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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暗沉,天邊飄起了微雨。


    陸昱文在墓碑前放上了一束薔薇花,低著頭沉默不語。


    墓碑上司微月微微笑著,畫麵黑白。


    景禾站在原地,垂眸看向了陸昱文:“你叫我來就是看你哭的?”


    “景禾,你怎麽這麽惡毒?”


    陸昱文帶著哽咽的聲線開口,“小月隻是想要嫁給她想嫁的人,她有什麽錯,你竟然害死了她!”


    景禾隻覺得可笑,默默往後退了兩步,轉身就要走。


    陸昱文紅著眼掐住了景禾的手腕,激動地大罵:“你根本就沒有心,你這麽惡毒,身邊的人都會不得好死的!”


    “啪!”


    景禾抬起手重重拍在了陸昱文臉上,一腳踹地他直接摔倒在了墓碑前。


    她冷漠地勾唇一笑,抬步走到陸昱文跟前,踩在了那束薔薇花前,輕飄飄地開口:“我從沒想過要她性命,是她先來放火,險些燒死我的母親,我隻不過是不想去救她而已。”


    “陸昱文,你喜歡她是你的事,我討厭她也是我的事,你管不著。”


    陸昱文被景禾臉上的笑嚇到,眼睛都掉在了地上,大口喘著氣。


    景禾摘起一朵花朝著陸昱文臉上碰了碰,沉聲威脅:“下次再讓我聽到這些話,你絕對死的比我早。”


    她緩緩起身,手裏的花像是垃圾一樣丟在了地上,一腳踩扁,轉身離開了這場是非之地。


    司微月的死,本就是咎由自取。


    若是隻在牢裏呆著,也不會死在那場大火中。


    景禾步子停在了不遠處,微微側眸看了最後一眼。


    這一場重生的記憶,原來不止她一個人知道。


    冷風吹的渾身冰冷,發絲都被微雨打濕。


    手邊溫熱傳來,景禾的手被緊緊握住。


    陸聿川執著傘擋住了所有風雨,細細摸索著景禾的手:“我們迴家。”


    景禾微微勾唇,將早已紅了的眼垂下,遮蓋住所有的辛酸。


    幸好,這輩子有他在。


    也不枉重活一世。


    *


    兩日後,陸家家宅門口,停下了一輛車。


    玄瀟樺坐在車內帶上了帽子,看向了景禾:“我們為什麽要這樣啊?”


    “不能告訴陸聿川你就是薔薇夫人嗎?”


    景禾將臉蒙住,隻露出了一雙眼睛,微微搖了搖頭:“薔薇夫人隻能在o洲,太多人知道這個身份隻會更加麻煩,你也注意一點。”


    “哦。”


    “夫人,可以下車了。”


    車門外,司機敲了敲門。


    景禾與玄瀟樺對視一眼,率先下了車。


    景禾與玄瀟樺的醫術相輔相成,缺一不可,這便是薔薇夫人的醫術之妙。


    而上次景禾來探查陸康平的病是,確實看出了不隻是簡簡單單的器官老化,更多的像是得了一種慢性的毒。


    這毒她一個人可能隻有五成的把握能解,但是和玄瀟樺一起便有八成的把握。


    門口站著很多人,都是來接薔薇夫人的。


    玄瀟樺站在景禾身後,垂著眼瞼不去看門口的人,隻慢慢走了進去。


    今天陸家稍微有的臉麵的都來了,也不僅僅是為了來看陸康平,更多的是來看傳說中的薔薇夫人。


    陸明岩麵帶微笑迎了上去:“夫人,您終於來了,我帶您進去。”


    景禾冷漠的眸子微微抬起,不包含一絲情緒地看了眼陸明岩,壓低了聲線開口:“抱歉,我隻認識陸聿川先生,你是哪位?”


    陸明岩笑容僵住,扯了扯嘴角,正準備解釋。


    景禾冷漠地轉身,走向了陸聿川。


    陸聿川微微頷首,眸色幽深地看了眼薔薇夫人,帶著她走向了後院。


    “老公,這什麽夫人怎麽這樣啊?!”尚曉玉踩著高跟跟在陸明岩身旁不滿地開口。


    陸明岩臉色暗沉,嘴角蔓延出一絲冷笑:“不過是個醫生罷了。”


    房間內,陸康平正處於昏迷的狀態。


    玄瀟樺擋所有人都擋在了門前,沉聲道:“我們夫人喜靜,若是幹擾了夫人,後果自負。”


    “放心。”陸聿川邊頷首邊道。


    玄瀟樺匆匆將門關上,轉身看向了景禾。


    景禾早已拿出了針點上了蠟燭,準備做一場針灸。


    “究竟是什麽毒?”玄瀟樺悄聲問。


    景禾拿出了一個空瓷瓶接了半瓶陸康平的血,遞給了玄瀟樺:“迴去查。”


    “嗯。”


    玄瀟樺點了點頭,將瓶子放進了口袋裏,抬手也摸上了針。


    有些穴位,需要同時下針,這必須要求兩人有絕對的默契。


    景禾與玄瀟樺對視一眼,利索地下了針。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所有人都在門口緊張地等著。


    尚曉玉站的腿都要軟了,扭著腳脖子,控訴道:“怎麽這麽久了還沒好?成均你是不是請了個假醫生啊?”


    “不是說這個薔薇夫人是個o洲人嗎?怎麽說著一口純正的中文?”


    “說的也是啊。”


    一旁的人連忙應和著尚曉玉的話。


    陸聿川站的筆直,擋在了門前,冷著眸子看向尚曉玉,沉聲道:“嬸嬸要是不想等,大可迴去,用不著在這受罪。”


    “哎喲老公,你看看成均這說的是什麽話啊?我還不是擔心咱爸的身體嗎,誰知道這醫生行不行啊!”尚曉玉細著嗓音,大聲道。


    陸昱鳴擔憂地看了眼門,對著陸聿川小聲道:“哥,他們剛剛說需要安靜。”


    “再多說一句,都給我滾!”


    陸聿川語氣微沉,帶著些慍色開口。


    一院子裏的人瞬間就不敢說話了,小心地垂下腦袋安靜地等著。


    尚曉玉不滿地扯了扯陸明岩。


    陸明岩隻搖了搖頭,沉聲道:“夫人說了,要安靜。”


    尚曉玉氣的眼眶微紅,隻能站在一旁繼續等。


    房間裏,景禾看著漸漸恢複血色的陸康平鬆了口氣,低著頭開始整理針灸的東西。


    “影,擦擦。”玄瀟樺拿上了一塊毛巾,遞給了景禾,小聲開口。


    景禾點了點頭,接過毛巾擦了擦,正準備轉身將毛巾放下。


    突然,陸康平伸出了手扯下了景禾的麵紗。


    “丫頭...”


    “影!”玄瀟樺連忙擋在了景禾跟前,匆匆道。


    景禾微微蹙眉看向了陸康平,對著玄瀟樺微微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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