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沒什麽眼力見兒,“皇上我不攔你。”


    “……”


    “……”


    “那你還站在原地?”


    “皇上您忘啦,臣妾上過戰場的,臣妾不怕殺人。”德妃誠實道。


    皇上:該死的德妃。


    讓朕在這麽多人麵前下不來台。


    朕要讓內務府把她的綠頭牌撤下去。


    氣歸氣,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皇上隻好假裝手滑,刺了君無鑒的手臂一下。


    這一劍下去,君無鑒是真慌了。


    “父皇,兒子知錯了。”


    他忍痛跪好磕頭認錯。


    皇上冷哼,“你錯哪兒了?”


    君無鑒:“兒子太傻被人蠱惑,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


    “怎麽說?”


    君無鑒:“那些女子是葉朗送來的,兒子起初不知道是他搶來的,就留在府中了,後來有一次撞見他搶人,兒子嚴肅訓斥了他。”


    “可他說兒子已經跟他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兒子沒辦法,如果我不跟他合作,他就會告訴別人。”


    “我不想讓父皇失望。”


    【好一朵盛世男白蓮啊。】


    皇上:男白蓮是什麽?


    他不懂。


    但是想到葉朗他就火大。


    “好個葉朗,朕還以為他是個幹實事的,葉黛葉詩犯下欺君大罪,朕都沒想過殺他,還讚他是個好官。”


    “沒想到葉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脈同承。”


    “有這樣的醃臢東西,鑒兒豈能不被帶壞。”


    “葉朗賜死,葉家全家流放。”


    【葉朗固然該死,難道賤人鑒就該活著嗎?】


    【跟小媽偷情是被勾引的,強搶民女還搞權色交易是被人強迫的。】


    【合著他才是受害人?】


    皇上冷靜了一些。


    他可以允許兒子犯錯,他不能容忍他拉攏大臣。


    曆朝曆代,皇子結黨營私都是大罪。


    “那些女子你都留在府中?”


    君無鑒把頭埋低,“是。”


    【是?】


    【你也好意思是?】


    【這些年你給多少官員送女人,你不記得沒關係,我和你的賬本可都替你記得呢。】


    【七十歲太傅童男童女各兩名。】


    【兵部侍郎兩個十三的雙胞胎姐妹花。】


    【戶部侍郎七女。】


    【這還隻是情色,不算你給他們的銀子,和請那些豬吃的細糠。】


    皇上氣的頭發昏,拔出佩劍把君無鑒的肚子捅了個對穿。


    “父皇!你真的要殺了兒臣嗎?兒臣到底做錯了什麽?”君無鑒不可置信地看著皇上。


    皇上抽出劍。


    鮮血噴了一地。


    “死到臨頭還在狡辯,你以為朕的暗衛是吃幹飯的嗎?”


    “太子太傅、兵部侍郎、戶部侍郎都收了你的好處,你簡直是無法無天。”


    君無鑒頓時慌亂無措,“不,兒子沒有。”


    “太子太傅抄家賜死,兵部侍郎、戶部侍郎流放嶺南。”


    “父皇!!!”


    “父……”


    “拉出去,把他給朕關進大理寺。”


    皇上怕自己一怒之下,真給這逆子殺了。


    【不是。】


    【知道這麽多還不殺他啊。】


    【昏君,你對這個兒子不要太愛。】


    【但是你就這麽確定他是你兒子嗎?】


    皇後等人默契低頭:!!!


    他們什麽都沒聽見。


    皇上:什麽意思!?


    他綠了?


    他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顧寧安看完熱鬧,拍拍屁股就走,留下皇上被那句話折磨得反複難安。


    這次,他是真找暗衛去調查了。


    ……


    入夜。


    顧寧安陪皇後聊天。


    東宮的宮女慌慌張張闖進來,“娘娘,不好了,陳昭儀小產,太子嚇壞了。”


    “怎麽迴事?”皇後站起來,“宣太醫了沒?”


    宮女:“宣了,陳昭儀的孩子沒保住,娘娘還是快些過去吧。”


    “走。”


    顧寧安擔心她男神出事,也跟著去了。


    一進陳昭儀的屋子,就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顧寧安皺起眉頭。


    皇後詢問太醫陳昭儀小產的緣由。


    太醫說的隱晦,皇後卻聽懂了。


    她臉色微變,敲打了太醫幾句。


    送走太醫後,皇後訓道:“雪兒有孕,你縱使再想與她親近,也該小心再小心。”


    “你……真是。”


    皇後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這個兒子向來穩重,鮮少讓她操心,怎麽一出事,竟如此荒唐。


    若讓外人知曉,於他聲譽將是大大的損害。


    太子臉色蒼白灰敗。


    “兒臣也不知為何,今晚格外燥熱。”


    皇後驚道:“你身體不舒服,剛才怎麽不說,有沒有讓太醫給你瞧瞧?”


    【太子不懂後宮之術也就算了。】


    【怎麽皇後也不懂啊。】


    【天哪,傻白甜母子,難怪被賤人鑒騙的那麽慘。】


    【陳雪兒明顯是用了致幻的藥,才會讓太子做出出格的事情啊。】


    【不行,皇後給了我那麽多寶貝,太子又是我男神,我可不能讓他們被這女人騙了。】


    顧寧安做作道:“娘娘,我怎麽聞著房裏一股不尋常的味道呀。”


    陳雪兒反應很大,“哪有什麽不尋常,就是女子小產之後汙血的氣味。”


    【裝,看我不拆穿你。】


    【還汙血。】


    【你一直覺得自己是賤人鑒的女人,太子不配讓你懷孕生子。】


    【你自懷孕就在找機會讓自己流產,終於在你懷孕三個月的時候,太子因懷疑老虎之死是有人故意為之。】


    【你怕查到你身上,就給太子下藥,讓他產生幻覺,你流產後,太子出於愧疚,日日照顧你,自然就沒心思查老虎的事情。】


    【原本要發生的事情,因為我的機智全都打亂了,所以你隻好另找一個由頭執行計劃而已。】


    顧寧安道:“不是血的味道,我形容不出來那個味道,隻是聞多了,我也有點興奮了呢。”


    太子臉色相當難看。


    皇後向來端莊,此刻也忍不住說了髒話,“下賤東西。”


    陳昭儀心裏“咯噔”一下。


    總覺得皇後好像突然知道了什麽,她的眼神恨不得殺了她。


    “母後……”


    皇後厲聲道:“你給我住嘴,本宮一進來就聞到了,寧安也聞出來了,那個東西的髒味兒根本掩蓋不住。”


    “你或許不知,本宮閨閣之時,身邊有個喜歡調香的侍女,她教會本宮辨別各種香料,包括你手裏的那髒東西。”


    【咦,皇後居然還會辨別香料。】


    【真是泰褲辣。】


    【看你還有什麽話好說的。】


    陳昭儀渾身顫抖,“我沒有,我,我聽不懂娘娘說什麽。”


    說著,她轉頭看向太子,梨花帶淚地哭訴,“殿下,我沒有,您是了解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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