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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牧短暫的驚訝了一下,開始隱蔽的朝前方飛去,想看看第四層的空間到底有多大。


    飛行一炷香的時間後,完全看不到第四層的崖壁在哪,感歎第四層大的空間或許比前三層加起來還要廣闊。


    感受著身邊的煞氣越來越濃,有心想看一下第五層會是一番什麽樣的景象。


    於是,辨別了一下方位,開始向西邊飛去。


    養妖窟每一層延伸的方向不知由於什麽原因,全都指向西邊,也就說隻要一直向西飛行,就能找到去往下一層的斷崖。


    張牧在飛行的途中,看到第四層中出現了幾頭沒有靈智的煉鐵屍妖,眉頭微微皺起,自語道。


    “這些屍妖到底是如何進階的呢?為何有些有靈智,有些又沒有靈智?”


    對於屍妖進階的秘聞,曾經嗜血魔宮中的眾人認為,隻要它們互相吞食就能進階。


    但另外一部分人認為隻要在養妖窟待得久了,自然而然的就會進階。


    這期間也有人問過獲得靈智的煉鐵、赤銅等屍妖,它們有的說是吞食了其它屍妖後完成的進階,有的說是在不知不覺中忽然就進階到了下一層次。


    這個結果與眾人猜測的兩種情況差不多,具體是因為哪一個原因導致的進階,誰都無法說清。


    最終,屍妖進階的原因也沒有一個準確的定論。


    至於如何獲得的靈智,不光嗜血魔宮的眾人說不出個所以然,就連這些屍妖自己都說不清楚。


    或許這個秘密,隻有嗜血道人一個人知道。


    張牧飛行了半天,終於來到了第四層的斷崖處。


    小心翼翼的貼著崖壁飄身下落,待到達第五層的地麵,居然耗費了半柱香的時間。


    大致估算了一下,第四層與第五層之間的落差竟然達到了驚人的三千多丈。


    放眼望去,第五層之中山勢起伏,仿佛是一片埋入地底的地陸一般。


    向上看去,滿眼都是灰霧彌漫的景象,根本看不到上方的岩崖穹頂。


    並且,這一層的煞氣要比第四層的煞氣濃烈五六倍有餘,陰寒之意似乎已經有了一種想要凝結成冰霜的趨勢。


    張牧向前飛行了一段距離,駐足在一座五六百丈高的小山峰上,看了一眼周圍的地貌,感覺這裏處處都透露著詭異。


    即便他現在已經有了築基的修為,可此刻也在心中升起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感覺越來越強烈。


    張牧當即決定轉身返迴,等將來修為提升之後,再過來一探究竟。


    來到地麵,隨即祭起七彩遁空羽朝界山的方向飛去。


    由於有了來時的穿渡經驗,迴去的時候倒是沒有遇到太大的波折。


    半月後。


    張牧順利的迴到了貝山鎮上空,收起七彩遁空羽,降臨在亭衙門口,走進衙廳。


    見此時隻有餘爽一個人在,開口問道。


    “餘爽妹妹,你哥哥還在閉關?”


    “張巡察你終於迴來了!”餘爽見到張牧歸來,先是雀躍一聲,接著點頭說道:“嗯,還在閉關。”


    “你哥哥閉關的這段時間中,貝山鎮可有事情發生?”張牧問道。


    餘爽搖搖頭,說道:“一切如常,倒是沒什麽事情。”


    “無事就好,我準備在這暫住幾天,不知餘爽妹妹歡不歡迎?”


    張牧打算在餘樂川還未出關的這幾天,在貝山鎮中把珍品劍胎祭煉一下。


    餘爽驚喜的睜大了眼睛,說道:“真的?張巡察真的要在這裏住上幾天?”


    張牧點點頭,笑著說道:“當然是真。”


    “太好了。”餘爽高興的跳了起來,說道:“我現在就為張巡察收拾客房,順帶準備一下靈饈。”


    說完,立刻歡快的跑進了亭衙後廳,生怕張牧反悔。


    張牧看著餘爽的背影輕輕一笑,感歎餘爽與餘樂川不愧是親兄妹,兩人一個比一個熱情。


    ...


    是夜。


    張牧盤坐於亭衙客房中的床榻上,由於不知道祭煉珍品劍胎會出現多大的動靜,於是在祭煉之前布下了數道遮蔽靈幕,避免因為動靜太大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待一切準備妥當,拿出了從養妖窟中取迴的劍器。


    凝神觀望了片刻,開始閉目溝通起這把劍器之上的昂然劍意。


    慢慢的,劍器周身亮起一抹抹璀璨光華。


    張牧這時睜開了眼睛,取出珍品劍胎,橫陳在雙膝之上。


    心意一動,把劍器懸浮在了珍品劍胎的上方,開始把一縷縷玄妙的劍意向下方的珍品劍胎中轉移。


    隨著那一股股幹淨而又純粹的昂然劍意緩緩流入到珍品劍胎的劍身之中,珍品劍胎周身開始亮起耀耀青光,隱約之間似乎還有細不可聞的劍鳴之聲響起。


    如此持續了近一個時辰。


    劍器忽然“乒”的一聲,碎成了十幾截斷刃。


    張牧見狀,臉上露出了一抹喜色,這代表著劍器之上劍意已經全部轉移到了珍品劍胎當中。


    來不及拂去掉落在腿上的斷刃,立刻全身心的沉浸到了珍品劍胎之中。


    一遍又一遍的溫養起那股幹淨而又純粹的昂然劍意。


    漸漸地,這股昂然劍意像是一枚生機盎然的種子一般,緩緩的在珍品劍胎之中生根發芽,慢慢的擴散到珍品劍胎的劍身各處。


    不知過了多久。


    珍品劍胎之上的耀耀青光越來越亮,幾乎都快達到了猶如實質的地步,仿佛是一汪汪清水,在數道遮蔽靈幕之中來迴飄蕩。


    又持續了片刻。


    待珍品劍胎之中的昂然劍意完成蛻變,珍品劍胎開始猶如長鯨吸水一般,把所有青光收迴到劍身之中。


    隨著劍身輕輕一震,同時發出一聲悅耳的悠揚劍鳴,珍品劍胎在這一刻,終於祭煉完成。


    張牧聞聲開目,雙手承托著清亮如水的珍品劍胎,欣喜的凝望了片刻。


    隨即心意一動,禦劍踏在腳下,猶如一陣清風般,從亭衙客房之中飛了出去。


    升至千丈高空,望著茫茫夜幕覆蓋的大地,珍品劍胎召迴到手中,屈指一彈。


    叮!


    一聲脆如龍吟的劍鳴,隨風飄蕩。


    “誰人彈劍似龍吟,散入青天滿人間!”


    張牧輕吟兩句,臉上的喜色再也抑製不住,隨即暢意的大笑起來。


    待抒發完胸中快意,緊握著這柄心劍合一的珍品劍胎,口中說道。


    “三尺青峰豈能無名!”


    頓了頓聲,揮劍指天,一字一句的說道。


    “驚仙!”


    隨著“驚仙”二字念出,劍身輕輕一顫,好似在雀躍一般。


    張牧感受著驚仙劍身中那一股股悅動的劍意,無數的喜悅在臉上流轉,過了良久,待心緒逐漸平複,才緩緩收劍返迴到房中。


    隨後,一邊溫養壯大驚仙劍中的昂然劍意,一邊靜靜的等待餘樂川出關。


    三天後。


    餘樂川閉關的房間外,縫隙中忽然擠出一道道明亮的光華,時不時的還有一絲絲金光從其中飄出。


    張牧與餘爽感應到動靜,相繼來到亭衙後院。


    餘爽見到這番景象,擔心的向張牧問道。


    “張巡察,我哥哥這是怎麽了?”


    張牧看到這番景象,明白這是餘樂川築基即將築基成功的征兆,高興的向餘爽說道。


    “放心吧,你哥哥一點事也沒有!”


    餘爽看著房間裏偶爾飄散出的一絲絲金光,又問道。


    “張巡察,這些金光是怎麽迴事?”


    張牧沒想到餘樂川的福緣竟如此深厚,築基時竟感悟到了“金璞之基”的意境,於是解釋道。


    “這些是金光是至誠之意的外在表現,說明你哥哥若是築基成功,將來的成就肯定會不可限量!”


    餘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道。


    “那我哥哥會築基成功嗎?”


    張牧當初築基之時看似順利無比,其中也沒遇到任何危險,這其實是得益於深厚的底蘊以及玄妙無比的《明道上經》。


    其他人若想築基,自然就沒有那麽輕鬆了,其過程用如履薄冰來形容也不為過,若是失敗,輕則修為退轉,重則可能道途斷絕。


    張牧聽到餘爽的詢問,一時也無法確定餘樂川到底能不能成功,看到餘爽十分關切餘樂川的神情,笑了笑,說道。


    “肯定會成功的!”


    餘爽得到張牧的肯定答複,心中頓時安定了不少,可還是緊張的小手緊握,默默的在心中為餘樂川祈禱。


    二人在外麵等了半響的時間。


    屋中光華開始慢慢散去,寂靜了片刻,房門開啟。


    餘樂川臉上笑意盎然的從屋裏走了出來,看到二人,暢快的哈哈一笑,說道:“總算不負十數載勤修!”


    張牧看到餘樂川眼中還殘存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金光,欣喜的說道:“恭喜餘亭令功成,今後修行定會一路坦途!”


    “哥哥,你真得成功啦!”餘爽來到餘樂川身邊,圍著餘樂川上看下看,高興的說道:“我哥哥是築基真人啦!”


    餘樂川看著餘爽搖頭笑笑,朝張牧說道:“家妹這幅孩童的性子,還望張巡察不要見笑。”


    張牧哈哈一笑,說道:“怎麽會。”


    三人站在院中歡快的聊了一會,餘爽蹦蹦跳跳的跑進了後廳,準備做些靈饈為築基成功的餘樂川接風。


    張牧和餘樂川則是一起來到了亭衙正堂,商談起了正事。


    “餘亭令如今已經築基成功,下麵就要準備接任黑石縣縣執之位了。”張牧說道。


    餘樂川眼中明亮的看著張牧,點了點頭,說道:“全憑張巡察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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