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庫裏南,一路暢通無阻,駛入華清大學東門,在停車坪停下。


    南汐單手臂撐著傅淩雲的身體,自己挪了出來,讓他靠在椅背上繼續睡。


    下車前,南汐叮囑司機:“不要吵醒傅爺,等我班級合完影,我過來找他。”


    司機看著後視鏡,怔怔地點了點頭。


    傅爺不能睡這麽沉吧?還是在車上?


    從來沒見過。


    南汐直奔宿舍,和燕雨蝶換好學士服,去拍大合照。


    燕雨蝶見南汐今天整個人狀態不錯,就知道她有情況:“你家傅爺迴來了?”


    南汐低頭調整著學士服的灰色垂布,應聲道:“嗯,我在夜歌會所哭,他手機裏看見了,連夜迴來的。”


    “連夜?迴來的?”這不妥妥的霸總生活照進現實嗎?燕雨蝶咂舌道:“傅爺對你是真愛啊。”


    傅淩雲對她的愛,南汐確實無話可說。


    迴想起幾個月前,走在圖書館這條路上,南汐還在和燕雨蝶吐槽,傅淩雲不是人。


    擔憂傅家借勢讓她在南都無法立足,她甚至還寫了遺書。


    如今,她已經能自信的和燕雨蝶說,華宸府有一棟四層的樓宇,裏麵都是傅淩雲收集的關於她的東西。


    傅淩雲的愛,很拿得出手。


    燕雨蝶比自己談了還激動,頭上的學士帽都跳歪了,她索性扯下來,拿在手裏。


    想到什麽,她連連用帽子拍南汐的手臂:“花語,花語……”


    南汐胳膊被帽簷硌到,疼得咧了咧嘴:“什麽花語,你快說,再砸我胳膊要斷了。”


    “弗洛伊德的花語。”


    南汐若有所思道:“你漫不經心穿梭於我的夢。”


    燕雨蝶垂下手臂,得意又自豪道:“傅爺第一次送你弗洛伊德的時候我就說了吧,你是他的夢中情人,他早就喜歡你了。”


    燕雨蝶分析的頭頭是道:“一個適齡男人,對一個女人好,除了報恩和報仇,就隻能是真愛。不然他為什麽總是在你難的時候,挺身而出。”


    南汐抿唇笑了:“你一個母胎單身,說起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不過,她和傅淩雲之間,應該沒有私人恩和家世仇。


    那他早就喜歡了,是多早?


    燕雨蝶被揶揄紙上談兵,氣得跺了跺腳:“你就等著看,我說的對不對吧。”


    南汐笑笑:“好,你說的都對。”


    主要她問了傅淩雲這個問題,他不願意說。


    那等多久也無法驗證了。


    燕雨蝶被南汐的態度傷害到了:“你現在被傅爺寵壞了,敷衍我,你心裏沒有我了。”


    南汐連忙伸手,拽住距離她半米遠的人,挽起她的胳膊:“怎麽會呢?我第一張合照就要和你拍,我最愛你了。”


    兩人拉拉扯扯,一路嬉笑玩鬧到了拍照的場地。


    她們學院女生占比不到百分之三十,男生就顯得格外殷切友好,南汐就這樣,被一再禮讓,站在了中排的c位。


    韓青沒想到,從夜歌會所匆忙一別,能這麽快再見到南汐,還有人生難得的合照機會。


    他從後排一路換位置,站在了南汐身後,微微側開半個身子的地方。


    陽光自當空灑下,南汐臉上細小的絨毛,沾了些許濕汗,泛著亮盈盈的光。


    濃密的長睫下,眼尾時而閃過一抹淡笑,與她在夜歌哭泣時的脆弱模樣相比,反差很大。


    燕雨蝶幫南汐理好學士帽的麥穗,餘光掃到韓青,一眼看穿,笑著打起招唿:“你站的位置也不錯啊。”


    南汐聞言迴頭,見是韓青,在夜歌會所見過,也算認識。


    她微微一笑,點頭,算是打招唿。


    韓青眸光頓了頓,掩飾道:“來的早,站了好位置。”


    燕雨蝶看穿不拆穿,繼續拍照了。


    半小時後,合照結束。


    南汐拿出手機,走到一旁,準備給傅淩雲打電話。


    “南汐同學,今天是第二天了,你的論文數據還沒公開。”張老師語氣沉重,頗有幾分老師對學生的關切。


    南汐收起手機,看向張老師,他眼裏譏諷挑釁頗多。


    沒了答辯當天,落荒而逃的窘迫。


    “張老師是認為我沒有人脈,沒有實力讓淩宇集團公布數據,覺得可以再次向我施壓了?”


    張老師麵上不慍不怒,環顧一圈,開口道:“你答辯那天不是挺有底氣,我還以為你多能耐呢,也不過是狐假虎威。”


    “今天下午六點前,數據公開不了,你的論文就隻能是一份普通的論文。除了能讓你順利畢業外,沒有任何學術價值。”


    南汐看著張老師人前人後的兩副嘴臉,隻覺得他枉為人師,應該去演戲:“那我們讓別的老師看看,參與評價一下呢。”


    張老師:“已經過了的論文答辯,不需要其他老師再參與……”


    他話沒說完,就聽見南汐喊了王老師和薑院長。


    南汐語氣委屈又急切:“張老師剛說我的論文數據有待查究,不能評優秀論文不說,還有可能因數據造假延畢。”


    南汐說著,兩行熱淚落下,她胡亂的用手抹開,哽咽道:“薑院長,我的論文數據有淩宇集團的授權書和證明,還不夠嗎?一定要讓淩宇集團提前公布商業機密嗎?我真的會因此畢不了業嗎?”


    “薑院長。”傅淩雲邁著長腿,走過來。


    薑院長聞聲迴頭,見是傅淩雲。


    這位比他還小幾歲的年輕人,在華爾街殺進殺出,成績斐然。迴國創辦的淩宇集團,已是南都一眾商業的領頭羊。


    是華清大學的活招牌,更是華清大學的投資商,他不敢怠慢。


    薑院長快走幾步,伸出右手:“傅先生,好久沒迴來學校了。”


    傅淩雲目光在南汐哭得梨花帶雨的臉上落定,半秒後握住薑院長的手,眸色深邃:“我來找我太太。”


    南汐猝不及防,打了個哭嗝:“……”


    他就這麽水靈靈地說出口了?


    薑院長人都懵了:“你太太?在華清工作?還是……順路?”


    傅淩雲聲音淡淡:“才畢業。”


    南汐頭低著,不是很想認傅淩雲這個老公。


    傅淩雲掏出藍色方巾,不緊不慢走到南汐身前,遞到半空:“這位同學受什麽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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