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正是過年前的時候,供銷社買年貨的人不少,就是三轉一響這些大件的窗台前都圍著不少人。


    “你好,要三塊手表,兩塊魔都鑽石牌,一塊津門的。”


    售貨員向來是大爺,對客人都是愛搭不理的,眼下看到三個大小夥子來到櫃台前,開口就要看三塊手表,這是什麽家庭條件能買得起?


    “有票嗎?”售貨員都沒有站起來,隻是這麽撇了眼他們。


    “這裏,三張票,錢都在這裏了,給我們取貨。”何雨柱說道。


    他對於這些供銷社售貨員這樣已經習慣了,現在這“八大員”可是極其吃香,又是鐵飯碗,物資又匱乏的年代,不怪別人能這樣牛。


    這要是等過個二十來年,新時代到來,這批人也該下崗了。


    “同誌,這都是您要的三塊手表。”售貨員在看到兩張手表票和錢以後,知道這是自己有眼不識泰山,能拿的出這些的,怎麽也是幹部家庭吧?


    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柔和不少,他們什麽時候跟客人這樣過。


    這一下子就買了三塊手表,這樣的出手,不是他們可以當做普通客人對待。


    幾分鍾以後,何雨柱,許大茂,陳衛平三個人的手腕上都各自扣上了一塊手表。


    “柱子哥,你看,這手表真好看,時間我抬手就能看到了,真方便,就算是出門在外也不用到處去找別人的表來打聽時間了。”許大茂看著手上的嶄新精鋼手表,笑得合不攏嘴。


    “那是,手表也買了,我還要買些年貨,你們有什麽事情就去忙吧。”何雨柱把“事情”兩個字說的特別重,就是提醒他們別忘記正事。


    “得嘞,您放心,我們都做足了準備。”許大茂笑道,說著,就和陳衛平一起勾肩搭背離開這裏了。


    何雨柱繼續在供銷社逛著,買了些奶糖汽水和點心,臘肉臘腸的這些,肯定不如他自己做得好。


    又騎著自行車去了趟菜市場,買了製作臘腸和臘肉需要的一些東西。


    買好了這些,何雨柱又前往陳雪茹家後院這。


    隻要是周末,他平時沒什麽事情,中午都會過來,陳雪茹是知道的,所以後院這邊有一道門,和前麵的店鋪那隔開了。


    隻有陳雪茹才有鑰匙開門。


    何雨柱來到了二樓,把外套和圍巾帽子,都掛著在衣架上,陳雪茹是在家的,卻是剛睡醒不久,睡眼惺忪打著哈欠,“柱子,你來了。”


    “你還沒吃早飯吧,我給你做一點,孩子們上哪去了?”何雨柱掃視了一圈,看孩子們不在屋子裏。


    “這不要過年嗎,我媽帶著去給親戚們看看了。”陳雪茹笑道。


    “好,帶的好,不然我這還要等他們睡著了。”何雨柱說道,說著就抱住了陳雪茹。


    看著何雨柱這猴急的樣子,陳雪茹趕忙推開了他,“別,現在可不行。”


    “怎麽了?”何雨柱皺眉道,他今兒看到孩子不在家,這可是準備要好好放肆鬧騰。


    平時別看他哄著孩子睡著了以後,也能跟陳雪茹親熱親熱,可倆人都顧及孩子,不敢鬧太歡,還有防護的措施。


    “我現在又有了,咱們有第三個孩子了。”陳雪茹得意道。


    “真的?”何雨柱激動興奮道。


    “那是,我陳雪茹還能用這個騙你嗎,剛一個月的時間,你看,昨天剛去做了檢查。”


    何雨柱看到檢查單子,算算時間的話,那確實是沒有錯,這陣子他們一直沒有防護措施,兩個人身體又不錯,這麽快懷上也是理所應當。


    “那醫生怎麽說,你這裏需要什麽,我迴頭給你送過來。”何雨柱小心翼翼道。


    “沒什麽,開了些安胎藥,前麵三個月,你可不能夠亂來。”陳雪茹嬌嗔道,輕輕柔撫著自己的肚子。


    “不亂來,你放心,孩子的事情就是最重要的,你要是有什麽需要就跟我說,我都給你去辦。”何雨柱喜出望外道。


    “我現在又有了身子,孩子我肯定自己照顧不過來,我就讓我媽照顧了,等過完年到三月的時候我就去下鄉養著。”陳雪茹已經打算好了。


    “嗯,到時候我去看你,孩子呢,你媽要照顧你,孩子不如跟我?”何雨柱問道。


    “你工作那麽忙,能照顧過來嗎,我打算放著在慧珍那裏,到時候我跟她說。”陳雪茹說道。


    別看陳雪茹這些年還是喜歡跟徐慧珍掐,可要是真有什麽事情,她除了最信任何雨柱,就是徐慧珍了。


    “那真是麻煩她了,最近要過年了,藥材生意就暫且停一停吧,免得被盯上。”何雨柱說道。


    “我省得,在生完孩子之前,咱們都停一停,最近賺的錢也不少了,可以夠你去買不少好東西,孩子跟著慧珍,你也還能照應著點。”陳雪茹點點頭,說道。


    要是以前想讓陳雪茹停下賺錢的事情,那是沒可能,說什麽都不可能願意少賺些錢。


    如今有了孩子,有些事情就不得不多為孩子考慮考慮。


    她自己可以冒險,孩子卻是不可以。


    “我知道,會看著他們的,你就放心吧,對了,這些都是給你們買的年貨,我給你們把臘腸和臘肉給做好。”何雨柱說道。


    “好,那你看著辦,我盤盤賬目,現在年底了,事情也不少,還要去街道那邊把分紅給交了,忙完這陣子,我就安心養胎了。”陳雪茹說道。


    馬上就要到年底了,她這布匹絲綢莊的私方經理也是不閑著,盤賬和盤貨,這些事情繁瑣得很。


    何雨柱也沒有說什麽,這都是她的工作,讓她盡快的忙完了也好,心裏現在全都是為人父的喜悅,盡管已經有兩個孩子了。


    他又有這個能力養得起,怎麽會不希望自己家能多子多福。


    夢裏麵差點絕戶,斷子絕孫,讓何雨柱心裏是危機感滿滿,現在又有第三個孩子了,他的心情滿是激動和欣喜,都開始想著要給這孩子取個什麽名字了。


    何雨柱這邊開開心心的準備迎接著新年的到來,院子裏卻有人很是不高興了。


    院子內。


    賈家。


    “為什麽要讓我們去他家吃飯,怎麽不能來我們家吃?”賈張氏聽完秦淮茹的話,很是不滿道。


    “媽,這有什麽區別嗎,在誰家不都是一樣嗎?”秦淮茹不解道,都已經解決了年夜飯,自己這婆婆怎麽還吹毛求疵?


    “當然不一樣,你也不好好想想,這要是在我們家吃年夜飯,這年貨放著在我們家,還不是我們想吃就吃,現在年貨在他們那,我們想吃還要看他們臉色。”賈張氏冷哼了一聲道。


    “那要不,您去說說吧,我已經去過一次了。”秦淮茹實在是不好意思,覺得自己拉不下這臉,本來能讓一大爺跟他們能現在還一起吃年夜飯就已經不容易了。


    前些天,賈東旭三級鉗工沒有考過,讓易中海心情也很不好,好幾天都不怎麽搭理賈東旭了。


    今天她過去,也能感覺到一大爺和一大媽的冷淡了,不如以往的熱情,問家裏有沒有什麽困難,棒梗學習怎麽樣,小當最近怎麽樣這些。


    “憑什麽讓我去,我過年吃什麽都可以的,是你們想去那邊吃,想吃點好吃的,我順著你們和孩子而已。”賈張氏當然是不願意了。


    要她去找易家要什麽,好像是她求著他們家似的。


    明明就該是易家求著他們家,易家是絕戶,以後養老的還要靠自己兒子,拿什麽喬?


    “那我也不好意思去了,東旭,你去說說看吧。”秦淮茹無奈道。


    “我不去,你還嫌我這幾天沒被師傅說夠嗎,我還敢去招惹他。”賈東旭不耐煩說道。


    考三級鉗工之前的那些天,易中海一直抓著他給他複習各種各種,他明明都已經是很努力了,可到了考場上,他就又什麽都不記得了。


    理論知識都沒有通過,就不用說實操的那些。


    “都怪傻柱那個大傻子,要不是他針對我的話,我怎麽會要自己從家裏帶飯,不從家裏帶飯菜,我每個月省下的錢,咱們就不用去我師傅那過年,看我師傅臉色了。”


    賈東旭氣憤的說道,說起何雨柱,語氣必然是咬牙切齒。


    秦淮茹在家這些天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這些話,說的再多又有什麽用,還不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當初一大爺就告訴過他了,不要輕易去招惹傻柱,結果他還是聽他媽的話,去保衛科舉報。


    秦淮茹心裏也有些埋怨自己這婆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那我們家年貨怎麽辦,孩子們身體長得快,迴頭要做些衣服不說,總不能連年貨都沒有吧。”秦淮茹為難道。


    以賈家的日子來說,還沒有到秦淮茹一個小寡婦支撐門戶的時候,賈家花錢地方是多,賈東旭也確實隻是二級工,不過他們家每個月有易中海接濟的伍十斤棒子麵。


    如果賈東旭沒有得罪何雨柱,省著些,日子還是能過下去,已經是讓很多人都羨慕了,可賈家這一家子都嘴饞,都恨不得什麽便宜都能占,什麽好東西都是他們家的。


    “媽,我記得你每個月不是有幾塊錢養老錢,你還去鴿子市賣鞋墊,不如就把這個錢拿出來再說吧。”賈東旭猶豫著,開口道。


    “不行,我哪有錢,我那些錢不都要吃止疼藥嗎,我有什麽錢?”賈張氏毫不猶豫就否定了這個提議。


    賈張氏寧可過年吃糠咽菜,都不會把自己的私房錢拿出來一分一毫。


    她的錢是她自己的錢,兒子的工資和易中海的工資,都是賈家的錢,賈家的錢也有她那份。


    “我每個月本來就不容易了,要是你還把我這麽點養老本都拿去,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賈張氏立刻又要死要活起來。


    賈東旭聽著心裏就更煩了,不就是沒考上三級工嗎,這個年過的怎麽就這樣紮心。


    他這麽些年了連個三級工都沒有考上,以前還笑話何雨柱是豐澤園的廚師莫不如他們這些工廠工人穩定,誰知道,那傻子搖身一變就成他們廠食堂主任了。


    工資不知道要比他辛辛苦苦在車間高多少。


    不就是會做倆菜的破廚子嗎?


    有什麽了不起。


    現在許大茂以何雨柱馬首是瞻,前院的閻埠貴都對他客客氣氣,儼然這已經成為院子裏年輕一輩的第一人了。


    賈東旭一直都覺得他才應該是院子裏年輕一輩第一人,現在被這麽個傻子壓著在一頭,他心裏極其不平衡。


    別看他師傅也看不起傻柱,還拿他來對比。


    ………


    正陽門,小酒館。


    “柱子哥,您怎麽有空過來了?”今天值班的正是孔玉琴和徐慧珍。


    孔玉琴這些年還沒找對象,還在打著何雨柱的主意,小酒館和布匹絲綢莊的人都知道。


    “我這不是來給你們慧珍姐送些年貨嗎,是布匹絲綢莊的陳姐讓我送的,她讓我幫忙做些臘肉和臘腸。”何雨柱說道。


    “真是辛苦你了,柱子,來,我拿著。”徐慧珍看到何雨柱手裏提溜著東西,趕忙放下了手裏的賬本,笑著接過來。


    “我們家蔡全無還說,過年要是吃不著你這特定手藝醃製的臘肉和臘腸,他這都覺得沒有年味。”徐慧珍笑道,笑著突然就眉頭一皺,“嘔……嘔……嘔……”


    “慧珍姐,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吃了什麽東西,拉肚子?要不要去看看醫生?”何雨柱問道。


    “柱子哥,您這就不知道了,我們慧珍姐又有喜了,明年您就等著來喝滿月酒和百天酒,我們小酒館現在晚上九點半都打烊了,除非是蔡全無看店。”孔玉琴笑道。


    何雨柱心裏咯噔了一下,這陳雪茹和徐慧珍怎麽這麽有緣分,他們家生陳瑾和陳瑜的時候,徐慧珍生了二閨女徐靜天。


    這他們家剛要上老三,徐慧珍又懷孕了,難道是陳雪茹背地裏又和她較勁了?


    這還真冤枉陳雪茹了,現在她都不知道徐慧珍也懷孕這個事。


    “恭喜恭喜,真是可喜可賀,迴頭可得讓你們家蔡全無請我喝酒,高興高興這事兒。”何雨柱笑道。


    “酒缸裏那些酒,你自己去取,這事兒還沒滿三個月,你可別給我往外說,知道嗎?”徐慧珍擺擺手說道,又是忍不住要嘔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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