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梓楓出現在這裏讓初代君主十分驚訝,他無視仙一的聲音,走到笙梓楓的麵前。


    “原來你就是那個笙家後人?”


    “……”


    “這綠色的眸子,可不像。”


    “和你無關!”仙一擋在笙梓楓麵前,他怒視著初代君主。


    “把他的心髒給我,我就告訴你破解詛咒的方法,包括那肮髒種的。”


    “不可能。”


    “好。”


    仙一迴頭看著平靜的笙梓楓。


    “你腦子不好嗎?”


    “沒有……我隻是……”笙梓楓認真的看著仙一。


    “這個世界少我一個又怎樣?為什麽非要因為一個星衍而特別關注我?我和你們一樣隻是一個普通的人!我不想看著你們被傷害,而我一點忙都幫不上!”笙梓楓的唿吸急促起來,他第一次這樣情緒失控。


    眼前的仙一好像被嚇到了,他擔心道:“不是……我隻是想要保護你,我知道你很厲害也不需要我保護,可是你也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也不想讓你受到傷害啊!而且星衍他也拜托過我們……”


    “我不認識他,星衍是誰我從來都不認識!他隻是一個陌生人,我從未真正和他見過麵!”笙梓楓的眼睛閃爍起來。


    初代君主本能閃到了一邊,他感到了危險,一種無法迴頭的危險。


    仙一抱住笙梓楓,他的聲音十分痛苦。


    “求求你,不要再讓之前的事情發生,不要再失控,我們可以的,我們可以讓你安心的,所以相信我們好不好。”


    仙一的眼前閃過那一瞬間,是笙梓楓失控殺掉某人的時候,笙梓楓那一次爆發,無論是敵是友都被他所傷,那隻是一個天天會路過月老殿的天兵。


    他的年紀不大,卻對笙梓楓十分崇拜,每日得了空閑就會去找他,但笙梓楓很少有空,總是星衍招待他的。


    時間長了,星衍也對這個孩子放下了戒心。


    那天,那個天兵拒絕了星衍的治療,他說星衍的能力寶貴,應該去救比他更厲害的人,他說他死而無憾。


    他說一定要喚迴笙梓楓。


    仙一從未將這些事告訴笙梓楓,他很怕笙梓楓無法承受而尋短見,星衍拚了命才救迴他,一定不是讓他自暴自棄的。


    “就這一次,哪怕你再絕望,都聽我的話好不好?”仙一的聲音帶著些許哭腔。


    “可是……”


    “沒事的,聽我的話,冷靜下來。”


    笙梓楓身子一軟,昏倒在仙一的懷裏。


    白夜此時也正好進來,他一愣,立即接過仙一懷裏的笙梓楓。


    “你……誰會傷你那麽深?”仙一看著渾身傷痕的白夜眼角更紅了。


    “都是些柔弱的老人孩子,我怎麽能忍心下手……笙梓楓交給我了,你去吧……你不必殺了他,隻要取他一滴血液,我就有把握破解結界法術。”


    “好。”仙一深唿吸幾下,他走了幾步又突然迴頭問道:“胤秋樓他……”


    白夜猶豫了一下,最後搖了搖頭。


    “冥漠北呢?”


    白夜依舊搖了搖頭。


    “嗯……我知道了。”


    哽咽的聲音讓白夜忽然想起來,眼前這位白衣少年背地裏是個很愛哭的孩子。


    仙一是比笙梓楓更加強大的存在,他是當世最強大的存在,區區一滴血,他隻需要一秒。


    初代君主還沒反應過來那三人的狀況,他的臉上就被劃破,血液順著仙一的劍刃滴落到地下。


    雖然是初代君主,可他的能力確實是詛咒,他沒有媒介可以控製仙一,此時的他可比之前恐怖多了。


    “三秒。”仙一開口說話了。


    “什麽?”


    話音剛落,初代君主應聲倒地。


    仙一將秒殺做到極致,初代君主被挑斷筋脈,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他的眼神充斥著怨恨。


    仙一足足取了一酒壺的血液,白夜都無奈道:“你取多了沒用啊……”


    “……還挺厲害。”悅瞳看著棋局,他笑得有些勉強。


    早在之前他就教訓過妖神狐族的初代君主,告誡他做事留後路,別成天跟瘋子一樣顛。


    這下子好了,被自己的後代如此羞辱,日後隻會更瘋,早知道當初直接弄死他得了,省得在這裏丟臉。


    “這的確是……意外。”


    “可你的臉色可不像是意外的表情啊。”


    “……因為我有些在意的事。”虛影再也沒有吭聲,他好像被奪去了魂魄般失神。


    最終虛影閉上了眼睛。


    “失陪一下。”留下了這句話虛影消失了。


    悅瞳看著空無一人的位置,他有一瞬間竟然以為自己一直在自言自語。


    虛影最終還是在眾人麵前現身,白夜倒沒有很意外,仙一卻被嚇了一跳。


    “星衍……”


    “是我。”


    “笙梓楓,你快醒醒,星衍……”


    “別喊他。”星衍想了想還是阻止了仙一。


    “接下來呢?我們要如何去做?”仙一又繼續問道。


    “接下來?為何要這麽問,你們應該早就厭倦了才對,這種殘酷無情的計劃怎麽可能會有人去實行……”星衍看著白夜與仙一毫不動搖地眼神有些自責。


    “我……胤秋樓和冥漠北再也迴不來了,我也救不了他們,你們為何不恨我?笙梓楓都說出那樣的話了,為什麽還要期待我?”


    “我說你們兩個……”白夜輕歎一聲,竟然笑了起來。


    仙一也微笑著,他輕聲道:“可是他隻是失憶了而已。”


    “但我確實對他產生了影響!是我,都是因為我的自私,我一邊狠心讓他忘記我,一邊卻又希望他永遠記得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複活,現在隻是一個不穩定的意識投影……”星衍的表情痛苦起來。


    “既然都這樣做了,怎麽可能還有迴頭路呢?這不是你找到的最好的未來嗎?為什麽不願意相信你自己呢?還是說你不相信我們?”仙一故作不滿。


    “我一直一直都在猶豫,這樣做對不對,這樣做會不會讓你們活得更長,可我看過的無數的時空無一例外都是悲劇……我都明白,我會繼續指引你們的。”星衍再次睜開眼時,他已經變迴了原來的樣子。


    他消失前深深地看了一眼笙梓楓,那是他愛的人啊,那是他做那麽多事情的最終目的啊。


    星衍迴到大殿時已經開始不穩定起來,悅瞳已經預料到了結局,現在他們損失慘重,又拿到了關鍵的東西,當然要迴去了。


    “死去的人可以複生。”


    “……我無法做到。”


    “真的嗎?”悅瞳的金色眼眸忽然閃爍起來,星衍看著他的眼睛,一瞬而逝,他似乎得知了某些消息。


    他自嘲笑笑,“若早知如此,那如今做的這一切都是無意義的,我才是真正殺了所有人的惡人。”


    虛影還是消失了,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白夜背起笙梓楓,半路趕來的九幽正扶著冥漠北,幾人經曆一段辛苦的路程,最後聚集在胤秋樓的身邊。


    白夜看了九幽一眼,果不其然,九幽帶著女孩後退了幾步,法陣開啟,幾人馬上要迴到自己的時空了,九幽思考一番,最後把那隻機械小鳥扔給了白夜。


    “有事找我。”簡短的告別。


    “嗯。”簡短的迴複。


    就這樣,兩人再次天各一方。


    “你說白夜這算不算有長進?”女孩問道。


    “算吧。”九幽轉頭就走。


    眾人迴到了月老殿,剛站穩白夜與仙一就忙活起來,他們立即尋了醫仙救治三人,哪怕有一絲的希望。


    幾天幾夜,兩人都沒有合眼,和醫仙們忙裏忙外的照顧三人,就在白夜徹底感知不到星衍的存在時,笙梓楓終於蘇醒,緊接著就是冥漠北。


    隻有傷得最重的胤秋樓還在昏迷,隻要神格不毀,心髒什麽的都可以再生,但這過程十分緩慢,又加上胤秋樓現在的紅發形態,讓治愈進度又慢上許多。


    仙一空閑時翻閱了十分多的古籍,對於胤秋樓的紅發形態還是沒有一點頭緒。


    冥漠北被勒令躺在床上休養,他的內髒被刺傷,現在還十分虛弱。


    “你不如問問我呀?我好歹也是半個魔族人~”


    “嗯……好吧。”仙一最終放棄了自己的努力。


    “這就是魔族本該擁有的古神血脈,那個詛咒是通過血脈下手,通過不斷腐蝕身體,從而將魔族人變成凡人的法術雖然還沒有弄清楚,但是現在可以肯定的是,胤秋樓自己打破了詛咒。”


    “所以魔族的詛咒已經化解了嗎?”


    “不,這隻是胤秋樓保護自己的一種強製手段罷了,要想完全控製,還需要那令牌破解詛咒,放迴他本該存在的地方。”


    仙一點點頭,這和他找到的隻言片語詳細不少,接下來就按照這個想法行動。


    “白夜已經在實驗了,大概用不了多久就會完成了……”


    “說起來,你見到小衍了嗎?”冥漠北忽然問道。


    “見到了。”


    “是個虛影嗎?”


    “嗯,有什麽問題嗎?”


    “不,隻是我感覺不到他任何的氣息了,以前還有微弱的氣息留在天宮,現在是完全沒有了。”


    “笙梓楓說了一些……話,似乎讓星衍很是傷心。”仙一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冥漠北。


    “既然如此,我們還是需要配合小衍的,隻是他的氣息完全消失,我也感知不到他在不在旁邊了。話說,小楓如何了?”


    “沒什麽精神,每日就坐在床上,不說話也不吃東西,隻是坐著看著窗外。不管誰去他都不迴應。”


    “有空我去看看他吧?”


    “你先養好病再說。”


    “還有還有,謝謝阿一這幾日寸步不離照顧我~這個給你!”冥漠北遞給仙一兩條圍巾。


    “這是?”


    “冬天就要到了哦,要帶好圍巾!白色的當然是你的,那條灰色的是白夜的,可不要搶喲!還有阿樓的,小楓的,小衍的也不能落下!”


    “等會兒。”仙一打斷冥漠北的話,他摸著圍巾,聲音似乎帶著些許威脅道:“那麽說明你這幾天晚上都在偷偷織圍巾?”


    “沒有啊,這個是我早晨早早起床織的!”


    “不信!”仙一收走了冥漠北的道具,冥漠北隻得認裁。


    “好啦,我會好好養病的。”冥漠北笑笑。


    又是幾日過去,冥漠北都能下床蹦噠了,胤秋樓才剛剛蘇醒,仙一逮住胤秋樓就是一頓罵,胤秋樓一頭霧水挨下了。


    “所以為什麽要生我的氣?”看仙一罵完了胤秋樓才出聲問道。


    仙一愣了一下,又是笑又是哭的,讓胤秋樓徹底手足無措。


    “對不起對不起,不管是什麽事都是我的錯,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的錯我的錯。”胤秋樓輕輕拍著仙一的後背。


    “你不需要道歉,隻是我莫名其妙心裏不爽罷了。”仙一推開胤秋樓的手,盯著胤秋樓胸口上駭人的傷口嘟囔著。


    “啊?”感覺到仙一的視線,胤秋樓也低頭看去,他自己也被傷口嚇到了。


    “哇!好嚇人的傷口!啊!為什麽我的發色還是紅色的啊!”胤秋樓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大喊了起來。


    “別喊,吵死了!”白夜推開門,一臉嫌棄道。


    “白夜?”胤秋樓眨巴著眼睛,看著眼前人手中的黑色令牌。


    “詛咒已經有頭緒了,胤秋樓你完全可以猜猜,到底是你好得快,還是你魔族詛咒破解得快?”


    “嗯……一定是詛咒破解得快!太好了,破解了詛咒,九燁就不用再重蹈覆轍了!”胤秋樓開心的笑了起來。


    這簡直是他醒來最開心的事情。


    仙一的表情也緩和了不少,這幾日他們妖神狐族的詛咒也在化解中了,那紅色的結晶終於要融化了,隱約還能看到裏麵的心髒。


    仙一將此事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胤秋樓,“所以你打算怎麽辦?”仙一問的是那魔族人的事情。


    “由我帶迴魔族吧?變成凡人被折磨那麽久,應該也想家了呢。”


    “是啊……終於不需要再進行這樣殘酷的循環了……”仙一說著竟然倒在了床邊。


    胤秋樓被嚇了一跳,急忙喊白夜,白夜竟然瞥了一眼,他這次可謂是歎了好大一口氣。


    “他睡著了,你小聲點!”他指了指胤秋樓,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手指在腦袋旁邊轉了轉又擺擺手,做完這一係列動作白夜才離開。


    胤秋樓很好奇的跟著做了一遍,後知後覺才發現白夜在說自己腦子不好。


    “你腦子才不好!”


    “都說了仙一睡著了,閉嘴!”剛出門沒多久的白夜聽到胤秋樓的大嗓門又折返迴來。


    “好的,你腦子才不好。”胤秋樓小聲說道。


    白夜無奈笑笑,“好好好,我腦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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