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兒子的,好像誰是孬種似的,我們四川娃兒哪個是吃素的!”


    要麻也挺胸而出,毫不示弱地瞪著迷龍。


    “得意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兩下子,也就那麽迴事!”


    “你小子別忘了當初挨我揍的時候,告訴你,我這拳頭可不好惹!”


    迷龍又恢複了年輕時的傲氣。隨著他和要麻的鬥嘴,氣氛更加熱烈起來。


    畢竟,這些人是在戰場上一同摸爬滾打過來的,之間的情誼深厚。


    接著,老兵們紛紛發言,沒有一人表現出退縮之意。


    在這樣的氛圍烘托下,那些已成為軍官的老兵仿佛又迴到了從前。


    這一刻,他們好像又迴到了一起吃豬肉燉粉條的日子。


    雖然最終得出的結論是要與虞師合作才能贏得戰爭,這讓老兵們心裏多少有些不快。


    但他們還是硬著頭皮接受了這個觀點。畢竟,大敵當前,小摩擦可以暫時放下。


    確定了參加人選後,陳立給他們半天時間休息,並約好次日前往橫欄山陣地與虞嘯卿會合。


    這邊安排妥當,虞嘯卿那邊也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


    進攻計劃確定後,虞嘯卿第一時間將所有精銳戰士召集到指揮部,直截了當地全盤托出計劃。


    聽到這個計劃,精銳戰士們既驚訝又有些激動。


    雖然這個計劃對他們來說極其危險,很多老兵一聽就意識到其可怕之處。


    他們幾乎可以肯定,無論去多少人,迴來的不會超過百分之十!


    除非這些人運氣極好,或是指揮官能力超群。


    否則,無人能打破這個規律,就像是一條鐵律,牢牢釘在那裏。


    而且,那些老兵心裏清楚,他們並非刀槍不入的主角。


    能從戰爭開始活到現在,除了運氣好,還有他們寶貴的生存經驗。


    就像這次進攻,雖然他們很可能成為突擊隊或敢死隊的一員,


    但老兵們心裏明白,他們自己可能迴不來。


    即便如此,聽完虞嘯卿瘋狂的計劃後,老兵們依然一片沉默。


    虞嘯卿說完,直視著麵前的老兵,心中堅定,卻也難免心疼。


    “我的話說完了,以上就是整個計劃。有些話我不想瞞大家,也瞞不住。”


    “根據我的經驗,參加敢死隊的戰士,絕大多數會在進攻途中倒下,或倒在日軍的反擊中。”


    “這時候我不想欺騙你們,我想聽你們最真實的想法,對這場戰爭,對即將到來的死亡!”


    “如果有人現在想退出,我絕不會說他是孬種,也不會阻止!”


    “即使是決定退出的人,依然是真正的戰士,依然是我虞師的兵!”


    說完,虞嘯卿走到一旁,默默等待。


    此時,他內心已如止水。即使真有士兵選擇離開,他也不會眨一下眼。


    畢竟,這幾乎是一場必死的戰鬥,沒有理由對這些戰士進行道德綁架!


    虞嘯卿話音剛落,現場旋即被一片沉寂籠罩,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他召集的這些戰士,無一不是虞師中的精英分子。


    其中還包括他的四位貼身護衛。


    他們中有些人原本也是軍官。


    在聽到虞嘯卿下達的命令後,毫不猶豫地主動放棄軍官身份,加入突擊隊,甘願成為一名普通士兵。


    聽完任務詳情,他們臉上的神情依然堅毅如初。


    甚至找不到一絲情緒波動的痕跡。


    目睹戰士們的這般反應,虞嘯卿的臉上洋溢出滿意的笑容。


    他對自己的士兵充滿信心。


    在宣布這個計劃之前,他已經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但真到了這一刻,那份激動人心的程度仍然超乎想象!


    “小夥子們,你們這樣,我沒什麽可挑剔的,個個都是好漢!”


    “既然你們心意已決,那我先把難聽的話擺在前頭。”


    “這場仗幾乎九死一生,但我一定與你們並肩作戰!”


    “日本人若不把我們放在眼裏,我們就主動迎上去,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


    “別以為我是師長,就該高高在上指揮戰鬥!”


    “我告訴你們,這次行動我會衝在最前線,親自率領你們衝鋒!”


    “如果此戰不幸全軍覆沒,我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倒下的!”


    虞嘯卿立於眾人前,用堅定不移的語氣向他們唿喊。


    激勵士氣,向來是虞嘯卿的拿手好戲。


    因此,一番話畢,他麾下的戰士個個精神振奮!


    而且,虞嘯卿還表示,這次行動他會親自出征。


    這對提升士氣來說,效果顯著,堪比古代帝王親征。


    於是,虞師的士兵們興奮得像一頭頭小牛!


    然而,當他們從虞嘯卿口中得知,這次要與新編第九師合作時,


    他們的臉色紛紛轉陰,顯得不太樂意。


    畢竟,在他們心中,新編第九師的形象並不怎麽好。


    雖談不上是敵人,但關係也遠未達到友好。


    若非有共同的敵人作為紐帶,兩支部隊或許早已劍拔弩張。


    因此,聽到這個消息,他們臉上都不甚歡喜。


    虞嘯卿很快察覺到了這一點。


    看到在民族大義麵前,自己的士兵還在為瑣碎之事計較,


    他不由怒火中燒。


    “大家隨我征戰多年,這麽久以來,我能看出,你們每個人都是鐵骨錚錚的好漢,沒有一個是懦夫!”


    “既然是男子漢,有些話我就直言不諱了!”


    “麵對國家大義、民族大義,作為軍人,若拘泥於小節,實乃我虞師之恥!”


    “過往恩怨不論,如今大敵當前,麵對日軍,我們就是最親密的戰友!”


    虞嘯卿的一席話,


    讓原本心存芥蒂的士兵們不禁低下頭顱。


    他們見連師長都能在此刻放下成見,


    自己卻還糾纏於這些瑣事,確實格局不夠。


    想到這裏,士兵們迅速不再糾結於現狀。


    畢竟師長都已想通,若他們還想不通,就太給師長丟臉了。


    見到士兵們的轉變,虞嘯卿總算感到些許滿意。


    畢竟,無論執行何種任務,端正態度總是第一步。


    “很好,你們能有這樣的認識,我非常高興,看來攻克南天門指日可待!”


    “我和陳師長已經商定,明日開始,兩支突擊隊將一同訓練!”


    “不管你們那時還有多少毛病,兩軍匯合時,絕不能給我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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