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早晨從一展歌喉開始。白展玉一邊洗漱一邊對著鏡子裏的唱歌。“她應該會喜歡我吧?我長的這麽帥。”明亮的眼眸,好看的小鼻,臉部無限符合無數少女的期望,否則他當初打鬥就不會有這麽多女子為他歡唿,你以為他們是來看他的打鬥的嗎?明明就是看他的,饞他的身子!


    青樓隻有晚上才能正常營業,現在隻是白天,那麽他能做些什麽呢?白天有早市有香茶有糕點,熱鬧集市上有著不少好玩的玩意。女孩子最喜歡什麽?自然是那些小玩意兒。


    “這多少錢?”白展玉拿起隻漂亮的玉簪對著老板說道。“客官真有眼力,這支玉簪是本店最好的!這是要送給喜歡的女孩子吧?不如放進盒子裝起來。”取來一個古色古香鑲滿寶石的盒子。白展玉看著那個玉簪裝進盒子裏喃喃自語道:“你覺得她會喜歡嗎?”老板笑道:“小夥子,你就放心吧。我是過來人,知道女孩子喜歡什麽?年輕帥氣又肯為美人一擲千金,這樣的人,誰不喜歡?”白展玉道:“話雖說如此,可是她如果不喜歡我這種類型的,那該如何是好?”老板笑道:“你都沒有送出去,以此表達自己的心意,你怎麽知道她喜不喜歡?”


    正說著,對麵浩浩蕩蕩的來了一批人。那批人騎著馬,蹬著蹄,塵煙揚起,飛揚起的黃沙濺到路人,路人連忙捂住口鼻,來不及反應的隻好掩麵流涕。一個闊少昂首挺胸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手底下的惡仆一個個也是狗仗人勢的頤指氣使。“那人是誰?”白展玉環起了雙臂,略顯怒火的說道。“哦,你說那個闊少啊,那個是當朝太師龐太師的小兒子龐丞丞。”“怪不得看來養尊處優,說真的那張臉可真白,白的幾乎可以吹彈可破。不過放下相貌,人不咋滴。”這個叫龐丞丞的確實不咋地。一個惡仆下馬買串糖葫蘆,那賣糖葫蘆的小販向惡仆要錢。惡仆先是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吐一口痰在臉,反手一個巴掌打在他的另一張臉上。“真是個惡仆,你做了些什麽?”龐丞丞大怒,反手給了那惡仆一巴掌。“您沒事吧?要不要緊?需不需要我送你去整治?”小販很是震驚的看著他。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上等人還會向他表示關心的。“沒……沒事。”龐丞丞和藹可親的說道:“你如果有事,就一定要跟我說。藏著掖著這不把我見外了嗎?要知道道我們這些人的生存還得靠你們,因為你們的付出,我們才能越過越好。”小販熱淚盈眶,周圍百姓拍手叫好,紛紛豎起大拇指稱讚。龐丞丞微笑著向大家問好,騎著馬與那惡仆離開。白展玉冷笑一聲,告別首飾店老板,一路暗暗跟蹤。


    “少爺還真是神氣,壓根沒費什麽錢財就討得了幾串糖葫蘆。”一仆在一旁大讚自家少爺。


    “什麽錢財不錢財的,這是這些人應該做的。”龐丞丞一臉正經道。“還有,那個誰,剛才被打之後表示震驚表現的非常好,將一個妥妥的惡仆演的淋漓盡致。迴去之後,我賞賜你百兩黃金。”


    “多謝少爺。”那仆人在馬背上行禮道。


    “所以說呀,這些個愚民隨便說個幾句,他們還就真信。這幫愚民,我高興的時候誇他一兩句就上天。要是碰到我不高興,他怎麽死都不知道。也許他臨死前最後一句話就是感謝龐大少爺。”眾人哄堂大笑起來,為這些愚昧不可知的民眾而感到好笑。“所以你的親民愛民都是裝出來的,可真是白白浪費了一張好臉蛋。”龐丞丞眼神一冷,轉過那張白的亮眼的臉蛋對著來聲說道:“何方兄台在此背後議論他人,這麽做不是太不君子了嗎?”白展玉旋轉著白色衣擺如風如舞降落。


    “自我介紹,我是……”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劍下謝塵白展玉。人稱月光下的劍客,也是被譽為最開心,最快樂的俠士。”


    白展玉哈哈一笑:“你這話說的上口,要是換作之前,我老早把你當成兄弟,定當一醉方休。”


    “我們現在也可以。說真的,白展玉,我挺羨慕你的,你作為一個俠客,敢愛敢恨,不受世間禮法所約束,不需要為生活所打拚,隻需要自由自在,快快樂樂,自有俠女千金倒貼,家族官府招募,根本不缺金錢。這樣的人生才算完美,我恨沒有早點認識你。”龐丞丞一張臉展現出了極大的崇敬。要不是白展玉剛剛看清了他的嘴臉,他這時估計就上當。“行了行了,你個玉麵膏粱子弟,你的道貌岸然和表裏不一真的把我惡心到了。現在我隻出一劍,算是感謝你剛才對我誇讚了這麽久。你能躲得過去,你走。躲不過去,今天你就得橫屍在街頭。”龐丞丞滿臉慈悲道:“白兄,你這是做甚?”在說話的同時,幾個惡仆早就提拳擊打。白展玉一人一個手刀,把他們一一敲暈。“這怎麽可能?”龐丞丞瞪大眼睛說道。“我現在已經武道四境,而你的這些家丁頂多才武道二境,而在武道之中,但凡差一境就是天差地別,何況差二境呢?所以,輪到你了,準備好接下我這一劍。”龐丞丞大叫道:“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應該知道我的職業,是一名俠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個道貌岸然的家夥活在世上就是最不平的事,更何況你是個闊少,從古至今一直在壓迫底下的百姓。所以,受我一劍。”“白展玉,你如果以後還想活著或者不想失去你所在乎的一切,最好快點停手!”這個時候的龐丞丞再也不注重什麽形象,開始撕心裂肺的大吼。可一把極光劍穿越胸膛,他再也喊不出來了。待血從劍上流幹,收迴。


    “姐妹們,是白展玉白公子啊!天呐,他又開始打架了。”


    “錯不了,白衣白褲,尤其是打架姿勢,帥翻。”


    一顆一顆的心心從眼裏冒出,白展玉僅僅隻是對著她們微微一笑,如此感謝她們的愛戴,飛身離去。


    “別走啊,白公子,請你去我家做客!”


    “還做客什麽?直接開始提親好了。我可要給他生猴子。”


    “你?黃臉婆一個,年紀一大把,倒是挺想入非非的。”


    “那麽你呢?屁大點的小屁孩,你媽媽要是知道你做過什麽,打爛你的嘴。”


    “黃臉婆!”


    “小屁孩!”


    夜幕降臨,我最心愛的姑娘,你睡了嗎?你一定也在想我吧!一如我念你。白衣白褲,頭發梳的極其油光可鑒,一塊玉佩在左側衣裙擺,香草的香囊在右側衣裙擺。衣袖中懷揣著禮物,嘴中碎碎叨叨說著自己編的情話。


    “聞人姑娘?她,不在。”壤駟北斐說道。


    “哪裏去了?”白展玉心裏略略有些失落。


    “他被龐國舅帶走了。”


    “龐國舅?龐丞丞?”


    “什麽龐丞丞,那不過就是一個隻會耍嘴皮子的膏梁。咱這位龐國舅可是來頭不小他可是一代縱橫,龐臏。”


    “什麽?他把聞人姑娘帶去幹什麽?”


    “當然是做小妾嘍,當時那龐國就一來,甩手一張銀票,告訴我,這個姑娘以後是我家的了。這才像大爺,才是無數女子夢寐以求的。哎,這也真苦得我,當初為什麽要信一個書生呢?”壤駟北斐說著說著講到了自己傷心事,逐漸激動起來。“好了好了,北斐媽媽別講了。”一客人道。“哎,我跟你講……”“是的,你說單知道那個書生漂漂亮亮,花言巧語所以會上當的,誰知那個書生無情無義拋棄你。我說北斐媽媽,你當時怎麽就肯依了呢?你一頭撞死不好嗎?妓女就是妓女,做什麽人妻?看著惡心。”“唔……”壤駟北斐眼神木然的看著說話的他們,他們也沒顯現出厭惡與憤怒,但但是當一個故事講的,大家一起笑了起來。壤駟北斐隻好跟著賠笑。


    “龐臏,把聞人姑娘還迴來。”白展玉一腳踹開太師府大門。裏麵靜悄悄的,由於是天黑,更加透露著詭異。白展玉現在可管不了這麽多,他隻想把他所心愛的女人救出來。向前走去,梁上的木箭嗖嗖嗖的往他頭頂發射。白展玉輕輕鬆鬆躲過,心頭隻是冷笑原來龐臏就這麽點本事。飛在半空中,可是四麵八方的箭一箭一箭呈萬箭齊發之勢向他射來。白展玉大急,在半空中快速旋轉著身子,同時手中的極光劍也沒落著,一點一點抵擋著飛流的箭矢。可是這箭實在太多,而且此時已到深夜,他身上不幸中了箭矢。剛剛一著地,“轟隆轟隆”,在地麵上埋藏著的火藥把白展玉炸的血如黃河滾滾往下流。怎麽可能在這裏栽倒?我白展玉可是劍客,劍客怎麽死這麽窩囊呢?白展玉迅速調整好狀態,一腳一腳把裏麵的房間大門都給踹開。裏麵什麽都有,但就是沒有人!白展玉試探性的測了那裏的酒菜,熱乎乎的。凳子,滾燙!但是就是沒有人,白展玉使用靈敏的知覺,卻感應不到任何人的氣息。仿佛這些人是原地蒸發了似的。


    世界上有鬼?白展玉可不信世界上有鬼,他隻信有人裝神弄鬼。他仰天長嘯道:“龐臏,不要裝神弄鬼,出來,光明正大打一架。”


    叫了兩聲,一道聲音傳來。如同空穀傳音一般,白展玉立馬做出動作,拔劍朝著聲音方向砍去。然而,卻隻是敲碎了一隻瓦罐。“別白費力氣了,你是抓不到我的。不過,我可以給你一些指示。你隻要猜對了,就能找到我,還能帶走你的心上人。否則你隻能聽見我和她的洞房花燭夜的消息了。順便提一下,她的確非常的滑嫩。哈哈!”


    昨天剛剛認識,才有好感,今天這個姑娘就要成為他人妾室。白展玉隻想說:“滾!你敢?”“我有什麽不敢。找到我,打我一頓?一介武夫,也不考你難的文字遊戲了。聽著,出門大槐樹,樹上倒金鉤,風移影動去,路遙北轍迴。三歲小孩子就會的題,希望你能解開,哈哈哈哈。”放肆虐笑,聲音越傳越遠,直到聽不見。


    一棵槐樹,樹上倒金鉤,可是大晚上的哪來的金鉤?月光透過樹葉縫隙,光影匯聚出來的不正是一把金鉤?微風吹過,那金鉤遙遙指向一個地方。南轅北轍自古以來都知道,金鉤它最後指向的是北方,所以往南。不對!那為什麽說風移影動。北方,那是……白展玉終於知道這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南人幫。龐家和南人幫合作了!那個龐家有仇,殺了他們的兒子。對於南人幫,也有衝突,殺了他們幫主的兒子。他們的幫主,路人皆知。吳人國上下不知道皇帝的有很多,但是不知道他逯人九的估計已經不在人間了。他當初因一時義氣殺死了巧取豪奪、壓榨平民,動不動就拳打腳的逯辛,可他是逯人九的兒子,親的!他昨天好像也打了人家手下一頓,慷慨義釋盡顯他俠客的胸襟。可……他現在有些後悔,他這個時候過去免不了一場惡戰,但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罷也罷,一個大俠活在世上,為的就是一個義字。有的人的義體現在為國為民上麵,有的人的義體現在兄弟情麵上。他的義隻有小我,隻是一個姑娘。不要笑話,感情就如此,一旦上頭了,隻有奮不顧身與死而後已。那麽,來吧。在心愛的人麵前死去,戰鬥到力竭而亡,尊嚴而壯烈的死去,也許是人生一大快事吧?白展玉依舊踩踏著月光離去,隻不過這一次,他心裏沒有去時的快快樂樂,隻有莫名的落寞。


    “好運。”陰雄望著白展玉的身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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