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衍……真的是你嗎？”天後的聲音帶不敢置信，仿佛眼前之人隻是她幻覺，隨時都會消失不見。
星衍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苦澀，他輕聲說道：“是我。而且，這些法術除了我，世上也再無他人能夠施展。”說罷，他輕輕揮動手指，一道絢麗的光芒在指尖綻放，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天後凝視著這道光芒，淚水漸漸模糊了雙眼。
她喃喃自語道：“是啊，隻有你才會這樣的法術……我的孩子，你終於迴來了。”
母子兩人簡單說了幾句，當天後提及到天帝時，星衍張了張嘴，卻又似乎不知如何迴答。沉默片刻後，他終於緩緩開口：“他……”話未說完，便被天後悲傷的神情打斷。
天後看著星衍猶豫的模樣，心中已然明了一切。她不禁又落下淚來，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滴落在懷中疏九燁的衣襟上。
她伸出顫抖的手，輕柔地撫摸著星衍的臉龐，聲音哽咽地道：“阿娘我年輕的時候總是很任性，我總以為君霖他娶我並非真心實意。那時的我心高氣傲，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他憑什麽對我如此冷淡。”
星衍靜靜地聽著，沒有插話。他默默地將眼前母親的身影一點點刻印在心底深處。
“我時常緊跟在他身後，不論他前往何處，哪怕明知有些地方充滿艱險，但我依然毫不猶豫地追隨其後。然而，每一次他都會堅決反對我。但我們隱家世世代代都是統領天兵天將的領袖家族，作為隱家唯一的掌上明珠，我自身所具備的實力豈能平庸？就連你的父皇也未必能戰勝得了我……”
“他是擔憂你。”星衍輕聲說道。
“後來我才明白這一點。但那時的我太過年輕氣盛，誤以為他之所以不讓我同行，是因為在外有心儀之人。於是我們之間常常爆發激烈爭吵……一直到你降生於世，我心愛的兒子，我們對你傾注了無盡的愛意。隻是……隻是令我始料未及的是，你們最終竟然都會離我而去。”言及至此，天後的淚水如決堤般洶湧而下，難以自抑。
“我摯愛的孩子為了守護三界眾生，不惜犧牲自己寶貴的生命；而我深愛的丈夫亦是如此悲壯。既然如此，我又怎能繼續苟且偷生呢！”天後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將自己頭頂的發簪輕輕放入星衍手中。星衍深知，那支發簪乃是母親的傳世珍寶。
“你得把它留在身邊保護自己。”星衍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我已經無法再站起來了，我的法力已經耗盡，如今不僅是小燁，就連我寢宮之中大部分的仙子也都受了重傷倒在我的身後。”天後一臉哀傷地說道。
聽到這裏，星衍心中猛地一震，臉上露出驚愕之色，但隨即便覺得這一切又是如此的合情合理。他深知自己的阿娘身份非同一般，那是隱家備受寵愛的獨女，以她的實力，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實在不足為奇。
“此外，那些怪物源自於河流的更深處，它們具備變形能力，可以模仿上次參與大戰的人們的外貌。”天後強忍著淚水，緊緊握住星衍的手，語重心長地叮囑道：“盡管這些怪物的行動顯得頗為笨拙，但對那些痛失所愛之人而言，僅僅憑借外表便足以令人陷入迷惑之中。”
“它們是否能夠複製我們所施展的法術？”星衍追問道。
“並不能，它們不過是空有他人樣貌的軀殼而已。到目前為止，並無新增的麵容出現，所有形象皆取自上次那場大戰中的們。”
“我明白了，我立刻……”
“先讓小楓他們好生歇息一番吧。”天後打斷了星衍的話。
“阿娘？”星衍麵露疑惑之色。
“就讓他們暫時休息吧。等到萬不得已之時再喚他們迴來。我雖貴為天後，卻也隻是徒具虛名罷了，要我如此狠心地將他們送往生死邊緣，實在難以做到……他們亦是年輕稚嫩的孩子，我不忍心為了拯救三界眾生，而斷送他們的性命……我可以，你和他們不可以。”天後的目光是堅定的。
“嗯，我知道了……我走了，阿娘，這一次可能真的迴不來了。”
“好孩子，阿娘會等你迴來的，如果阿娘也活著的話……我的孩子，願你我在退潮之時重逢。”
星衍臨走時設下了眾多結界，目前天宮似乎沒有怪物的蹤跡了，但誰也說不準他們何時會迴來。
他還是走到了大殿，自己的父親坐在座椅上，心髒大概是被刺穿後滾到了地下。
星衍將天帝頭上的帝冠取下，他戴在了自己的頭上，或者說終於物歸原主。
自己重生前已經坐上了天帝的位置，因為大鬧一場重入輪迴，自己的父皇才會再一次坐上那個位置。
他一步一步往門外走去，他記得上次這樣還是正式成為天帝的那一天。
那一天三界同慶。
這一天三界悲慟。
他緩緩地走下台階，每邁出一步，心中便湧起一股迴憶的浪潮。那天的快速地在腦海中不斷放映，讓他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那時他們在打賭，賭一個無悲無喜的人登上天帝的寶座會帶來怎樣的後果？是福還是禍？雖然隻是一個玩笑，可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隨著腳步逐漸靠近地麵，他的身體裏的某種力量在湧動。
這種變化悄無聲息，但卻真實存在。
當他終於踏出最後一步離開天宮之時，自己已經恢複成了最初的樣子——金發金瞳。
那散發著與生俱來的純淨氣息。
他本就是純粹的天族人，可他並不是所謂的水之龍，而是沒有固定形態的一團光芒。曾經，年幼的他為此哭鬧，甚至纏著他的阿娘，追問自己是否真是她親生的孩子。
第二次覺醒之後，他為自己創造了那個所謂的“水之龍”形象，那時他覺得這才是原本的自己。
但現在看來，那不過是一時的偽裝罷了，隻有此刻，才是真正的星衍。
這副模樣他在上次大戰中隻展現了一點，他太在意笙梓楓了，導致所有的法術都去壓製笙梓楓的古神血脈了。
“啊……我第一次這個樣子，笙梓楓會認出我嗎？”星衍垂眸，他有一絲不舍。
他隱約感知到了自己的“職責”，他可以舍棄所有，唯獨自己的家和笙梓楓，為了這一點留戀，他竟然把神性與人性分割……
“正是如此，你們所在世界的天道缺乏人性。”白夜伸了個懶腰並伴隨著一個大大的哈欠，仿佛剛剛才想起有這麽一迴事兒。
“為何不早點告訴我們？此事非同小可啊！”胤秋樓激動地搖晃著白夜的肩膀質問道。
一旁的仙趕緊將胤秋樓拽到自己身旁，安慰道：“好啦，白夜或許隻是一時疏忽忘了，目前尚未造成任何影響，況且如今知曉也為時不晚。”
“嗯......那麽，何為人性？何為神性呢？”笙梓楓一臉疑惑地詢問道。
“你對此尚無耳聞？該如何解釋呢……拿凡人來說，通常所言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等種種情緒與欲望，皆可視為人性最為基礎的體現。然而，神性卻截然不同......比如說悅瞳那家夥，他可謂是典範。”
“他？”笙梓楓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信任。
“是的，千真萬確。”白夜語氣堅定地迴答道，“我曾經見識過眾多的天道，它們所擁有的神性各自迥異。大多數天道會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對生命漠不關心，一心隻想達成自身的目標。有些慈悲為懷，拯救蒼生；也有的卻嗜殺成性，殘忍無情。”
聽到這裏，胤秋樓忍不住插話：“那麽，如果我們能夠改變這個天道的想法，是否就能抵禦住幽冥之水的威脅呢？”
白夜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事情遠沒有這麽簡單。最為怪異的是，那位天道告訴我，他從未設定過任何規則，甚至可以說是無欲無求。他隻是安靜地沉睡在某個角落裏，仿佛與世隔絕。”說完，白夜深深吸了口氣，顯然對於眼前這般棘手的狀況感到頗為無奈。
“問問冥漠北呢？”仙一提議道。
“對啊，他也是個天道。”胤秋樓一邊說著，一邊迫不及待地跑進房間，將正在熟睡中的冥漠北拽了出來。
冥漠北睡眼惺忪地被帶到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眼神迷茫地看著周圍的人，顯然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怎麽了？”他打了個哈欠問道。
“帶我們去見天道！”胤秋樓湊近冥漠北的臉說道。
“哦……這事啊？走著。”冥漠北伸腳輕輕一跺，隻見一道耀眼的光芒驟然亮起，如同一條璀璨的星河般鋪展而開，一直延伸到遙遠的天際。
眾人見狀，紛紛緊跟其後，踏上了這由光芒匯聚而成的神秘之路。冥漠北站在隊伍最前方，負責帶路和尋找正確的落腳點。對於這條路，他再熟悉不過了——畢竟作為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他已經走過無數次，甚至閉著眼睛都能找到方向。
然而，當他們終於抵達目的地時，冥漠北卻突然愣住了。眼前的景象讓他感到無比陌生，仿佛來到了一個全然未知的世界。
漫山遍野的黑色的花朵，如墨般深沉，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而在花叢之中，有一個金色的身影正優雅地舞動著身姿。那人頭頂戴著一頂華麗的帝冠，格外引人注目，眾人僅僅隻是看了一眼，便立刻認出了帝冠。
\"你是誰?\" 胤秋樓聲大喊著，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傾注到這三個字之中。
那道金色的身影聽到聲音後停頓了下來，但僅僅隻是片刻，隨後便又緩緩向他們走來。終於，當距離拉近時，眾人才看清這道身影的臉。
\"你們是誰?\" 金色身影開口問道，聲音平靜而深沉，帶著一種莫名的威嚴。
\"我們是這個世界的生靈，我們希望得到您你的援助，我想你身為天道，一定不忍心看到生靈塗炭吧？\" 仙一毫不猶豫地迴答道。
金色身影似乎有些驚訝，對方竟然如此直接且坦率表達訴求，他略微遲疑之後再次發聲詢問：“為何？”
“因為我們想要繼續活下去。”仙一望向眼前的天道，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若無你相助，恐怕用不了多久整個世界都會被幽冥之水吞噬，屆時再無人能幸免於難。”
聽完這話金色身影沉默許久，他沒有立刻迴應而是陷入沉思中，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道：“代價。”
麵對這個問題仙一等人相視一眼然後深吸一口氣齊聲答道:：“哪怕付出生命。”
最後一句話說出口時每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胤秋樓甚至已經咧嘴笑了，好像天道已經幫助他們壓製住幽冥之水了。
或許感受到眾人內心真摯情感，亦或是認同他們理由，金色身影終於點了點頭輕聲說：“我願意與你們同往，隻是我也無法保證可以完全壓製。”
“無妨，目前尚未有任何風吹草動，咱們大可從長計議，不必急於一時。”胤秋樓嘴角輕揚，報之以一抹淺笑。
“……好。”那道金色身影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數人漸行漸遠。
直至他們的背影即將淡出視野之際，笙梓楓忽地迴首，目光如炬地瞥了一眼金色身影。僅僅這匆匆一瞥，卻令金色身影的身軀不由自主地戰栗起來。
“抱歉，阿笙，真的很抱歉......我沒能和你相認……”金色身影，不，應該是星衍，他輕輕提起那襲華美的衣裙，再度於繽紛花叢間翩翩起舞，仿佛要將這個世界都融入曼妙的舞姿之中。
“那個天道有點眼熟。”笙梓楓終於開口說道。
“你這一路都沒話說，一開口嚇死人啊！你怎麽可能覺得他眼熟？”胤秋樓勾著笙梓楓的肩膀，眼裏盡是疑惑。
星衍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苦澀，他輕聲說道：“是我。而且，這些法術除了我，世上也再無他人能夠施展。”說罷，他輕輕揮動手指，一道絢麗的光芒在指尖綻放，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天後凝視著這道光芒，淚水漸漸模糊了雙眼。
她喃喃自語道：“是啊，隻有你才會這樣的法術……我的孩子，你終於迴來了。”
母子兩人簡單說了幾句，當天後提及到天帝時，星衍張了張嘴，卻又似乎不知如何迴答。沉默片刻後，他終於緩緩開口：“他……”話未說完，便被天後悲傷的神情打斷。
天後看著星衍猶豫的模樣，心中已然明了一切。她不禁又落下淚來，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滴落在懷中疏九燁的衣襟上。
她伸出顫抖的手，輕柔地撫摸著星衍的臉龐，聲音哽咽地道：“阿娘我年輕的時候總是很任性，我總以為君霖他娶我並非真心實意。那時的我心高氣傲，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他憑什麽對我如此冷淡。”
星衍靜靜地聽著，沒有插話。他默默地將眼前母親的身影一點點刻印在心底深處。
“我時常緊跟在他身後，不論他前往何處，哪怕明知有些地方充滿艱險，但我依然毫不猶豫地追隨其後。然而，每一次他都會堅決反對我。但我們隱家世世代代都是統領天兵天將的領袖家族，作為隱家唯一的掌上明珠，我自身所具備的實力豈能平庸？就連你的父皇也未必能戰勝得了我……”
“他是擔憂你。”星衍輕聲說道。
“後來我才明白這一點。但那時的我太過年輕氣盛，誤以為他之所以不讓我同行，是因為在外有心儀之人。於是我們之間常常爆發激烈爭吵……一直到你降生於世，我心愛的兒子，我們對你傾注了無盡的愛意。隻是……隻是令我始料未及的是，你們最終竟然都會離我而去。”言及至此，天後的淚水如決堤般洶湧而下，難以自抑。
“我摯愛的孩子為了守護三界眾生，不惜犧牲自己寶貴的生命；而我深愛的丈夫亦是如此悲壯。既然如此，我又怎能繼續苟且偷生呢！”天後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將自己頭頂的發簪輕輕放入星衍手中。星衍深知，那支發簪乃是母親的傳世珍寶。
“你得把它留在身邊保護自己。”星衍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我已經無法再站起來了，我的法力已經耗盡，如今不僅是小燁，就連我寢宮之中大部分的仙子也都受了重傷倒在我的身後。”天後一臉哀傷地說道。
聽到這裏，星衍心中猛地一震，臉上露出驚愕之色，但隨即便覺得這一切又是如此的合情合理。他深知自己的阿娘身份非同一般，那是隱家備受寵愛的獨女，以她的實力，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實在不足為奇。
“此外，那些怪物源自於河流的更深處，它們具備變形能力，可以模仿上次參與大戰的人們的外貌。”天後強忍著淚水，緊緊握住星衍的手，語重心長地叮囑道：“盡管這些怪物的行動顯得頗為笨拙，但對那些痛失所愛之人而言，僅僅憑借外表便足以令人陷入迷惑之中。”
“它們是否能夠複製我們所施展的法術？”星衍追問道。
“並不能，它們不過是空有他人樣貌的軀殼而已。到目前為止，並無新增的麵容出現，所有形象皆取自上次那場大戰中的們。”
“我明白了，我立刻……”
“先讓小楓他們好生歇息一番吧。”天後打斷了星衍的話。
“阿娘？”星衍麵露疑惑之色。
“就讓他們暫時休息吧。等到萬不得已之時再喚他們迴來。我雖貴為天後，卻也隻是徒具虛名罷了，要我如此狠心地將他們送往生死邊緣，實在難以做到……他們亦是年輕稚嫩的孩子，我不忍心為了拯救三界眾生，而斷送他們的性命……我可以，你和他們不可以。”天後的目光是堅定的。
“嗯，我知道了……我走了，阿娘，這一次可能真的迴不來了。”
“好孩子，阿娘會等你迴來的，如果阿娘也活著的話……我的孩子，願你我在退潮之時重逢。”
星衍臨走時設下了眾多結界，目前天宮似乎沒有怪物的蹤跡了，但誰也說不準他們何時會迴來。
他還是走到了大殿，自己的父親坐在座椅上，心髒大概是被刺穿後滾到了地下。
星衍將天帝頭上的帝冠取下，他戴在了自己的頭上，或者說終於物歸原主。
自己重生前已經坐上了天帝的位置，因為大鬧一場重入輪迴，自己的父皇才會再一次坐上那個位置。
他一步一步往門外走去，他記得上次這樣還是正式成為天帝的那一天。
那一天三界同慶。
這一天三界悲慟。
他緩緩地走下台階，每邁出一步，心中便湧起一股迴憶的浪潮。那天的快速地在腦海中不斷放映，讓他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那時他們在打賭，賭一個無悲無喜的人登上天帝的寶座會帶來怎樣的後果？是福還是禍？雖然隻是一個玩笑，可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隨著腳步逐漸靠近地麵，他的身體裏的某種力量在湧動。
這種變化悄無聲息，但卻真實存在。
當他終於踏出最後一步離開天宮之時，自己已經恢複成了最初的樣子——金發金瞳。
那散發著與生俱來的純淨氣息。
他本就是純粹的天族人，可他並不是所謂的水之龍，而是沒有固定形態的一團光芒。曾經，年幼的他為此哭鬧，甚至纏著他的阿娘，追問自己是否真是她親生的孩子。
第二次覺醒之後，他為自己創造了那個所謂的“水之龍”形象，那時他覺得這才是原本的自己。
但現在看來，那不過是一時的偽裝罷了，隻有此刻，才是真正的星衍。
這副模樣他在上次大戰中隻展現了一點，他太在意笙梓楓了，導致所有的法術都去壓製笙梓楓的古神血脈了。
“啊……我第一次這個樣子，笙梓楓會認出我嗎？”星衍垂眸，他有一絲不舍。
他隱約感知到了自己的“職責”，他可以舍棄所有，唯獨自己的家和笙梓楓，為了這一點留戀，他竟然把神性與人性分割……
“正是如此，你們所在世界的天道缺乏人性。”白夜伸了個懶腰並伴隨著一個大大的哈欠，仿佛剛剛才想起有這麽一迴事兒。
“為何不早點告訴我們？此事非同小可啊！”胤秋樓激動地搖晃著白夜的肩膀質問道。
一旁的仙趕緊將胤秋樓拽到自己身旁，安慰道：“好啦，白夜或許隻是一時疏忽忘了，目前尚未造成任何影響，況且如今知曉也為時不晚。”
“嗯......那麽，何為人性？何為神性呢？”笙梓楓一臉疑惑地詢問道。
“你對此尚無耳聞？該如何解釋呢……拿凡人來說，通常所言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等種種情緒與欲望，皆可視為人性最為基礎的體現。然而，神性卻截然不同......比如說悅瞳那家夥，他可謂是典範。”
“他？”笙梓楓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信任。
“是的，千真萬確。”白夜語氣堅定地迴答道，“我曾經見識過眾多的天道，它們所擁有的神性各自迥異。大多數天道會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對生命漠不關心，一心隻想達成自身的目標。有些慈悲為懷，拯救蒼生；也有的卻嗜殺成性，殘忍無情。”
聽到這裏，胤秋樓忍不住插話：“那麽，如果我們能夠改變這個天道的想法，是否就能抵禦住幽冥之水的威脅呢？”
白夜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事情遠沒有這麽簡單。最為怪異的是，那位天道告訴我，他從未設定過任何規則，甚至可以說是無欲無求。他隻是安靜地沉睡在某個角落裏，仿佛與世隔絕。”說完，白夜深深吸了口氣，顯然對於眼前這般棘手的狀況感到頗為無奈。
“問問冥漠北呢？”仙一提議道。
“對啊，他也是個天道。”胤秋樓一邊說著，一邊迫不及待地跑進房間，將正在熟睡中的冥漠北拽了出來。
冥漠北睡眼惺忪地被帶到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眼神迷茫地看著周圍的人，顯然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怎麽了？”他打了個哈欠問道。
“帶我們去見天道！”胤秋樓湊近冥漠北的臉說道。
“哦……這事啊？走著。”冥漠北伸腳輕輕一跺，隻見一道耀眼的光芒驟然亮起，如同一條璀璨的星河般鋪展而開，一直延伸到遙遠的天際。
眾人見狀，紛紛緊跟其後，踏上了這由光芒匯聚而成的神秘之路。冥漠北站在隊伍最前方，負責帶路和尋找正確的落腳點。對於這條路，他再熟悉不過了——畢竟作為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他已經走過無數次，甚至閉著眼睛都能找到方向。
然而，當他們終於抵達目的地時，冥漠北卻突然愣住了。眼前的景象讓他感到無比陌生，仿佛來到了一個全然未知的世界。
漫山遍野的黑色的花朵，如墨般深沉，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而在花叢之中，有一個金色的身影正優雅地舞動著身姿。那人頭頂戴著一頂華麗的帝冠，格外引人注目，眾人僅僅隻是看了一眼，便立刻認出了帝冠。
\"你是誰?\" 胤秋樓聲大喊著，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傾注到這三個字之中。
那道金色的身影聽到聲音後停頓了下來，但僅僅隻是片刻，隨後便又緩緩向他們走來。終於，當距離拉近時，眾人才看清這道身影的臉。
\"你們是誰?\" 金色身影開口問道，聲音平靜而深沉，帶著一種莫名的威嚴。
\"我們是這個世界的生靈，我們希望得到您你的援助，我想你身為天道，一定不忍心看到生靈塗炭吧？\" 仙一毫不猶豫地迴答道。
金色身影似乎有些驚訝，對方竟然如此直接且坦率表達訴求，他略微遲疑之後再次發聲詢問：“為何？”
“因為我們想要繼續活下去。”仙一望向眼前的天道，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若無你相助，恐怕用不了多久整個世界都會被幽冥之水吞噬，屆時再無人能幸免於難。”
聽完這話金色身影沉默許久，他沒有立刻迴應而是陷入沉思中，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道：“代價。”
麵對這個問題仙一等人相視一眼然後深吸一口氣齊聲答道:：“哪怕付出生命。”
最後一句話說出口時每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胤秋樓甚至已經咧嘴笑了，好像天道已經幫助他們壓製住幽冥之水了。
或許感受到眾人內心真摯情感，亦或是認同他們理由，金色身影終於點了點頭輕聲說：“我願意與你們同往，隻是我也無法保證可以完全壓製。”
“無妨，目前尚未有任何風吹草動，咱們大可從長計議，不必急於一時。”胤秋樓嘴角輕揚，報之以一抹淺笑。
“……好。”那道金色身影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數人漸行漸遠。
直至他們的背影即將淡出視野之際，笙梓楓忽地迴首，目光如炬地瞥了一眼金色身影。僅僅這匆匆一瞥，卻令金色身影的身軀不由自主地戰栗起來。
“抱歉，阿笙，真的很抱歉......我沒能和你相認……”金色身影，不，應該是星衍，他輕輕提起那襲華美的衣裙，再度於繽紛花叢間翩翩起舞，仿佛要將這個世界都融入曼妙的舞姿之中。
“那個天道有點眼熟。”笙梓楓終於開口說道。
“你這一路都沒話說，一開口嚇死人啊！你怎麽可能覺得他眼熟？”胤秋樓勾著笙梓楓的肩膀，眼裏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