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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片刻。


    滄涯派長老隱去了壺壁上的景象,重新變為了光滑的玉麵,說道。


    “剛剛隻是為諸位演示此壺的神妙。”


    “現在為了公允,會等所有人都進去之後再開啟壺中景象,供諸位觀賞監督此次法會!”


    眾人對此舉倒是表示理解,若是一直開啟裏麵的情景,那後麵進去之人看到前麵幾人的布置,提前做些針對性的應對,肯定會對前麵進去之人有所不公。


    隨後,眾人見現在無法看到壺中情景,紛紛選擇暫時離去,準備等所有人進入後,壺壁之上重新開啟裏麵的景象再過來觀看。


    張牧與梅煙兒也暫時返迴了駐地,為最後的爭奪做準備。


    ...


    當日夜裏。


    林目隱蔽地摸到了陵州金絕派的駐地,見到守衛弟子,上前說道。


    “這位道友,敢問貴派師長可在?”


    “你有何事?”守衛弟子說道。


    林目左右看看,小聲說道:“在下有一件隱秘要事,需要親口告知貴派師長,還望道友通傳一聲。”


    守衛弟子見林目一臉謹慎的模樣,不像是在玩鬧,便說道:“你稍等片刻,我去為你通傳。”


    過了一會。


    守門弟子複命迴來,帶林目進入金絕派行宮正殿,朝一位白發老者說道。


    “嚴長老,此人已經帶到。”


    嚴長老點了點頭,看向林目,開口說道。


    “我乃金絕派執事長老,這位小友你有何事相告?”


    林目看著殿中的金絕派眾弟子,臉上露出一副為難的神色,說道。


    “此事太過隱秘,還望前輩屏退左右。”


    老者打量了一下林目,揮手讓眾弟子散去,說道。


    “小友現在可否言明?”


    林目上前遞出了皿正交給他的書信。


    老者拆開書信看了片刻,神色突然一凝,立刻布置了一道結界,肅聲問道。


    “這信上所說之事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林目說道。


    老者得到林目的保證後,沉吟了半響。


    盡管嗜血魔宮如今已經破滅,但關於嗜血道人是否真正身死一直沒有一個準確的定論。


    堂堂上境魔修突然毫無征兆的離奇消失,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此時,嚴長老看到書信上說張牧就是嗜血道人轉世之身的消息,不得不謹慎對待。


    再次向林目問道。


    “此事還有何人知道?”


    “除我之外,無人知曉此事。”林目說道。


    嚴長老又問道。


    “這封信件是誰讓你送來的?”


    “是一位前輩交托給我,說讓我帶到貴派這裏。”林目說道。


    “那位前輩是什麽人?叫什麽名字?”嚴長老道。


    “那位前輩是...啊!!”


    林目想要說出皿正二字之時,念頭中忽然鳴爆了一聲,整個腦袋瞬間炸成了一團血霧。


    皿正讓林目來送信時就已經把他視為了棄子,遞交信件之時,就隱蔽地在其身上施展了一道嗜血魔宮的詭異秘法。


    隻要林目產生了把他暴露出來的念頭,就會立刻引動秘法炸破頭顱,避免被人順著林目追查到他。


    皿正為了保全自身所用的狠毒手段,可謂是把魔道之人兇殘無義的性子體現的淋漓盡致。


    如此變故,嚴長老眼中一緊,立即起手撐起一道靈幕包裹住林目的屍首。


    兀自說道。


    “竟讓一位築基修士以命送信,背後之人倒是舍得!”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看來都要向太上執攝稟報一聲了。”


    上境大修一般都是潛心靜修不理俗事,隻在門中掛個太上執攝的名頭。


    嚴長老把信件內容稍作整理,以金光傳書之術送往了陵州門中。


    隨後,叫來守門弟子,說道。


    “你去找一下周彬與陳淵二人,讓他們速來見我!”


    守門弟子應聲退下。


    沒過多久。


    周彬與陳淵來到了嚴長老所在行宮,周彬說道。


    “嚴師叔為何急急喚我二人過來?”


    嚴長老拿出信件遞給二人,待二人看完之後,又把剛剛發生的事情簡單的告知了二人一遍。


    二人震驚過後,俱是沉默了半響。


    “你們對此事有什麽看法?”嚴長老問道。


    “此人故意把無名...張牧是嗜血道人轉世之身的消息告訴我們金絕派,看來此人知道我金絕派與嗜血魔宮水火不容,想借我金絕派之手除去嗜血道人的轉世之身!”


    由於信件上寫明了張牧的真名,是以周彬猜測道。


    嚴長老欣慰的點了點頭,說道。


    “我也是如此認為。”


    一旁的陳淵接聲道。


    “這信件上說此時這個階段是斬殺轉世之身的最好時機,我們要不要現在...”


    說著,做了一個抹頸的動作。


    “我建議暫時不要,嗜血道人身為上境大修怎會不在轉世之身上留有後手。”周彬說道。


    “彬兒說的不錯。”嚴長老說道。


    “那怎麽辦,任憑嗜血道人轉世歸來?”陳淵看嚴長老。


    嚴長老看著二人,一臉智珠在握的笑了笑,說道。


    “嗜血道人是我金絕派大敵,肯定不會讓他順利轉世歸來!”


    “不光不能讓他順利轉世歸來,我還要利用他的轉世之身讓我們金絕派獲得此次法會的頭魁,奪得天地靈根!”


    “那我們應該怎麽做?”陳淵問道。


    “你們與這個張牧正常進入藏山壺中,讓他與其他人爭搶靈符,這期間你們隱藏好自身,不要隨意出手。”


    “他身為嗜血道人的轉世之身,身上就如彬所說,定然會留有一些手段。”


    “因此,他大概率會搶到所有的靈符。”


    “等他搶到所有靈符後,再把他是嗜血道人轉世之身的消息公之於眾,而後聯合眾人把其給斬殺掉。”


    “屆時,你們二人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輕鬆取得本次法會的頭魁。”


    周彬與陳淵聽到嚴長老的話,在心思索了一會兒,周彬首先提出疑問道。


    “嗜血道人身為上境大修,他的轉世之身又如何能輕易的斬殺掉?”


    “這點不用擔心,我已經把這件事消息傳遞迴了門中,太上執攝他老人家知道消息後會親臨這裏,到時候有他老人家在場鎮壓,定叫計劃萬無一失!”嚴長老說道。


    “即便最後把他斬殺掉,但還是有其他各州爭奪天地靈根的弟子在,頭魁之名也不見得能到我們頭上?”周彬又問道。


    陳淵也讚同的點點頭,說道。


    “特別是清虛門的紀修、陸爭、章林三人實力強悍,我二人也不見就能勝過他們。”


    嚴長老嗬嗬一笑,說道。


    “這一點我也早就想到了,這三人實力雖強,但與身為嗜血道人轉世之身的張牧爭鬥之時,受傷肯定是難免之事。”


    “你二人隻需保全好實力,到時候必定能輕鬆戰勝他們,至於其他人,以你們二人的實力應該不足為懼。”


    二人聽完嚴長老的分析,眼中頓時一亮,全都露出一臉笑意。


    “嚴師叔果然智計無雙!”周彬撫掌讚道。


    “有嚴師叔這番謀劃,天地靈根已經是我金絕派的囊中之物!”陳淵也由衷的感歎道。


    嚴長老拂須笑道。


    “好了,你二人現在迴去好好準備,務必保持最好狀態。”


    “是,嚴師叔。”周彬與陳淵齊齊答道。


    “還有,此事萬不可聲張!”嚴長老囑咐道。


    周彬、陳淵重重的點頭應下。


    ...


    青州駐地。


    是夜。


    張牧來到了梅煙兒的行宮門前,向裏麵望去,見梅煙兒正在打坐修持,徑直走了進去,在一隻蒲團上坐下。


    張牧此次來找梅煙兒,是想與其商議一下進入藏山壺後,兩人如何相互照應一番。


    梅煙兒在張牧進門之時,就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到來,想先晾他一會兒,是以並沒有理會,而是繼續閉目修持。


    張牧看著梅煙兒緊閉的雙眸,也沒貿然出聲打擾,靜靜地在一旁等了起來。


    過了片刻。


    一陣清風順著行宮大門吹了進來,撩動起梅煙兒幾縷幽香發絲的同時,也掀開了掛在耳畔之上的輕柔麵紗,露出了誘人香唇,還有如雪的脖頸。


    張牧直勾勾地盯著看了幾眼,目光又下移了幾分,撇了撇嘴,在心中暗道。


    “可惜,看不見溝。”


    這時,梅煙兒恰好睜開了眼睛,順著張牧的目光,低眉朝自己的胸脯瞅了一眼,俏臉之上瞬間飛起一抹紅霞,嗔怒道。


    “你亂看什麽呢?”


    張牧收迴目光,一臉無辜狀的說道:“什麽也沒看啊。”


    “哼!”梅煙兒緊了緊胸口的衣領,說道:“你個登徒子,找我何事?”


    張牧看到梅煙兒的動作,又暗自說了一句,再緊幾下都快壓沒了。


    “想與梅姑娘商議一下互相照應之事。”


    “我白天不是說了嗎,可不敢和你互相照應。”梅煙兒說道。


    張牧嗬嗬一笑,說道。


    “梅姑娘不要鬧了,我是認真的。”


    “誰給你鬧了。”梅煙兒說完,不明白她怎會如小女兒一般反駁張牧,小心的看了張牧一眼,見張牧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接著說道。


    “互相照應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和你這種三句話不離靈石的登徒子互相照應,我總是有些不放心。”


    “梅姑娘大可放心,我還是能分得清輕重緩急的。”張牧說道。


    梅煙兒美目翻了張牧一眼,說道。


    “你有什麽想法?”


    “你我在彼此身上留下一道用於追蹤的術法,等進入到藏山壺後互相尋到對方,再一起尋找靈符。”張牧說道。


    梅煙兒想了想,覺得此法不錯,說道。


    “倒是可以。”


    張牧見梅煙兒答應下來,說道。


    “你把手拿過來。”


    梅煙兒心中一顫,緊張了一下,說道:“你要做什麽?”


    “當然是在你手上留下追蹤之法啊。”張牧說道。


    梅煙兒心中一落,她還以為張牧有其他想法,伸出青蔥小手,說道。


    “你留吧。”


    張牧抓起梅煙兒柔若無骨的小手,片刻間便留下了用於追蹤的術法,隨即也伸出了手,說道。


    “該你了。”


    梅煙兒臉色微紅的也在張牧手上留下了一道追蹤術法。


    張牧見事情已經辦妥,起身說道。


    “我先告辭了,就不打擾梅姑娘靜修了。”


    梅煙兒輕輕頷首,在張牧轉身離開後,立刻關上了行宮大門。


    兀自拿蔥白小手承托著有些微微發燙的臉頰,雙目失神的不知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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