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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長風淡笑,默默看門下弟子麵麵相覷。


    最終還是蘇一川輕聲說道:“西景四大宗門,都是一州一個,其實……鳳池州黃胭郡也有一宗,名為聽風涯。”


    “聽風涯?”這個名字,葉縈煙幾人很是陌生。


    “小師弟你怎麽知道?”蕭溫訝異。


    “以前在西景其他地方聽人提起過。”蘇一川隨口糊弄。


    “不錯,最後一個正是聽風涯。”李長風伸伸懶腰,麵露讚許之色。


    “嚴格來說,一州一宗,真正意義上,應是西景五大宗門。”


    “除了聽風涯外,另外四大宗門底蘊雄厚,威望極高,門下弟子成千上萬,在西景一唿百應,影響頗深。”


    “至於聽風涯,情況很特殊,他們這些年在西景銷聲匿跡,沒了消息。就算是聽過此名聲的一些人,大部分也都認為現在的聽風涯這五大宗門的榮譽隻是個噱頭,名不副實。”


    李長風麵露譏諷:“常人哪裏曉得聽風涯的厲害,此次正好可以大開眼界,也借此讓你們認識認識這聽風涯。”


    葉縈煙霍然起身,蹦了起來,眾人都震驚不已:“師父,你是說……”


    “聽風涯內有人要赴約一場江湖決鬥,就在咱們劍州,離落梅郡不遠,雇一輛馬車,大概隻需半月便可抵達。”李長風輕聲道。


    “你們若是感興趣,可以前去一觀。這不是什麽九等武夫的小打小鬧,是真正的江湖前輩勝負之爭,哪怕觀摩出丁點兒東西,對你們的武道之路也是大有裨益。”


    “當然,這點要全看你們各自的悟性了”


    “去,當然去!”葉縈煙第一個點頭,小腦袋跟搗蒜似的搖晃。


    朱賀幾人聞言也是興奮不已,在李長風吩咐明日上路後全都一溜煙地跑去收拾行囊了。


    待弟子們全部離去,李長風一臉慵懶之意,坐姿鬆散地靠在牆上。


    “陳清絕與祈嵐的決鬥,一川他們能有幾人不虛此行?”有人隔著茅屋在外麵淡淡問道,聲音輕柔悅耳。


    “能見到陳清絕一展武道修為,本就稱得上不虛此行了。不過若說有所收獲……”李長風略微停頓,一本正經地說道:“小菩提的境界,離現在的他們太遠了,至於日後嘛,就此一戰而言,有所悟者不過蘇一川一人而已。”


    “你就這麽看不起自己門下弟子?蕭溫那孩子就算了,畢竟是我的徒弟,我自己清楚。你看不起徐昊,不怕雨柔找你麻煩?”那人笑聲甜美。


    “實話實說還有錯了?”李長風聳聳肩,“孩子們天姿不差,隻是離陳清絕的小菩提境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也是。”


    李長風兩眼微閉,臉上的譏諷之意較先前交談時濃鬱了數倍!


    “如今的五大宗門,單論實力不論影響,其餘四宗有誰是出聽風涯其右者?一世一宗,一宗十人,曆來如此。”隻是這十人,整個西景上下大大小小宗門,傾盡全宗之力,誰敢言完勝?


    鳳池州黃胭郡,流雲漫卷,圓月高懸,飛湍瀑流自一處斷崖缺口崩射而出,穀間雨霧激蕩,水卷如幕如簾,遮掩了一處人跡罕至的靜謐之地。


    仙霧似紗,有男子高坐泉邊,長袍鋪地,膝上橫臥一古琴,瘦削十指挑弦翻飛,清澈琴音響徹幽山。


    一曲終了,一道曼妙身影悄然浮現在男子身後的一棵古樹上,兩手環繞在胸,笑容滿麵。


    “老七,什麽時候去劍州?”


    男子兩手輕置弦上,沒有迴頭,而是平視遠方。


    “路程不遠,來得及,去去便迴。”


    “聽風涯已有數年不露世了,這次多少雙眼睛看著,可別給咱們丟臉了哦。”


    男子袖袍輕揮,好似拂去古琴琴身的浮塵,眺目遠望,天地間遊弋一縷清風,葉旋深山。


    “我不會打架,不如你們,但也夠用了。”


    正值立春時節,山勢起伏,零零落落有成片的桃花將開未開,粉嫩花苞掛滿枝頭,在嶙峋怪石中自成一道靚麗的粉淡風景。


    “要開花了。”


    聞言,樹幹上盤坐的女子嫣然一笑,轉瞬沒了蹤跡,餘音空穀傳響。


    “桃花開的時候,我們便出世吧。”


    陳清絕靜立山巔,身前雲海翻湧,夜幕中的身影更顯幽邃,“那便由我打頭陣,我去取一物,你不必等我,先行赴約便是。”


    古琴沐浴月輝之中,發出一聲脆鳴,遁入雲海劃破夜空,消逝不見。


    —————


    西景大江,為西景境內最長最寬廣的一條江河,位於劍州境內,在南龍郡與落梅郡的交界處,奔騰咆哮的江流隔斷兩岸,是蘇一川等人此行的目的地。


    原本隻消半月的路程,因為運氣不好一連碰上了幾場春季雷雨,蘇一川等人走走停停,比預計時間晚了兩日才到。


    不過眾人出發較早,幾人到了落梅郡的銀陵城時,距離陳清絕赴約之日,還有四天時間,蘇一川五人安頓城中,靜等決鬥之日。


    三靈客棧內,五人圍坐一桌,默默地夾菜吃飯,偶爾再喝幾口小酒,就連葉縈煙也極為安靜。


    事實上,幾人都在側耳聽著周旁幾桌客官的交談,類似客棧這種地方,想要知道當下江湖上的趣事,哪裏還犯得著去費心打探?找個人多的地兒一坐,什麽都明了了。


    在江湖上已許久不曾出現的“聽風涯”三個字,再度被眾人熱議,一些陳年舊事,也被扒出來作為談資。


    “聽風涯?多久沒聽到過了。”


    “不錯,聽風涯陳清絕,上次聽這個名字是好幾年前了,都快忘了。那時候的他應該在聽風涯排行第八吧?現在怎麽排第七,難道說新人來舊人去,聽風涯收了新弟子?”


    “我聽家裏長輩提起過,陳清絕修有兩道,琴道與劍道,雖然他本人似乎更喜琴道,但相較之下,他還是劍道為最。”


    蘇一川等人神色驚歎,他們聽了不少消息,才知道這聽風涯居然是一宗十人,自開派以來便是如此。而區區十人,竟然能跟其餘四宗並列為西景五大宗門,簡直不敢想象!


    西景有五州,其中大小宗門林林總總,足有千百之數,然這五大宗門的名號,唯有一州之最方能擔得。


    “看來,此行一定會是大飽眼福啊。”蘇一川砸砸嘴,見葉縈煙幾人也是跟自己一樣心情雀躍,按捺不住激動。


    唯獨徐昊,一臉木訥。不過蘇一川知道,這位徐師兄,一向如此,沉默寡言,不喜交流。


    “小師弟你看,那好像是落梅劍林的人。”坐在蘇一川旁邊的葉縈煙忽然出聲道。


    眾人朝門口看去。


    一行人在客棧掌櫃與店小二恭恭敬敬的招唿下步入客棧,皆是素雪長袍,劍鞘白潔,袍邊繡有鮮豔梅花。


    為首一人,是位女子,容貌出眾。嘴角噙笑款步而來,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便已身段婀娜。在所有人眼中,若不是她身上那件密不透風的寬大梅花白袍礙手礙腳,不能勾勒身形,否則其胸前兩座山峰必然獨占鼇頭,溝壑深穀,風采迷人。


    “好、好一個波濤洶湧。”蘇一川腦子一熱,脫口而出。


    “噓!”蕭溫眼疾手快。一把死死捂住蘇一川的嘴巴,低聲道:“小師弟你不要命了?真是什麽話都敢說出口。”


    葉縈煙反應過來蘇一川言語中所含深意,也是一臉不悅,小手狠狠地掐在蘇一川大腿。


    蘇一川吃痛,強忍著不敢出聲,隻是在心底懊惱怎麽會腦子突然不靈光了。


    “是張雪竹,號稱落梅劍林這一輩年輕弟子中資質最高之人,看來幾大宗門都十分看重這場決鬥。”朱賀盯著看了一會,說道。


    “大師兄如何識得?”


    “去年曾聽師父提及過,讓他讚不絕口的,除了張雪竹的天資聰穎,便是……她的身段了”朱賀汗顏道。


    “這……”


    “不用看了,人都已經上樓啦。”葉縈煙冷笑道。


    蘇一川脖子一縮,聲若蚊蠅:“咱們還是靜等決鬥吧。”


    ——————


    隨著消息的傳開,越來越多的江湖人士湧入城中,四日光陰轉瞬即逝。


    遠遠看去,西景大江就如一道巨尺,橫臥在落梅郡與南龍郡之間,一浪高一浪,一潮蓋一潮,潔白浪花飛濺,江水洶湧奔瀉而來,如箭離弦,如馬脫韁,如猛虎出山,聲勢浩大。


    兩岸人群似兩條盤踞長龍向遠處蜿蜒。


    萬眾矚目。


    兩岸各有一座觀江樓,高約莫六丈,皆是六層。而蘇一川五人早早地就到了觀江樓四層占了個寶座,如若不然,怕是得和其他人一樣擠在岸邊人群中看不清切。


    “風勢小了。”蘇一川專注遙望。


    大江上浪頭漸漸低了,江水也沒先前那般湍急,然而江麵並無一艘船舟趁此載客渡岸,想來都知曉今日非同尋常。


    “他們為何約在這西景大江決鬥?這哪裏有地方容得下去啊?”葉縈煙收迴目光,百思不得其解。


    “喏。”蕭溫伸出手一指。


    江心處,有七八塊巨石穩穩屹立,奇形怪狀,散亂分布,表麵皆光滑無比。


    “這能站人?”葉縈煙不可置信。


    “咱們是不行,可人家是高手。”朱賀苦笑。


    “話說迴來,那聽風涯的陳清絕是何修為?”葉縈煙纖長手指攏在一起,腳尖一踮嬌軀前傾,往前抻著胳膊,見主角未至,便懶洋洋詢問道。


    兩年時間過去,如今已經十九的姑娘身段也愈發出落窈窕了。


    朱賀搖頭,蕭溫亦是如此。


    “小菩提境。”蘇一川緩緩道。


    眾人神色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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