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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寶早早拚好,又將其拆開,再用另一種方式再拚一遍。


    景禾則是慢悠悠地去了房間,一邊舒舒服服地窩在浴缸裏泡澡,一邊罵罵咧咧地罵著資本家無恥。


    這偌大的浴室,竟然比她在龍脈村的臥室還大!


    景禾裹上浴巾,正準備隨意去拿件睡衣穿上。


    手剛搭上衣櫃,門就開了。


    燈光的照射下,衣櫃的衣裳像是會發光一眼,險些閃瞎了景禾的眼。


    這管家效率這麽高,短短一下午竟裝滿了整個衣櫃,難道這就是資本的力量?


    景禾忍不住打量著裏麵的衣裳,可謂是琳琅滿目。


    這些可能是龍脈山的村民一輩子都見不到的東西。


    景禾掃過衣櫃口的衣裳,視線落在了那件紅色的禮服上。


    是在禦景會的那件。


    她記得當晚換下後就丟在了禦景會,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難道是陸聿川?


    景禾瞬間打消了這個想法,隨手扯過一件睡衣,就將衣櫃門關上。


    她換上睡衣,就準備去三樓看看景寶。


    景禾擔心景寶睡著了,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間的門,就見著暖心的一幕。


    一對父子麵對麵地盤腿坐在地上,兒子全神貫注地拚著玩具,父親偶爾遞上一塊,兒子萌萌地露出笑容。


    景禾瞬間眼眶微熱,眼瞼微垂,正準備出去。


    “媽媽!”景寶不知何時已經跳上了床,軟軟地抱著枕頭,乖巧地開口,“景寶準備睡覺了喲,你和老爸出去聊吧。”


    景禾暖心的莞爾一笑,轉身出了房間。


    陸聿川摸了摸景寶的腦袋,溫柔地開口:“若是覺得熱了,就讓傭人再搬兩桶冰進來。”


    景寶笑地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對著陸聿川點頭:“老爸,加油!”


    陸聿川失笑地搖了搖頭,起身出去。


    南莞的夏日,本該是最熱的,可偏偏禦園總是有著涼爽的溫度。


    景禾先下了樓,傭人很快就遞上了一件圍披。


    她穿著涼拖,踩在軟軟的草坪上,慢悠悠地走向院子裏的白色秋千架。


    景禾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才緩緩停下秋千,溫聲道:“管家爺爺說,你可能這幾天都不會迴來。”


    陸聿川穿著黑色的一整套睡衣,手輕輕搭在秋千架上。溫柔的月光灑在他眉清目秀的五官上,背著光瞧著像是踏月而來的神明。


    “是不常迴來。”陸聿川伴著清冷的嗓音迴應著景禾。


    “從前我常想,景寶有我就夠了。”景禾微微仰著頭,雙眸溫柔似水,看著星空中的半輪明月,輕聲道,“但我方才瞧見你們,才發現好像我錯了。”


    “我給不了他父親的愛。”


    陸聿川靜靜地聽著她講話,眼裏皆是溫情。


    “所以,我想好了。”景禾伸腳踩地,露出白嫩的小腿,穩住秋千椅,抬眸看向陸聿川,溫聲道,“我們可以一人一半。”


    陸聿川眉眼輕佻,壓下滿眼的柔情,凝眸看著景禾,柔聲問:“如何一人一半?”


    景禾笑盈盈的眯著眼睛,雙眼彎的像是天邊那輪明月:“今後,你陪他一個月,我陪他一個月,要是以後能在南莞上學,那就都住你這裏,放假我再陪他。”


    陸聿川滿腹溫情,看著女孩眉語目笑,也不禁跟著揚起了嘴角:“那你呢?你住哪?”


    “我在南莞有工作的,可以租個房子。”景禾眼波微轉,胸有成竹地開口,“不對,你還欠著我錢,不然就你來安排?”


    陸聿川微微鬆手,抬腳往前走了兩步,站定在景禾麵前才啟唇:“你怎麽不住這裏。”


    “我怎麽能住這裏?”景禾淡然地輕笑了聲,“我住這裏可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我說過,我是..”是你夫君。


    “我失憶了。”景禾連忙打斷陸聿川的話,眼底平靜如水,對上陸聿川的雙眸,“不管我們曾經是愛人,還是仇人,我都記不得。”


    “所有,陸聿川,我們現在就是兩個陌生人,到現在為止隻見過三麵的陌生人。”


    盡管,他們第一麵的時候就親了......


    陸聿川眼底的柔情褪去,換上清冷的聲線:“可是我還記得。”


    景禾倏忽間抬眸,兩人四目相對,她似乎都能感受到陸聿川眼底的委屈。


    她確實不能這麽自私,讓他一個人擔下她失憶的負擔。


    “可我真的不了解你。”景禾粉唇輕啟,“六七年的時間,我也變了很多。”


    “我會等你。”陸聿川突然俯身靠的很近,左手搭上景禾背後的秋千椅,聲音低醇,“我等了你六七年,我不介意再多等幾年,等你慢慢了解我。”


    他的雙眸宛若是大西洋上的旋渦,一不小心就會沉溺其中。


    景禾微微抿唇,眉心輕輕動了動,心口的小鹿快要壓抑不住地跳出來。


    兩人間的溫度再緩緩爬升,溫暖的讓人想要沉醉。


    陸聿川的深情第一次震驚到了她。


    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會存在這樣的男人,無條件地等著她,還是這麽優秀的男人。


    景禾垂下眼瞼,雙手往兩邊撐著,故作自然地笑著:“我很不明白,你明明是我搶迴來的壓寨夫君,怎麽會對我這個小土匪用情至深?”


    “壓寨什麽?”陸聿川輕吐著溫熱氣息,柔柔地瞧著景禾,問。


    景禾不明所矣地迴:“夫君啊。”


    “嗯。”陸聿川應聲,突然俯身,雙手捧住景禾的腦袋,宛若至寶般的輕吻住她光潔的額頭,聲線繾綣,“夫人也早些休息。”


    救命!


    景禾驚愕地微微張口,一直維持著這個動作,直到渾身感覺到冷意,才緩緩迴過神來。


    可額頭的溫熱,像是熱源一樣,源源不斷的傳遞著熱量。


    她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輕喘著氣,餘光瞥向陸聿川消失的方向。


    好像,好像快要不能唿吸了。


    此時此刻,她那顆平日裏殺人都不會多跳一下的心,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陸聿川溫柔又繾綣的聲音在耳畔久久消散不去。


    當初也不能全怪她吧,就是放到現在,她要是還是土匪,可能還是會忍不住把他拐走吧。


    ————


    翌日。


    某一服裝大樓裏,喧鬧個不停。


    “我的娘啊,那人是誰啊,怎麽漂亮!”


    “啊啊啊,你看,你看,她笑了!”


    “我怎麽瞧著有些眼熟啊?”


    “誒,你這麽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昨日南莞日報的頭版,和陸家川爺跳舞的女人,好像就是她吧?”


    “好像是挺像啊。”


    “我的天誒,這也太美了!”


    順著眾人的視線,妝造台上,景禾正被按著處理頭發。


    楊導演的新電影,講的是歌女救國的故事。


    景禾換上一身貼身旗袍,更顯身姿曼妙妖嬈。


    楊導演聽著門口的叫聲,忍不住跑進來看,大聲笑著:“景禾啊景禾,你真是老天爺給飯吃。”


    “是嗎?我更喜歡自己種。”景禾美目輕揚,明顯卻不做作的眼線,稱的她多了幾分嫵媚。


    “漂亮,夠漂亮!”楊導演拽著製片人的手,高興地大笑,“我敢打包票,景禾必火!”


    製片人早被景禾的微微一笑勾去了魂,半日迴不過神來。


    門外,陸月萍是隨著司微月來玩的,見到這邊房間門口那麽多人圍住,又聽說有美女,便來瞧瞧。


    不瞧不知道,一瞧嚇一跳。


    陸月萍急忙跑去找了司微月。


    “什麽?”司微月渾身一抖,驚愕地看著陸月萍,“你說景禾也在?”


    “對啊,表姐,就在隔壁,聽說是個女二呢。”陸月萍毫不猶豫地說,“你要不要去看看?”


    司微月冷靜下來,憂鬱的雙眸布滿暗沉,她邊起身邊咬牙道:“哼,以為和成均表哥傳了緋聞,就能野雞變鳳凰了?也要問問我同不同意!”


    陸月萍跟著司微月氣勢洶洶地衝到景禾的化妝間,猛地推開門口圍著的人。


    司微月高傲地仰著頭,睥睨著景禾,話卻是對楊成原說的:“楊導,這就是你說,內定的女二?”


    楊成原見著司微月麵色不善,笑容在臉上一僵,半晌才開口:“呃,是啊,是啊,這漂亮吧?”


    “哼,漂亮?”司微月唇角微動,不屑地瞥過景禾,“一個鄉下的村姑,也配來演女二,你們問過投資方沒有,問過我姨父沒有?”


    製片人咽了口口水,伸著脖子小聲道:“司小姐啊,您看,景禾也沒有你漂亮,戲份也不多,不會壓過你的風頭的。”


    “我表姐才不在意這個!”陸月萍惡狠狠地瞪著景禾,心中全是當日因為景禾被陸昱鳴責罵的不滿,“我爸就是你們新電影的最大投資方。”


    “您就是陸先生的小千金啊?”製片人討好的笑著,“您今天怎麽會來?”


    “我陪我表姐來看看。”陸月萍也高傲地仰著頭,咬牙道,“要不是我來瞧了,還不知道你們會怎麽欺負我表姐!”


    “這,這是如何說起啊?”製片人點頭哈腰地對著陸月萍,“我們對司小姐都是尊敬的很的。”


    “反正不管你們怎麽說,今天這女二,我不同意!”陸月萍撇著嘴,挑釁般地看著景禾,“我不同意,就是我爸不同意,景禾,你還不趕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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