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大學東門。


    紀辰一路上還在猜想傅淩雲的傷到底從何而來?


    江俊的事處理完了,他們做的滴水不漏,陸域已經在迴來的路上了。


    三爺一向咋咋唿唿,雖和江家有合作,但都是些蠅頭小利,眼看著江家要傾倒,三爺求了傅爺幾次見毫無轉機,已經躺平。


    二爺才是與江家利益盤根錯節的人,從昨天開始一直在找機會見傅爺,但還遠沒到和傅爺撕破臉的程度。


    思來想去,紀辰將視線轉向了後座的南汐。


    他確信,傅爺身上的傷,和南汐有關。


    而且很大概率是傅爺自己作的。


    才會惹得南汐如此不開心,傅爺還不敢言。


    紀辰本著他磕的cp已經有太多阻礙,想幫襯一二,旁敲側擊道:“太太大概在宿舍住多久?我什麽時候來接你迴去?”


    南汐正在迴想剛才路上經過的那片山茶花。


    這是她第一次注意。


    傅淩雲之前出差,說想迴家路上的山茶花了,指的就是那片吧?


    白色的山茶花一朵一朵,層次繁複,與豔麗的花相比,獨樹一幟。


    讓人看一眼,就流連忘返,更何況一周不見?


    可她剛才離開,傅淩雲並沒有挽留。


    或許,他想要的隻是肉體上的歡愉,三番兩次沒得到,就不感興趣了?


    “我也不知道,具體看情況吧。”


    傅淩雲沒有挽留,讓南汐沒了怒發衝冠的底氣,話沒說太死。


    她有脾氣,但不可忽視,她有點依賴傅淩雲。


    紀辰一聽覺得有戲。


    但凡他再告訴南汐,傅淩雲受傷了,南汐肯定二話不說就會迴家。


    紀辰放心地點了點頭:“好,你照顧好自己。傅爺我會照顧好的,你別擔心。有任何需要,你隨時聯係傅爺或者聯係我,都可以。”


    南汐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下車離開了。


    迴到宿舍。


    南汐看了眼空曠的床鋪,剛打開手機。


    燕雨蝶:【我還有半小時到宿舍,不擔心我哈。】


    南汐:【我在宿舍等你,迴來說。】


    “嗯?”燕雨蝶在安靜的車內發出了一聲疑問。


    隨後就開始自言自語:“傅淩雲把南汐藏起來,一麵都不讓人見,現在卻願意放南汐迴宿舍了?”


    “不會是兩個人吵架了吧?”


    “……”


    燕雨蝶腦補了一出大戲,進了校園一路上不禁加快了腳步。


    “哎,哎,哎……”


    燕雨蝶腳下沒停,邊邁上宿舍樓前的台階,邊轉頭尋著身後的男聲望去。


    原本納悶的神情,瞬間變成了厭煩。


    迴過頭繼續往前走,不聽不看,做個假裝女孩。


    “你是南汐最好的朋友。”傅奕然一瘸一拐地走來,前半句確信,後半句質疑:“不認識我嗎?”


    知道她是南汐最好的朋友,卻不知道她的名字?


    可見傅奕然對南汐上了幾分心。


    南汐被傅奕然輕視的種種畫麵,一下直衝燕雨蝶的腦子,她突然就不想忍了。


    燕雨蝶停下,目光從頭到腳打量著傅奕然。


    他一雙丹鳳眼裏滿是疲憊頹廢,頭發長了,臉瘦了,長胡茬了,腿腳怎麽還不利索了?


    不等傅奕然再掀唇發問,燕雨蝶語氣輕謾道:“認識,南汐的前男友,渣男,劈腿男,下頭男……”


    “我隻想問南汐在哪?”傅奕然咬了咬後槽牙,急切地打斷了燕雨蝶的話。


    “無可奉告。”燕雨蝶直接迴懟:“你的未婚妻許晴在哪,我倒是可以告訴你。她被父親禁足了。”


    傅奕然蹙眉,怪不得這幾天沒聽說許晴來外海山莊,她禁足了挺好,讓他耳根清淨清淨。


    不過,從來不存在未婚妻一說。


    擔心燕雨蝶誤會,在南汐麵前亂說,影響他和南汐的感情。


    傅奕然沉了口氣,解釋道:“我和許晴沒有任何關係,要說我有未婚妻,那人也隻能是南汐。”


    “我和南汐之間有誤會,我想找到她,和她解釋。”


    自南汐那天電話裏說她有老公。


    傅奕然就沒睡著過覺,偶爾眯一眼,都會被南汐哭著痛訴他的聲音驚醒。


    他知道那隻是南汐逼退他的借口,她的世界裏,除了他傅奕然,哪裏有別的男性,更別提結婚了。


    想是這麽想,但慌是真的慌,他動用了自己所有的關係,卻還是找不到南汐人。


    傅奕然見燕雨蝶態度強硬,語氣隻好放緩了些:“我知道南汐人在南都,但我找不到她。隻要你告訴我她在哪,我一定有重謝。”


    “分手快兩個月了,你還做夢呢?”燕雨蝶嗤笑一聲。


    別說傅奕然盲目自信的樣子,還挺讓人暗爽。


    傅奕然全當沒有聽見燕雨蝶的嘲諷。


    他今天就是專程來找南汐這位朋友的,這是他能知道的唯一人脈了,他必須忍著。


    “我之前是和許晴走的近,但那是迫不得已,我需要華藝集團許董的支持。”


    傅淩雲苦口婆心,想要多方麵說服她:“我從來沒有和許晴發生過男女關係,你們都誤會我了。”


    “至於南汐這次生這麽大氣,隻不過是因為聽了一句玩笑話。我自始至終想娶的人,都隻有她。”


    燕雨蝶沒好氣地鼻孔長出著氣,她就不信,她叫不醒眼前這位裝睡的人。


    “南汐和老公都領證兩個月了,那位事業版圖做的比你大,有錢有閑還比你會疼人,時時刻刻將南汐捧在手心。”


    燕雨蝶不信這話說出來,傅奕然還能堅挺。


    聽到南汐老公四個字時,傅奕然的心髒驟然一縮。


    但他心底有個聲音,堅定地告訴他,都是假的。


    傅奕然苦笑著:“又是老公,你和南汐串通好了,用這個借口打發我。你一定知道南汐在哪裏。”


    燕雨蝶氣到扶額。


    這男人愛和不愛,都一如既往的癲。


    瘋狂洗白自己和許晴沒發生關係,卻對許晴拉著南汐被迫搞雌競的事,閉口不提。


    南汐給了他無數次機會,他隻當那是南汐愛他,卻絲毫不顧及愛也有被消磨完的那天。


    燕雨蝶認了,真的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嗯,我們串通好了騙你的,這麽多年感情,怎麽能說放下就放下。她最在乎你了。”


    燕雨蝶嚴謹的用“她”代替。


    她看著傅奕然的表情極其真誠,說了一番肺腑之言:“她喜歡非遺文化你知道的,最近迷上了蒙古包營造技藝,時常跟著蒙古包遷移,信號不好,聯係不上。你去找找看,心誠則靈,會找到的。”


    傅奕然沉重的表情逐漸明朗了。


    原來南汐不在南都,怪不得他動用了所有人,也沒有南汐的消息。


    他一刻也等不及了,將自己提前準備好的一張十萬元的卡,掏出來塞到眼前人手裏,轉身腳步一高一低地離開了。


    燕雨蝶無語地扯了扯嘴角。


    同樣是傅家人,差距怎麽就這麽大。


    等傅奕然從內蒙古遷徙迴來,就該當準新郎了。


    他和許晴,也算冤有頭債有主了,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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