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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宮少薑完全不避諱地直接承認,“她真的好能裝,前年的時候,明明是她弄壞了我爺爺的酒,竟然指桑罵槐扯到我身上,害我差點被我爺爺打死,她還裝模作樣地攔著,我真的要惡心吐了。”


    “就是就是,偏偏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受害者,嘖嘖嘖,這手段,難怪能哄的我家老爺子開心。”陸昱鳴也憤憤不平地叫著。


    “從此我就發誓,見她一次罵她一次。”宮少薑皮笑肉不笑地動著嘴皮子。


    景禾突然起身,拍了拍宮少薑的肩膀,笑道:“妹妹,我看好你。”


    景禾慢悠悠地繞過兩人,往外走去。


    宮少薑見著景禾的背影目瞪口呆:“你哪找的美人?”


    “哪裏是我找的美人。”陸昱鳴抖著肩膀,想都不敢想自己能壓製著住景禾,小聲道,“這是我哥的意中人。”


    宮少薑嘴張的更大了,滿臉震驚:“她就是你哥這麽多年藏在心中的那個人?”


    南莞乃至京城都有傳聞,陸聿川不近女色隻因心中早已有人。


    陸昱鳴點點頭,突然起身看向大堂的門口,大聲道:“快快快,起來起來,看戲去。”


    “看什麽戲?你請戲班子了?”宮少薑撓了撓後腦,疑惑滿臉,“你什麽時候有這愛好了?”


    陸昱鳴嫌棄地閉著眼睛,不再解釋,隻拉著宮少薑出去。


    宮少薑一出現在大眾麵前,又是惹得一陣唏噓。


    因為宮少薑是陸家老爺子親定的陸家未婚妻,隻是究竟是誰的,沒人知道。


    而為了對付司微月在外的川爺童養媳的身份,宮少薑常以川爺未婚妻的身份自居。


    景禾聽著外頭的交頭接耳,眼裏劃過戲謔的神色。


    童養媳,未婚妻,真有福氣。


    司微月一臉惆悵的坐在酒桌旁,慢慢地喝著酒,身旁是不斷富家公子哥。


    景禾目光鎖定司微月,漫不經心地走向泳池邊上,目光在不經意間與司微月對視。


    司微月喝酒的動作一頓,眼神立即變得複雜起來。


    為什麽景禾也會在,難道陸聿川真的喜歡她?


    不行,她計劃了這麽多年,不能前功盡棄!


    司微月情不自禁地將手握成拳狀,放下手中的包,往景禾方向走去。


    周圍人來人往尤其喧鬧。


    司微月走近景禾邊上,眼神兇狠惡毒地盯著水麵,沉聲問:“那日落水,還沒嚇夠嗎?”


    景禾微微揚眉,察覺到身後逼近的人,默不作聲地轉身,冷眼看著司微月。


    司微月被景禾突然轉身嚇到,麵上閃過一絲慌亂但立即鎮定下來。


    “你也是不長記性。”景禾漠然開口。


    司微月看了眼周圍這麽多人,斷定景禾不會對她做什麽,陰險地笑出了聲:“腳上的釘子不好受吧?”


    景禾冷靜地抬眸,清澈的眼眸裏沒有一絲慌亂與仇恨,有的隻有比上一世死前還冷的溫度。


    “事情做這麽絕,不怕半夜鬼敲門嗎?”景禾陰冷的聲音從淡薄的唇間流出。


    司微月心口突然有些慌亂,她竟然被景禾的眼神嚇的有些腿軟,但麵上依舊強撐著冷靜。


    她嘴硬地開口:“鬼?是你嗎?”


    景禾沒有被司微月的挑釁激怒,反而陰冷地勾唇一笑,眉眼間的冰冷低到了極點,抬步走近了司微月一步。


    “是我。”


    景禾的聲音仿佛是從地獄來的一般,自帶著殺氣,又宛若真是半夜來索命的貞子。


    僅僅兩個字,險些沒把司微月嚇的摔倒。


    景禾一把握住司微月的手,低頭趴到司微月耳畔,沉聲道:“你不是喜歡推人下水嗎?”


    “你,你,你要幹什麽,我,我可是,我可是陸家的人。”司微月雙手被景禾禁錮著,嚇地嘴唇都開始顫抖。


    “司微月,我說過讓你離我遠點,是你自己不停。”景禾不屑的出聲。


    她抬眸看向周圍喧鬧的人去,嘴角微微一揚,對上站在後麵看的宮少薑,眸光微沉,突然揚聲叫喚:


    “救命。”


    “撲通!”


    偌大的泳池激起一朵巨大的浪花,濺到司微月身邊。


    司微月還來不及反應,隻維持著雙手半推的狀態,驚恐地看著泳池。


    禦景會的泳池,接的是自然之水,打通了地下河道,所以比一般的泳池要深上兩三倍。


    往常都是不會有人敢下禦景會的泳池。


    宮少薑震驚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突然意識到方才景禾那眼神的意思,連忙抓上陸昱鳴的手,往泳池邊跑去,大聲叫著:


    “快來人,司微月推人落水了,快來救人啊!”


    “司微月,你怎麽能推人落水呢?”


    宮少薑的大叫,讓司微月一愣,雙腿發軟撲通一聲也掉了下去。


    “快來人,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陸昱鳴緊張地盯著泳池,顫抖著手,道:“快快快,快救人,我,我不會遊泳。”


    宮少薑也不會,她看著水麵漸漸平靜下來,心中也開始慌亂,喃喃自語:“不會,美人不會遊泳嗎?”


    “快救人啊!”陸昱鳴著急地看著周圍觀望的人,大聲叫著。


    南莞地處內陸,各大家族的公子千金幾乎也都沒有遊泳的愛好,更何況是在這麽深的水域。


    倏忽間,岸上接連跳下了兩男子。


    水域極深,水下隔絕了岸上的燈光,瞧的尤其不真切。


    景禾憋著氣往下沉去,隱隱瞧見了司微月的身影,抬手一拽將司微月拽去了更深處。


    司微月本能地握住景禾的腳,張手掙紮著。


    水域實在太深,越往下去水流越快,景禾感覺到有些窒息眩暈,一腳踹開司微月的手。


    景禾率先被救上來,宮少薑見狀,連忙扒拉下陸昱鳴的外套,去抱住景禾。


    “咳咳,咳咳。”


    岸上,景禾靠在宮少薑的懷中,輕咳了兩聲,見著司微月也被撈了上來,連忙渾身一抖,猛咳了起來,雙眸充滿驚恐,害怕地看向司微月:“你為什麽要推我下水,你,你想我死。”


    “司微月竟然是這樣的人?”


    “我之前都沒看出來啊?”


    圍觀的人都忍不住嘀咕了起來。


    司微月耳尖的聽到交談聲,她抹開滿臉的水,咬著牙對著景禾道:“景禾,分明是你自己掉下去的。”


    景禾卻像是沒聽見,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哭泣著:“司小姐,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一定要置我於死地?”


    “你要是想我死,那你大可直接給我按個罪送去警察局,何必這麽大費周折,陸家,你不是有陸家嗎?”


    圍觀的眾人都不禁搖頭,同情地看著景禾。


    “景禾,你不要血口噴人!”司微月冷著臉,紅著眼,咬著牙大聲罵道。


    景禾像是被司微月的話給嚇到,害怕地搖頭,帶著哭腔:“我都要死了,還不能說實話了?”


    “你是陸家的人,就能草芥人命了?”


    “我不過與川爺逢場作戲,生意場上的酒會常有的事情,你就一直懷恨於我,你知道我不會遊泳,就多次推我下水。”


    景禾緊緊握著宮少薑的手,對著宮少薑委屈地哭著:“我怎麽這麽苦啊,我知道她是川爺童養媳,我從沒有對川爺有過非分之想,為什麽她還是想置我於死地,宮小姐,你要救救我啊。”


    宮少薑像是極為同情景禾,微微紅了眼眶,咬牙瞪著司微月,揚聲道:“什麽童養媳,我呸,我才是陸家親定的川爺未婚妻!你算個什麽東西!”


    司微月顫抖著唇,煞白了臉,一時間百口莫辯,怒火中燒,怒氣從胸口蔓延到心口,她氣地有些喘不過氣來,沉著臉色,要撲上去打景禾,撲地太猛雙手拍在了地上。


    “啊!”


    地上不知何時有的釘子,司微月的左手猛地拍在了釘子上,她痛苦地發出一聲慘叫。


    鮮血立即從她那雙纖纖白手上流下來。


    眾人被這一場麵嚇到,有人連忙大聲喊:“流血了,哎呀,哪來的釘子啊,快,有沒有人會止血啊。”


    “哪裏有人會醫術啊,趕緊送醫院啊。”


    司微月害怕地顫抖著手,驚恐地看著手上的血窟窿,雙目猩紅地瞪著景禾:“景禾,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陷害我,是你!”


    景禾無辜地坐在地上,被扶著蹣跚地站起來,緊緊躲在宮少薑的身後,害怕地看著司微月,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手上的血越流越多,司微月又疼又氣,白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司小姐!”


    身旁的人連忙去扶司微月。


    陸昱鳴憋著笑,高聲叫著:“快,還愣著幹什麽,快去開車啊!”


    司微月被扛走,所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沒事吧?”宮少薑溫聲問道。


    一句話,又把所有人的注意引到了景禾身上。


    景禾睜著大大的眼睛,眼底是落水後的餘慌,渾身冰涼地站在一旁,強撐著開口:“我沒事,多謝你們救我,太麻煩你們了。”


    “哪裏,哪裏,這救命的事怎麽能說是麻煩呢?”把景禾救上來的人連忙開口,“就是你啊,怎麽會得罪司微月呢?”


    “是啊,司微月背後可是陸家!”旁邊的人連忙參與八卦,嘀咕了起來。


    陸昱鳴白著眼,張聲道:“哼,什麽陸家,我從來沒姓司的表妹,以後休要在外頭亂傳,散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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