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是何意?”長公主急切的問。


    “小人日夜精心照料才開此一朵,也知各位夫人小姐今日要來賞花,更是小心守著,不敢怠慢,誰料上個茅房的空檔,這花便不知被誰給采了去。”老漢很是惋惜的說。


    “帶我們去看看。”長公主說著便領了眾人往綠牡丹那邊走去。


    竹子柵欄裏圍著一簇綠葉,不見花苞花蕾。


    想來這便是那棵綠牡丹了。


    一枝高聳的花枝被人掐去了頭,斷口處還沁著盈盈的汁液。


    “看來,這牡丹花是方才剛被人摘去了,去問守門的,今日可有外人來過。”長公主很是氣憤。


    眾人沒了賞花的興致,紛紛議論起來。


    守門的侍衛來報:“迴長公主,今日小的專門交代了各處守衛看好門戶,並未有外人進出。”


    “那便奇了怪了,方才我們是一道過去園子的,這花還能長腳跑了不成。”長公主自語道。


    大家麵麵相覷,覺得這事十分蹊蹺。


    “方才有人可是出去過了,說不定就是到園子裏去摘了花。”傅元蘅一臉質疑的盯著子悠。


    眾人紛紛看過來,窸窸窣窣的議論起來。


    “你胡說,我們姑娘隻是去換了衣裳,況且我們是方才進來才知道有什麽綠牡丹的。”覓櫻很是為她家姑娘不平。


    “你一個丫頭也敢頂撞我!”說著傅元蘅舉起手準備打覓櫻。


    子悠一把抓住她的手:“傅小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傅元蘅掙脫開了手:“有沒有偷花,查查便知,方才你定是趁換衣服的空檔,將那牡丹花藏在了一個地方,你可敢讓人去你馬車搜。”


    子悠心中坦蕩的說:“當然可以,大家一同去做個見證。”


    眾人來到子悠的馬車前,侍衛上去馬車查看了一番,抱出一個匣子。


    他當著眾人的麵打開,裏麵果然是一朵含珠帶露很是新鮮的綠牡丹花。


    圍觀的夫人小姐們紛紛指指點點,王妃的臉色變的難看。


    長公主趕忙圓場道:“既陸家姑娘喜歡,采了便采了,左右不過是一朵花,都迴去吧,宴席馬上開始了。”


    大家頗有微詞的四散著進了門,王妃留了下來。


    子悠眼含委屈的對著王妃搖了搖頭。


    王妃扶了扶她的肩說:“好孩子,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隨即她對著覓櫻和流紗說:“可是你們二人頑皮,采了這花。”


    覓櫻、流紗連忙跪下:“王妃,真的不是我們,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我們姑娘。”


    王妃讓她們起來,她對著子悠說:“好孩子,不如你先迴去吧,我會去和長公主解釋的。”


    子悠眼神堅定的拒絕道:“我不能走,我走了豈不是不打自招,我定能找出這栽贓之人。”


    王妃對著她點了點頭,帶著她迴了正廳。


    大家看王妃又帶著子悠進來了,紛紛投來又吃驚又鄙夷的目光。


    王妃開口:“我相信這孩子沒有采那綠牡丹,這其中一定有些誤會。”


    “不過一朵花而已,算了,都過去了,莫因為此事饒了大家的興致,王妃、陸家姑娘入座吧。”長公主不欲把事情鬧的不能收場。


    “怎麽能算了呢,我也相信不是陸姑娘摘的,難道就讓陸姑娘吃下這個啞巴虧,姑娘家的清譽豈能如此被人糟蹋,一定要找出這個栽贓的壞坯子。”安康郡主很是不平的說。


    長公主見她女兒如此說,也鬆了口對眾人說:“陸家姑娘堅持說不是她采的,我有句得罪的話,若是誰逗弄陸家姑娘,出來說一聲,在坐的都是親眷好友,都不會與你計較。”


    自然是沒有人做聲,傅元蘅厲聲說道:“陸子悠,別演戲了,有膽子偷花沒膽子承認嗎?”


    “長公主,王妃,我曾聽聞牡丹花的汁液遇到加了明礬的水會變紅,我想那采花之人定還未來得及將手洗幹淨,隻要準備一盆水,讓廳裏的丫鬟婆子們每人將手洗上一把,便可找出采花之人。”子悠對長公主和王妃說道。


    傅元蘅不認同的說:“我從來沒聽說過有此事,你莫不是胡謅的,想洗脫你的嫌疑。”


    “是不是胡謅,試試便知。”子悠堅定的說。


    “來人,去端一盆明礬水過來。”長公主吩咐道。


    一個婢女端著明礬水進來廳裏。


    子悠上前:“我先來洗。”


    她撩起水將手裏裏外外的洗了一遍。


    眾人一看水沒變色,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覓櫻和流紗接著來洗了手。


    其他的丫鬟婆子心中無鬼,自然大大方方的來洗了手。


    隻剩傅元蘅的兩個丫鬟,其中一個跟在眾人後麵洗了,沒有變色,很是欣喜。


    傅元蘅另外一個丫鬟顫巍巍的往前挪著,眼睛不住的望向傅元蘅。


    手還沒有挨到盆邊,便已顫抖的如篩糠。


    傅元蘅心中也忐忑不安。


    那丫鬟的手快要碰到水的時候,傅元蘅突然上前一把將盆推翻在地:“陸子悠,你以為誰都有功夫陪你玩,這套把戲分明是騙人的,你不就是要證明你沒采花嗎,好,你非說不是你,我們便放過你這一次。”


    “你說對了,牡丹花的汁液就算遇著明礬水也不會變紅,覓櫻流紗,把這丫鬟的鞋子脫下來。”子悠指著傅元蘅的丫鬟說。


    傅元蘅還未來得及製止,覓櫻和流紗便把那丫鬟按到地上。


    脫掉了她的兩隻鞋,拿給子悠瞧了一眼鞋底。


    子悠點了點頭,眾人不解:“這鞋有什麽不妥的?”


    子悠對著眾人行禮:“長公主、王妃、各位夫人小姐,昨日夜裏下過雨,采花之人進入花田,腳上必然會粘上泥土。”


    “就憑沾了泥土,便可認定為采花之人,你簡直胡說八道。”傅元蘅譏笑道。


    “是啊,丫鬟婢女平日裏鞋底粘上泥土都是常事。”幾個夫人婆子附和道。


    “方才大家都看到了,丫鬟的鞋底粘著沙土還有一些細碎的五彩細沙,正與那顆綠牡丹旁邊的土是一樣的,請花匠來驗。”


    花匠上前察看了一番,連連點頭:“確實,牡丹花要用沙土培育,小人為了讓這綠牡丹更出眾,在它周圍的土上薄薄灑了一層五彩細沙,這鞋上的沙土與綠牡丹旁的沙土一般無二。”


    覓櫻和流紗便拿著那兩隻鞋,把鞋底展示給眾人看了一圈,眾人紛紛點頭。


    傅元蘅氣的臉都綠了。


    子悠接著說:“當然隻憑這一點認定采花之人確實草率了,大家可隨我到綠牡丹旁比對鞋印,到時便一目了然了。”


    傅元蘅看瞞不住了,一巴掌打在那丫鬟的臉上。


    “你這小蹄子,誰讓你去采花的?”


    丫鬟捂著臉隻是哭哭啼啼。


    傅元蘅對著大家說:“這小蹄子一時手癢,采了長公主的花,我迴去定當狠狠的收拾她。”


    長公主也不想再過多追究,擺了擺手:“丫鬟頑劣,傅小姐迴府自行管教便好了,此事也不是什麽大事,就這樣吧。”


    “慢著,我記得方才傅良娣百般誣賴陸家姑娘,誰承想竟是賊喊捉賊,你是不是欠陸家姑娘一句道歉?”


    安康郡主站出來為子悠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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