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的書閣內,一身玄衣的男子坐於上庭,手指翻動書頁,漫不經心的模樣卻讓人禁不住膽寒。


    “屬下失職,沒能看好囚犯,請王爺責罰。”黑衣男子跪伏在他的腳邊,額上慢慢的滲出冷汗。


    季溪深合上書頁,麵上平靜如流水,薄唇輕啟:“自己下去領罰。”


    “是。”男子微不可查的鬆了一口氣,抱拳離開。


    不多時,窗簷外響起幾聲鳥雀啄窗的聲音。


    他打開窗戶,一隻雪白的信鴿便飛了進來。


    通體白羽,一雙眼睛烏黑如豆。


    季溪深的手指輕輕撫摸了兩下信鴿,從它的腳爪之下抽出來一封密信。


    俊美的臉龐難得露出凝重之色。


    他提筆研墨,抽出一張幹淨的宣紙,開始寫了起來。


    另一邊,林溪月一直在後院陪著弟弟,林落的過敏症狀已經徹底消退。


    小家夥一直黏著她,做什麽都要跟著。


    自前世起,林溪月都已經養成了清晨鍛煉一番的習慣,重生迴來之後自然也不間斷。


    “姐姐。”奶聲奶氣的童音從她身後響起,林溪月剛做完最後一組動作,對上林落那雙黑漆漆的眼仁。


    她臉上下意識的帶了一抹溫柔的笑意,彎腰:“落落怎麽起這麽早?”


    林落白嫩的小臉上染了一點粉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在林溪月鼓勵的目光下還是開口:“想你了。”


    林溪月麵上的笑意擴大,輕摟了一下林落。


    “姐姐,我能和你學功夫嗎?”林落忽然仰起頭,小表情認真。


    “為什麽想學這個啊?”


    林溪月輕皺了一下眉,她更想讓弟弟無憂無慮的長大,不想讓他吃這麽多苦。


    林落前些天看見林溪月訓斥惡奴,懵懵懂懂的將這個想法埋在了心裏,今日又見林溪月鍛煉,心裏的一點點萌芽並破土而出。


    “落落想保護姐姐,不想受人欺負。”林落抿著小嘴,神情忽然有些低落。


    林溪月忽的的鼻尖一酸,沒想到弟弟這麽小的時候就有保護她的這個念頭了。


    前世,她被林淼音陷害,後來更是與謝辭驀反目成仇,視之為死敵,成日把自己關在屋內,更是讓林淼音樂見其成。


    而她因此也對林落的關懷極少,姐弟二人不知為何越走越遠,後來的印象裏,林落沉默寡言,不喜與人交談,每次就隻是用那雙清粼粼的眸子看她,之後更是為了她奮不顧身。


    再一迴神,現如今的小奶團雖然年幼,眸中卻滿是對她的濡沫之情。


    “好,我教你,不過這需要吃很多苦,很累的,落落你能堅持下來嗎?”林溪月反手握住弟弟的小手,正色道。


    “姐姐,我可以的!”林落的黑眸驟然亮起,滿麵歡喜,迫不及待的迴答。


    林溪月含笑應了一下,隨即開始教他最基本的武藝。


    漂亮精致的少女帶著一個玉童一樣的男孩在前院打拳,讓攝政王府內的下人們都震驚不已。


    消息更是傳到了季溪深的耳裏。


    他嘴角帶著一抹淺淡的笑意對著心腹低聲道:“無妨,就讓他們練吧。”


    看來他這個義妹的性格真的變了很多,就是不知道出於哪些原因了。


    季溪深無意去深究,因為他能確定她還是她。


    “一大早的不是擾人清靜嗎?”一道帶著抱怨的聲音傳來。


    林溪月捕捉到這句話,收了鞭子,一個淩厲的眼風掃去。


    竟然是那叫寶秀的婢女。


    她依舊穿著那身紅羅,手腕上竟然還帶著一個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玉鐲,言語之間十分愛惜。


    見林溪月朝她看來,下意識地心中一緊。


    林溪月轉瞬走到她的麵前,紅唇微揚,眼眸犀利:“怎麽,主子做什麽事也容的你們這些奴才插嘴?”


    寶秀對她心裏還有陰影,但一直以來記恨林溪月用長鞭打了自己的母親,後退一步憤然道:“我隻不過是擔心你擾了王爺清靜,我心憂王爺罷了!”


    林溪月嗤笑一聲,少女嬌豔的麵容帶著極強的攻擊感,她玩味的道:“王爺還沒發話,你又跳出來做什麽?憑你心慕我兄長麽。”


    這句話將少女心事盡數戳破,她紅了麵頰:“你胡說什麽!”


    林溪月眸底劃過一絲寒意:“你一而再再而三對我不敬,第一迴是我寬宏大量沒找你麻煩,如今你欺下犯上,言辭不敬,還覬覦兄長,你說我該怎麽處置你這條賤命?”


    寶秀哪想得到林溪月如此不饒人,重重罪責加身,她臉色頓時煞白,嘴唇哆嗦被林溪月周深的氣勢嚇的一時間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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