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淩雲眼尾染著難壓的欲,又不忍在南汐傷心的時候欺負她,揉了揉她的發頂:“沒關係,弄髒我都沒關係。”


    南汐不合時宜地吞了口口水。


    什麽叫弄髒他啊。


    聽著這麽不正經……


    她慌亂地垂下頭,看到旁邊的包,想到今天做的非遺手工。


    傅淩雲好像對非遺也有了解,之前還送了件香雲紗裙子給她,要不問問他喜不喜歡?


    要是喜歡,就當是今天她這麽失態的賠禮了。


    傅淩雲垂著眉眼,坐在一旁,靜靜看著南汐窸窸窣窣的小動作。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就是覺得她可愛,看不夠。


    南汐從夾層裏拿出方巾,雖然她已經熨燙好了,在有限的條件裏,也盡力收納了。


    但沒有包裝,就這樣送人,有點寒磣。


    想到今天將團成山茶花形狀的方巾,從染料裏拿出來的那一瞬間,她自己都驚豔了幾秒。


    後來大家都來圍觀,白纈老師當眾誇她手巧,有天分。


    南汐起身,蹲在副駕駛的角落裏,將暈染的方巾鋪開在座椅上。


    靛藍色配白色,柔美如藍天白雲,細膩如水。


    她依著今天的手法,三兩下團出一朵靛藍色的山茶花,放在手心,捧到傅淩雲麵前。


    “我今天做的紮染手工,送給傅爺當西裝口袋巾。”南汐聲音帶著打量,問傅淩雲:“傅爺會喜歡嗎?”


    傅淩雲看著南汐蹲在逼仄的空間,仰著一張清純乖巧的臉,眼尾發紅,淚漬隱約可見。


    明明是隻受了傷的小貓,需要關愛。她卻不露傷痕,短暫的自我療愈後,還想著照顧他的情緒,主動人情世故。


    南汐小心打量的樣子,就像是一根鋒芒銳利的針,直直戳在傅淩雲的心尖上。


    他不需要南汐小心翼翼待他。


    他就喜歡南汐不守規矩,不講道理,蠻橫耍性子鬧他。


    隻有那樣,才能說明他把她養得很好,他又讓她重新迴到了象牙塔裏,自由自在做她自己。


    南汐見傅淩雲許久未語,臉上的笑容漸漸沉了下來。


    傅淩雲的服裝鞋子,除了少部分的品牌限量款,其餘都是純手工定製的。


    這種沒有名氣和品牌的手工作品,他果然不喜歡。


    南汐高高舉著的手緩緩落下。


    倏然,一雙手從南汐的腋窩下伸來,將她高高提起,很快那雙手,換到了南汐的雙腿根外側。


    等南汐反應過來時,她的後腰抵著方向盤,雙腿跨坐在傅淩雲的身上。


    與南汐記憶深處,模糊的畫麵一點點重疊。


    傅淩雲墨瞳裏隱忍著的這抹情緒,南汐還不太熟悉,但有幸昨晚見過。


    可以一次次攫取南汐的理智,將她拖進難消的情欲裏。


    南汐下意識身體往後退,才意識到自己沒有退路。


    “咬咬,像你迴國初見我時一樣,想要什麽,想讓我幫你做什麽,說出來,對我放肆點……不需要對我小心翼翼。”


    南汐紅唇蠕動了幾下,愣是半個音節都沒有發出來。


    這點小事,她應付得來。


    剛才哭隻是覺得有億點點委屈。


    哭過了就好了。


    更何況,她哪裏還敢在傅淩雲麵前放肆。


    僅僅一個咬痕,她就搭上了終身。


    再放肆,搭上的怕要是小命了。


    傅淩雲指尖捏著山茶花的花蕊,繞過南汐的後頸,將她散落在胸前的秀發,用方巾慢條斯理束了起來。


    “我第一次收這麽貴重的禮物。”


    傅淩雲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愈發厚重,像鵝毛般輕掃著南汐的耳骨:“如果能再沾點咬咬身上的氣息,我會更喜歡。”


    近在咫尺,熟悉的木質香,摻著些許酒醉的微醺氣息,衝擊著南汐的鼻腔,就像昨天初吻時那樣,讓南汐覺得唿吸稀薄又上頭。


    這個男人,冷著臉下令,溫柔著訴情,狀態真是切換自如。


    南汐感覺不到一絲不適,也找不出分毫漏洞。


    她將旁人那受到的氣,剛才莫名其妙發在傅淩雲身上,對他確實不公。


    這塊方巾能聊表歉意,已是萬幸。


    沒想到傅淩雲這麽大反應?


    難道處於他這樣的高位,見多了奢侈浮華,手工的東西確實稀罕了點?


    “傅爺喜歡就好……”


    南汐此時的坐姿,讓她無法深思,傅淩雲是喜歡這塊方巾,還是喜歡她的氣息。


    總之,喜歡就好。


    藍白相間的山茶花,影影綽綽地映在車前玻璃上,搖曳生姿,世間獨一無二。


    傅淩雲骨節分明的手指,細細撥弄著方巾綁成的蝴蝶結,語氣裏漾著笑意:“咬咬應該在非遺文化館做了很多手工吧。”


    他都很喜歡,可怎麽辦……


    南汐眼底帶著幾分釋然,又有幾分不舍:“確實做的不少,都送給傅奕然了。”


    傅淩雲明知故問,聽到結果更加不爽了。


    他意味深長地笑著:“那我找他都拿迴來,咬咬會介意嗎?”


    南汐擰眉。


    已經送出去的東西,再去要,如此斤斤計較,那和傅家人又有什麽區別?


    她恍惚著和傅淩雲對視,支吾道:“我不介意,但還是算了吧……顯得很小肚雞腸,沒有格局。”


    手工作品,以後有機會她可以再做。


    何況傅奕然不喜歡她送的那些,就算去要,他也不一定還能找到。


    傅淩雲在關於南汐的事情上,一向不顧格局,他啟唇,深眸含笑:“咬咬,我說過,我愛吃醋。”


    可事實是,南汐知道傅淩雲不愛吃醋。


    他又在暗指,他吃傅奕然的醋……


    南汐扶在傅淩雲腰上的手指,忽覺有些燙手。


    但當下如此“騎人難下”的場景,南汐不敢反駁傅淩雲,她害怕他爆發的那股情欲。


    “你親口說的,我要是再見他會受傅家家法的。”南汐將自己摘出來:“你要是喜歡,自己去找他要吧。”


    “咬咬真乖。”傅淩雲欣慰一笑。


    答應了不見,就不見,做得很好。


    他手掌貼在南汐背後,將人往自己懷裏推得更近,讓她的眼裏隻有他:“今天的吻,我就在這要了,好不好?”


    南汐懸起的心搖搖欲墜,連忙深吸一口氣。


    不等她做答,溫涼的唇不由分說地貼上她紅潤的唇珠,所到之處無一遺漏的將自己的氣息,沾染給南汐。


    有了上次的經驗,他輕輕渡了口氣給南汐,就嗆得她主動打開了齒關,順勢而入,是他慣會做的事情,並且得心應手。


    南汐慌亂逃竄,手指無意插進了傅淩雲外套裏,隔著一層柔軟的襯衣,感受著賁張的肌肉線條,起起伏伏。


    意識防守潰堤之時,他按住了那隻不安分的手,嗓音低沉濃厚:“咬咬……再摸……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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