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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清雲淡,萬裏無風。


    張牧端坐於一枚灰蒙蒙的巨大羽毛上,正在急速的朝靈崖府境內飛馳。


    七彩遁空羽之所以呈現出這副模樣,是因為張牧覺得流光溢彩的寶光太過招搖,是以把其偽裝成了平平無奇的樣子。


    此時遠遠望去,七彩遁空羽與尋常的下品飛遁靈器沒有任何兩樣。


    安穩的在天中飛行了十多天,終於抵達了黑石縣境內。


    張牧來到貝山鎮上空,收起灰蒙蒙的七彩遁空羽,降落到亭衙大門前。


    幾名哨令見到張牧到來,一時有些不敢相信,全都激動的說道。


    “張,張巡察?”


    “真的是張巡察!”


    張巡察心係萬民,以末法之軀獨斬千妖,勇救數萬民之性命!


    這句話隨著屍妖禍亂結束,像風一樣傳遍了整個靈崖府境內,幾名哨令之前跟著餘樂川見過張牧一麵。


    因此在見到張牧後,一眼就認了出來。


    張牧含笑點頭,向幾人示意了一下,說道:“餘亭令可在衙中?”


    一名哨令說道:“迴稟張巡察,餘亭令一早就去了靈石礦洞,此時應該還在那裏?”


    “行,我知道了。”


    張牧說完,禦風朝靈石礦洞飛去。


    幾人望著張牧飛去的方向愣了半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覺剛才像是做夢一般。


    片刻後。


    張牧身影降落到靈石礦洞前,馬同山與另外十幾名靈石礦工見到張牧後,露出了與亭衙內幾名哨令一樣的激動神色。


    馬同山走到張們麵前,激動的有些結巴的說道:“張,張巡察來礦洞有什麽事嗎?”


    張牧先是含笑向另外十幾人示意了一下,而後對馬同山說道:“我來找一下餘亭令,怎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啊,餘亭令此時正在靈石礦洞之中。”馬同山說道。


    張牧不解的問道:“他在靈石礦洞中做什麽?”


    “靈石礦洞深處遇到了一處坍塌,餘亭令正在以法陣加固洞頂。”馬同山說道。


    “那我進去找他一下。”張牧說著,就要朝礦洞中走去。


    馬同山立刻攔在了前麵,說道:“礦洞中陰暗潮濕,怎敢讓張巡察親自進去,我現在就去把餘亭令叫出來。”


    說完,怕張牧拒絕,轉身就跑進了靈石礦洞中。


    過了一會兒。


    餘樂川與馬同山從靈石礦洞中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看到張牧後,欣喜的說道。


    “馬同山在礦洞中說張巡察來了,我還以為他在框我,沒想到真的來了!”


    “怎麽?餘亭令不歡迎我來嗎?”張牧打趣道。


    “怎麽可能,自從張巡察離開黑石縣後,我日日都在想張巡察何時能再來我貝山鎮!”餘樂川真誠的說道:“走,我們現在迴亭衙,讓餘爽為你做上一大桌珍饈,今日一定要與張巡察好好的暢飲一番!”


    張牧哈哈一笑,說道:“好,正好有些事情要和你詳談一番。”


    隨即,二人一同返迴到了亭衙當中。


    ...


    亭衙正堂。


    張牧落座後,直接開門見山的向餘樂川問道:“餘亭令邁入練氣九重已經有多長時間了?”


    “大約兩年多了吧。”餘樂川答道。


    張牧說道:“餘亭令遲遲沒有築基,是因為什麽原因?”


    餘樂川雖然不解張牧為什麽要關心他的修為,但還是如實的答道:“主要還是擔心築基失敗,毀了道途。”


    張牧微微一笑,拿出了裝有築基丹的玉瓶,放到了餘樂川麵前,說道。


    “如今有了築基丹,餘亭令有多大把握?”


    餘樂川聽到築基丹,臉上既驚訝又惶恐,唿吸也瞬間加重了幾分,說道。


    “張巡察這是什麽意思?”


    張牧把裝有築基丹的玉瓶向餘樂川麵前推了一下,說道。


    “當然是想讓餘亭令早日邁入築基之境!”


    餘樂川萬分不解的問道:“為什麽?”


    張牧謹慎的布置了一道屏蔽內外的靈幕,說道:“原因是想讓餘亭令出任黑石縣縣執之位!”


    “什麽?”餘樂川驚詫的直接站來了起來,說道:“這...”


    張牧看到餘樂川的反應,笑著說道:“餘亭令請先坐下,聽我講完其中的原委。”


    待餘樂川重新迴到位上,張牧開始講起了蒼靈禦境內的種種問題,以及湯陽郡如今的情況。


    講述的過程中,張牧故意隱去了彌慕雲麵臨的種種困境。


    其原因倒不是想欺瞞餘樂川,而是不想破壞彌慕雲這位蒼靈禦禦守的威儀。


    若是讓人知道彌慕雲在蒼靈禦境內政令不通,幾乎已經處於一種大權旁落的狀態,那還有什麽人敢於真心投靠?


    餘樂川聽完,先是愣神了良久,而後眼中精光一閃,神色鄭重的朝張牧說道。


    “我餘樂川雖然沒有無雙才智,但也不會妄自菲薄到認為自己朽木不雕。”


    “如今張巡察願意給我這個機會,我餘樂川又豈能退縮!”


    “這個縣執之位,我餘樂川接下了!”


    “即便無法把黑石縣治理的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也絕對會讓數十萬百姓豐衣足食安居樂業!”


    “好!”張牧眼中含光的看著餘樂川,說道:“餘亭令有如此豪情,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張牧欣賞的就是餘樂川這種態度鮮明的真誠性格,還有做事規行矩止的秉節持重,讓其治理一方再適合不過!


    餘樂川拿起玉瓶,發現其中裝有兩枚築基丹,稍稍思索了一下,向張牧說道:“我在靈崖學宮習文學道時,曾有一位推心置腹的至交同窗,他如今也是練氣九重的修為,我想分一枚築基丹給他,不知張巡察同不同意?”


    彌羅皇庭各府開設的學宮之中,不光教人習文識字,還會傳授吐納修行之法。


    資質絕佳之人,若是修為有成,往往都會被學宮舉薦到當地擔任一些職務。


    餘樂川便是在這種製度下坐上的貝山鎮亭令。


    “此人是誰?”張牧問道。


    餘樂川說道:“此人想必張巡察已經見過,他就是黑石縣的衛令王啟。”


    張牧之前帶領著王啟和一眾卒衛抵禦屍妖屠城時,就已經發現此人行事勇武果敢,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當即迴道。


    “若是此人,完全可以!”


    餘樂川得到張牧的首肯,俯身向張牧行了一個大禮,說道:“我替王啟兄謝過張巡察!”


    “快快請起!”張牧扶起餘樂川,說道:“今後你們二人攜手共進,黑石縣肯定會蒸蒸日上!”


    餘樂川重重的點頭說道:“定不負張巡察的期許!”


    張牧見事情都已經定下,撤去周邊的靈幕,說道:“下麵就請餘亭令盡快邁入築基之境,也好早日執掌黑石縣!”


    “等今晚與張巡察暢飲完畢,我便開始閉關衝擊築基之境!”餘樂川說著,登時一拍額頭道:“哎呀,一直在說正事,竟然忘了讓爽兒為張巡察準備靈饈,我現在就去找她。”


    張牧在餘樂川匆匆走出亭衙正堂後,開始默默思索起來。


    如今餘樂川擔任黑石縣縣執一事已經定下,正好可以趁著餘樂川衝擊築基之境的這段時間內前往嗜血魔宮的養妖窟一趟,取迴那把蘊含劍意的劍器。


    張牧在心中盤算好後,便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過了大半個時辰。


    餘樂川折返迴來,真切的說道:“張巡察,靈饈已經備好,快隨我過去品鑒。”


    張牧欣然起身,和餘樂川一起去往了亭衙後廳,與兄妹二人一同享用起了美味的靈饈。


    最後,架不住餘樂川的熱情相邀,又在亭衙停留了一晚。


    ...


    湯陽郡位於蒼靈禦西南方向的邊緣,同時也是承州地陸的邊界所在,往東與青州地陸相接,往南與陵州地陸相接,是一處三州地陸的交匯之地。


    無論往東,還是往南,都是有著數不清的橫峰側嶺相阻,起起伏伏綿延幾十萬裏,縱橫之間也是有著數萬裏之距。


    這些阻隔兩州地陸的無盡險峰通常都會被稱之為界山。


    界山之中,毒蟲精怪觸目皆是,恢詭譎怪的絕境險地不計其數。


    同時,鬱鬱蔥蔥的高大山林之中更是遍布著無邊無際的斑斕毒瘴,這些毒瘴時不時的還會被一股股詭異颶風卷入天際,橫陳在數千丈的高空,久久無法散去。


    張牧駕馭著七彩遁空羽來到湯陽郡與陵州地陸接壤的界山處,遙望著前方的一幕幕危景,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凝重神色。


    他上一次穿渡青州與承州之間的界山時,由於有著姒若水這位上境真人的一路相伴,期間才沒有遇到任何危險。


    這一次,他一個人若是想平安穿過承州地陸與陵州地陸之間的數萬裏界山,必須要萬分小心。


    不然,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陷入九死一生的境地!


    張牧念及至此,不由得感歎,相比於承州與陵州之間的兇險界山,青州與周邊地陸的交接處可謂是一路坦途。


    這是由於地勢的原因,青州、陵州、平州、太州的四座地陸之間,幾乎沒有任何界山阻隔。


    最多也就是存在幾條寬闊界河,或者是一些區分疆域的平緩山脈,因此穿渡起來十分方便。


    張牧駕馭著七彩遁空羽攀爬至萬丈高空,避開界山之中的種種危險,開始朝陵州地陸飛去。


    幸好七彩遁空羽是一件極品級別的靈器,否則,張牧無論如何都無法從這縱橫數萬裏之距的界山上空飛渡過去。


    因為,一般飛遁靈器的升空高度也就在幾百至幾千丈之間,根本避不開界山之中時不時衝天而起的斑斕毒瘴。


    即便是強行攀升至萬丈高空,一般的飛遁靈器也無法抵擋住萬丈高空之中的無盡罡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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