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淩雲欣長的身子,倚在車旁,指間一抹猩紅,在灰蒙蒙的夜色下,閃閃發光。


    黑暗中,他的眸子注視著路邊近兩米高的東方亮山茶花,潔白亮麗,宛若一個個小燈泡。


    路過的車燈閃來,重疊的純白色花瓣隱隱透著淡粉。


    像極了南汐害羞時的樣子。


    紀辰站在一旁,從車裏拿出最後一根備用雪茄,剪開茄帽,遞給傅淩雲:“傅爺,我警告過華董了,他不敢輕舉妄動。”


    傅淩雲盯著手中燃燒的雪鬆木條,情緒難辨,直至燃盡時,才閉眼扔掉。


    紀辰:“這些年,你從來沒有參與過傅家的事,眾人皆知。而且現在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煙霧一點點浸滿傅淩雲的口腔,他優雅吐出,沉聲道:“可我姓傅。”


    他的語氣,是紀辰從來沒有聽過的無奈。


    “我們做再多,紙終究包不住火。”


    自紀辰父親退休後,紀辰便跟在傅淩雲身邊,陪他上學,出國,進華爾街,迴國創業。


    傅淩雲是能翻雲覆雨的存在,無人能及。


    唯有一人,傅淩雲始終小心謹慎,嗬護備至,甚至畏首畏尾。


    “明天你帶華董去找沈斯年,讓他把知道的,都交代清楚。華藝集團的技術和資金,按他消息的價值給。若他敢有別的想法,後果自負。”


    傅淩雲說完,扔掉雪茄,打開車門上了車。


    今天不用去學校接南汐,理應早半個小時到家的。這一耽誤,反倒比往常晚了半小時。


    一進門,傅淩雲鞋子沒換,視線先往沙發的方向揚去。


    沒看見人。


    張嫂從廚房出來,看見傅淩雲打量四周的眼神,笑著上前迴:“太太在樓上,說要學習。”


    傅淩雲嗯了一聲,這才換鞋。


    “太太中午沒吃芋泥巴斯克蛋糕。”張嫂主動匯報,倒不是監視南汐,隻是想讓兩個人更好。


    傅淩雲眉心蹙了一瞬,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吩咐張嫂:“繼續按我列的甜品單做就行,別說太多,讓她為難。”


    張嫂明白,迴廚房準備開飯。


    傅淩雲直接上了二樓。


    這是繼第一次兩人浴室尷尬場麵後,傅淩雲第二次來敲南汐的門。


    湊巧的是,同樣沒人開門。


    傅淩雲推開門,走廊的光線搶先一步進了大廳,借著這縷光,他輕車熟路地來到臥室。


    窗外的月光,透過半空中的樹枝,將斑駁的光影投在長桌前那抹身影上。


    她趴在桌上,上身的藕粉色家居服冒出半截,側麵望去,不盈一握的腰,在黑暗中隱隱泛白。


    傅淩雲覺得屋內太悶,有些透不過氣。


    他遒勁的腕骨用力,將領帶扯到舒適的鬆緊,才抬步走上前。


    南汐半邊臉埋在臂彎裏,右手緊握著黑色簽字筆,平板上的視頻自動停在結尾。


    傅淩雲不知道這個小丫頭一天到底要睡幾個小時。


    早晨走的時候,她在睡。


    晚上迴來,她又在睡。


    一天就清醒幾個小時,要是他每天不主動找她,她應該也沒時間會想起他。


    傅淩雲看南汐睡得熟,本不想打擾她。


    可一天沒見了,想聽她說說話,便伸手拽南汐手上的筆。


    南汐筆沒握很緊,傅淩雲輕輕一下就抽出來了,看她沒有要醒的跡象,傅淩雲不忍心弄醒她了。


    他蓋好筆帽,關了平板,抱起南汐的一瞬,她長睫翕動,神情倦怠地望著傅淩雲。


    他擔心嚇到南汐,聲音低沉得緊,率先出聲:“趴桌上睡會著涼的。”


    南汐睡眼惺忪。


    暗夜裏一時難分周圍的環境,隻有那抹熟悉的微醺烏木香味,讓她懸起的心漸漸落下。


    她剛睡醒聲音嬌滴滴的:“傅爺。”


    這一聲,喊的傅淩雲耳根都酥了。


    他抱著南汐的雙臂,不覺收緊了力道:“要繼續睡?還是要我抱你下去吃晚飯?”


    南汐感覺到腰上那抹磨礪感,有點癢,雙臂攀上傅淩雲的脖頸,扭了下腰:“先放我下來。”


    傅淩雲近三十年來,自認為定力超絕,卻總是在靠近南汐時,頻頻失常。


    就像此刻,南汐的腰臀隔著兩人中間足足三層布料,蹭在他的下腹,他就已經無法消受。


    溫香軟玉在懷,他不想再做謙謙君子:“我現在可以吻你嗎?”


    南汐聽著傅淩雲溫風十裏的聲音,能想象到他那雙黑瞳,是撩撥少女心的眼神。


    靜謐的夜,她未清醒的心,淪陷,期待,又緊張。


    月光星星點點地灑進來,臥室的溫度不斷攀升。


    心隨意動。


    南汐雙唇緊抿,半晌後舌尖輕吐兩個字:“可以。”


    傅淩雲唇角染上一抹笑意,低頭蹭了蹭懷裏人的額頭,嗓音又低又欲:“這次不會再放過你了。”


    事不過三。


    況且,他已經給了她很長時間適應了。


    南汐像一隻剛出生的小貓幼崽,將自己縮的更緊,團進傅淩雲的懷裏,嘴上不服輸地冷哼一聲:“要不是我同意,你連親的機會都沒有。”


    什麽叫他不會再放過她了。


    明明是她怕傅淩雲心裏憋出病,給他機會。


    傅淩雲喉間輕笑出聲,大步流星將人抱去床上,上半身傾身壓了上去,身下傲嬌的獵物,此刻瞪著一雙眼,乖巧又慌亂。


    他深情的眸子,從南汐的眉骨一路向下,細細打量至她粉嫩的雙唇,溫柔譴倦:“謝謝太太給我機會,我一定讓太太開心。”


    話語聲戛然而止,傅淩雲的溫情脈脈的輕觸南汐的唇,感受到南汐身子一瞬收緊,他指腹淺淺拂過南汐的頭,安慰她放鬆。


    唿吸變得灼熱,他不再滿於淺觸柔軟的唇,舌尖開始一點一點侵略。


    南汐凝脂細膩的臉龐憋得通紅,鼻腔裏充斥著微醺烏木香味,全身滾燙,似醉非醉,意識漸漸失守,輕\/顫著承受傅淩雲的愛意。


    “學著換氣。”


    傅淩雲開口時唿吸不穩。


    情到深處,他指尖深埋進南汐的發絲,極盡溫柔。


    南汐肺部的最後一絲空氣榨幹前,聽話的張開嘴巴換氣,傅淩雲微冷的舌\/尖順利滑入口中,貪婪地品嚐她的氣息,探索每個角落。


    月光皎皎,纏綿悱惻。


    南汐不記得自己多少次瀕臨窒息,傅淩雲提醒她換氣,再趁勢掠奪,思緒眩暈時,他會挑逗著渡出一口氣,逼迫她清醒沉溺。


    實在吃不消,南汐狠心咬傅淩雲的舌尖,他才停下,離開時意猶未盡地又嘬了一口。


    傅淩雲沒夠,身體裏的每根神經都在興奮地叫囂,下腹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他慶幸自己剛才沒全身壓著南汐,要是讓她感覺到,應該會嚇到。


    傅淩雲能感受到,南汐是動情的,不是真的咬他。


    想到南汐第一次咬他喉結的笨拙樣。


    傅淩雲嗓音裹著笑:“以後就叫你咬.咬,隻能咬.我的咬.咬。”


    南汐唿吸未穩,羞憤地閉著眼睛,調整自己。


    這個人明明說的是三分鍾,親起來就沒夠。


    一點沒有總裁的嚴謹。


    如今得了便宜還嘲笑她。


    她唿喘著,發軟的雙臂,要推開傅淩雲。


    傅淩雲沉著力道不動,趴在南汐耳邊耍賴:“還有擁抱時間,再抱一會,不做別的。”


    南汐耳邊熱氣飄來,她癢得打了個顫,連忙側過頭。


    看著窗外半空中搖搖晃晃的樹枝,南汐想到自己癱軟沉浮的樣子。


    原來隻是接吻,就足夠讓人失控。


    她腦子裏亂極了,想著是不是不應該答應傅淩雲。


    傅淩雲從頭到尾,手指都在有一下沒一下地揉南汐的發頂,他想將一生的溫情都給南汐。


    他能感受到,南汐是開心的。


    未來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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