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雙拳難敵四手。


    山羊胡男人專注地盯著劉大壯,躲過了他手裏的臭雞蛋,另一個方向又朝他丟過來一個。


    “說得對,俺們那個莊兒所有的房子都塌了,要不是神女提前算出大地動,還讓官差帶俺們撤離,俺們都埋那兒了。”


    “她就是玉皇大帝派下來拯救俺們的菩薩。”


    他們都是豫州的。


    聽說皇上要給神女舉辦一場封神大典,專程來參加的。


    有些地方太窮,甚至是一個村湊錢派一個代表來。


    顧清雪攥緊拳頭。


    看著顧寧安的目光充滿了嫉妒和敵視。


    她怎麽都沒想到,算到一場地震而已。


    就能讓顧寧安獲得如此巨大的聲譽,以及一批虔誠的信徒。


    她咬緊後槽牙。


    自己之前還不是在醫者大會上救了許多病患,她還當場治好了國公夫人。


    她靠的可是自身的真本事!


    為什麽不見那些人擁戴她?


    “你看,轉機來了。”


    皇上神色瞬間放鬆下來,不緊不慢地說:“這下,誰也動搖不了寧安的神女之位了。”


    太子笑道:“是啊,寧安在百姓中已有威望。”


    “太子,安排些人混入百姓中,附和豫州百姓的聲音。”


    “是。”


    太子轉身去辦。


    高台上的山羊胡男人也清楚的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不再指責顧寧安的身份,轉而道:“既然如此,你可敢與我比道法?”


    顧寧安麵無表情地眨眨眼,“我為什麽要跟你比道法?”


    山羊胡男人噎住。


    這種時候,你不應該說有何不敢嗎!?


    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啊!


    但山羊胡男人也隻是愣了幾秒,他很快道:“國師可是一國根本,我等自然要看看你是否有真本事。”


    話音一落,幾十個人齊齊朝山羊胡男人砸臭雞蛋。


    “滾下去!”


    “俺們神女還輪不到嫩質疑她!”


    “快滾,不要誤了俺們神女封神的吉時。”


    “神女連地動都能算出來,她有沒有本事,無須多言。”


    山羊胡男人臉皮也夠厚。


    哪怕台下讓他滾下來的聲音此起彼伏,他依舊不為所動。


    “顧寧安,你是不想……”山羊胡男人頓了下,“還是說,預測大地動實屬偶然,又或者根本是別人預測的,你隻是偷竊別人的卜算成果?”


    支持她的人不是最喜歡說她算中了大地動嗎?


    他便以此為矛,攻擊顧寧安。


    顧寧安確實有些沒底。


    她隻知道書裏寫過的。


    而且,她隻是個破看文的,她懂什麽道法呀。


    山羊胡男人看出她心虛了,乘勝追擊道:“你若是不懂道法就算了。”


    “隻是可憐那些被你欺騙的民眾,他們那麽相信你……”


    人群中傳出陣陣質疑聲。


    “既然能卜中大地動,為什麽不敢和這位道長比試啊。”


    “對啊,該不會大地動是別人預測的吧?”


    “有可能,你看她都心虛了,不敢和道長比試。”


    江炎也混入了人群中。


    他聽見那牛鼻子老道汙蔑神女,氣得暴跳如雷。


    伸手摸進雞蛋筐,又想砸那牛鼻子。


    結果摸了個空。


    他問道:“臭雞蛋呢!?”


    小廝苦著臉,“大人,你一次性丟六個,再多也丟完了呀。”


    “再去買!”


    “哦。”


    封神大典現場需要臭雞蛋的事情很快就在京中傳開了。


    養雞的人家挑出臭雞蛋,紛紛拿到現場來售賣。


    ……


    顧寧安血氣上來了:“比就比!”


    再不比,別人以為她是慫蛋呢。


    山羊胡男人一喜:“好!”


    “你說吧,怎麽比。”


    顧寧安沒跟人比過道法,所以她讓山羊胡男人來提。


    “姑娘以卜卦聞名,不才正好也會兩招,我們就比這個吧。”


    “行。”


    山羊胡男人摸了摸胡子,“那我們各自挑三位百姓,卜算一下他的過去以及未來。”


    “……”


    那要是你選的百姓就是你的人呢?


    額……


    不對。


    他能作弊,難道自己就不能嗎?


    顧寧安心思立刻活絡起來,在台下尋找著熟麵孔。


    江炎立刻把頭埋了下去: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看台上的皇帝等人也是想到了這一點。


    皇上道:“誰去?”


    太子輕咳一聲,“父皇,我是太子,認識我的人太多了,我去容易穿幫。”


    絕不是他怕被顧寧安爆瓜。


    四皇子後退數步,“我不去,我的八卦她都爆完了。”


    他可丟不起那個人。


    二皇子轉了轉手中的折扇,“別看我,我堂堂首富,能讓人抓我把柄嗎!”


    三人說完後,默契的看向君無晏。


    君無晏:……


    難道他就不要麵子的嗎?


    他咬了咬牙,“就算我同意去,還差兩個人呢。”


    二皇子秉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態說:“不如找幾個朝臣去吧。”


    站在他們身後的大臣:!!!


    拜托二殿下。


    我們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萬一被神女爆出些醜聞,以後怎麽有臉見同僚呢!


    皇上見他們互相推諉。


    不由有些生氣,“讓寧安說幾句又何妨,難道你們想看她輸給那個老道!?”


    “皇上,神女神機妙算,有通天曉地之能。”


    “就算讓她挑三個不認識的百姓上去,她肯定也能算得準確無誤。”


    “我們又何須作弊?”


    “是啊是啊。”


    眾大臣附和。


    皇上:……


    太子:……


    君無晏:……


    四皇子:“有道理啊。”


    神女什麽都知道,作不作弊有必要嗎?


    “閉嘴。”皇上心煩道。


    “……哦。”


    方正廉站出來,“皇上,微臣願往。”


    不就是被神女爆些瓜嘛,她連女人的身份都已經被爆過了,沒在怕的。


    “好,可還有愛卿願一同去的?”


    眾大臣猶豫了半天。


    最終刑部尚書站出來。


    科舉舞弊一案若沒有神女,他們恐怕很難抓住老太傅。


    所以,神女有困難,他理應幫忙。


    反正他沒貪汙受賄,左右就是些丟臉的事。


    等他們確定好人選,這邊山羊胡男人已經算完了三個人。


    “神啊,大師,你簡直是神仙下凡。”


    “對啊,你說的我的過去,一字不差。”


    “我心服口服。”


    山羊胡男人麵上十分得意,嘴上卻很謙虛,“這沒什麽。”


    送走三人後。


    他看向顧寧安,“請吧。”


    顧寧安看著台下。


    君無晏朝她招了招手。


    她高興地指了指君無晏,“這位公子。”


    隨後方正廉和刑部尚書也被顧寧安點上台。


    她胡亂扯了幾句。


    三人也很配合地誇讚她神算。


    這時候,顧清雪又道:“顧寧安,你是不是拿大家當傻子啊,君無晏分明就是你夫君。”


    “你叫自己的夫君上去作弊,我看其他兩個人肯定也跟你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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