然,別指望殺了我就能阻止這個儀式,我的命可是跟她們四個捆綁在一塊了,哦不,她們死了我不一定會死,可我死了她們一定活不了,哈哈哈。”


    ''血鷺''化作的血手印已經越來越貼近真實的血手了。


    血淋淋的長在了林婉晴的臉頰上。


    相當滲人。


    至於其餘三人也大差不差。


    甚至連不遠處的龍馬也是如此。


    它們都在口吐白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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