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今汐
鳴潮：索拉裏斯最強共鳴者！ 作者：哈密瓜瓜瓜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當令尹的近衛？”
雖然說這確實是一個可以和今汐近距離接觸的好機會，不過作為一個崇尚自由的男人，他必然不可能為了一顆大樹放棄一整片森林！
散華倒也不意外陸離會拒絕她。
“好了，閑話少說，你先跟我迴今州體檢。”
“阿漂那邊怎麽辦？你不是來保護她們的嗎？”
散華一愣：“……是的，我們先跟過去和她們匯合吧。”
被陸離這麽一攪和，散華都差點忘了自己會來這裏的目的了。
……
二人跟隨著阿漂和秧秧的蹤跡，來到一處洞口處，正好碰見阿漂和秧秧從裏麵出來。
“這是……散華？”秧秧看見二人向她們走來，隨即一愣。
秧秧恍然大悟：“原來你是發現散華一直在跟著我們嗎……”
阿漂則是早已知曉，問道：“在這路上還有發現什麽其他人也在跟蹤我們嗎？”
之前傷痕所說的，從她蘇醒以來，各方勢力都在暗中窺探她。
散華搖搖頭道：“隻發現了殘星會的人，他們確實一直在暗中窺視你。”
陸離忽然想到了什麽：“你是論壇裏那個‘未知用戶’嗎？”
散華聞言搖搖頭：“我在今涯論壇裏的名字是淨雪明心。”
“至於那個‘未知用戶’……我也不知道是誰。”
今涯論壇作為一個公開的論壇，自然是所有人都可以看見裏麵的內容。
她自然也看見了那個‘未知用戶’說跟蹤了他們一整天的話。
散華揣測道：“也許是殘星會中的某個成員。”
陸離歎息道：“阿漂身邊還真是魚龍混雜啊……”
阿漂冷笑：“讓陸離遭受了這種事，還真是抱歉呢。”
散華正色道：“不說這些了，你們發現了祈池村隱藏的真相，這件事必須盡快上報。”
陸離：“對了，剛剛你們跑到這個洞窟裏有發現什麽嗎？”
阿漂將一本破損的日記本拿出來給陸離查看。
陸離打開日記本，發現裏麵正是那個小女孩兒的字跡。
基本上通篇都是小女孩的祈禱，祈禱村裏的人都能夠得到救贖。
不過在這本日記的最後，還有一行陌生的字跡，跟小女孩兒的字跡不相符。
“看來，你幸運很多呢。”
陸離疑惑道：“這句話是誰寫的？難道傷痕嗎？”
阿漂點點頭：“我們也猜測是傷痕寫的。”
“這樣看來的話，這個小女孩兒應該已經獲救了。”陸離推測道：“之前傷痕說祈池村是他和今州淵源的開始……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小女孩兒？”
阿漂猜測道：“這個小女孩兒會不會就是剛才出現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
陸離：“嗯……有可能，但是還得看看時間對不對得上……”
“既然他說小女孩兒幸運的多，這說明他之前應該也經曆過類似的事情，不過卻沒有像小女孩兒這樣，得到某個人的‘救贖’，所以最後導致傷痕黑化了。”
陸離的腦海裏腦補出了傷痕童年的大起大落。
也不能說是大起大落，應該是起落落落落落。
總而言之，一個人的性格，和童年時期的經曆脫不開關係。
秧秧肯定道：“你們的猜測都很有道理，總之，還是要將事情上報。令尹大人應該會比較清楚這邊的具體情況。”
秧秧歎息一聲：“我真的希望，從此今州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但我還沒有這樣的勇氣和信心……”
“這也是我成為踏白的原因，我希望自己能有勇氣和信心，去阻止這種悲劇發生。”
“我也無法阻止這個世界的悲鳴，但至少，我要盡可能阻止身邊的悲鳴。”
陸離微微一笑：“你做的已經很出色了。”
阿漂也令人安心道：“我們會和你一起。”
散華則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秧秧感激道：“謝謝你們……事情已經發生了，怨天尤人或是沉浸於此都是無用的。我們迴去吧，一起。”
…………
下午。
今州城門處。
陸離看著眼前這座充滿人煙氣息的宏偉城邦激動道：
“今州城，你們的王迴來了！”
秧秧：“……”
阿漂：“……”
散華：“……”
秧秧笑道：“他總是這麽自信。”
散華神色一正，對陸離說道：“現在天色已晚，你們先好好休息吧，明天我會來找你。”
陸離：“咱就是說，這個體檢是非做不可嗎？”
散華不容置疑的點點頭。
秧秧：“那麽，我就先過去將事情上報，明日，我們再在邊庭匯合吧。”
阿漂伸了個懶腰：“既然如此，我們先去攀花飯館吧，然後迴去好好休息，這兩天確實經曆了很多呢。”
陸離：“終於可以吃到今州燴了，這野外的生活誰愛過誰過去吧！”
就此，眾人分開了。
…………
“哇——滿足了！”
陸離吃的滿嘴流油，阿漂眼含笑意，拿起紙巾將陸離的嘴角擦幹淨。
“走吧。”
陸離一身輕鬆的漫步在今州城內，和阿漂一起向著今州提供的住所走去。
不過此時的阿漂卻是若有所思。
“怎麽了？”陸離好奇的問道。
“我感覺有些奇怪。”阿漂眉頭緊皺。
“奇怪？”陸離疑惑道。
“我們好像忘記了什麽事情……”
陸離一頭霧水：“什麽事情？”
阿漂將日晷拿了出來，端詳一陣後說道：“你說，我們將日晷解開之後得到的會是什麽信息？”
陸離撓撓頭：“應該就是和令尹見麵的時間地點的信息吧？”
阿漂沉思道：“三日為期……明天就是第三日，但……我總覺得沒這麽簡單。”
“陸離，我們現在就把它打開吧。”
陸離疑惑道：“嗯？不是說明天和大家一起打開嗎？”
阿漂沒有理會陸離的疑惑，自顧自的根據得到的信息打開了日晷。
隻見裏麵是一張路線圖。
“這是……”
“似乎是邊庭內部的地圖呢。”陸離在旁邊查看。
“這就是我們明天要去的地方嗎？”
阿漂摩挲著下巴：“應該是的，但是總感覺還少了點什麽……”
“什麽？”陸離滿臉問號，完全沒搞懂阿漂在想什麽。
隻見阿漂重新將日晷的晷麵蓋上，不過卻沒有將它擰緊，而是盯著光照投在晷麵上的陰影陷入了沉思。
“根據我們得到的信息……未時、朱雀。”
“現在……正好是未時……”
阿漂將日晷放在陽光下，隨後調整了一下角度，讓光線以南邊照在日晷上。
“以邊庭作為方位中心，日晷中心的指針在光源下投射出的陰影指向了玄武方向。”
“醜時，淩晨，天將明未明之時。”
陸離聞言抬頭看向邊庭處：“那就是說，是在邊庭的天台上？”
“嘶……真的有這麽複雜嗎？”
阿漂將日晷收好：“總之，去看看總沒錯。”
她目光看向陸離：“你跟我一起去。”
陸離訕笑道：“我也要去嗎？令尹不是隻約了你嗎？”
阿漂聳聳肩：“我有點擔心，你還是跟我一起去吧。”
“到時候你幻化成聲骸，在暗中觀察即可。”
陸離歎息一聲：“唉！行吧，優秀的人總是要背負更多的責任。”
阿漂滿意的笑了笑，忽然跳到陸離的背上。
陸離一驚，連忙托著阿漂的臀部，以免她掉下來：
“你跳我背上幹嘛？”
阿漂雙手摟著陸離的脖子，在他耳邊耳語道：
“你背我迴去，優秀的人總是要背負更多的責任嘛。”
陸離：“……”
…………
淩晨一點。
陸離幻化成紫羽鷺，從窗戶中飛了出去。
他率先給阿漂探探路。
陸離飛在今州城的上空，向下看去，整個今州城都被寂靜籠罩，悄無聲息。
他朝著邊庭上方飛去，為了以防萬一，他還特地繞了一圈，最後停留在邊庭頂部。
悄悄探頭向下看去，還真有一名白發少女站在天台邊，搭著欄杆，眺望著整座今州城。
沒想到今汐真的在這裏，竟然真的被阿漂猜中了。
今汐把線索弄的這麽複雜，如果是陸離自己的話肯定不會想到這一層了。
稍加等待過後，阿漂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天台上。
陸離的這個位置非常好，能清晰的聽到她們的對話。
月光下，隻見今汐聽到腳步轉過身來微微一笑。
頂上的陸離有些看癡了，今汐此刻的笑容清純無比。
此刻，她仿佛不再是什麽令尹，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鄰家少女。
陸離沉浸片刻後忽然意識到，他們所有的行動幾乎都被這位清純的少女牽著鼻子走了。
難以想象今汐會有如此算計，又或者說這一切真的都是她背後那位參事在出謀劃策？
此時，今汐開口了：“三日為期。”
“看來你我都未失約。”
“請容我正式自我介紹一次，我是今汐，很高興見到你，漂泊者。”
她停頓了一下笑道：“還有……上麵那位，陸離先生。”
“嘎？”
又被發現了！？
難道我潛行的能力這麽差嘛？
想當初在疊石坪的時候也是瞬間被白芷發現了。
阿漂聳了聳肩，抬起頭對陸離說道：“下來吧。”
陸離聞言隻好下來，重新幻化成自己的樣子。
這是陸離第一次近距離看到今汐。
她的氣質高雅，給人一種寧靜而舒適的感覺，就像月光下的湖麵，平靜而深邃。
不過仔細觀察後，陸離發現今汐的眉毛和睫毛也都和發色一樣，是雪白的顏色。
這是鶴發童顏嗎？
陸離還是第一次見。
不得不說，如果不是之前在全息影像留言中見過了她的樣子。
陸離恐怕做夢也想不到令尹會是這麽一副少女的模樣。
隻見今汐捂嘴笑道：“陸離先生很聰明，特意繞了一大圈來躲避我的視線。”
“不過，在這今州城內，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的感知。”
阿漂略顯歉意道：“很抱歉帶了其他人。”
今汐微微一笑：“沒關係，我對陸離先生也很感興趣呢。”
今汐大方的伸出手，標準的握手姿勢，她的神情平和而真誠。
二人握手後，陸離也伸出手與其淺淺一握。
不過，他卻注意到今汐小手臂上浮現出白色的奇怪的東西。
他好奇的問道：“你受傷了嗎？”
今汐聞言迅速抽迴手，用另一隻手捂住那裏，不讓陸離繼續探究。
“……不，沒什麽。”
她迅速略過這個話題：“之前確實意外纏身，匆忙之間隻得留下信物，怠慢貴客，實在抱歉。”
阿漂猜測道：“這個意外和歲主有關？”
今汐的眼神閃躲了一下：“……今州的歲主現在不在今州。”
阿漂疑惑道：“不是說，歲主是不能離開屬地的嗎？”
今汐點點頭：“是的，歲主是文明的引導者和守護者，亦代表了文明本身。”
“歲主不在位，則必有動亂，此事，牽扯重大，還望漂泊者和陸離先生能夠保密。”
“殘星會困住了今州的歲主，‘角’，而此前我正在全力調查尋找，這也是我無法與您提前會麵的原因。”
一邊的陸離聞言沉思，殘星會困住了歲主？
看來殘星會的實力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亦或者說，不是殘星會太強，而是歲主太弱了？
嗯……應該不太可能。
今汐也說了，歲主是文明的本身，怎麽可能實力太弱。
但如果為什麽殘星會能夠困住歲主呢？
如果殘星會真的有這麽強的實力，不是早就翻身做主人了，還有必要這樣在各國搞風搞雨嗎？
難道是因為歲主因為某些原因無法使出全部實力？
這個倒是有可能。
一邊阿漂繼續問道：“聽說你與歲主共鳴？”
今汐肯定道：“是的，因此我與‘角’會存在一定程度的共感，祂的記憶、感受及處境會反映在我身上，雖然並不會那麽清晰。”
阿漂：“那現在找到祂了嗎？”
今汐臉上寫滿了擔憂：“並沒有，我能感覺到，角的處境危險，且通過這幾日的調查，我已知曉是誰主導了這一切。”
陸離附和道：“是殘星會嗎？”
今汐點頭：“是。殘星會想要提前悲鳴、引發災難。”
“而殘星會的會監傷痕踏入今州這片土地，有三個目的。”
今汐看向阿漂：“跟隨並測試、招徠你加入他們，帶走歲主‘角’和引導鳴式蘇醒。”
阿漂不解的問道：“他們為什麽要招攬我？”
今汐：“我想，他們也已經通過某種方式知曉你的特別之處吧，極有可能是通過角。而你的加入無疑會壯大他們的力量。”
“如果你拒絕加入殘星會，那他們可能不會允許你這樣的變數影響他們的計劃，你的安危會受到威脅。”
阿漂：“……”
陸離聞言心道果然如此。
之前在祈池村的時候他就猜測不在殘星會計劃中，並且有可能會對他們的計劃產生改變的人會被他們攻擊。
而自己也已經在傷痕麵前展露了些許實力，看來以後不光是阿漂，自己也得小心一點才行。
今汐莞爾一笑：“我現在倒是有個辦法可以捉住傷痕。隻要他在我們的掌控之中，殘星會短時間應該就不會再幹擾你。”
“如果你願意協助，我會在行動中確保你的安全。”
阿漂沒有全然相信：“我考慮考慮。”
今汐點點頭：“我尊重你的選擇，漂泊者。”
“不過，看來這段時間，你已經通過信物，知曉了許多信息。”
阿漂說出了自己所知的信息：“莽吉柿指向今州戰事和人民。糖丸指向瘟疫與曆史上的災難。樹葉指向殘星會。日晷是約定我們的相見。”
今汐笑道：“不愧是漂泊者。”
阿漂：“而關於我的信息，則在尋找的路程之中。”
今汐語氣凝重道：“現今今州的情況遠比人們所看到的更加嚴重。”
“鳴式即將再次複蘇……”
鳴式？
又聽到了這個詞，之前秧秧說過，鳴式戰場……北落野……
今汐為什麽突然說起這個，難道阿漂和鳴式有關係？
阿漂詢問道：“鳴式具體是什麽？”
今汐表情嚴肅：“它們是文明的敵人，是集體意誌的隱憂和心魔，是必須要打敗的勁敵。”
“我們盡力阻止這場災難的發生，但殘星會從中作梗，企圖盡快喚醒鳴式。”
阿漂顯然和陸離的想法一致：“我和鳴式有關，對嗎？”
今汐點點頭：“是的，漂泊者之前打敗且吸收的殘象，無冠者，是具現化了戰爭行為本身的殘象。”
“——戰死者的怨恨，偷生者的恐懼，構成了無冠者的全部。”
“無冠者是擁有鳴式力量的殘象。”
“如若說今州作為瑝瓏的關口，文明的脊梁在於不敗的意誌及抗爭的精神，那今州的心魔則是無休止的戰爭與恐懼。”
“而你不僅可以肉身吸收鳴式殘象，還能與殘象產生共感。”
“在曆史記載中，有一位能夠肉身吸收殘象的英雄曾在鳴式戰爭中拯救了瑝瓏。”
“在今州建州的文獻裏，也有關於‘她’的記載。”
“這個人，或許和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陸離摩挲著下巴，按照一般套路來說，這個文獻中記載的人就是阿漂無疑。
再不濟也至少是個後代什麽的。
不過陸離更傾向於前者，畢竟大能轉世什麽的肯定更酷一點。
阿漂問道：“你覺得那個人和我有關？”
今汐：“沒錯。但是，這並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判斷，也是角對我的指引。”
阿漂迴憶道：“之前我在雲陵穀裏看到角的雕像，迴想起了一些記憶碎片，但我不知道那些記憶是否真實。”
隨後，阿漂將記憶中的畫麵描述出來。
今汐沉思後迴答道：“我之前應該有和你說到過，我和角可以產生共鳴。你所說的這些事情，是真實發生過的，但……是角經曆過的。”
“我曾在共鳴中見過類似的影響，也就是說，這段記憶碎片極有可能是真實的。”
陸離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也就是說……阿漂有可能就是過去的‘那個人’，曾在文獻中出現的那個人。”
阿漂疑惑道：“共鳴者也活不了這麽久吧？”
今汐：“相比普通人，共鳴者雖然長壽，但確實沒有近百年的時間容貌絲毫沒有變化的先例。”
“但是，你身上的謎點還有許多，時間尺度倒不是最令我驚訝的。”
阿漂：“我怎麽會失憶呢？曾經的我又是誰呢？”
她的眼神略顯迷茫，注意到這一點的陸離則悄然握住她的手。
察覺到陸離舉動的今汐微微一笑：“這個可能就需要你自己去尋找了。角向你傳達的最後一條信息就是前往北落野，找到鳴式。”
“或許，你在那裏能獲得自己的答案。”
“鳴式蘇醒，內憂外患，一切都與曾經的瑝瓏古老曆史中的那次危機如此相似。也許，這就是你到來的原因？”
阿漂挑眉直言道：“你希望我幫助今州挺過難關？”
今汐搖頭否認道：“不，我從來沒有寄希望於有從天而降的英雄來替我拯救今州。”
“我隻是想讓你了解自己的過去。畢竟這應該是你現在最苦惱的事吧，我希望我能幫到你，僅此而已。”
“如果你、還有陸離先生願意為今州出力，我會很感激。但我不想通過讓你了解自己的過去，以此為理由去做出要求。”
“今州的人民是我的子民，自然也應該由我來親自守護。”
“這不僅僅是我的自信，更多的是我對今州的將士、今州所有恪盡職守的人民有信心。”
“弄清自己的身份後，我相信你也會做出自己的選擇的。”
“我很感激你為我們做出的一切，無論‘曾經’還是現在。”
“在一切塵埃落定後，如果你想要離開今州、離開瑝瓏，我都不會阻攔。”
“如果你們需要幫助，也可以隨時告知我。”
“這是隻屬於我們之間的秘密，如何？”
陸離和阿漂沉默了，因為少女的眼神和話語都太過真誠。
十分鍾後。
“好了，你們也迴去休息吧，真是辛苦你們了。”今汐仰著小臉看著騎上紫羽鷺的二人。
最終，阿漂還是選擇相信今汐，並製訂了捉拿傷痕的計劃。
陸離比了個ok的手勢：“等事情結束之後，再給你講講我們那個世界的故事。”
今汐笑著點點頭：“嗯，我很期待。”
陸離拍了拍紫羽鷺的屁股，和阿漂一起朝著住處飛去。
……
清晨，陸離朦朦朧朧間醒來，突然看見門邊站著一個黑色的身影。
“鬼啊！”陸離驚叫一聲，猛地坐起身。
他定睛一看，原來是散華來了，隻見她雙手抱著劍，斜靠在門邊，靜靜的看著陸離。
陸離長籲一口氣：“嚇我一跳。”
散華聳了聳肩：“我昨天說過的，帶你去研究院。”
陸離揉著亂糟糟的頭發下了床，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雞早，這世界上還有比我更命苦的人嗎！”
散華無視了他的抱怨：“我在外麵等你。”
說完便走了出去。
隨後，住在隔壁臥室的阿漂進來了，看來她也醒的很早。
她拿著梳子將陸離的頭發理順，溫柔的安慰道：“好了，別抱怨了，等事情結束了就輕鬆了，到時候請你吃你飯。”
“我要吃今州燴！”
“吃！吃大份的！十頓夠嗎？”
“夠了！謝謝阿漂，阿漂真好！”
阿漂笑著放下梳子，看著捋順的頭發滿意的點點頭：“那麽，我就在邊庭等你咯。”
……
華胥研究院。
黑長直禦姐一臉壞笑的表情，很少能看見她做出這樣的神情。
“怎麽，躲了我這麽久，還不是過來了。”
陸離滿臉不屑，要不是係統，我還能給你研究上了？
他冷哼一聲：“趕緊開始吧。”
不過雖然他表麵上一副高傲的樣子，內心卻是有些害怕，畢竟這個東西可是事關係統啊！
他在腦海裏問道：“統啊，你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放心好了，本統可是至高無上的存在，這個世界的科技就算再讓它發展一百年，它也探測不到我的存在。】
陸離頓時放下心來：“那就好，話說起來，我的頻率沒對他們開放，他們還能檢測出我的情況嗎？”
【當然可以了，畢竟他們有精妙的儀器。就算你對某個人開放頻率，他也不一定會知道，因為這需要特殊的觀測手段。】
【雖然說共鳴者對頻率的感知比常人要強，但也不一定能直截了當的觀測他人的頻率，至少得像散華那樣擁有特殊的能力才行。】
“嗨！不早說！害我擔驚受怕了那麽久。”
【你也沒問啊！】
“……也是。”
白芷親眼看見陸離上了檢測台之後從擔驚受怕的神情變成了無所畏懼。
白芷滿臉疑惑：“這人是不是有什麽大病？”
雖然說這確實是一個可以和今汐近距離接觸的好機會，不過作為一個崇尚自由的男人，他必然不可能為了一顆大樹放棄一整片森林！
散華倒也不意外陸離會拒絕她。
“好了，閑話少說，你先跟我迴今州體檢。”
“阿漂那邊怎麽辦？你不是來保護她們的嗎？”
散華一愣：“……是的，我們先跟過去和她們匯合吧。”
被陸離這麽一攪和，散華都差點忘了自己會來這裏的目的了。
……
二人跟隨著阿漂和秧秧的蹤跡，來到一處洞口處，正好碰見阿漂和秧秧從裏麵出來。
“這是……散華？”秧秧看見二人向她們走來，隨即一愣。
秧秧恍然大悟：“原來你是發現散華一直在跟著我們嗎……”
阿漂則是早已知曉，問道：“在這路上還有發現什麽其他人也在跟蹤我們嗎？”
之前傷痕所說的，從她蘇醒以來，各方勢力都在暗中窺探她。
散華搖搖頭道：“隻發現了殘星會的人，他們確實一直在暗中窺視你。”
陸離忽然想到了什麽：“你是論壇裏那個‘未知用戶’嗎？”
散華聞言搖搖頭：“我在今涯論壇裏的名字是淨雪明心。”
“至於那個‘未知用戶’……我也不知道是誰。”
今涯論壇作為一個公開的論壇，自然是所有人都可以看見裏麵的內容。
她自然也看見了那個‘未知用戶’說跟蹤了他們一整天的話。
散華揣測道：“也許是殘星會中的某個成員。”
陸離歎息道：“阿漂身邊還真是魚龍混雜啊……”
阿漂冷笑：“讓陸離遭受了這種事，還真是抱歉呢。”
散華正色道：“不說這些了，你們發現了祈池村隱藏的真相，這件事必須盡快上報。”
陸離：“對了，剛剛你們跑到這個洞窟裏有發現什麽嗎？”
阿漂將一本破損的日記本拿出來給陸離查看。
陸離打開日記本，發現裏麵正是那個小女孩兒的字跡。
基本上通篇都是小女孩的祈禱，祈禱村裏的人都能夠得到救贖。
不過在這本日記的最後，還有一行陌生的字跡，跟小女孩兒的字跡不相符。
“看來，你幸運很多呢。”
陸離疑惑道：“這句話是誰寫的？難道傷痕嗎？”
阿漂點點頭：“我們也猜測是傷痕寫的。”
“這樣看來的話，這個小女孩兒應該已經獲救了。”陸離推測道：“之前傷痕說祈池村是他和今州淵源的開始……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小女孩兒？”
阿漂猜測道：“這個小女孩兒會不會就是剛才出現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
陸離：“嗯……有可能，但是還得看看時間對不對得上……”
“既然他說小女孩兒幸運的多，這說明他之前應該也經曆過類似的事情，不過卻沒有像小女孩兒這樣，得到某個人的‘救贖’，所以最後導致傷痕黑化了。”
陸離的腦海裏腦補出了傷痕童年的大起大落。
也不能說是大起大落，應該是起落落落落落。
總而言之，一個人的性格，和童年時期的經曆脫不開關係。
秧秧肯定道：“你們的猜測都很有道理，總之，還是要將事情上報。令尹大人應該會比較清楚這邊的具體情況。”
秧秧歎息一聲：“我真的希望，從此今州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但我還沒有這樣的勇氣和信心……”
“這也是我成為踏白的原因，我希望自己能有勇氣和信心，去阻止這種悲劇發生。”
“我也無法阻止這個世界的悲鳴，但至少，我要盡可能阻止身邊的悲鳴。”
陸離微微一笑：“你做的已經很出色了。”
阿漂也令人安心道：“我們會和你一起。”
散華則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秧秧感激道：“謝謝你們……事情已經發生了，怨天尤人或是沉浸於此都是無用的。我們迴去吧，一起。”
…………
下午。
今州城門處。
陸離看著眼前這座充滿人煙氣息的宏偉城邦激動道：
“今州城，你們的王迴來了！”
秧秧：“……”
阿漂：“……”
散華：“……”
秧秧笑道：“他總是這麽自信。”
散華神色一正，對陸離說道：“現在天色已晚，你們先好好休息吧，明天我會來找你。”
陸離：“咱就是說，這個體檢是非做不可嗎？”
散華不容置疑的點點頭。
秧秧：“那麽，我就先過去將事情上報，明日，我們再在邊庭匯合吧。”
阿漂伸了個懶腰：“既然如此，我們先去攀花飯館吧，然後迴去好好休息，這兩天確實經曆了很多呢。”
陸離：“終於可以吃到今州燴了，這野外的生活誰愛過誰過去吧！”
就此，眾人分開了。
…………
“哇——滿足了！”
陸離吃的滿嘴流油，阿漂眼含笑意，拿起紙巾將陸離的嘴角擦幹淨。
“走吧。”
陸離一身輕鬆的漫步在今州城內，和阿漂一起向著今州提供的住所走去。
不過此時的阿漂卻是若有所思。
“怎麽了？”陸離好奇的問道。
“我感覺有些奇怪。”阿漂眉頭緊皺。
“奇怪？”陸離疑惑道。
“我們好像忘記了什麽事情……”
陸離一頭霧水：“什麽事情？”
阿漂將日晷拿了出來，端詳一陣後說道：“你說，我們將日晷解開之後得到的會是什麽信息？”
陸離撓撓頭：“應該就是和令尹見麵的時間地點的信息吧？”
阿漂沉思道：“三日為期……明天就是第三日，但……我總覺得沒這麽簡單。”
“陸離，我們現在就把它打開吧。”
陸離疑惑道：“嗯？不是說明天和大家一起打開嗎？”
阿漂沒有理會陸離的疑惑，自顧自的根據得到的信息打開了日晷。
隻見裏麵是一張路線圖。
“這是……”
“似乎是邊庭內部的地圖呢。”陸離在旁邊查看。
“這就是我們明天要去的地方嗎？”
阿漂摩挲著下巴：“應該是的，但是總感覺還少了點什麽……”
“什麽？”陸離滿臉問號，完全沒搞懂阿漂在想什麽。
隻見阿漂重新將日晷的晷麵蓋上，不過卻沒有將它擰緊，而是盯著光照投在晷麵上的陰影陷入了沉思。
“根據我們得到的信息……未時、朱雀。”
“現在……正好是未時……”
阿漂將日晷放在陽光下，隨後調整了一下角度，讓光線以南邊照在日晷上。
“以邊庭作為方位中心，日晷中心的指針在光源下投射出的陰影指向了玄武方向。”
“醜時，淩晨，天將明未明之時。”
陸離聞言抬頭看向邊庭處：“那就是說，是在邊庭的天台上？”
“嘶……真的有這麽複雜嗎？”
阿漂將日晷收好：“總之，去看看總沒錯。”
她目光看向陸離：“你跟我一起去。”
陸離訕笑道：“我也要去嗎？令尹不是隻約了你嗎？”
阿漂聳聳肩：“我有點擔心，你還是跟我一起去吧。”
“到時候你幻化成聲骸，在暗中觀察即可。”
陸離歎息一聲：“唉！行吧，優秀的人總是要背負更多的責任。”
阿漂滿意的笑了笑，忽然跳到陸離的背上。
陸離一驚，連忙托著阿漂的臀部，以免她掉下來：
“你跳我背上幹嘛？”
阿漂雙手摟著陸離的脖子，在他耳邊耳語道：
“你背我迴去，優秀的人總是要背負更多的責任嘛。”
陸離：“……”
…………
淩晨一點。
陸離幻化成紫羽鷺，從窗戶中飛了出去。
他率先給阿漂探探路。
陸離飛在今州城的上空，向下看去，整個今州城都被寂靜籠罩，悄無聲息。
他朝著邊庭上方飛去，為了以防萬一，他還特地繞了一圈，最後停留在邊庭頂部。
悄悄探頭向下看去，還真有一名白發少女站在天台邊，搭著欄杆，眺望著整座今州城。
沒想到今汐真的在這裏，竟然真的被阿漂猜中了。
今汐把線索弄的這麽複雜，如果是陸離自己的話肯定不會想到這一層了。
稍加等待過後，阿漂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天台上。
陸離的這個位置非常好，能清晰的聽到她們的對話。
月光下，隻見今汐聽到腳步轉過身來微微一笑。
頂上的陸離有些看癡了，今汐此刻的笑容清純無比。
此刻，她仿佛不再是什麽令尹，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鄰家少女。
陸離沉浸片刻後忽然意識到，他們所有的行動幾乎都被這位清純的少女牽著鼻子走了。
難以想象今汐會有如此算計，又或者說這一切真的都是她背後那位參事在出謀劃策？
此時，今汐開口了：“三日為期。”
“看來你我都未失約。”
“請容我正式自我介紹一次，我是今汐，很高興見到你，漂泊者。”
她停頓了一下笑道：“還有……上麵那位，陸離先生。”
“嘎？”
又被發現了！？
難道我潛行的能力這麽差嘛？
想當初在疊石坪的時候也是瞬間被白芷發現了。
阿漂聳了聳肩，抬起頭對陸離說道：“下來吧。”
陸離聞言隻好下來，重新幻化成自己的樣子。
這是陸離第一次近距離看到今汐。
她的氣質高雅，給人一種寧靜而舒適的感覺，就像月光下的湖麵，平靜而深邃。
不過仔細觀察後，陸離發現今汐的眉毛和睫毛也都和發色一樣，是雪白的顏色。
這是鶴發童顏嗎？
陸離還是第一次見。
不得不說，如果不是之前在全息影像留言中見過了她的樣子。
陸離恐怕做夢也想不到令尹會是這麽一副少女的模樣。
隻見今汐捂嘴笑道：“陸離先生很聰明，特意繞了一大圈來躲避我的視線。”
“不過，在這今州城內，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的感知。”
阿漂略顯歉意道：“很抱歉帶了其他人。”
今汐微微一笑：“沒關係，我對陸離先生也很感興趣呢。”
今汐大方的伸出手，標準的握手姿勢，她的神情平和而真誠。
二人握手後，陸離也伸出手與其淺淺一握。
不過，他卻注意到今汐小手臂上浮現出白色的奇怪的東西。
他好奇的問道：“你受傷了嗎？”
今汐聞言迅速抽迴手，用另一隻手捂住那裏，不讓陸離繼續探究。
“……不，沒什麽。”
她迅速略過這個話題：“之前確實意外纏身，匆忙之間隻得留下信物，怠慢貴客，實在抱歉。”
阿漂猜測道：“這個意外和歲主有關？”
今汐的眼神閃躲了一下：“……今州的歲主現在不在今州。”
阿漂疑惑道：“不是說，歲主是不能離開屬地的嗎？”
今汐點點頭：“是的，歲主是文明的引導者和守護者，亦代表了文明本身。”
“歲主不在位，則必有動亂，此事，牽扯重大，還望漂泊者和陸離先生能夠保密。”
“殘星會困住了今州的歲主，‘角’，而此前我正在全力調查尋找，這也是我無法與您提前會麵的原因。”
一邊的陸離聞言沉思，殘星會困住了歲主？
看來殘星會的實力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亦或者說，不是殘星會太強，而是歲主太弱了？
嗯……應該不太可能。
今汐也說了，歲主是文明的本身，怎麽可能實力太弱。
但如果為什麽殘星會能夠困住歲主呢？
如果殘星會真的有這麽強的實力，不是早就翻身做主人了，還有必要這樣在各國搞風搞雨嗎？
難道是因為歲主因為某些原因無法使出全部實力？
這個倒是有可能。
一邊阿漂繼續問道：“聽說你與歲主共鳴？”
今汐肯定道：“是的，因此我與‘角’會存在一定程度的共感，祂的記憶、感受及處境會反映在我身上，雖然並不會那麽清晰。”
阿漂：“那現在找到祂了嗎？”
今汐臉上寫滿了擔憂：“並沒有，我能感覺到，角的處境危險，且通過這幾日的調查，我已知曉是誰主導了這一切。”
陸離附和道：“是殘星會嗎？”
今汐點頭：“是。殘星會想要提前悲鳴、引發災難。”
“而殘星會的會監傷痕踏入今州這片土地，有三個目的。”
今汐看向阿漂：“跟隨並測試、招徠你加入他們，帶走歲主‘角’和引導鳴式蘇醒。”
阿漂不解的問道：“他們為什麽要招攬我？”
今汐：“我想，他們也已經通過某種方式知曉你的特別之處吧，極有可能是通過角。而你的加入無疑會壯大他們的力量。”
“如果你拒絕加入殘星會，那他們可能不會允許你這樣的變數影響他們的計劃，你的安危會受到威脅。”
阿漂：“……”
陸離聞言心道果然如此。
之前在祈池村的時候他就猜測不在殘星會計劃中，並且有可能會對他們的計劃產生改變的人會被他們攻擊。
而自己也已經在傷痕麵前展露了些許實力，看來以後不光是阿漂，自己也得小心一點才行。
今汐莞爾一笑：“我現在倒是有個辦法可以捉住傷痕。隻要他在我們的掌控之中，殘星會短時間應該就不會再幹擾你。”
“如果你願意協助，我會在行動中確保你的安全。”
阿漂沒有全然相信：“我考慮考慮。”
今汐點點頭：“我尊重你的選擇，漂泊者。”
“不過，看來這段時間，你已經通過信物，知曉了許多信息。”
阿漂說出了自己所知的信息：“莽吉柿指向今州戰事和人民。糖丸指向瘟疫與曆史上的災難。樹葉指向殘星會。日晷是約定我們的相見。”
今汐笑道：“不愧是漂泊者。”
阿漂：“而關於我的信息，則在尋找的路程之中。”
今汐語氣凝重道：“現今今州的情況遠比人們所看到的更加嚴重。”
“鳴式即將再次複蘇……”
鳴式？
又聽到了這個詞，之前秧秧說過，鳴式戰場……北落野……
今汐為什麽突然說起這個，難道阿漂和鳴式有關係？
阿漂詢問道：“鳴式具體是什麽？”
今汐表情嚴肅：“它們是文明的敵人，是集體意誌的隱憂和心魔，是必須要打敗的勁敵。”
“我們盡力阻止這場災難的發生，但殘星會從中作梗，企圖盡快喚醒鳴式。”
阿漂顯然和陸離的想法一致：“我和鳴式有關，對嗎？”
今汐點點頭：“是的，漂泊者之前打敗且吸收的殘象，無冠者，是具現化了戰爭行為本身的殘象。”
“——戰死者的怨恨，偷生者的恐懼，構成了無冠者的全部。”
“無冠者是擁有鳴式力量的殘象。”
“如若說今州作為瑝瓏的關口，文明的脊梁在於不敗的意誌及抗爭的精神，那今州的心魔則是無休止的戰爭與恐懼。”
“而你不僅可以肉身吸收鳴式殘象，還能與殘象產生共感。”
“在曆史記載中，有一位能夠肉身吸收殘象的英雄曾在鳴式戰爭中拯救了瑝瓏。”
“在今州建州的文獻裏，也有關於‘她’的記載。”
“這個人，或許和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陸離摩挲著下巴，按照一般套路來說，這個文獻中記載的人就是阿漂無疑。
再不濟也至少是個後代什麽的。
不過陸離更傾向於前者，畢竟大能轉世什麽的肯定更酷一點。
阿漂問道：“你覺得那個人和我有關？”
今汐：“沒錯。但是，這並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判斷，也是角對我的指引。”
阿漂迴憶道：“之前我在雲陵穀裏看到角的雕像，迴想起了一些記憶碎片，但我不知道那些記憶是否真實。”
隨後，阿漂將記憶中的畫麵描述出來。
今汐沉思後迴答道：“我之前應該有和你說到過，我和角可以產生共鳴。你所說的這些事情，是真實發生過的，但……是角經曆過的。”
“我曾在共鳴中見過類似的影響，也就是說，這段記憶碎片極有可能是真實的。”
陸離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也就是說……阿漂有可能就是過去的‘那個人’，曾在文獻中出現的那個人。”
阿漂疑惑道：“共鳴者也活不了這麽久吧？”
今汐：“相比普通人，共鳴者雖然長壽，但確實沒有近百年的時間容貌絲毫沒有變化的先例。”
“但是，你身上的謎點還有許多，時間尺度倒不是最令我驚訝的。”
阿漂：“我怎麽會失憶呢？曾經的我又是誰呢？”
她的眼神略顯迷茫，注意到這一點的陸離則悄然握住她的手。
察覺到陸離舉動的今汐微微一笑：“這個可能就需要你自己去尋找了。角向你傳達的最後一條信息就是前往北落野，找到鳴式。”
“或許，你在那裏能獲得自己的答案。”
“鳴式蘇醒，內憂外患，一切都與曾經的瑝瓏古老曆史中的那次危機如此相似。也許，這就是你到來的原因？”
阿漂挑眉直言道：“你希望我幫助今州挺過難關？”
今汐搖頭否認道：“不，我從來沒有寄希望於有從天而降的英雄來替我拯救今州。”
“我隻是想讓你了解自己的過去。畢竟這應該是你現在最苦惱的事吧，我希望我能幫到你，僅此而已。”
“如果你、還有陸離先生願意為今州出力，我會很感激。但我不想通過讓你了解自己的過去，以此為理由去做出要求。”
“今州的人民是我的子民，自然也應該由我來親自守護。”
“這不僅僅是我的自信，更多的是我對今州的將士、今州所有恪盡職守的人民有信心。”
“弄清自己的身份後，我相信你也會做出自己的選擇的。”
“我很感激你為我們做出的一切，無論‘曾經’還是現在。”
“在一切塵埃落定後，如果你想要離開今州、離開瑝瓏，我都不會阻攔。”
“如果你們需要幫助，也可以隨時告知我。”
“這是隻屬於我們之間的秘密，如何？”
陸離和阿漂沉默了，因為少女的眼神和話語都太過真誠。
十分鍾後。
“好了，你們也迴去休息吧，真是辛苦你們了。”今汐仰著小臉看著騎上紫羽鷺的二人。
最終，阿漂還是選擇相信今汐，並製訂了捉拿傷痕的計劃。
陸離比了個ok的手勢：“等事情結束之後，再給你講講我們那個世界的故事。”
今汐笑著點點頭：“嗯，我很期待。”
陸離拍了拍紫羽鷺的屁股，和阿漂一起朝著住處飛去。
……
清晨，陸離朦朦朧朧間醒來，突然看見門邊站著一個黑色的身影。
“鬼啊！”陸離驚叫一聲，猛地坐起身。
他定睛一看，原來是散華來了，隻見她雙手抱著劍，斜靠在門邊，靜靜的看著陸離。
陸離長籲一口氣：“嚇我一跳。”
散華聳了聳肩：“我昨天說過的，帶你去研究院。”
陸離揉著亂糟糟的頭發下了床，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雞早，這世界上還有比我更命苦的人嗎！”
散華無視了他的抱怨：“我在外麵等你。”
說完便走了出去。
隨後，住在隔壁臥室的阿漂進來了，看來她也醒的很早。
她拿著梳子將陸離的頭發理順，溫柔的安慰道：“好了，別抱怨了，等事情結束了就輕鬆了，到時候請你吃你飯。”
“我要吃今州燴！”
“吃！吃大份的！十頓夠嗎？”
“夠了！謝謝阿漂，阿漂真好！”
阿漂笑著放下梳子，看著捋順的頭發滿意的點點頭：“那麽，我就在邊庭等你咯。”
……
華胥研究院。
黑長直禦姐一臉壞笑的表情，很少能看見她做出這樣的神情。
“怎麽，躲了我這麽久，還不是過來了。”
陸離滿臉不屑，要不是係統，我還能給你研究上了？
他冷哼一聲：“趕緊開始吧。”
不過雖然他表麵上一副高傲的樣子，內心卻是有些害怕，畢竟這個東西可是事關係統啊！
他在腦海裏問道：“統啊，你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放心好了，本統可是至高無上的存在，這個世界的科技就算再讓它發展一百年，它也探測不到我的存在。】
陸離頓時放下心來：“那就好，話說起來，我的頻率沒對他們開放，他們還能檢測出我的情況嗎？”
【當然可以了，畢竟他們有精妙的儀器。就算你對某個人開放頻率，他也不一定會知道，因為這需要特殊的觀測手段。】
【雖然說共鳴者對頻率的感知比常人要強，但也不一定能直截了當的觀測他人的頻率，至少得像散華那樣擁有特殊的能力才行。】
“嗨！不早說！害我擔驚受怕了那麽久。”
【你也沒問啊！】
“……也是。”
白芷親眼看見陸離上了檢測台之後從擔驚受怕的神情變成了無所畏懼。
白芷滿臉疑惑：“這人是不是有什麽大病？”